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聽說這是老毛病了

“小主,當真是太好了,眼看着這才不過三月,您就升到了正五品修容。當真是皇恩浩蕩啊。”

自從小李子走後,素素就一直屬于一種亢奮狀态,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極為反常的,就連一向老實謹慎的落瑾都沒有出言制止素素,任由她像個陀螺一樣不停的轉個不停。

“小主,要奴才看啊,這位素素姑娘,怕是小老太太變的。”最後還是一旁的小印子看的不耐煩了,打趣道。

“好你個小印子!”素素叉腰怒瞪着小印子,“又在小主面前編排我壞話,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說着就要追上去,打他。

“哦,哦,我好怕,母老虎發威了~母老虎發威了!”雖然嘴上說着怕怕的話,可小印子的整個語氣都是一股調戲,滿不正經的調子。

素素一聽他這個語氣,更是覺着心肺都要炸了,甚至連規矩都不顧了,直接撸起袖子,就朝小印子追去,整張臉都是殺父仇人,不共戴天的模樣。

落瑾看着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想要開口呵斥些什麽,又轉眼看了眼夏柯,發現她正一臉興致的看着他二人打鬧,張了張嘴,到底沒忍心把呵斥的話說出口。

別說那兩個小的,繞是自己,今天在聽到自己小主晉封修容的消息時,整顆心激動的都是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這正五品的修容之位,也就不過是九嫔的尾巴,可是這一旦搭上了這個尾巴,自家小主就再也不會是誰都有機會往上踩兩腳的小小低階妃嫔了,又怎麽不讓人高興?

只是,自家小主根基本就算淺,她不過剛剛晉封貴人就有那麽多人想要害她,如今更是又整整跨了兩個位分,雖然只是擔了個修容的名頭,到底是樹大招風啊。每每想到這處,落瑾整個人高興興奮之餘又難免有那麽些許擔憂,只眼下小主剛剛獲封,自己也不好提起這起子掃興的話。

“倒是不用擔心。”

落瑾猛的聽到夏柯說話聲,明顯吓了一跳。

夏柯被落瑾這幅受驚吓了的小模樣給明顯愉悅了,整個人就好像惡作劇成功了的孩子一樣,有些一種別樣的興奮感。

“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夏柯好心的再次重複了遍剛剛的話,“床到橋頭自然直嘛。”

“何必一直去煩惱那些個還沒發生的事嘛。”夏柯想到了些什麽,小臉微微紅了一下,“皇上,總不至于會害我就是了。”

落謹看着夏柯這幅完全陷進去的小女兒模樣,到底是不忍打擊她,最是無情帝王家啊!可是就連自己,也還不是聽說那人還在等着自己,就癡癡的想着出宮,想着與那人一起,過着相夫教子,男耕女織的普通日子。自己又有什麽立場去規勸別人呢?

落謹想到了這點,苦笑一聲,到底是打起精神,自己不是那起子忘恩負義之人,既然小主于自己又知遇之恩,自己自然應當好好地為小主做事,提防着那些個不懷好意的陰險小人。

“好了,好了,你們這兩只皮猴兒,倒是快別鬧了。我這腦子啊,都要被你們給吵昏了。”自己剛剛獲封,正是站在風口浪尖上,雖然自己是要走寵妃的路子,行事也不能太過張揚輕浮。

“我身邊的得力人兒也就只有你們三人。”

“小主...”素素,小印子聽到夏柯這麽說,只覺得心裏一陣慰帖,恨不得肝腦塗地的為她效忠了,自己倒是第一次從夏柯嘴裏聽到了對自己的信任。說到底,他二人心裏高興之餘,也是有些忐忑,自家小主按照現在這個趨勢,怕是更進一步是沒什麽問題的,只是他二人又不像落謹,是宮裏老人,知道很多辛密,小主做事都是要依仗着她的,就害怕那些個手底下的小人,一個不小心就出了風頭,得了小主的眼。不過看來,小主這番話倒是說來故意安慰他二人的了。

“你們也知道,我如今的處境,怕是不比剛入宮那會兒強。”怕是比那時還要險惡幾分,這話夏柯倒是沒有說出口,不過落謹等人當然清楚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我是不希望,有人打着我闵秀閣的名字到處作威作福的。”

輕輕柔柔的話,卻是讓素素,小印子被這大喜事砸昏了的腦袋清醒了許多,是啊,現在這闵秀閣雖然才被清理了一遍,但那些個醜陋的蜘蛛一類的陰險之物,可是會趁你的一個不小心,就又潛藏在了角落裏,叫人真是防不慎防。想到這兒,他二人腦門上不禁浮出了層冷汗,為自己的淺陋目光所愧疚起來。

“好了,你們也不必太過憂心了,到底是我的好事情。”夏柯知道,自己剛剛點到為止的提醒,讓那兩個小的清醒了過來,當即又道,“素素,待會你去庫房,取些銀子出來,今個兒所有闵秀閣當差的宮女太監,都打賞他們三個月的月例,也讓你們沾沾喜氣不是。”

“哎,小主。”素素應道。

“小印子,你待會兒去千機處,去打一些金瓜子備用。”夏柯想了想又補充道。

再說賢妃自錦繡宮出來,倒是在快要回宮時,突然喊道,“停轎。”

“娘娘?”

“去賢福宮。”

“是,娘娘。”胭脂一句話也沒有多問,畢竟自家娘娘的心思,自己也摸得住那三四分,也是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問的。

“今個兒倒是叨擾姐姐了。”尹賢妃一臉愧疚的對着蘇淑妃說道。

“妹妹說的是哪兒的話。”蘇淑妃用手絹捂住了一張小嘴,笑道,“我這宮裏平時冷冷清清的,妹妹你來了啊,倒是讓我這兒熱鬧起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呢?”

“如意,還不去給賢妃娘娘堪茶。”

“淑妃娘娘喝茶。”

“姐姐這兒的茶倒是比我那敏繡宮裏的要可口一些。”尹賢妃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贊道,“怕是今年剛剛上供的雨後白芽吧?”

“妹妹這張嘴倒是會品。”淑妃道,“這是就是那雨後白芽,配上這早起時萬花之間的露珠,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那倒是妹妹有福了。”說着頓了頓道,“今天早晨,妹妹去了趟錦繡宮,陪着貴妃姐姐賞了會子花。”

蘇淑妃面上不漏,心裏卻微微提起,這宮裏現如今就只有三位妃位娘娘,且後位空缺,就算是最無害的賢妃,怕是也不容小觑,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咬你一口呢?不過無緣無故,她尹芊芊會在一個早上,連着去了秦貴妃宮裏,又來自己這兒,倒是稀奇。

“哦,不知是什麽樣的花兒,能讓妹妹現在都念念不忘,到現在都還想着那花。我可是好奇極了。”蘇淑妃打趣道。

“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花。”賢妃笑道,“只不過是朵大波斯菊罷了。”

“這倒是怪了,眼下這時節倒不像是這花開的時候啊?”蘇淑妃微微蹙眉,不解的問道。賞花?怎會這麽巧?這前腳闵秀閣才獲封修容,後腳這秦貴妃就邀人賞花來了?若說這兩件事,沒什麽關聯,自己就是第一個不信的。

“我和貴妃姐姐也是覺着奇怪來着。”尹賢妃道,“貴妃姐姐倒是菩薩心腸,一直擔心着這花兒能不能活着,便想着向我讨個法子,只這份愛花的心,就讓人不免動容,到底是愛花之人啊。”

聽到這話,蘇淑妃心裏一陣嗤笑,她秦若這些年在宮裏作威作福,也不知道明裏暗裏葬送了多少枝嬌滴滴的花兒,不過也算是愛花之人了,在另一種程度上來說。

看着一臉和善,溫婉的蘇淑妃,賢妃夠了勾唇,又道,“只是今個兒早上,看着貴妃姐姐倒是有那麽些虛弱,整個人雖說是有那麽些精氣神,可是這臉上,到底沒多少血色,人也清減了許多。”

“姐姐這樣,可是病了?請了太醫了嗎?”蘇淑妃一臉焦急的問道,“她呀,就是愛逞強。”話雖是責備,語氣裏是說不出的親密,若是不相識的人聽到這話,怕是要認為她二人是嫡親姐妹了吧。

“妹妹我也是不知,問貴妃姐姐,她也只推說說是舊疾複發,就是老毛病犯了,讓我不要擔心。倒是拉着我,讓我好好的協理姐姐你,把這中秋家宴給置辦妥當。”說着極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姐姐也是知道我這性子,最是愛躲清閑的了,哪裏會這起子事,怕是要,麻煩姐姐了。”

蘇淑妃這下倒是真真正正的吃了一驚,自己入宮這麽些年了,哪怕是皇後還在時,也沒見秦貴妃把手裏的權力給放下過,這件事,倒是比秦尹二人一起賞花更讓人吃驚的了。不過說到舊疾,自己以前倒是聽宮裏的老嬷嬷說過,關于秦貴妃還在王爺府時,那個流掉的孩子,聽說是都成型了的男嬰,好像倒是,她在靜養時大鬧了場,就是那時,落下了病根。

只是這麽些年過去了,也沒見着她發病,就連太醫那的平安脈也從未見過異常,那只怕是她淑妃還瞞着些什麽,不過她倒是精覺,連這等辛密都舍得告訴自己,自己倒是真的不知她尹芊芊在這宮裏圖的是個什麽了。

“妹妹說的是哪裏的話,既然就連貴妃娘娘那般挑剔的人都将此事擺脫給了妹妹。可見妹妹是個極其能幹的人,我又有什麽好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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