第43章

晁野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将小笨狗揉進懷裏,渾身上下欺負了個遍。

看着僅是親親摸摸就被折騰得渾身發軟,睡眼朦胧的俞夏,晁野不禁擔心,真做到最後,自己的小笨狗能不能承受住。

他想跟俞夏商量向高炪讨兩天假休息,卻又不忍打擊俞夏的積極性。

這一兩周,俞夏都跟着高炪在忙拍攝,有品牌方的畫報、也有短視頻、廣告的拍攝,俞夏興趣正濃,格外認真。

晁野一邊思索,一邊輕拍着俞夏的背哄睡。

俞夏的睡眠質量在他的陪伴和治療下有所上升,加上這一陣的忙碌,不會再出現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情況。

眼看着要将人哄睡着,被遺忘在兩個枕頭夾縫處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在寂靜黑暗裏發出一聲刺耳的提示音,俞夏眼睛茫然睜大。

晁野連忙拍拍安慰,另一只手把手機拎出來,放到眼前才發現是俞夏的手機。

微信顯示一條新增好友請求,晁野的眉眼在手機藍光下顯得有些鋒利,手指輕點幾下。

添加好友申請的框裏顯示內容:俞夏你好呀!我是斐繹聲,加個好友吧,我家小狗也很想認識你呢。

一旁傳來俞夏帶着睡意的鼻音詢問“什麽?”

晁野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幹淨利落地點了拒絕,将手機擱在床頭,“沒什麽,公衆號推送。”

“哦。”俞夏從不懷疑晁野的話,乖乖應了一聲,又縮回晁野懷裏。

他實在太困,抵擋不住濃烈的睡意,陷入沉沉昏睡。

沒瞧見晁野摸出自己的手機,從好友列表裏翻找半天點開了斐繹聲的微信對話框。

Cy:不要打擾我老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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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繹聲收到這條消息沉默半晌,聯系自己剛發送的好友申請,頓時明白了什麽,伸手撓了下一旁趴着的西高地下巴,嘟囔“啧,牆角有點難撬呀。”

之前沒做決定,斐繹聲沒有行動,可再次見過俞夏,愈發堅定自己內心的愛慕,斐繹聲想,除非是俞夏親口拒絕他,否則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對着自家狗子拍了張照片,他直接語音回複晁野。

Voice-:俞夏有交朋友的權利吧,更何況,我覺得他會喜歡我家小狗,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Voice-:【圖片】

晁野不再回複,點開照片,看着那只長得像小老頭一樣的小白狗瞪了半晌,對着俞夏抱在懷裏的毛絨小狗拍了一張,剛想發送給對方看看,他們也有時,發現照片不小心将俞夏小半張睡臉也框了進去。

突然就舍不得起來,這樣乖乖睡着的俞夏只有他一個人能看。

晁野将這張照片設置成了微信聊天背景,關掉手機,緊緊抱住俞夏,準備入睡。

随便斐繹聲怎麽挑釁、刺激,人不都在他懷裏,晁野頓感舒心。

其實晁野已經聯系了狗舍,預定了一只西高地寶寶,但狗崽崽要十一月底才到,晁野算着俞夏的生日也在那段時間,幹脆當作驚喜。

他們是真的會有一只共同喂養的小狗。

第二天俞夏起床迷糊着往身上套衛衣時,接到高炪來的電話,對方說是淩晨緊急趕去外地出席一個活動救場,因為太趕就沒叫上俞夏,讓俞夏好好休息兩天,放個小假。

突如其來的輕松讓習慣了忙碌的俞夏有些回不過神,但一旁偷聽的晁野卻高興得不行,真是盼什麽來什麽。

這幾天對俞夏這位師傅産生的怨氣在這一刻陡然消失,拉着還沒清醒的俞小狗又睡了個回籠覺。

睡足了的俞夏氣色看上去果然紅潤不少,晁野本想帶着人出去玩,卻見俞夏收拾起了家務。

俞夏的住處已經徹底從客卧轉換成了這間主卧,随着時間推移,房間裏屬于俞夏的東西也逐漸多起來。

大床上放着俞夏的毛絨小狗,收納櫃裏多了一些晁野的周邊,晁野看着這些粗制濫造的玩偶、像素高糊的海報、已經過時淘汰的明信片...很想勸說俞夏扔掉。

可俞夏寶貝得不行,每每提起,都是一陣萬分不舍的沉默,晁野只能妥協,将東西好好收納起來。

俞夏的衣服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黑色衛衣,開始有了色彩,款式不再拘泥于遮掩傷疤的長袖。

晁野告訴他,這些疤痕是俞夏努力生活的證明,并不難看,不需要将它們遮起來。

也是它們讓晁野意識到俞夏一直在為來到他身邊而努力着,它們承載的是俞夏對他濃烈、堅韌的愛意。

對晁野來說,這些傷疤不只是無意義、醜陋的痕跡,是帶着分量的,獨特的刺青。

俞夏在房間裏收拾,晁野便去了客廳,這間公寓相較于他一個人住時要整潔得多,就連舒客卿來也說晁野這裏算是有個家的樣子了。

晁野沒注意房間裏半天沒動靜,俞夏停在衣櫃前,捧着一個盒子,心髒失序地劇烈跳動起來。

盒子誘惑着他掀開蓋子,在瞧見裏面被整齊擺放起來,保持着綻放姿态的玫瑰幹花時,一陣酸澀湧上心頭,讓他有些哽咽。

雖然經歷了許多事情,晁野也一再以行動向他證明對他滿到快要溢出的愛意,俞夏還是會時不時惶恐,害怕眼前一切都是一場大夢。

手上這捧被珍藏起來的花朵,更是讓俞夏感到心慌,他不知道這是誰送的禮物,需要被這樣鄭重地收藏起來。

俞夏抱着盒子怔愣了許久,心底有道聲音告訴他,可以去詢問晁野,卻又另一道聲音斥責他得寸進尺,晁野已經給予了他許多,怎麽要連已經過去的也要追根究底。

想得太過入神,俞夏沒注意發現不對的晁野進了房間。

看清俞夏手裏的東西時,晁野先是尴尬了一陣,沒想到被自己遺忘在腦後的幹花會被俞夏不經意間翻出。

這感覺像是年少時偷偷寫了卻不敢送出的情書,經年之後,大家都各自成長又展露在了當事人面前。

回憶着制作幹花時傲嬌、別扭的情緒,晁野臉上罕見地起了一層紅暈。

可等了半天,沒見俞夏有反應,蹲下身查看時才發現他的小笨狗又紅了眼睛,墨黑的眸子灰灰的,陷入沮喪情緒。

猜到對方是誤會了,晁野悠悠嘆了口氣,伸手在俞夏秀挺的鼻梁上懲罰性地刮了下。

“小笨狗,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所以花是随便送的吧?是不是也這樣哄過別人?”

“是不重要的事,所以早就忘記了,對吧?”

被晁野的三連問問懵了,俞夏茫然看着晁野半晌,才從記憶深處扒拉出那一抹豔麗的紅。

低落無神的貓眼兒陡然睜大,俞夏不确定地開口“可是...丢掉了呀?”

覺得不被信任的晁野有些生氣,雖然知道俞夏根深蒂固的不自信是很難徹底改變的,卻還是忍不住佯裝冷漠,逗弄一下小笨狗。

俞夏反應過來後,滿心歡喜,卻又心生愧疚,自覺誤會了晁野,看着那張翹起下巴不看他的臉,知道對方在等待着他的哄慰。

小笨狗哄人的方式很笨拙,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用自己的唇試探着啄吻晁野的下巴,又努力伸長脖頸,啄吻晁野的嘴角,最後怯怯地挨上那張看上去稍顯薄情卻熱燙的嘴唇。

哄好晁野不難,或者說根本算不上哄,晁野就是在引誘俞夏主動。

在唇角覆上一片柔軟時,晁野就忍不住了,這會兒已然奪回主動權,将小笨狗揉進懷裏大力回吻。

俞夏覺得他的野哥快要變成親親怪,親親怪索吻無度,将他揉撚得氣喘籲籲,手腳發軟。

晁野在發現自己耐心告罄時,已然收不住火,腦海裏想着俞夏的兩天短假,決定放縱,不再忍耐。

拉扯平整的床單不知何時皺成一團,松軟的被子一半拖在地毯上,俞夏珍愛的毛絨小狗也被擠到了床尾。

空氣間彌漫着你來我往的喘息和時不時響起的讨饒呻吟,木質香氣随着房間裏溫度上升變得愈發濃烈,幾乎要脫離木質調的範疇,被那一盒濃縮的玫瑰香覆蓋。

大床變成了畫布,兩抹白色顏料不斷交織、相容,繪成一副斑斓的白...

兩人度過了一個混亂無序的白天,晁野徹底擁有他的小狗。

俞夏眼神黏膩地流轉在幫他清理的晁野身上,迷戀地嗅着對方身上令他臉紅耳赤的氣味,想要一直和晁野融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開。

可腰腿間傳來難耐的酸軟和酥麻讓他不敢再招惹晁野。

他的野哥從來都是食髓知味的野獸,才不是熒幕上僞裝出來的謙謙公子。

清洗幹淨被安置在床上休息的俞夏,不知是否因為對方全然接納了自己,心裏生出一些底氣,指揮着晁野将他的毛絨小狗拿到床頭陪着他,又讓晁野将遺忘在衣櫃前的幹花挪到床頭櫃上,擺放成一道別致的裝飾物。

晁野終于得償所願,對于俞小狗的指揮肝腦塗地,樂在其中。

晚飯兩人訂了外賣,吃飯間晁野跟俞夏說了同學聚會的事情,俞夏有些猶豫。

對獨來獨往的他來說以前的同學和陌生人沒什麽不同,但他知道大部分人跟晁野關系都不錯,由于晁野爽朗不羁的性格,很多同學都願意和晁野做朋友。

雖然晁野告訴他不想去也沒關系,可俞夏還是看出對方眼裏的期待,晁野是正常人,有朋友有家人,有常人的感情,他不該因為自己抗拒和生人接觸導致對方也錯過和朋友歡聚的機會。

俞夏抿掉勺子裏的湯,沖晁野點點頭“去吧。”

見他答應,晁野也咧嘴笑起來,“行。”

其實俞夏不知道,和老同學見面的期待只占一小部分,晁野更想俞夏可以接觸常人的社交生活,多一些新朋友。

現在俞夏跟着高炪學拍攝,也接觸了許多人,可更多時候俞夏還是更願意和他膩在一起。

俞夏的醫生找晁野聊過,說這樣可能會造成俞夏心理上的過度依賴,對于俞夏來說,這不算一件好事。

晁野雖很享受這種過度依賴,甚至在醫生告訴他這件事時,有過不為人知、晦澀的暗喜。

可晁野仍舊希望他的小狗是身心都健全的小狗,內心幾番較量、掙紮後,晁野覺得他是要帶着俞夏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将他拉進另一個隐秘的黑暗的盒子...

不過...要是在他嘗試後,俞夏還是對他産生過度依賴,那晁野确信能心甘情願讓他的小笨狗依賴一輩子。

俞夏不知道,晁野在高二夏天結束那天直到現在,都一直藏着一些晦暗的念頭。

想将俞夏藏起來,關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徹底變成他的乖乖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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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野哥還是有一些腹黑瘋批的隐藏屬性的嘿嘿~

ps:心理問題的部分是瞎寫的,一切為兩人的感情服務,有問題一定一定去找專業醫生,切勿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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