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子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白子绛,畢竟若是因為祖母受委屈自己也說不上什麽,只能拍打着白子绛的後背以示安慰。

哭了一會兒白子绛冷靜下來了,到底說赫連胤也沒有真正答應過自己什麽,不過都是些閑話,自己還信以為真。

白子楹見白子绛沒事了便詢問:“可是祖母罵你了?”

白子绛搖頭:“不是,只是二姑母過世了有些難過。”

聽後,白子楹不解,二姑母出嫁的時候白子兮都還沒有出生,白家姐妹都沒有見過二姑母,白子绛何苦為她痛哭?

白子楹安慰道:“這種事情都是聽天由命的,你也不必難過。我聽說皇後也已經知道了,長姐大概也知道了。長姐在皇宮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何時能回來。”

白子楹試圖轉移話題,白子绛摸了摸通紅的眼眶先道:“三姐,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若是那人不喜歡你又是什麽感覺?”

白子楹微微一愣,良久道:“四妹怎麽突然這麽問?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他就是光,走到哪裏你都能一眼瞧見。怎麽四妹有心上人了?”

白子绛搖頭道:“沒有。”

白子楹試探問道:“你覺得辰家大公子如何?”

白子绛搖頭:“不喜歡,太高冷了,跟個冰塊一樣,會凍死的。”

白子楹道:“那你是不了解他。你若是日後要嫁給他還是得好好了解他。”

白子绛忽然笑了:“三姐姐若是懂,不如三姐姐嫁給他。”

白子楹臉一紅,支支吾吾道:“四妹可別渾說了,那可是父親給你定的親事。”

白子绛道:“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反正我是不嫁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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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賈七爺又派人送禮來了,不過這回換花樣了,是一個绛紅色的燈籠。

聽雨道:“現在這個時候,這個賈七爺送什麽燈籠?還是紅色的,這要是讓老夫人看見了,豈不是要怪罪小姐。”

白子绛不接話,只是打量着這個紙燈籠,道:“聽雨你瞧,這燈籠裏面有東西。”

白子绛将燈籠剪開,裏面都是一些細小的相思豆。

聽雨道:“相思豆?這個賈七爺該不會是癞□□想吃天鵝肉吧,他一個低賤商人也想娶小姐您?”

白子绛把相思豆取出來,裏頭還混着一枚小小的龍紋銅板。

從前恩人也總是在自己不高興的時候出現的。

這個賈七爺到底什麽來頭,難道他是恩人?

聽雨瞧見白子绛拿着銅板發呆,道:“在燈籠裏面裝這麽多東西,真不怕燈籠破了,漏一地。”

白子绛道:“聽雨你說得對,這些東西不能浪費了,不如你用這些相思豆給我熬碗粥吧。”

聽雨道:“小姐……你怎麽還想着吃……”

聽雨去熬粥的空檔,白子绛取出當初二皇子赫連習扔給自己的龍紋銅板,這兩枚銅板雖然都是龍紋可上面龍的形狀卻不同,至于質地,摸着倒是那賈七爺的更像一些。

雖然白子绛保留着前世的記憶,但是重生後自己的大腦裏對那龍紋銅板的觸感還是記憶的不夠真切。

聽雨熬好了粥,剛走出來,就撞見了擡腿進門的赫連胤。

赫連胤看了眼粥問道:“怎麽她也病了?”

聽雨賭氣道:“還不是王爺昨天氣的。”

赫連胤小聲笑道:“本王昨天演得不錯吧。是不是特別逼真?”

聽雨道:“王爺您就別鬧了,您昨日根本沒出來,還是那個你的妾室演得好。”

赫連胤道:“她是不是很難過?”

聽雨道:“是啊,昨日抱着三小姐哭呢。王爺奴婢看您是玩爆了,您看見這粥沒,賈七爺給的相思豆。您啊,快出局了。”

赫連胤一把奪過聽雨手上的粥道:“什麽相思豆,本王看就是一把沙子。”

赫連胤說完将那碗粥一飲而盡,之後吐了出來,道:“你怎麽沒煮熟?”

聽雨道:“王爺您冤枉奴婢。”

白子绛本來疑惑門外的動靜,推開門便看見了這一幕。

白子绛冷言冷語道:“怎麽皇叔是看上民女的婢女了嗎?”

赫連胤看着白子绛,故作冷漠道:“沒有,本王看上的是,她家主子。”

白子绛不語。

赫連胤道:“皇兄知道白家出了點事情,本王也不好再叨擾,明日就住宮裏去了。”

白子绛道:“那,皇叔,好走。”

白子绛說完轉身回屋,看着毫不留情面。

赫連胤楞在原地看向聽雨小聲問:“她不是哭得很傷心嗎?怎麽不挽留本王!!!”

聽雨委屈道:“這奴婢怎麽知道。”

赫連胤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廢物!本王辛辛苦苦培養你在她身旁,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聽雨道:“奴婢怎麽知道王爺您會想出這麽損的招式,既老套又沒用。”

赫連胤冷笑,大聲道:“行!本王這就走。”

赫連胤剛擡腿要走,就被門欄“扭傷了腳”,倒在地上哀嚎着:“完了,腳扭了,走不了了。”

……

這日,主母把白子绛、白子錦、白子塵召集了起來。

主母道:“你們父親來信說,渝州竺家如今是一盤散沙,你們二姑母身前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她唯一的女兒,竺清月。按照你們父親的意思,是把竺清月接到白府來,到時候也好方便給她安排婚事。你們看看讓她住哪裏好?”

白子錦道:“反正別住梨花雨落,都住滿了。”

主母道:“我的意思是,讓绛兒搬回棠離鏡,畢竟梨花雨落的西廂房有些狹小。至于竺清月,我想着浮生院和梨花雨落最為合适,畢竟總得有人陪着她,她一個人遠走他鄉,畢竟不好過。”

白子錦道:“那怎麽不去住棠離鏡?”

主母道:“不合适。”

白子錦見主母面色嚴肅,也就不接着說了。

主母繼續道:“本想讓她住在浮生院陪你祖母,可是你長兄如今住在浮生院,怕是不合事宜,想來想去,還是梨花雨落的好。”

白子錦聽言,雖然面露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麽,只道:“好吧。”

……

已是開春的日子,一直吵吵嚷嚷着要走的赫連胤到底是沒有走,依舊是喜歡時不時在白子绛面前晃悠,還總是帶着那個白玉簪子。

東寅王的轎辇已經在東寅府門口了,主母陪着老夫人一大早就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白家三姐妹也不敢怠慢都在聚集在門口。

白長宗的面色帶着些許憔悴,走到老夫人面前的時候,老夫人又有些忍不住淚水。

之後下來的便是一個女子,衣着素樸面帶淚痕,卻難以掩蓋此女的姿色,就如同白子兮院子裏的梨花樹一般,有着梨花之姿。

白子錦胳膊肘戳了戳白子绛的胳膊肘,小聲道:“這就是二姑母的女兒,竺清月?看着倒是和大姐姐差不多大。”

老夫人看見竺清月,拉着竺清月的手,二人又是哭了起來。

主母道:“老夫人可別難過了,外頭冷,還是趕緊進屋吧。”

老夫人緊緊拽着竺清月的手進門,白家的三個姑娘都被晾在了原地。

白子绛到是習慣了沒什麽,倒是白子錦便是不依了,嘀咕道:“祖母對自己外孫女倒是疼愛得很,也沒見她對我們幾個這麽上心過。”

白子楹道:“二姐,竺姐姐剛喪母,祖母自然是心疼,我們就別計較這些了。”

白子錦怎麽會聽白子楹的話,冷笑道:“那也是,好歹竺清月也是嫡女,跟你比起來自然好些。”

白子楹也不惱,道:“二姐說的是,祖母自然是會更疼長姐一些,長姐即是嫡女又是長女,這樣比起來最是貴重。”

白子錦火了,伸出手要打白子楹,秦姨娘連忙上前賠笑道:“二姑娘別惱,楹……三姑娘不懂事的。”

白子錦冷哼一聲道:“賤婢生的女兒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白子楹的面色煞白,連同秦姨娘也是愣在原地。秦姨娘雖然入府也算是早,卻也一直得不到什麽寵愛,也就一直不敢跟白子錦争什麽。

白子绛見勢道:“二姐姐,雖然說嫡庶尊卑有別,但到底我們都是白家的女兒,外人才剛入府,我們自己反倒是鬧起來了,反倒是讓人笑話。”

白子楹淡笑道:“二姐姐說我低賤,那豈不是在指責白家的門楣比不上竺家的?”

白子錦道:“我可沒那個意思。我白家乃是親王爵位,我母親是一品诰命夫人,那竺家不過是蹭了我白家的光耀,否則不得回去種地。”

白子绛道:“二姐姐可小聲點吧,免得讓人聽見了,到時候被人家一個亂傳,反倒是惹得祖母不高興了。”

白子錦道:“總之現在長姐不在府中,我就是府中最大的姐姐,你倆都得聽我的,不然要你們好看,哼。”

白子錦說完趾高氣昂的走了。

白子绛反倒是笑了。

秦姨娘不解:“四姑娘似乎是一點也不生氣?”

白子绛道:“有什麽可生氣的,她又不是第一日這個樣子了,是不是三姐姐。”

白子楹也淡淡一笑道:“是啊,二姐總是這樣的,我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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