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等大夫解開褲子仔細看過之後, 出來跟蘇熠輝禀報說道:“将軍,這是染了髒病!”
“花柳?”蘇熠輝不可置信地走進去看向老沈,這個老實人,發了饷銀從來不出去放肆,也從來沒有見他出去喝過一次花酒,他染什麽髒病?
“确實是花柳,我絕不會看錯。”小陳大夫說道,這時候裏面的同袍都不聲響了,沒想到是這個病,還果真是見不得人了。
老沈捂住了臉, 蘇熠輝道:“給他開藥方,醫治!還是說這種病, 沒辦法治?”按照蘇熠輝的記憶, 這種毛病應該分很多種,有的能治有的就是終身病毒攜帶, 但是後世那些厲害的,應該還沒這麽快吧?
“他這種,治是可以治, 但是容易複發, 媳婦也容易染上。”聽到這裏蘇熠輝算是清楚了, 這是病毒性的,如帶狀疱疹一樣一旦感染了終身在身體裏了,時不時地複發一下,看了看這個老實人, 一聲嘆息。
身邊的夥伴一個個心裏都黯然,蘇熠輝揮揮手讓老大夫去開藥。
她坐下來,拍着床沿問道:“老沈,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子不信,你會去胡亂搞。”
“将軍!”老沈睜開眼看她,問道:“您信我?”
“那不是屁話嗎?你是個什麽人,我還不知道?”蘇熠輝說道,老沈心裏一個激動,眼淚差點滑下來。
聽着老沈的回憶,他從軍中回來,因為受了傷,所以趙家給他安排了個輕松的職位,以後也能安穩度日,他在軍中立下的戰功,也足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雖然他殘了一條腿成了瘸子,到底這點子身家在那裏,媒人倒也有上門,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就遇見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好看,說話還溫柔,他就被她給吸引了。她說自己苦命,就想要個知冷知熱的男人,能照顧她一輩子。
他興致勃勃,不顧同袍們的反對娶了她。日子過了三五個月,他那娘子家來了個小姨子,在家吃喝住着,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一天早上,他就躺在了小姨子的屋裏,那個女人呼天搶地地罵他,後來他身上起了疙瘩,那女人就罵他是髒病。還說是他害了她,他真是百口莫辯,悄悄去看大夫,也是說那個毛病。頓時覺得對不起她,她帶着娘家人打上門來,把家裏的東西都拿走了。
“你給我說說,你到底幹了什麽?會得這個病?”蘇熠輝問道:“那女人的妹妹,你睡過沒有?”
“我不記得了!我一點點印象都沒有,那次一起高興我喝多了,不省人事了。”這是斷片了?
“這檔子事兒,微醺做起來才帶勁兒。深醉了,基本上就沒用了。不可能做下這等事情。”蘇熠輝記得前世有研究,所謂的酒後亂性,基本上男人斷片之後,沒有辦法成功。所以只能是被人坑了。
“對啊!老沈,這事情肯定沒有做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毛病是你女人有的呢?你才得的?”蘇熠輝看着渾身上下不像樣的老沈道:“打仗有輸有贏,自己搞錯了個女人,就值得你這樣要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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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放聲恸哭起來,蘇熠輝跟他說道:“就這麽說吧!你這個毛病治好了,萬萬不能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了!可記住了?”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而是那個女人肯不肯放過我了!”
“這事兒,你就別操心,她想要把你扒皮抽骨,老子就讓她自食其果。”蘇熠輝笑着說道:“以後你就聽我的,這口氣我來替你出,你只要不跟那個女人有牽扯,不跟她再多嘴多舌就行。”
外面嘈雜聲起,老範在那裏阻攔,聽有女人的聲音道:“這是我家,憑什麽我不能進來?”
蘇熠輝站了起來笑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安慰了老沈,蘇熠輝從房門走了出來,她不開口那是風姿絕佳,尤其是這個院子裏,都是從裏糙到外的糙漢子,唯有她一個人糙全部包裹在她的皮囊之內,外面裹的這一層皮,卻是讓人過目不忘,再看要傾心。
前邊的女人一雙杏仁大眼,一張菱角嘴兒,兒水紅的綢緞褙子裹住了妖嬈的身段,一條藕色的襦裙下一雙正紅的繡花鞋,一個字,骨子裏透出的騷,是個江湖老手。而旁邊淺紫色襦裙的姑娘則顯得怯生生,俏生生,看來經歷還不多。再旁邊一個男子長得極為陰柔好看,但是眼神閃爍,也不是好東西。另外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不說也罷了,總之一窩子的妖魔鬼怪。可惜啊!撞到了她這只大妖怪的手裏,真真是要命了。
老沈的娘子帶了她的妹子和那兩個男人進來,看見屋子裏出來這麽一個人,站在廊檐下,嘴角微微上挑,一雙帶着桃花的眼含情脈脈地看着她仿若她是個絕世佳人。
老範在那裏叫道:“你們還回來幹什麽?家裏值錢的東西不都給你搬空了嗎?還要怎麽樣?”
一個年長的男人說道:“我的女兒如今犯了這麽個病,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還不知道。這麽點東西,難道比一條人命還值錢?”
“東西絕對不會比人命值錢。”蘇熠輝輕輕地帶着溫和地說道,老範看見将軍偏幫着他們說話心裏很是難受,叫道:“将軍!”
蘇熠輝淺淺一笑對着老範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總要講道理,犯了這個毛病,人家家裏着急也是正常。”
“這位小哥說話講道理,咱們評評理,他染了那種病還傳給了我兩個女兒,你說讓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蘇熠輝的眼光直勾勾地看向兩個女子裏年紀比較小的一個,還勾起了嘴角,輕輕一笑,自然讓人如沐春風。那個姑娘被如此俊俏的郎君這樣的上下巡視,臉上哪裏還挂地住,低下頭羞紅了臉。直到邊上的同袍咳嗽叫了她一聲:“将軍!”
蘇熠輝才回神,輕笑着對着年紀略大的一個女子叫道:“想必這位就是沈家嫂子吧?”
她叫了一聲“沈家嫂子!”
那女人看這蘇熠輝一副急色之樣,已經滿臉嬌羞,扭扭捏捏地道:“不知您是?”
“我是老沈的軍中好友,蘇熠輝,不知道嫂子有沒有聽說?”蘇熠輝一下子報出了自己的名頭來。
“蘇熠輝?”那女子張開了嘴巴,驚訝道:“就是一路護送太子回來的那位小蘇将軍?”
“正是。”蘇熠輝回了她之後,眼神一直在她旁邊的那個女子身上飄忽,那個年紀小的姑娘被她一看再看,臉紅地都快滴出血來。
蘇熠輝內心了呸了一聲,裝什麽純潔,都特麽是老手了。
“怎麽沒有聽老沈提起過啊?”
“可能嫂子對他之前的夥伴不是太關心吧?”蘇熠輝一步步走了過去,站到兩個女人面前,側頭看向那個小姑娘。
陳家大夫背了藥箱出來,對着蘇熠輝說道:“将軍,藥方已經開好了,等下讓人抓藥即可,按時服藥,雖然能夠治好,但是還是不要再行房事,防止複發。”
蘇熠輝彎腰道:“多謝陳大夫!”
“老李,去抓藥!”蘇熠輝吩咐道。
說完蘇熠輝回了房裏,對着老沈囑咐了幾聲,又對着老範說:“我等下派幾個人,跟你一起伺候你家伍長。”
蘇熠輝剛要站起來,就見那女人帶着笑扭着腰,一臉風塵之色地坐在老沈的床沿上道:“官人可好些了?都是我的不是,跟你怄氣去娘家住兩天,也不知道輕重。”
看到這個女人已經轉變了态度,這麽簡單就入局了?她說道:“嫂子,如此我就走了!”說着眼神上上下下地掃了掃那個小姑娘。
那個女人見狀說道:“青兒,去送送蘇将軍!”
跟着蘇熠輝來的幾個也紛紛告辭,那姑娘跟着蘇熠輝送了出來,蘇熠輝時不時地将眼光瞟向她,問道:“你是沈家嫂子的?”
“妹妹!”
那姑娘身邊的男子立刻彎腰道:“這是我的小女兒。”
“老沈的姨妹?”蘇熠輝。
“是!”
蘇熠輝淺笑着點頭往外而行。
旁邊的那幾個跟蘇熠輝這麽多年,誰也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打的是什麽主意,誰知道她是真是假?
跟着蘇熠輝出了老沈家,身邊的老李才問道:“将軍看上那個女娃了,您看看老沈的遭遇,就知道這一家子都是毒婦。”
“毒才好,老子就怕不毒!”蘇熠輝呵呵笑道:“以毒攻毒啊!”
要是蘇熠輝這一輩都是這樣重情重義的,然後死了,身上沒有大的問題。她作為趙瀾,以後如果養各種小狼狗和小奶狗,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斷就算了,就怕寧國公府都會被唾沫星子給淹了。
所以要讓蘇熠輝在男女問題上有大錯,這樣趙瀾以後放浪,那是受了蘇熠輝的刺激,顯得天經地義,合情合理不是嗎?養個外室,然後還有毒婦的兄弟姐妹,這樣才能,才會鬧得出事情來,鬧到不可開交,滿城風雨,蘇熠輝就是男女之事上混地不行,讓趙瀾心碎心死,乃至于私生活開始不檢點,局可以開了!
之後蘇熠輝隔三岔五地往老沈家跑,老沈家的這個娘子也開始安分地伺候起了老沈,好似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蘇熠輝時不時地與老沈那個姨妹,眉來眼去,卻也不曾明說。直到十來日之後,走出門那一刻,那個青兒與她再見面,她看了看她腰裏的荷包道:“這個荷包好生有趣致,可否容我一觀?”
那姑娘扭捏着從腰上抽下那荷包,遞給蘇熠輝,蘇熠輝從懷裏摸出一顆滾圓的珍珠,打開荷包的繩結,輕輕地放了進去,那姑娘低着頭羞紅了臉看着蘇熠輝,蘇熠輝将它遞還給那姑娘。
于是乎,蘇熠輝在汴京城的一個小巷子裏置了一座小宅子,一頂小轎子接了一個姑娘進去,她有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