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趕車來的時候光想着省時省力,結果驢車上不了山,虞虹只能将驢車寄存在山腳處的農家幫忙照料一晚,多花了三十個銅板。

上山的路上陳草怨念不已,嘀嘀咕咕地念了一路。虞虹頭疼不已,小夫郎摳門的樣子又可愛又可恨。

“早知道我們就自己走過來了,白花了三十個銅板,心疼死我了。”陳草一臉肉疼地說。

“人家是持證上崗呢,你看人家後院裏那麽多馬啊,驢的,一般人家你敢寄放驢車,牛車,馬車啊這些嗎?再說人家還給你準備上好的飼料喂驢子,照顧的好好的,花這些也不算啥。”虞虹耐心勸解道。

“那些東西又不費事兒,三十個銅板也太貴了。再說我們走過來也要不了多久”陳草斜了她一眼,撇嘴道。

虞虹汗顏,她确實是出門就坐車的主兒,多年養成的懶癌,痊愈不了,“你不是怕長得壯嗎?那就不能走太多路,不然到時候就像賣豬肉的蔣屠戶一樣一樣的,不信你試試?”

陳草翻她白眼,“人家又不是走路走成那樣的。”他嘴上不信,心裏還是忍不住打鼓。

“不是啊。我說的是你長期走遠路就會是她那種效果,不信你看看身邊特別會趕路,會爬山的是不是都是她那樣的體型。”

“是,是嗎?那我以後去縣城還是趕車吧。”陳草怕把家裏的驢和牛累着了,經常是自己趕路走着去縣城。

虞虹語重心長地道,“哎,這就對了嘛。”擡手擦了擦額上的虛汗,總算不念叨了,心裏可松了一口氣。哎,越大越不好忽悠了。

虞虹一路開解(忽悠),倆人轉眼間就到了寺廟大門口。

聖母寺坐落在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中,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為這座古老神秘的寺廟增添了無限的光彩。

虞虹是第一次來聖母寺,無論之前聽過多少次這個名字,都很出戲,讓人難以嚴肅起來。可現在站在它的門口,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它的莊嚴肅穆。

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寺內香煙缭繞,香客絡繹不絕。

虞虹正盯着梁上的圖案細瞧,突然被陳草拽到了一邊,原來虞虹站在正門口發呆,擋了一行人的路。

虞虹趕緊讓到一邊,拱手道,“抱歉,你們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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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一行六人,打頭的女子衣着華麗,身份非富即貴,身旁伴着一位男子,一身利落裝扮。

猛的一看虞虹還以為看到了陳草,不止身形像,面容也有兩分相似,主要是倆人的類型都屬于陽剛帥氣那一類的。

後面跟着的四名女子像是随從,隐隐将那名女子護在中間。

這邊虞虹在觀察別人,那女子也在打量虞虹兩個。目光掃過虞虹,那人輕蔑一笑,不以為意。

而轉到陳草時,她兩眼一亮,直接略過陳草身邊的虞虹,輕佻地開口道,“這是哪家的公子,怎麽孤身一人來這,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需不需要本小姐送你回去?”

那人相貌不差,一開口就被臉上的輕浮和眉宇間的戾氣破壞了整體氣質,實在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虞虹本想讓她們先走,沒想到那人反而調戲起陳草來了,她上前一步擋在陳草前面,沉聲道:“小姐請自重,這是在下夫郎,就不勞小姐操心了!”

那人眉毛一挑,正待開口,卻被身旁的男子打斷,“小姐,我們先進去吧。”

那人煩躁的一皺眉,臉上戾氣更重,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打人。

虞虹立刻打起萬分精神,緊緊護住陳草。心裏想着今天真倒黴,出門忘了看黃歷,不知道她為了健身跟教練學的三腳貓功夫能不能以一擋四,護住小夫郎。

沒想到她說道,“算了,給你一個面子,我們走。”

那男子一臉漠然,神情絲毫不變。

直到看不見她們一行人的身影了,虞虹才放松下來,發現出了一手心的汗。回頭看陳草,才發現他臉色蒼白,應該是吓到了。

虞虹愧疚地道歉,“小草,都怪我不好,吓到了吧,乖,沒事了。”虞虹摟着他,摸摸他的頭。

陳草緊緊抱住妻主,埋在她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剛剛他真的吓住了,他從未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人調戲,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眼瞎(虞虹:……)。

再者,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氣勢的人,他都能感覺到那人有權有勢,更別說虞虹了。

虞虹心裏隐隐觸動了一下,她還沒捕捉到那念頭,就轉瞬即逝了。

在她們走後,又有倆人到了聖母寺門口。

一人說道,“公子,她們進去了。我們還要跟着嗎?”

另一人回道:“跟進去。”

“是,公子。”

兩人尾随而進,被盯梢的人毫無察覺。

進到大殿裏,虞虹只見那聖母像端莊典雅,沉穩脫俗。

一身素白袍,貼身小襖縛。漫腰束錦裙,赤了一雙腳。肩披精繡帶,兩臂廣袖擺。神态和善溫婉,從容安詳地注視着她的信衆。

陳草跪在蒲團上磕頭,虞虹看了看周圍,不想太特立獨行,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在心裏默默許願,希望妻主今年可以和他生個孩子,無論男女他都會一樣的疼,不過最好第一個是個女孩,這樣他就給虞家傳宗接代了,也不會讓旁人說閑話,天天鑽她們家的空子。

虞虹還沒跟他交流過關于下一代的看法,她覺得還早着呢。以至于他現在受到身邊人的影響,也開始擔心孩子的問題了。

他鄭重地磕了好幾個響頭,嘣嘣直響。

虞虹見了一把将他拉了起來,沒好氣的說:“傻了嗎?那麽使勁兒,不怕磕成傻子嗎?”

陳草憨憨地笑着,打馬虎眼,“沒事兒,我頭可結實了!你看”說完朝自己腦門拍了一巴掌。

“哎喲!”拍到剛磕的地方了,好疼!

虞虹氣的笑了,“活該!”

她伸手狠狠地揉了揉他的額頭,疼得陳草吱哇亂叫,“疼疼疼!妻主,放手!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逮到機會一下竄離了虞虹的魔爪,躲到殿外去了。

虞虹看着他的背影,搖頭直笑,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回過身來,看着神像,寧可信其有吧,心中默默道,“希望異世的父母身體康健,喜樂常在。”自己的生活她相信她能過好。

虞虹上了一筆香油錢才出大殿,看到陳草正在跟法師說話。

見了虞虹出來,陳草跑上前邀功道:“我跟法師說過了我們今晚在這留宿,法師已經讓人安排房間去了。”

“是嗎?小草真厲害。”虞虹笑着說道。

她雙手合十,作揖道:“打擾法師了。”

法師笑眯眯地回道,“善哉!施主言重了。無塵,領兩位施主去居士寮房歇息。”她喊身邊的小比丘尼帶路。

因虞虹給的香油錢不少,給所以倆人安排了一處獨居的上等寮房。

小比丘尼領着來人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說道,“施主就是這了。”

虞虹推開門看了看,很滿意這環境。她朝小比丘尼道謝,“多謝小師傅了。”

小比丘尼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虞虹領着陳草進屋,将兩人的随身物品安置好,問道,“餓不餓?我們先去齋堂用飯?不累的話,吃完飯去山上看日落。如果累了就明天再去。”

陳草趕忙道,“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你看,我精神着呢!”陳草圍着她蹦了一圈。

虞虹一把抓住他,“好了,我知道了,別跳了。放心,我們這次有的是時間,讓你玩個夠。”

“耶!謝謝妻主!”

“走吧,吃飯去!”

到了齋堂,現在時間還早,還沒有多少人。

兩人找到靠邊的桌子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有小比丘尼上了齋飯齋菜。

陳草立馬嘗了嘗,他沒在寺裏留宿過,也從沒吃過齋菜,好奇得很。

虞虹剛想開動,就見陳草苦着臉極其艱難的咽了一口下去。

虞虹輕聲問他,“怎麽了?很難吃?”

她也嘗了一口,味道還行,就是太清淡了,這幾年陳草的口味早被她養刁了,估計吃不習慣。

陳草也學着她小小聲地用氣音說話,“好難吃啊,一點味兒都沒有。我想吃妻主做的菜了。”他可憐兮兮地望着虞虹。

虞虹一口一口吃着碗裏的菜,其實她味道還不錯,比現代那些名寺裏的素菜好吃多了,她擡頭看了一眼小夫郎,說道,“妻主也沒辦法,想吃只能回家做。出來玩哪能十全十美,要不我們回去?”

陳草撇撇嘴,不高興了,妻主不疼他了。

哼,他才不回去,他還沒開始玩呢。

于是低着頭氣呼呼地猛往嘴裏扒飯。

虞虹搖搖頭,真是個小孩子脾氣。

倆人這邊正鬥氣呢,那邊齋堂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虞虹扭頭一看,正是之前遇到的纨绔小姐那一行人,想來也是來用飯的。

陳草也看到了那夥人,他立刻看向虞虹,緊張地問她,“妻主,怎麽辦?是她們。”

虞虹握住他的手,安撫道:“別緊張,沒事兒,我們不去招惹她就好。”

作者有話說:  追文的小可愛們,由于工作的原因,夏夏的文以後改為晚上九點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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