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天上午,虞家的門就被敲響了。

趙叔聽見敲門聲匆匆忙忙放下手裏的活,跑去開門了。

“原來是崔小姐呀,快請進。”趙叔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一俊秀書生。

看到趙叔,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書生禮,溫聲問道:“大叔好,我找虞小姐,她在家嗎?”

趙叔一拍胳膊,呼道:“哎!真不湊巧,一大早小姐就帶着夫郎去縣裏了,說要約什麽會來着。您先進來坐會兒?”

崔文聽見虞虹不在,遺憾地感嘆道:“還是恩人灑脫快意,我等俗人望塵莫及呀!”

回過神來,她跟趙叔叮囑道:“大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恩人回來,勞您老轉告一聲,多虧了恩人的指點,我這次雖然掉在榜尾,卻也獲得了秀才的名頭。我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趙叔連連道:“哎哎!我一定告訴小姐您來過了。也恭喜您高中,我就知道小姐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哈哈哈。”

崔文聽了,也被趙叔的話逗樂了,“多謝趙叔了,恩人自是厲害的。”

虞虹的倆腦殘粉正使勁吹她彩虹屁的時候,又有人上了虞家的大門。

只見一妙齡男子袅袅婷婷地從鄉間小道上走來,到了虞家大門前,旁若無人,趾高氣昂地跟趙叔說:“我找虞娘,麻煩讓一下。”

趙叔跟崔文正堵在門口說話,看到來人後,趙叔絲毫不理會他的話,只一板一眼地說道:“小姐不在家,你改天再來吧。”

聽見虞虹不在,他一時緊皺眉頭,心想今天都白打扮了,還害他穿了他最喜歡的柳色裙衫。

畫了虞虹喜歡的淡妝,這可是他長期觀察虞虹和陳草的一舉一動得出的結論。

原來這人是村裏的何小柳。雖然虞虹之前一再拒絕了他的示好,但扛不住某人的死皮賴臉。聽說官差來報喜,虞虹中了秀才,他立馬就上門堵人來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他不甘心地追問道,“她幾時出門的?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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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叔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小姐什麽時候還要跟你請示嗎?你算什麽人?”

他實在煩了何小柳三番五次上門糾纏,直接不客氣地開口。

沒想到他低估了某些人的厚臉皮。

何小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正好趁這個機會進去看看,聽說虞家的家具、擺設可值錢了。

他理直氣壯地宣布:“那我進去等她,讓開。”說着就要從趙叔身邊擠進去。

趙叔立馬熟練地擋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小姐吩咐了,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何小柳被氣得個倒仰,他雙手叉腰,大聲咆哮,“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閑雜人等嗎?”

趙叔還是不愠不火地陳述,“小姐說了,尤其是你,不準放你進門。”

“你你你——”何小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崔文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剛剛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來我往的,将她忽視了個徹底。

她在一旁插嘴道:“這位公子,虞小姐确實不在,你要不先回去——”

崔文話還沒說完,何小柳就不耐煩地打斷她,“你算老幾?哪涼快哪待着去。”

崔文被他怼得吶吶不敢言,站在一邊手足無措。

說實話,她除了夫郎之外,完全沒接觸過其他年輕男子,還是這麽漂亮,伶牙俐齒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既然虞虹不在,她幹脆告辭離開,“趙叔,您先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趙叔立馬道:“崔小姐您慢走。小姐回來我會跟她說的。”

崔文行了行拱手禮就離開了。

何小柳不屑地掃了掃崔文一身粗布舊衫,傲慢地諷刺道:“哪裏來的窮酸鬼?也想跟虞娘攀關系,呸!”

他一臉尖酸刻薄像,生生破壞了那張清秀瑰麗的好相貌。

趙叔哼哼了兩聲,嘲笑他,“是啊!崔小姐可不像某人一樣不知羞恥,一個未婚男子,天天上女人家門口撒潑耍賴。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秀才娘子,跟我家小姐有同窗之情。”

何小柳直接忽略了趙叔罵他的話,只知道剛剛那窮酸鬼是秀才!

他悔恨不已,那人雖然窮了一點,但相貌卻是不差的,還有秀才的身份。早知道他剛剛就表現好點了,不知道她成親了沒有。

于是他開始轉移目标纏着趙叔問崔文的底細。

在趙叔跟何小柳鬥智鬥勇的時候,虞虹和小夫郎已經到了白河縣大街上。

逛了大半天,虞虹感覺有點疲累,于是跟陳草提議說:“草兒,快中午了,我們去天香樓吃飯吧。下午去香山的聖母寺看桃花怎麽樣?聽說寺裏桃花林的桃花都開了,那裏明媚如畫,猶如仙境,跟傳說中的世外桃源一樣,很是漂亮。”

香山是遠近聞名的游玩聖地,景色迷人,尤以日出和日落最為人所贊嘆。而香山上的聖母寺據說十分靈驗,使得香山的名氣更大了。附近幾個縣城的人都喜歡去香山踏青游玩。

陳草一臉驚喜地回道,“真的嗎?太好了!我好久沒去了,那的聖母寺可靈驗了呢。”

說完頓了頓,湊到虞虹耳邊神秘兮兮的小聲道,“我還跟聖母娘娘許願找個妻主,結果過了幾天立馬就撿到妻主了呢。”

虞虹做好奇狀,捧場逗他,“是嗎?有這麽靈?”

“那當然,當初我還跟菩薩保證,只要找到妻主,我就吃一年的素呢。”

“哦,原來之前死活不吃肉是因為這個,還說是省給我吃的,原來是騙我的,我太傷心了。”虞虹作手捧心狀。

陳草眼神閃爍,心虛的讪讪道,“那也不算騙你吧,大不了我以後只吃一半?”

虞虹不說話。

“一小碗?”陳草小心翼翼的豎起一根指頭。

虞虹還是不說話。

“一口。我只吃一口,不能再少了!”陳草可憐兮兮地說道。

虞虹憋笑,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好吧,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吧。”

陳草垂頭喪氣地跟在虞虹後面。不一會兒又興沖沖地問,“那我們來得及嗎?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白河縣到香山大概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從山腳到山上的聖母寺大概要兩刻鐘。如果游玩賞花的話,下山的時候太晚了,天都黑了。

“我已經跟爹爹說過了,今晚我們就住在寺裏,傍晚去看日落,明天早晨去看日出。要在寺裏玩幾天再回去。”

陳草驚奇地攔在她面前,“咦,我怎麽不知道?”

虞虹也停了下來,說道:“當然是驚喜啊,提前告訴你了怎麽能算驚喜呢?怎麽樣?喜不喜歡?”

陳草不想讓她太得意,傲嬌地回答,“還行吧,繼續努力。”

虞虹逗他,“不過某只小懶豬起不來的話,明早我就自己去看了。”

這兩年受到虞虹的潛移默化,陳草也學會了賴床,起初陳爹還喊了兩回,後來被虞虹阻止了,陳爹就懶的管了。

倆人就是什麽鍋配什麽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陳爹就甩手不管倆人之間如何相處了,結果導致陳草越來越聽虞虹的話,而且也被教的不像話,幸好是小妻夫倆,不然陳爹真擔心自家兒子那樣沒人受得了他。

陳草立馬反駁道,“我才沒有呢。你說的早上睡得飽才能長得好,越長越漂亮。我不管,你明天一定要叫醒我。”

“我有說過嗎?肯定不是我說的。算了,我是一個模範好妻主,叫起床服務也是不在話下的。”

“哼。你知道就好。呀,到了,你先進去點菜,我把買的東西送到樓裏去,明天再帶回去,你記得點麻辣兔肉,她們家的好好吃,掌櫃的還會算給我便宜呢。”說完就風風火火地搶過虞虹手上拎的東西進了對面的花田半畝。

陳草在茶樓裏的時候經常打包對面天香樓的菜回來犒勞夥計,一來二去的跟掌櫃的混熟了。

虞虹哭笑不得,只得自己先進了天香樓點菜等他過來。

一進門,掌櫃的就迎了過來,“哎喲,虞小姐來了,快樓上請。不對,現在應該是秀才娘子了,今天和陳小掌櫃的吃點啥,我請客,恭賀虞小姐高中,以後也要多來光顧光顧小人的店,也讓我們沾沾文曲星的聰明才氣,哈哈哈!”掌櫃的爽朗大笑。

真不愧是開酒樓的,這八面玲珑的功夫既不讓人感到谄媚反感又熱情周到得恰到好處,虞虹趕緊道,“掌櫃的謬贊了,我不過僥幸。可不敢讓您請客,這不成了吃霸王餐了嘛,對您的酒樓也影響不好。”

掌櫃擺擺手,“哎,不妨事,我跟小陳掌櫃是朋友,這頓飯以我個人名義請的,虞小姐盡管用餐,可不要再推拒了,難不成是看不上小人不成?”

虞虹可說不過她,無奈道:“那好吧。”

掌櫃問:“還是老規矩?小陳掌櫃愛吃的菜今天都有。”

虞虹回答,“嗯。那就上四菜一湯吧,三葷一素,他愛吃肉。”

“好嘞!您樓上雅間稍候,菜一會兒就上來。”

“勞煩了。”

“呵呵,您客氣了。”說完掌櫃就轉身進了裏間安排去了。

吃完一頓美滋滋的免費大餐之後,倆人趕着驢車悠哉悠哉的去了香山。

半道上陳草堅持要跟虞虹換個班,他在外面趕車,讓虞虹去裏邊坐着。一般這種小事虞虹都不會跟他争,既然他想趕車,她就讓他自己去玩。畢竟像他這麽大的男孩都喜歡車子這些東西,即使在古代也不例外。

倆人到達山腳下的時候,時間還早,太陽正大着呢。

作者有話說:  夏夏要去外地面試了,明天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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