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呱，呱，呱。。”鴨子的叫聲，是鬧鐘響了。
莫琳閉着眼，摸索到手機，關上鬧鈴，咯噔一下将手機調成鈴聲狀态。
“起床沒？我已經出發了。”果然，不一會蔣浩文的電話就來了。
“好的，馬。。上。。”莫琳懶洋洋閉着眼睛說話，然後努力從床上掙紮起來洗漱，出門。
周日上午八點，竟然沒有霧霾，天那麽藍那麽靜。
莫琳站在門口等着蔣浩文去買票。不上班的時候比上班的時候起的還早，莫琳伸伸懶腰。
“說了好幾回辦卡，總是忘記。”
“下次給我一張照片，我順便一起辦了。”
“那多不好意思，麻煩老板了。”莫琳歪頭俏皮的回答。
蔣浩文擡眼望着她，看着她紅蘋果一樣的小臉蛋，透着古靈精怪的眼睛，抿嘴一笑。
“走，進去跑步。”蔣浩文擡手示意。
進了大門右手邊五十米處，地上有跑道，每50米一個刻度。莫琳跑了千米左右開始變快走，蔣浩文等了兩次，就自己跑了，第二圈過來，莫琳還在第一圈快走着。
“我先跑兩圈，你這體質不行啊。”蔣浩文面對着莫琳，倒着跑。
“天天對着電腦，有空的時候只想睡覺，誰這麽早起來跑步啊。”
“生命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身體怎麽好好工作。”
“我身體好着呢，只是不擅長跑步。”
“那你擅長什麽。”
“擅長？上班、靜坐。”莫琳擡眼望天思考半秒回答。
“瑜伽，我平時做瑜伽，下次我們一起去做瑜伽吧。”
“瑜伽？。。。我再跑兩圈。”老同志視乎不太樂意，轉身跑了。
一圈跑到盡頭，莫琳找了附近樹蔭下的木質長椅坐下。周圍搜尋了兩眼，有個小賣部，起身去買了兩瓶水回來。應該是一瓶脈動，一瓶暢輕。
莫琳剛坐下，便遠遠地看到蔣浩文跑過來。身形矯健，肌肉結實，腦袋上微微流着汗，運動上衣貼在胸前的肌肉上，好不性感。
“還有一圈。”
“ok。”莫琳打個ok的手勢，然後擰開酸奶。
“真帥！”莫琳喝着酸奶，眼神跟着蔣浩文跑，自己默默念叨着。
蔣浩文跑遠了，莫琳低頭拿出手機刷刷微信。看到周若遇曬了張銀杏樹葉的照片，随手點贊。
評論“滿城盡帶黃金甲，這麽早。”
“片片落葉似無情，躺着呢。”
“哈哈，接不上了。周末就是用來腐敗的。”
“接着睡。”
時間就在刷微信中一點點流逝，蔣浩文幾圈跑完，在木質長椅旁喘着重氣，插着腰，走來走去。
“喝水。”莫琳将脈動遞過去。
“謝謝，你這沒跑兩步，又喝起來了。”蔣浩文看了一眼莫琳另一只手上的酸奶。
“我很少跑步，最多也是晚上跑，早上浪費時間。”莫琳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拿酸奶放嘴裏。
“早上浪費時間？什麽道理？”蔣浩文微微擰眉疑惑地看着她。
“浪費了睡懶覺的時間，哈哈。”莫琳開懷大笑。
“工作忙，一定要堅持鍛煉身體。”蔣浩文微笑。
“嗯，我出差一般和周若遇一起做瑜伽。”
“哦，你們關系挺不錯。”蔣浩文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樣，又用手扯了扯粘在胸前的衣服，扇着風。
“當然，誰還沒幾個知心朋友。”
“呵呵。”
“昨天聚會怎麽樣，怎麽那麽早又去逛書店了？”蔣浩文到莫琳旁邊坐了下來。
“師姐家裏有事，提前走，我就一起出來了。”
“哦？怎麽了？”蔣浩文看着她問。
“好像是他小姑姑有點事，具體她也沒說。”
蔣浩文轉回頭，轉了轉手中的瓶子，沒有再問。一陣風過，蔣浩文身上的汗味夾雜着沐浴露的香氣跟着飄到了莫琳的旁邊，淡淡的很像莫琳用的馬鞭草潤膚露。聞香識男人，戀愛有時候也是需要氣味相投。莫琳心中莫名的激動，漣漪朵朵。
“我見過她小姑一次，漂亮又有氣質。”莫琳很認真的望着蔣浩文。
“嗯。”蔣浩文淡淡地回應。
“不過，他姑父長得一般，很大衆，個子也不高。”
“嗯。”
“遠看若遇和她姑姑太像了，而且感覺像姐妹倆，穿衣風格也很像。”莫琳有點羨慕若遇姑姑不老容顏，希望自己也可以一直年輕。
“年紀相差不多，侄女長得像姑姑也很正常。”蔣浩文說。
“那倒是。”
他們就這樣在長椅上坐着，聊着天，周圍環境靜谧，雲淡風輕。
“你FRM考得怎麽樣？”蔣浩文轉頭望着莫琳問。
“周末了能不能好好休息。”莫琳懶懶地賴頼地回答。
“看樣子不怎麽樣？”
“剛開始準備，第一次考，總是要給個犯錯的機會吧。”
“借口還挺多，我看人力給的名單上周若遇通過了。”
“原來你是明知故問，再說師姐可是學霸，我怎麽能比呢？”
“我看你是腦筋用在別的地方了，全用來看小說了吧。”
“嘿嘿，剛考過CFA形體消瘦啊，又要接着考FRM，我需要喘口氣，再說看看小說怎麽了，生活也是要用文學與藝術點綴的。”
“嗯，多看看文學類也很好。”
“就是，每個人的人生軌跡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一個證接着一個證的考，需要大量有用的知識。有的人是需要喘息和發呆的時間的，需要一些沒那麽有用的知識。”
“就你理由多。”
“但是我說的很有哲理，不是嗎？”
蔣浩文看着她笑笑，沒有說話。
莫琳還是覺得自己很有哲理，而且覺得人的選擇其實就是自己的需要。有需要的，有沒那麽需要的，有相比較更需要的，所以，才成就了每個人不同的人生軌跡。
晚上，送莫琳回家後，蔣浩文和大學老友梁偉約在樓下的酒吧喝上兩杯，喝完酒回來，洗洗躺倒床上發呆。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前女友周茉莉的號碼，點出聊天窗口編輯信息，信息編了又删，删了又編，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酒勁上來，頭暈的很，迷迷糊糊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好。”莫琳蹦蹦跳跳的早安短息。
“早上好。”
“昨天王總給我發信息，讓我準備這兩天再去趟企業。”
“嗯，去吧。”
“今天我和企業先聯系一下，再看看時間安排。”
“好，下班一起吃飯。”
“好滴。”
莫琳九點半到了公司，周若遇已經到了。
“早，幾點到的？”
“八點半。”
“每次都那麽早。”
莫琳去茶水間倒水，經過蔣浩文的辦公室，燈還沒開。這麽晚還沒來？莫琳疑惑地看了看，然後回到位置上問周若遇，“今天領導開會了嗎？”
“沒有，剛才經過會議室沒有人，正好預定一間。”
“你定會議室幹嘛？”
“王總說下午可能有客戶要過來，先預定一間。”
“新項目？”
“嗯，還是陳總介紹過來的客戶。”
“最近項目挺多，昨天王總讓我這兩天準備去項目上再看看。”
“王總也和我說了，還有個新項目，你先行。”
“好，骠騎營先行。”
“韓羽也一起。”
“什麽？”
“我說這個新項目，韓羽也一起參與。”
“陳總的項目總也少不了她。你多保重，我去項目上幫你招呼你的石律師。”
“喂~別瞎說。”
“蔣總來了，王總說這個項目蔣總負責。”
“嗯，兩個人才能保證互相牽制，這就是內控制度，保質嘛。”
“公司就是一臺大機器，制度就是它的筋脈，筋脈亂了，遲早要走火入魔。”
兩人一唱一和，說起公司管理和制度來。
十點多蔣浩文辦公室的燈亮了。
“我去通知蔣總下午開會。”周若遇和莫琳說。
“嗯。”
周若遇向蔣總的辦公室走去，半路遇上了韓羽。
“hi，下午2點半開會，知道吧。”
“嗯，昨天王總和我說開會的事情了，沒說幾點，我知道了。”
周若遇敲門進去。
“蔣總，客戶下午過來，預計2:30左右。”
“行。”
周若遇剛回到位置上，接到姑姑周茉莉發的信息。
“你鑰匙拉家裏了，幾點回來，我晚上要去接毛毛放學，不行下午我給你送公司去？”
“好的，我還不确定幾點，你給我送過來吧。”
下午周茉莉在樓下等周若遇下樓取鑰匙，正好遇上蔣浩文送新客戶，蔣浩文楞了一下，忽然見面竟有點不知所措。
“你等我一會。”蔣浩文和客戶寒暄幾句，送別。
“我找周若遇。”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你來？”
“我把鑰匙給若遇。”
“哦，對。”
“還是老樣子啊。”
“晚上一起吃飯？”
“今天不行，我得去接孩子放學。”
“哦，那改天，好久沒見了。”
“嗯，那你忙，我等會若遇。”
“明天？後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好。”
“那我聯系你。”周茉莉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莫琳已和企業聯系好，後天過去。
莫琳打算這兩天先把前期的資料再整理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提請準備的地方。蔣浩文也在忙着其他項目。除了周一晚上一起吃個飯，其他時間就沒有單獨再見過面。
這就是都市愛情？不需要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只要項目在，亦是要日日思君不見君。
蔣浩文管理部門的半壁江山，事務自然繁忙，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莫琳交流。
項目忙的時候莫琳沒有感覺，自己一閑下來，給他發個信息半天都不回，有的時候難免有點失落。想想又要出差了，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一下，整裝待發。
而石磊則在家裏整理他的西服，希望再見周若遇時能夠有個好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