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舒之意不是很喜歡洪木老婆。

也就不願意和洪木老婆交流。

他和林立标什麽都好,就是涉及到什麽母親,師父,師母的事,就不對付了。

舒之意也不是跟林立标周圍的所有人關系都不好,他和林立标老爸關系就挺好的,林老爸也把他當另一個兒子,對他的方式跟對林立标沒什麽區別,林父做菜做舒之意愛吃的,出門買東西,也只買舒之意喜歡的回來。

林母起初也不是那麽不喜歡舒之意,因為林立标很明顯的愛着舒之意,愛屋及烏,兩口子對舒之意這個兒子的男朋友也挺好。

只是林立标出了點成績,又出了名,林母跟洪木老婆對接成為了朋友後,老母親慢慢的就有點變味了。

洪師母自己這個人吧,就是我男人不是個東西,但我就是不離婚,我該抓小三就抓小三,我該哭就哭,該鬧就鬧,該要的車房我一樣不少要,老公回來了,我把他侍候得高高興興了,我也不糾着過去不放,我特別現實特別會過日子。

看表面,挺拎得清的一個人,但就是她陪的林母過來給舒之意下跪的,林母本來沒想到還有下跪這一招,結果這老姐們在旁邊使勁鼓勁,“你跪啊,你跪啊。”

林媽媽真跪了。

舒之意服死她們了。

她們的樣子,一個太像以前跟他爸爸和奶奶苦苦哀求的親媽,一個太像他媽媽那些自認為是好朋友的閨蜜,舒之意那一刻就像回到了小時候,被她們吓得落荒而逃。

如今,林媽已經沒了,舒之意大概也懂林立标為什麽要跟師母“交好,”為了老洪那個臭不要臉的老男人呗。

老洪不是個人,對家庭不負責,但他要兒子,還要孫子孫女,為了維持退休以後的生活,就得給養大兒子孫子的老婆獻媚,給自己的後半生鋪路。

當徒弟的,就得給師父鋪路。

舒之意挺縱容林立标的,他計較的事,林立标從來不犯,連那個想法都沒有,所以其餘的事情,他都是順着林立标來的。

可這事……

“算了,不打,等下就見面了。”林立标一見他猶豫,就收了話。

舒之意跟扔炸彈一樣把他的手機扔了回去,“等下打個招呼就行,你別使那些什麽叫師母之類的招。”

林立标點點頭,不是很情願為難舒之意。

他願意為老洪做很多事情,但涉及到舒之意,舒之意不願意的話,他不勉強。

他們聊着,車沒動,林立标見談完車還沒動,眼睛往前看,看到了一雙呆滞的眼。

“王盛?”林立标冷冷的喊了人一聲。

王盛渾身一個冷顫,回過神來,顫顫危危打火啓動車子。

他師父有對象。

他師父還不把他當外人。

他師父有對象,很牛逼,他把洪魔鬼連名帶姓叫洪木。

這三句話,跟車轱辘一樣,在他腦海不停繞圈環行。

王盛已經驚呆了,等他的車開到了河西灣,看到老教練和他太太站在外面迎他們,舒之意冷着個臉還愛搭不理的,他真的覺得他今天這個司機當得不冤:太他媽漲世面了。

這頓飯,舒之意吃得不怎麽樣,一想這飯是洪老頭老婆做的,他就不怎麽咽得下。

林立标也是個從來不管別人想法的,看舒之意不太吃,轉身就去廚房,過了不到十分鐘,煮了一碗放了大蝦、肉絲和青菜的面出來放到了舒之意面前。

這把王盛看得驚呆了!驚呆了!

關鍵是老魔鬼和老魔鬼老婆一聲不吭。

他以為沖老洪那狗脾氣,哪怕這是他們标哥對象,洪老頭也會掀桌子的。

但老洪沒掀,就沖标哥沒好氣說了一句,“你他媽真孫子。”

老洪夫人跟沒事人一樣,吃着她自己的飯,連句話都沒搭。

這頓飯吃得王盛眼界大開,他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人身上從來沒出現過的樣子,等飯吃完,他跟着老洪夫婦滾出來,他就湊到老魔鬼身邊道:“我師爺,這是咋的?您怎麽跟怕鬼一樣的怕我師母?”

“哪個師母?”洪木斜着眼看他。

“就屋裏那個。”王盛指着背後的別墅。

“你也叫得出口。”洪木翻了個白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您別逃避,像個男人,直面一下。”王盛作為總隊老教練、教練、隊長這個鐵三角的一頭,不是很怕老魔鬼。

畢竟,他是個立志也要成為魔鬼的男人。

直面你妹,洪木一巴掌扇他腦上,“滾!”

他叼着煙,轉身往家那邊走了。

他走得很快,王盛正要跟,就見師爺夫人朝他招手,笑着道:“他不說,我跟你說。”

“還是我師爺娘疼小子。”王盛屁颠屁颠過去了。

過去沒一分鐘,他聽師爺娘一說話,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師爺娘輕描淡寫道:“你标哥媽媽當年被我唆使着去逼你師母跟你标哥分手,我們成功了,你師母回頭就找人結婚去了,這事本來到這裏該結束了,可你師父媽媽可能因為太高興了,也可能是她為人太善良,受不了對兒子的那份愧疚,這個時間段中間出了趟海,往常這個時間段他們是不出海的,結果你也知道了。”

結果就是遇到了大風暴,夫妻二人遇難。

王盛目瞪口呆,在師爺娘的注視下,半天後結結巴巴道:“這這這,不是您的錯吧,怪不上您吧,我看标哥好像對您也挺好的。”

“是,他不怪,他家那位替他怪。”洪夫人笑笑,道:“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行了,你師父家裏,那個人說了算,你跟他混就行。”

“我,我我……”王盛還在結結巴巴,洪夫人走了,留下王盛呆在原地摸着頭,覺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真他媽的讓他頭禿。

王盛是知道他師父有對象的。

他師父還是隊長的時候,他就從隊長的球衣的手臂和脖子下的一些地方看到了抓痕,那種抓痕,真不是随便撓撓就有的,王盛經驗豐富,知道那是怎麽造成的。

他一直知道隊長有對象,而且還是很固定穩定的對象,從從來沒有人爆料這點就可以看出來,那人是圈外人,他師父把人藏得很深。

可他不知道,原來老洪夫婦跟他師父爸媽還有師父對象之間,有過這麽複雜的一段。

“怕怕。”這裏面纏繞的東西太多了,真令人害怕,王盛撓着腦袋,上了車,趕緊跑路。

他還小,受不了這麽複雜的世界。

接下來,林立标的情緒很穩定,一連一個多月,穩定得不像話,從來沒發過脾氣,都是老洪在訓練場上發。

他淡定不發脾氣,又不失以往一見針血的犀利,被他多掃一眼還不被挨罵挨打的隊員,跟打了十噸雞血似的在足球上狂奔,跟鬥雞一樣見到球就踢,踢完就找王盛哭:“隊長,我覺得林教練就是我的伯樂,我的再生爸爸,我能再為他踢一萬年,你看到他看我的眼睛了嗎?我覺得我就是王,我就是下一個你!”

王盛就是被林立标一手挖掘一手保護出來的,隊長才當幾年,就有人尋思着搶他寶座了,把他氣得啐了人一口,“什麽眼神,做夢吧你。”

說是這樣說,私底下他也覺得他師父情緒穩定到神奇的地步了,都不像他師父了。

王盛去過他師父家一趟,說實話,他覺得他師父那對象是個麻煩精,他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好,所以自從那次,他從來沒再去過他師父家,有事找他師父都是在基地找,但最近他師父的狀态讓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讓他沒辦法不多想。

“有那麽神奇嗎?”王盛嘀咕。

說來也怪,他現在是全國最有名最受人喜歡和歡迎的人,誰都想認識他,他那“師母,”除了那天見面,就沒出現過,什麽加他聯系方式,說幾句鼓勵他的話,讓他去家裏吃飯等等的事情,一件事情都沒發生。

“标哥,”這天踢完球,王盛去辦公室好不容易逮到了林立标,見師爺拿着手機往外走,他連忙跟上去,“這是開完會下班了?”

“嗯。”

王盛見他進電梯了,趕緊竄進去,“對了,師父,我師母最近是不是沒空,怎麽不找我去家裏吃頓飯啊?我禮都準備好了。”

“為什麽要找你?”

“我,王盛啊。”足球王子啊,王盛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道。

不認識他了嗎?全國最受男女老少歡迎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林立标淡淡道:“那不關他的事。”

“我還是你徒弟!”

“他沒認。”這個更好算了,林立标到了停車場,往自己的車走去,“別跟了,家裏我做飯,沒你的份。”

“什麽叫他沒認?”王盛急了,扒着他車門不讓他關,“你,我師父,他,我師母,什麽叫他沒認我?”

“工作上的關系,就不帶到家裏了?”林立标想了想,勉強解釋了一下,跟愛徒道:“你是誰,他不關心,他有他自己的事。”

王盛不敢置信極了,他比劃着自己的臉,“我,王盛,足球王子,全球最性感男人TOP8……”

因為他家裏有一個TOP5過的男人。

林立标把車門用力一帶,把人隔絕在了外面,倒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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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标工作上的事,舒之意從不來管,并且是能不問就不問,他總覺得沾上林立标圈子裏的事,就沒什麽好事。

對他來說,只要家裏卧室門外的事,林立标的一切任由他擺布,他有這個實際上的擺布權就行了。

當然,他也縱容林立标,林立标想讓他回首都生活,他就回。

對他來說,只要他給得起林立标的,無論是身體還是時間,只要他有的,他都給。

舒之意也不是無所事事的人,他有自己産業,也有自己的事業,他出生在一個非常殷實的家庭,金錢方面,哪怕到現在,他滾出國了的父親也會每年給他分一筆錢,那是家族事業給他帶來的分潤。

他比他父親那堆十個手指頭都數不盡的兒女們要幸運很多,一來他是家族承認的有繼承權的繼承人,二來他奶奶把她自己的所有財産,都留給了舒之意。

并且老人家怕舒之意在老家生活受人指點,老人家在生前,把她財産的大半轉移到了首都買了不動産,寫到了舒之意名下。

舒之意是個隐性富豪,他半輩子受過苦也受過難,但真沒為錢操心過。

他前夫也是。

所以他前夫賤兮兮的在他們結婚前拿出婚前協議讓他簽,舒之意差點沒笑死。

因為協議寫得太漂亮太公正了,就是他拿不到宋榕婚後的一分錢,宋榕也拿不到他的。

所以等他在幫他打理一點家業的朋友的公司出來,見到了他這個憨兮兮的前夫,舒之意不禁笑了,問宋公子:“婚結得怎麽樣?”

宋榕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最後轉過身來,“你在這幹什麽?”

舒之意走過來,抱住他的肩,宋榕一點掙紮也沒有,跟着他走,“你來找工作?錢花完了?想找什麽樣的工作,我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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