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7将計就計

鳳啼的身份被拆穿可大可小,丹娘憂慮,讓虞少瑾把最近經歷的人和事回憶了個遍也沒想出有什麽可疑的人,最後無奈只能放了虞少瑾回咫尺居。如今大半個咫尺居都被方淮秋包了,這家京城有名的客棧最近難得的清淨,虞少瑾回去時候柳麟正在和桂花糕聊天,很明顯桂花糕并不想陪着他,奈何被抓着尾巴實在走不了。虞少瑾拿昨晚從方淮秋那兒得來的扇子戳柳麟後腦勺,“柳狐貍,你在幹嘛?”

“八卦門門主死了。”柳麟這次倒沒計較虞少瑾挑釁他,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方淮秋說不就是死了個人麽,可我怎麽總覺得武林大會前這事不單純。”

虞少瑾知道來龍去脈,也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就死了個人麽。”說完大搖大擺的朝方淮秋房間走去,不客氣的敲了兩下門推門就進,沒有半點傳說中公子端方的樣子。方淮秋本來在吩咐夜襲要他去辦些事,見虞少瑾進來便沒再說,擡手随意倒了杯茶推到虞少瑾面前,虞少瑾坐下拿起來就喝。

“小公子昨夜辛苦了,一會提醒後廚多做些好的補一補。”方淮秋話裏帶了些揶揄,偏偏是一本正經的表情,虞少瑾臉有點發熱,用茶杯擋了臉,絆絆磕磕的說還……還是叫我小魚吧,呵呵,呵呵呵呵。

夜襲站在一邊不說話,方淮秋本想吩咐他先下去,不料柳麟先一步進了屋子,皺着眉頭盯着虞少瑾看,虞少瑾聽見響動回身看柳麟,“幹嘛這麽看我?”

“虞少瑞來了,在和掌櫃的打聽你在哪。”柳麟的眉頭不見舒展,聲音裏也多了一份擔憂,至少在他心裏他還是向着虞少瑾的,而很明顯虞少瑞來者不善。

虞少瑾聽了臉色不太好,看了看方淮秋又看了看柳麟,說了句我回房等他便起身走了,連之前方淮秋送她的扇子忘在了桌子上也沒在意,方淮秋并不提醒,目送虞少瑾走了才拿過扇子在手裏把玩,順便看了夜襲一眼。夜襲會意馬上颔首行禮就出去了,柳麟擔心虞少瑾着了虞少瑞的道,坐在那兒心不在焉的想事情并未在意,其實方淮秋是讓夜襲去打探消息,上次從虞家探不出什麽,這次兩個人都在外面機會難得。

虞少瑾在回房的路上恰好遇到掌櫃幫虞少瑞引路,兩人一見面眼裏都透着絲冷意,不過虞少瑞掩飾的好些,笑着謝過掌櫃給了些賞錢,打發走了掌櫃才又面似和善的望向虞少瑾,“三弟,昨兒仲秋怎不回家過,今兒二哥來看看你,一個人在外面有沒有吃苦,娘很擔心你。”虞少瑾看着虞少瑞那副樣子實在惡心,也懶得和他虛僞,扭臉直接進了自己房間,虞少瑞不在意的跟進去關門,待到門一關死虞少瑾馬上開口,“你又想幹嘛?”

“逆鱗令拿到了麽,武林大會要開了。”虞少瑞終于收起之前的親善,面無表情的找個個位置坐下。

“跟武林大會有什麽關系?”

“逐大夫人出祠堂這種事,自然要挑個大日子。”虞少瑞嘴角又挂上了笑,陰冷的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虞少瑾聽聞激動的上前一步,“你敢!”

“你大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虞少瑾自知在虞家自己确實鬥不過他,平複了一下情緒才開口,“方淮秋很難纏,一時半會拿不到。”

“那是你的事。”

“為什麽要激怒方家,你們要逆鱗令到底想幹嘛?”

“不關你的事,”虞少瑞似乎沒什麽耐性再和虞少瑾說下去,起身往門口走,快到門口時候又停住,轉身笑着看虞少瑾,“我很期待看着你娘被逐出虞家的那天,你自己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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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虞少瑞消失在門口,虞少瑾緊緊咬着嘴唇沒再做聲,她腦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然也沒注意剛剛有人藏在屋頂,悄悄蓋回瓦片消失了。夜襲回去見方淮秋的時候柳麟已經不在了,他把探聽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低聲報告給方淮秋,方淮秋聽了露出一抹冷笑,“這虞少瑞好魄力,腦子都動到我方家頭上來了。”夜襲擡頭看方淮秋,等着他吩咐自己如何做,方淮秋想了一下,回說你先什麽都不用做,我會想辦法讓虞少瑾拿到逆鱗令回虞家,我們将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華燈初上月挂柳梢,适逢中秋團圓日子剛過還難有客商,咫尺居連一樓吃飯的地方都顯得有些清冷。天字一號房的門從虞少瑞走後就沒打開過,夜色漸深也不見點燈,要不是柳麟一直關注着房門動靜,一定以為虞少瑾其實已經出去了。他擔心虞少瑾,可身為藏劍山莊的人對虞家族內的事又沒法插手,他攪進去只會讓虞家那些叔伯覺得虞少瑾不親族內親外人,對他反而一點好處沒有。

柳麟正糾結要不要去看看虞少瑾,卻是夜襲先一步敲了虞少瑾的房門,柳麟将門打開靠在門邊看着,聽見房內有人開門心下稍安。虞少瑾打開房門,面上倒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夜襲恭敬的行禮,“小公子怎麽不點燈。”

“哦不小心睡着了。”見虞少瑾頭發衣服絲毫未亂,夜襲也不拆穿,只是更加恭順的回話,“我家主子多喝了些酒,小的恐他傷了身子,不知能否勞煩小公子過去勸勸。”

虞少瑾腦子正亂,正好也想看看方淮秋,見夜襲請她直接點點頭便往方淮秋的房間走,柳麟不信方淮秋這種酒量好自制力也好的人會喝到爛醉,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然而然也跟着走。夜襲這時候已經故意放慢了腳步,攔下跟去的柳麟,壓低聲音同柳麟說話,“我家主子說,他絕不會害小公子,還請柳少俠留步。”

柳麟聞言并未強行跟着,只是挑了挑眉,眼裏多出一份興趣,方淮秋願意蹚這渾水?

虞少瑾進了方淮秋的屋子,果然看到屋子裏桌子上地上擺滿了酒壇,方淮秋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人已經不甚清醒,卻依然緊握着酒杯不時喝上一杯,聽見門口有動靜只擡頭掃了一眼,對虞少瑾的到來毫無反應。方淮秋這個人從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旁若無人的狂妄自信,就算天塌下來怕是也不會皺皺眉頭,虞少瑾怕外人看到方淮秋這幅模樣難堪,示意夜襲進屋關門,而後才問,“你家主子怎麽了。”

“今兒是當初青禾走了的日子。”夜襲在一邊解惑。

“你家主子生來冷情心胸又豁達,怎麽可能多年後因為這種事酗酒。”

方淮秋趴在桌上不動,夜襲低着頭不語,兩人心裏同時思考是不是他們低估了虞少瑾的智商,看着再不濟其實她也是長了腦子的,百密一疏啊。

“真沒有別的事?”雖不信方淮秋因青禾傷情,但虞少瑾也沒料到方淮秋此時是設計騙她。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夜襲面無表情的回話,“我覺得也許感情的事外人看的和本人心裏想的并不一樣,主子再強,當初也是真心喜歡過青禾的。”

夜襲說的也有道理,但虞少瑾現在想的并不是方淮秋到底是不是為青禾傷情,而是怎麽處理眼前這個爛攤子,天下第一的方淮秋醉倒在京城客棧裏,萬一傳出去像什麽樣子。方淮秋是夜襲的主子沒錯,但不是她的,虞少瑾大步走過去搶過方淮秋手裏的酒杯,把人扶起來靠着自己,而後吩咐夜襲把房間收拾幹淨。夜襲雖是個能人,但在收拾房間一事上實在算不得有天賦,虞少瑾看了一會覺得實在看不下去,拽起靠在自己身上的方淮秋準備帶回自己房間。方淮秋醉了倒也不鬧,乖乖的由着虞少瑾拖着走,路過柳麟門口柳麟從門縫裏看了看,沒看出來方淮秋鬧的哪一出,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帶着桂花糕吹燈睡覺。

桂花糕鬧着要往柳麟床上拱,柳麟摸摸桂花糕的頭嘀咕,“你都能是只母的,怎麽你主子偏偏是個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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