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宣戰吧
悠然拉着如沁一路往上,越往上越發的寒冷。悠然把手上的包袱遞給了如沁,打開一看,俨然是一件暖襖子,裏頭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和幹糧。
“穿着吧,那些衣物都是幹淨的。”
如沁拿着東西,疑惑的問着,“這是什麽意思?”
“對不起,我可能要向少恭一樣,把你禁锢在一個地方,甚至,不是在房間裏。所以這些東西,你收着比較好。”悠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如沁住在青玉壇,因為,在一切結束之前,如沁只能是個“死人”。
如沁還在疑惑,悠然就停住了腳步。如沁擡頭一看,這就是個山洞,正打算問着悠然這是什麽意思,悠然就開了口,“這裏就是當年少恭和巽芳相遇的地方。”
如沁沒想到,悠然會帶自己來這裏,跟着悠然往裏面走去,聽着悠然繼續的說着,“我一開始也沒想帶你來着,只是現在,我也想不到別的地方。本來他的事不應該由我來說,可我現在只能帶你來這,也沒有什麽好再瞞着你了。我想你現在對少恭一定充滿了恐懼,他最讨厭有人用畏懼的眼神的看他了,如果你知道了他的過去,說不定就不會這麽看着他了。”
如沁聽着悠然的話,也不知是不是一種感概的說道,“你很了解他。”
“算吧。”悠然将石榻上的茅草理了理,坐在上面,回道,“這裏有他大部分的故事,在遇到巽芳之前,他在這個山洞裏住了好幾年呢。”
順着悠然的目光,如沁也注意到了最深處的那塊石壁,“那個是?”
因為在最深處,如沁看不清其中到底寫了些什麽,可那個,是悠然閉着眼都能背出來的東西,“是他的過去,一筆一劃,都是他當年親手上去的。”
聽了悠然的話,如沁走到石壁之前,輕輕摸着,問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悠然仍是坐着沒有動,回道如沁的問題,“經歷了太多的絕望和孤寂吧。他沒你說的那麽狠,琴川的百姓沒事,他們吃的,都是少恭親手煉出來的假死藥。”
“假死?”這個訊息對如沁來說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想到。
“沒錯,你也是假死人之一。所以在一切結束之前,你必須待在這裏。”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如沁是真的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是要做什麽,居然需要整個琴川和他們一起‘演戲’。
悠然就差躺下了,一五一十的回着如沁的問話,語氣平靜的就像是讨論明天吃什麽一樣。“我們要屠蘇的命。”
“屠蘇?”
“有一天你會懂得。”悠然對着如沁笑了笑,起身,就往外走。
如沁還沒跟上來,悠然手上的靈力就開始了動作,将整個洞口封印了起來。
如沁沒趕上悠然的步伐,只能拼命的敲打着封印的結界,“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訴屠蘇不要來。”
“我能把一切告訴你,還會給你離開的機會嗎。好好休息吧,等結束了,你就可以離開了。”悠然輕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離開了山洞,離開了如沁的視線。
沒離多遠,就是衡山之巅,再過幾天,那裏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戰場。
悠然先衆人一步來到了這裏,一片片的白雪,她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地方。
不得不說,龍炎真的為她考慮了很多,他留下的沙漠之花,甚至那個裝着沙漠之花的盒子都是個寶物。悠然是在祝融提醒之後,才懂了龍炎的心意,這沙漠之花和那寶盒連着一起置于丹爐內,加上祝融教她的方法,煉出了這個丹藥。
這藥沒有別的作用,就是能夠護住服藥者的心脈。将懷中她一路帶着的,在青玉壇由她親手煉出的丹藥拿出。悠然将丹藥直接吞下,她原想着失了冰淩,她大不了重新修煉一次人形,而現在,就算失了,至少這藥能幫她扣住最後的靈力不至流失,修煉是重新修煉,可她終将還是她,不是這一片片的雪花。
悠然擡頭看着上天,笑着,現在,她也該去見見那個人了。
被悠然困住的如沁,怎麽敲打都沒有人回頭,腿軟的倚着牆壁緩緩坐下。又想起悠然方才的話語,少恭的過去,如沁突然站起身來,向着那石壁跑去。看不清上面寫着什麽,如沁就靠着手來摸,一字一句,細細分辨着上面的字。“獲罪于天,無所谛也……”
一切都在開始慢慢走上軌道。很快,孫月言就找到了屠蘇他們,體力不支的她,虛落的模樣印證了少恭是有多麽的殘暴,而明顯中毒模樣的元勿更是直接的推進了孫月言的話。
空蕩蕩的琴川震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靈,除了傷心、難過,有的還有憤怒,恨不得就這始作俑者千刀萬剮之。
少恭施施然的走近,看着屠蘇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笑意。可這笑,在屠蘇他們看來,真是有夠寒人心的。
為蘭生縫着嫁衣的如沁,更是直擊的他們心痛。
約戰并不是一件難事,現在的屠蘇巴不得直接手刃了歐陽少恭,只可惜,他辦不到。
三日之後,衡山之巅,注定有一場血戰發生。
那日,少恭在見過屠蘇之後,就離開了琴川,而千觞卻被晴雪給喊住,她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會幫着歐陽少恭去做這些殘害蒼生的事兒。千觞到底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妹子,“晴雪,有些事兒你還不懂。以後,就不要叫我大哥了,我是尹千觞,只是尹千觞。”說着,也就放手離開了。
千觞跟着少恭一同回了青玉壇,空無一人的青玉壇少恭一點兒也不在乎,沒人他更顯得自在。可少恭怎麽也找不見悠然的身影差點讓他發了狂,還好,悠然在離開之時留下了一封書信,一字一句,寫着那些少恭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
“少恭,等你回到青玉壇的時候,應該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一個人了。元勿帶頭作亂,我私下做主将他們全部放逐了。如沁在衡山的山洞裏,我下了封印,戰鬥一結束,封印就會消失。至于我,暫別幾日,勿念。
那天在琴川,你說的那句話,我記下了。不管是真是假,你那麽說了,我就那麽信了。有一件事,我一直瞞着你不敢說,我想當我面對你的時候,應該還是說不出口,只好用筆寫下來。巽芳,其實還活着。你可能會不信,但這是真的,在琴川的時候,我遇到她了。其實她一直就在你的身邊,陪了你十幾年,只是用了另一個身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還有,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從不後悔認識你,是你帶給了我情感,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那對我都是一種不同的滋味。因為你,我變得有了情感。你和屠蘇的一戰,我一定會回來,所以你要等我,等我回來陪着你。既然你說了你現在的選擇只有我,那我就絕對不會再放開你。
悠然字”
少恭看着悠然留下的書信,心裏總算是落了定,她沒有不告而別,至少還會回來。可這塊石頭落了定,另一塊石頭又被高高的拎起。巽芳,竟然還活着,少恭懂了,為什麽在琴川的時候悠然會出現那種情緒,會問那樣的話。巽芳和悠然,他會怎麽選,一個真正陪着他,守着他,現在時時刻刻牽着他的心,甚至在背後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女子,一個在他最邊緣的時候,毫不介懷的包容他,他執着了那麽多年,為了尋找她,現在告訴他她還活着的女子,他要怎麽選。
少恭曾經說過,巽芳像是他在夜晚行舟的一盞明燈,可以指引着他前行。那麽悠然,就是與他共坐一船的那人,不管前面有什麽,都至始至終的相随。
将悠然的信箋折好收起,巽芳,如果你真的還活着的話,下一次,你是會繼續帶着面具,還是用你的真面目來見我呢?少恭表示,他很期待。悠然能這麽告訴他,他的這話的真實性自然是深信不疑,而陪着他十幾年,帶了另一幅面孔示人的人,在他身邊還有幾個。
千觞看着少恭深思的表情,那信箋他也是看了的,他也真是感概這兩人的情路怎麽就走的那麽艱難。沒辦法,他還是要問,“少恭,悠然她……哎,不對,巽芳……也不對。總之你知道我要問什麽的。”
少恭看着千觞,反問道,“千觞,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覺得我會怎麽做?”
“這……巽芳和悠然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做,就要問你的心了。”千觞這下,反倒成了一副情感專家的模樣。
“我的心,”少恭的視線轉移,看向了遠處的那個雪山,“從我選擇和悠然走到一起的時候,我就想着我要和她這麽一直的走下去,你說,我還要做什麽選擇?”
“那你這深思的表情是為何?”
“我在想,她要去辦的事。”話語中的擔憂,顯而易見,“能在這個時候讓她離開去辦的事兒,你說與我無關,我自己都不信。”
千觞跟着少恭一同,看着窗外,話語裏的擔心也是少了,“你在擔心她。”
少恭細細的說來,悠然的變化,他怎麽會沒有察覺,“從始皇陵出來,她就明顯的不對勁,我不知道她在那裏見到了什麽,可我能很清楚感覺到,那時,她的靈氣在流逝,甚至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們在始皇陵到底見到了什麽?”
“見過了一些過去,一些,我曾經丢失的溫暖。”少恭一定不知道,他現在的笑容,溫柔的,可以融化歲月。
作者有話要說: 人捏!人捏!柚子這麽努力,人都去哪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