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學
如果說她看文錦是眼熟，那麽看見這個齊羽她就徹底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熟悉感了。
——他倆都是在雲頂天宮的時候，從那個叫李四地的遺物照片裏出現的人。
那他們就是張起靈以前的同伴？
阿玖沒有握住那人向她友好伸來的手，而是把這個齊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這麽看來，不只是長相，就連體型、動作都有那麽幾分相似——跟吳邪。
齊羽見她不領情，臉色有些尴尬。他幹笑兩聲，把手順勢往上一擡去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切做的恰到好處。
“呵呵，看來我并不讨這位小姐喜歡呢。”他朝文錦眨了眨眼：“張起靈的話，在三樓。吳三省也在哦。”
陳文錦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兩片白嫩的臉蛋粉撲撲的。齊羽拍拍她的肩膀離去，走之前還給了阿玖一個意義不明的笑。
她懶得去琢磨那個笑是什麽意思。
三樓的辦公室，陳文錦一把推開那扇門，門一開便看見一個人坐在木質的沙發上仰着頭，咕咚咕咚地喝着茶。阿玖用餘光瞥見陳文錦似乎有些生氣。
不過這些年輕人的戲碼也輪不到她管。
那人見來者是文錦，一抹嘴巴大咧咧地笑着：“喲，文錦。”
陳文錦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閑着沒事兒別老是到學校裏來。”
她聽起來責怪的語氣并沒有掩飾住其中的那一點高興。
吳三省走來一把勾住文錦的肩膀，被後者捏着肉揪了下來。他嘴角抽了兩下，看來文錦沒有手下留情。他有些委屈揉了揉被捏得通紅的手背，這才看到了文錦後面，正挑眉看着自己的阿玖。
想起了那個文錦答應跟自己交往時候定下的那個約法三章：非特殊情況不得随意在工作時間在學校閑逛；不得在公衆場合、特別是在校內學生面前做卿卿我我的動作；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永遠不吵架。
三條裏面的兩條都被他給打破了，你說說文錦能不生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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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也只能幹笑兩聲：“生面孔啊，新來的麽？”
陳文錦現在懶得理他，把辦公室環視了一邊之後，問道：“小張呢？”
“你說那個門頭呆臉的小子的話，剛才出去了。”吳三省撇了撇嘴，語調裏多了一份醋意：“你找他？”
“我找他。”這時阿玖向前走了一步：“能告訴我他去哪兒了麽？”
吳三省想了想：“霍玲把他拉走的，好像說是要去圖書館來着？”
“真是抱歉，讓你見笑了。”把吳三省打發走後，陳文錦帶着阿玖向學校圖書館走去。
“他是？”
“吳三省，我的……我的男朋友。”文錦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阿玖把目光離開文錦。
那是年輕時候的吳三省？怎麽感覺和二十年後的他很不一樣啊。
大學的圖書館很大，整個一幢樓都是。一樓一進門便看到了幾個立櫃，上面是和中藥店裏差不多一樣的抽屜，有的還貼着英文字母A-Z。
她在一樓走着，只有幾個正在查資料和正在自學的學生，沒有看到張起靈。
身旁高大的書架安靜的立在那裏，她轉頭看着上面整齊擺放的一排排書籍，一本素色的書脊闖入她的視線。她把那本書抽出來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告示着這本書短期內無人問津過。
和其它現代化的書不一樣，這是一本線裝書，而且以拿在手中的感覺以及書頁的老化程度來看，這至少是百年以前的産物。為什麽會在這種學校的圖書管裏？
簽條上篆體的書根字已經模糊不清，她小心地翻開書，發現裏面的大部分信息居然被保留了下來。
這應該是一個人的自傳。上面記載着，他出生在一個不算富裕的農民家庭，後來跟随一位高人習武。家裏的糧食每年要大量上繳，最後終于自家連飯都吃不起，為了維持生計，便跟其他幾位搭了夥，去找一些古墓當一些珠寶回來販賣。
有一次，他們曾在一座山裏找到了一株青銅聖器，此物形如大樹，上面有無數枝桠，其高大無比，上通天庭，下達地府，旁有黃泉并道。在攀爬過程中，他們發現這個青銅樹有一個很可怕的能力。
這跟吳邪描述的秦嶺神樹是在是太像！
說不定這上面也有說道吳邪嘴裏的那個‘物質化’，以及其真面目，會不會與‘時空斷層’有關系。
她迫不及待的翻下去，卻發現中間的許多頁不見了，切口處十分整齊，不像是被随意撕下來的。
她往後翻，之後就是那人在其他小鬥裏面的奇遇，卻沒有什麽太重要的信息，最後則是說他放棄了倒鬥的行業，用多年攢下的盤纏娶了個媳婦。
關于秦嶺的最重要一部分不見了。
她又反複看了好幾遍，努力從他之後的記錄裏找到些蛛絲馬跡。不幸的是，作者像是忌諱那段回憶一樣，之後對關于秦嶺的事情閉口不談。
正當她合上書，想放棄找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嬌嫩的甜美聲音從自己面前的書架後方傳來。
“就是這本書，小張你來看看。”
被稱為‘小張’的人沒有說話，阿玖直覺那就是張起靈。把書放回書架的手臂頓了一下，随機收回。
她突然不想過去了。
阿玖在那裏站了一會兒，聽到書架後翻書的聲音，她悄聲不語的把書放了回去。轉身欲走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兩個字。
“站住。”
就算看不見也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于是她真的停住了腳步。幾秒後，下一個命令也被冷聲傳來。
“出來。”
等她回神的時候，她已經拐出去，站在離張起靈一米半開外的地方了。他旁邊是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孩子，她穿着和張起靈、陳文錦一樣的綠色制服，正睜着一雙疑惑的眸子打量着自己。
阿玖的目光僅在那女子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轉向張起靈，等他開口。
沒想到他什麽都沒有過問，只是把手中的書放回了書架，經過阿玖的時候說了句：“走了。”
她有點想苦笑，轉頭看了看那個還呆在站那裏，正一臉震驚望向這裏的姑娘，心裏立刻明白了幾分。她點頭算是打招呼，便随他離開了。
阿玖明白了齊羽走前那個笑是什麽意思了。
“真受歡迎啊，你。”她跟上張起靈，笑着打趣，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她聳肩，這塊木頭二十年前也是木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這是。
她又偷偷地看了他幾眼，在他回頭的時候移開目光。
這一個禮拜她曾尋找回到二十年後的方法，但卻連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她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那個墓是個陣，把她送到了二十年前，但她從未聞過有可以穿越時間的法陣。第二個可能性就是她、或者張起靈本人出了什麽問題。
既來之則安之，着急也沒有用。有時候越是心急越不成事，慢慢等待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而且，跟着張起靈就會找打答案。她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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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又去了那學校。只不過這次的目标不是張起靈，而是圖書館。
她找到昨天找到那本書的書架，卻發現那本書已經不在那裏了，書架上的書還是滿滿得，沒有少了一本的樣子。又前前後後找了附近的架子，結果都一樣——那本書就像人間蒸發掉了。
她走到門口，有一個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她似乎是這裏的管理員。
“這裏的書是可以外借的，找不到的話，有可能是被誰借走了吧。”那人答道。
“那能查出是誰借的書麽？”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找那本書有急用。”
“好的，能告訴我那本書的名字麽？我幫你查查。”
他皺眉，那書封皮上的字早就看不清楚了，不過她記得寫那本書的人，叫王熙。
圖書館管理員拉開了抽屜拿出一個賬本一樣的本子，嘩嘩翻到‘W’的那頁。許久，擡起頭：“抱歉，我們圖書館的裏的書的作者沒有叫做這個名字的。”
阿玖小小地疑惑了一下，一指那個書架，又把書的大體內容幾句話總結了一下。
那女孩搖搖頭：“那個書架是放數學書的，人物傳和歷史書在二樓，同學你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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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回張起靈家的路上，夕陽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學校圖書館的書上都用印章卡了‘XXX大學圖書館’的字樣，而且扉頁上也貼有一頁表格，上面寫每次借書的學生的名字、借書日期和歸還日期的。這些在昨天看的那本書上都沒有。
就是說，有人因為什麽原因把這本書藏在了圖書館的茫茫書海裏，在她昨天看了這本書之後又把書帶走、或者銷毀了。
而書裏面最大的秘密，也被人撕去。
到底是誰？為了什麽目的？
回到家中，張起靈已經躺在沙發上了，正在雙手抱頭望天花板。見她進門，起身抛給了她一個東西。她單手接住，發現是手掌大的塑料卡片，上面寫着‘XXX大學學生證’。反過來，是一些個人信息，譬如姓名出生年月什麽的。
姓名一欄上寫着‘張玖’，出生年月也是亂寫的。
“以後去借書可以用這個。”張起靈指了指牆上的挂鐘，對她說：“還有，你該做飯了。”
細心這點也一點都沒變，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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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陳文錦在走廊上叫住了她，她身邊是前幾天在圖書館見到的那個和張起靈在一起的女孩。
阿玖跟她打招呼，她對文錦的印象還不錯：“早。”
那女孩明顯也認出了她，挽上陳文錦的手臂，有些酸酸地問道：“你認識？”
“這位是阿玖。”文錦寵愛的揉揉她的腦袋，又轉頭來對阿玖說：“這是霍玲。”
霍玲向文錦做了個小小的鬼臉，這個表情在她細嫩的臉上顯得嬌豔欲滴，讓路過的兩個男生紛紛側目。
“你好，我是霍玲。”她還是友好地跟阿玖打了招呼，停頓了一下，還是問到：“你認識小張？”
她還在對前兩天的事兒跟耿于懷。阿玖感到有些好笑：“可以這麽說。”
文錦則用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下：“你們見過了？”
“嗯，前天在圖書館裏。”
“那就好說了。”文錦說：“阿玖，下個禮拜有一個建校周年慶，外校學生也可以參加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阿玖本想說先問張起靈來不來，但又看旁邊的霍玲，她還是把這話吞了下去。跟張起靈的關系如果被別人追問起來會很麻煩。她想了想，點頭，反正天天呆在家裏也沒意思。
“那我們下周見。”
霍玲離去前向阿玖俏皮的眨眨眼睛：“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哦，阿玖。”
看着文錦優雅的背影和一蹦一跳的霍玲，她擡頭望天，笑了笑。
年輕真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玖妹情敵出現……大家盡情吐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