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沒有哭
姜慕言猜錯了, 一副懊惱的模樣:“你真的沒有紋身?”
“高中生不能紋這個,所以我沒有。”程見梨把外套吞了搭在椅子靠背上,她今天穿的是淡灰色的高領襯衫, 纖頸薄背, 長身玉立,姜慕言就這麽單純望着, 都覺得程見梨長得真好看。
姜慕言說:“那你以後想紋一個嗎?”
“應該不想吧,”程見梨說,“我還是喜歡原本的皮膚。”
姜慕言想了想, 突然有些糾結地說:“如果以後是你喜歡的人想讓你去紋一個呢?”
程見梨蹙眉:“我喜歡的人?”
姜慕言說:“對啊。”
程見梨思考片刻:“如果對方喜歡的話,我可以去紋一個。”
姜慕言現在和程見梨不是戀人, 她想到老婆要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紋紋身, 馬上酸起來:“小程老師,你這樣很沒主見。”
程見梨:“?”
程見梨問:“為什麽?”
姜慕言的情緒變化都寫在臉上, 她看起來相當不高興:“你不是說你喜歡原本的皮膚嗎,可是對方讓你紋你就紋, 你這樣對你自己, 對你的皮膚都很不尊重。”
程見梨:“……”
“那你呢,”程見梨反問,“如果你喜歡的人想讓你做某件事, 你會不答應嗎?”
姜慕言急急地說:“我當然會答應她!一定會答應她!”
程見梨淡然地說:“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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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言說不過程見梨,悻悻坐在一旁,過了半晌又問:“小程老師, 你真的打算去紋紋身?”
程見梨:“……我說了, 高中生不能紋這個, 但根據你的前提條件,如果以後對方喜歡的話, 我會考慮。”
“可能是因為我沒談過戀愛,所以對于這種事情只停留在日常觀察裏,”程見梨說,“如果對方為我做了很多的話,我也願意為對方做出改變。”
“畢竟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在一起,”程見梨說,“在一起了就得認真對待這段感情。”
姜慕言聽到這些話愣愣的,她從來不知道程見梨心裏還會想這些事,因為穿書前的程見梨人冷話少,幾乎不會把“喜歡”挂在嘴邊,和姜慕言的新婚夜也是姜慕言主動承諾會愛和保護程見梨一輩子,并且把程見梨抱起來轉了足足一百個圈。
她說她能和程見梨結婚,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那時的程見梨是什麽樣來着,好像只是擡頭吻住了她,什麽話都沒說。
姜慕言突然意識到,她好像不知道程見梨心裏到底是怎麽想她的啊!可惡!
不行,既然穿書了,她必須把這些秘密一個一個地挖掘出來。
姜慕言問:“小程老師,你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嗯?”程見梨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姜慕言說話,于是低頭看書,現下又聽到她發問,疑惑地擡眉,過長的睫毛輕微地撲閃了兩下。
程見梨垂眸:“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喜歡簡單的人。”
草!
果然是程見梨!
姜慕言聽到這句話直接瞳孔地震,接着神情變得格外欣喜與興奮。
因為她記得,當初有人問程見梨為什麽會喜歡姜慕言,程見梨只淡淡回了句:“我喜歡簡單的人。”
姜慕言連忙追問:“什麽叫簡單的人?”
程見梨說:“單純、善良。”
姜慕言怔住了:“只有這樣?”
程見梨停下筆:“你覺得這兩件事容易做到嗎?”
姜慕言自信地說:“很容易啊,随随便便就做到了。”
程見梨搖頭:“我不覺得,這兩個字看起來很輕松,可真要做到卻非常難。有些人表面看着很單純善良,但其實他們心底不知道有多肮髒,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可以抛妻棄子,在利益面前,內心不堅定的人就會被誘惑,把一切都抛之腦後,包括伴侶。”
程見梨繼續說:“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希望對方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只能随緣了。”
姜慕言呆呆地聽程見梨說完,心底覺得“簡單”那兩個字莫名神聖了。
原來當初老婆是在表揚她!
姜慕言瞬間心花怒放,而且臉也變得通紅,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來。
程見梨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怎麽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姜慕言:“???!!!”
姜慕言立刻緊張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她興奮地問:“真的嗎小程老師?!”
“不,”程見梨無情地轉頭,“你已經不是單x純了。”
程見梨說:“你是笨蛋。”
姜慕言:“???”
姜慕言整個晚飯都悶悶不樂的。
倒不是因為程見梨說她是笨蛋,而是程見梨直接了當地說出“不”。
“不”是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不喜歡她!
姜慕言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就像一個小醜。
劉叔看出來了,問:“大小姐,您是不是還不舒服?”
“不是。”姜慕言幹巴巴地回答。
劉叔說:“我給您盛碗湯吧,今天廚房給您和小程老師熬了螃蟹湯,味道還不錯。”
姜慕言不想喝湯,但還是說:“謝謝劉叔。”
程見梨發覺姜慕言不高興,趁劉叔去盛湯,輕輕地問:“你怎麽不開心?”
姜慕言的臉色相當難看:“誰說的,我一直都很開心。”
程見梨:“……看不出來。”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說你是一個笨蛋而不開心吧。”程見梨問。
姜慕言陰陽怪氣:“沒有啊,我覺得你說得對,我确實很笨,不然考試成績也不會這麽差了。”
程見梨:“……”
她不知道姜慕言竟然這麽在意這句話。
程見梨輕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老婆輕言細語地對她說話,姜慕言就算再難過,也不可能繼續生氣了,可是她現在無法開口,因為感冒加重的緣故,她突然感覺鼻子非常癢,接着轉頭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她再轉過來的時候,淚腺被感冒強烈刺激,眼淚竟然奪眶而出,直接淌到了雪白的臉頰上。
看到這一幕的程見梨:“……?”
“你哭了?”程見梨不敢相信。
草!
她沒哭!她根本沒哭!
都怪該死的感冒!
姜慕言想說她沒有哭,然而淚腺根本不聽她使喚,反而越流越多。
程見梨誠懇地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笨。”
姜慕言說:“不是……等等,我沒有哭!”
程見梨疑惑地看着她的臉頰:“那你這是?”
“我是被這個菜辣到了。”姜慕言不想承認自己的感冒還沒好,于是抽出紙巾,擦幹自己的眼淚。
程見梨低頭一看,果然看見姜慕言面前擺了一道剁椒魚頭,上面撒了很多蔥花和辣椒。
可信度增加。
程見梨松下一口氣,緩聲說:“我還以為你真哭了。”
姜慕言尴尬地笑:“怎麽可能哈哈哈,我很堅強的。”
“嗯,”程見梨點點頭,“那你就別吃魚了,吃些清淡的,”程見梨給她夾了鮮嫩的青菜,“等會兒劉叔給你盛來的湯你也喝一點兒。”
姜慕言立刻感動道:“小程老師,你對我好溫柔。”
程見梨說:“我應該的,而且你沒哭我也想給你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
姜慕言:“?”
程見梨說:“我覺得你在學習上其實很聰明,并不笨。”
姜慕言聽不得程見梨表揚她,因為她馬上又會高興和得意起來:“真的?”
程見梨說:“當然,我剛才說的只是在跟你開玩笑,這次月考可以驗證一下,我覺得你會考出意想不到的成績。”
聽到這話,姜慕言又滿血複活,她連忙給程見梨夾菜:“小程老師,你也多吃點兒,你太瘦了,多吃些肉才能像我一樣充滿活力,充滿power!”
程見梨看着姜慕言給她夾的紅燒雞腿,勾起唇角:“嗯。”
“等會兒還有飯後水果,你喜歡什麽,我讓劉叔去給你去買。”
程見梨沒想到一句話就能讓姜慕言恢複到原來活潑樂觀的樣子,她不禁露出輕松的微笑。
姜慕言的确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人了。
和這樣的人相處幾乎感覺不到累,只有快樂和幸福。
晚飯過後,兩人回到房間,姜慕言的心情已經在餐桌上好起來。
程見梨這時候一般允許她放松個十分鐘,她躺在沙發上,猛然想起不對啊,今天聊的明明是程見梨給她獎勵的事,怎麽越扯越遠了?!
說好月考之後給她獎勵的,她可不能忘記這件事。
這樣想着,姜慕言叫道:“小程老師……”
程見梨在整理今天的作業,她回應:“怎麽了?”
姜慕言說:“你還記得你說月考要給我獎勵的事嗎?”
“記得,”程見梨說,“你要什麽?”
“我想知道你的後頸到底是什麽,”姜慕言沉思,“真的不是紋身?”
程見梨說:“不是。”
姜慕言苦惱道:“那是什麽啊,我真的猜不到了。”
程見梨說:“其實等月考過後,即便我不告訴你,你自己也會知道的。”
姜慕言說:“這該不會是你的秘密吧。”
程見梨想了想:“嗯,是秘密。”
姜慕言說:“秘密你還告訴我?”
“對啊,我答應你了,”程見梨信守承諾,“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要說出去。”
姜慕言聽完,頓時嗓子眼裏都浸着一股高興:“好的小程老師!”
“快過來做題吧,”程見梨說,“今天我要看你把作業寫完。”
姜慕言鯉魚打挺,跑過去寫理綜卷子,程見梨在一旁背英語單詞。
兩人陷入題海,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程見梨探頭去看姜慕言的做題情況,發現她已經寫完了大半面卷子。
“做得挺快。”程見梨評價道。
“那當然,我感覺吃了家庭醫生給我開的藥,學習能力顯著提升,”姜慕言竟然開始認真思考,“不會感冒的時候順便給我換了個腦子吧。”
程見梨:“……”
這倒絕無可能。
程見梨說:“你繼續做吧,這張試卷是最後一個作業了。”
姜慕言說:“我想休息一會兒,已經學了很久了。”
程見梨看看表:“也行,休息五分鐘。”
姜慕言驚恐地說:“……太少了吧,小程老師,你是萬惡的資本家嗎?”
程見梨挑眉:“資本家?”
姜慕言說:“資本家通過延長工人的剩餘勞動時間來獲取剩餘價值,小程老師,我覺得你在壓榨我。”
“馬原背得挺熟,可是我沒有獲取你的剩餘價值,”程見梨說,“學習是為了自己。”
姜慕言真誠地說:“我覺得我還是有一部分是因為你的。”
程見梨說:“別再嘴貧了,不然你今晚的單詞就背不完了。”
這話是要給她加單詞量的意思,姜慕言趕緊閉上嘴巴,抓緊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過了一會兒,程見梨問:“對了,你今天為什麽會想到問我喜歡什麽樣的人?”
姜慕言按亮手機屏幕,程見梨的問題就抛過來,她只能老老實實回答:“因為好奇。”
程見梨說:“難道你也有喜歡的類型嗎?”
聽到這個問題,姜慕言頓時喜滋滋:“小程老師,你是不是好奇我啊?”
程見梨思索了半秒:“确實挺好奇的。”
姜慕言剛準備說自己就喜歡程見梨這樣的,卻突然想起程見梨現在還不是她老婆。
自己可別再說錯話了!
姜慕言大腦飛速運轉,她該怎麽形容呢,該怎麽形容呢……等等,好像在遇到程見梨之前,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姜慕言的瞳孔瞬間放大。
她根本說不出來标準,她的标準好像就是程見梨啊!
程見梨看她很久不開口,說:“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姜慕言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思考。”
程見梨蹙眉,有些不理解:“你要思考這麽久?”
姜慕言立刻認真地說:“當然啊,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不謹慎點兒怎麽行!”
程見梨:“好吧,我等你。”
姜慕言認真思考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程見梨就坐在旁邊等她,姜慕言最後放棄了,撓撓頭,說:“其實我覺得我沒什麽喜歡的類型,我是那種如果認定一個人就會跟她一直走下去的。”
姜慕言說:“我周圍的朋友都說我是很專一的人。”
程見梨說:“你的朋友?”
姜慕言說:“對啊,我的朋友都說我心特別軟,很好說話,對待感情也是這樣,如果我喜歡的人哭了,我會非常心疼的。”
程見梨說:“怎麽心疼?”
姜慕言誠懇地說:“我會陪她一起哭。”
程見梨:“……”
果然是笨蛋的做法。
程見梨又道:“不過你朋友說的是真的,你這個人很好說話,性格也随和。”
姜慕言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發火也挺厲害,只是我不喜歡跟人生氣。”
程見梨說:“嗯,我沒見過你發火。”
“你肯定不會見到的,”姜慕言說,“我不會對你發火的小程老師。”
程見梨微微一怔:“為什x麽?”
姜慕言說:“因為你對我很溫柔啊,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程見梨聽後,感覺自己的心底再次因為姜慕言的真誠而輕輕掀起漣漪,她不想把這種情緒展露出來,只能別過頭去:“好了,快做題吧。”
說完,她的脖頸那一小塊皮膚泛起薄薄的紅。
鴻川七中,4班。
張斯元搬離游夏的旁邊,邊走還邊陰陽怪氣:“總算終于不用跟她做同桌了,晦氣死了,抄個作業都抄不到!”
游夏低着頭沒講話,她不知道班主任怎麽會突然給她換同桌,但說真的,不用跟張斯元做同桌她很輕松。
張斯元吊兒郎當地搬去了另一個位置,那人也是個上課不好好聽講的男生,4班有很多這樣的同學。
他叫肖磊,長相普通,眼睛小小的,鼻梁上還有一道淺疤,他看見張斯元坐到自己身邊,打了聲招呼:“哥們。”
張斯元一眼就看到了他鼻梁上的印記:“我靠,兄弟,你的臉怎麽了?”
肖磊提起這事就不耐煩:“還說呢,這是被人害的。”
兩人之前雖然不認識,但高中男生總是很快就混到一起。
張斯元蹙眉,接着問:“被人害的?怎麽回事?”
肖磊努了努嘴:“前段時間我在器材室被人用籃球砸了一下,這塊疤留到現在,我還被留校察看和記檔案了,真他媽倒黴!”
張斯元說:“對方砸你,你怎麽還留校察看了?”
“說來話長,算了。”肖磊還記得器材室裏程見梨那清高冷漠樣子,要不是當初那個叫姜慕言的人趕過來,他一定能給程見梨用上分化注射劑,然後拍下她分化的樣子!
想到這,肖磊暗暗捏緊了拳頭,這塊疤就是被程見成梨用籃球砸的,他很早前就看程見梨的樣子不順眼了。
當初4班和2班一起上課,程見梨作為學委要收兩個班級的作業,肖磊不想做,還誣陷同桌撕了他的作業本,程見梨直接沒理,把他報到老師那去了。
從此肖磊就記住了這個名字,并且對她高冷的樣子咬牙切齒,他一個月前想在器材室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肖磊悔恨極了,現在他記檔案和留校察看不說,程見梨半點兒事沒有,怎麽能不讓他憤怒!
肖磊正想着,張斯元又說:“兄弟,問你件事兒,你知不知道姜慕言?”
姜慕言?
肖磊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瞪大了眼睛:“怎麽了?”
張斯元說:“前幾天跟我表妹說話,結果這個叫姜慕言的替人出頭,氣死我了。”
肖磊之前在器材室也對姜慕言說過一些阿谀奉承的話,可現在想到姜慕言害得他留校察看,眼裏瞬間染上一層惡毒:“姜慕言家不就有幾個臭錢,整天拽得不行,要不是她爸是姜淮,鴻川七中有誰看得起她!”
張斯元看肖磊這麽憤怒,不禁問道:“姜慕言跟你有過節?”
肖磊幹脆一五一十地将器材室的事全部告訴了張斯元,張斯元徹底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事裏竟然還有程見梨的存在,而且最關鍵是,那個時候姜慕言就替程見梨出頭了!
他立刻告訴肖磊程見梨是他的表妹,同時将幾天前樓梯口的事也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
肖磊聽完後罵了好幾句髒話:“蛇鼠一窩,姜慕言和程見梨都不是好東西!”
張斯元拍他的肩膀:“兄弟,但是你現在留校察看,你爸媽那邊能交代得過去?”
肖磊翻白眼:“我爸媽因為這件事直接鬧到教務處了,結果教務處的人不肯撤銷處分,還給我記檔案了!”
張斯元說:“程見梨讓你臉變成這樣,還害得你留校察看記檔案,你難道不恨她?”
肖磊說:“我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經記檔案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狠狠報複回去。”
張斯元正欲說什麽,上課鈴剛好打響。
于是他拽了拽肖磊的手臂,說:“兄弟,下課請你喝飲料,咱們去奶茶店慢慢說。”
姜慕言的感冒越來越嚴重了,去學校都要戴着口罩,這幾天老師在頻繁地畫重點,她不想錯過,所以還是讓劉叔把她送來學校了。
姜慕言下車,剛好看見許映禾從她家車裏走下來,她有氣無力地過去打招呼:“早上好,”轉頭又看見車窗裏的許聞,“許叔叔好。”
“這不是慕言嗎,”許聞的長相溫潤儒雅,他笑道,“好久沒見了。”
“你怎麽戴着口罩?”許映禾沒理會她爸,背上書包就走。
“映禾,明天我還要出差,晚上讓司機來接你。”許聞在後面喊。
許映禾冷冷地“嗯”了一聲,拉着姜慕言就走。
姜慕言看許聞的車一直停在原地沒離開,有些奇怪地問:“你為什麽對你爸那個态度啊?”
許映禾沒說話,只是默默和姜慕言往前走。
姜慕言又說:“對了,我這幾天感冒,不能跟你離得太近,免得你被我傳染。”
許映禾輕輕蹙眉:“你感冒了?”
姜慕言說:“對啊,我淋雨之後感冒一直沒有好,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
許映禾擡手去摸姜慕言的額頭,把姜慕言吓了一跳,往後躲:“怎麽了?”
許映禾輕輕地說:“你別發燒了。”
姜慕言不在意:“哪有這麽容易就發燒了,沒事,我身強體健!”
許映禾沉默了半晌,說:“對了,你前幾天是不是在樓梯口跟人吵架了?”
姜慕言:“你怎麽知道?”
許映禾想起游夏的事:“聽別人說的,那個男的嘴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