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草立刻撲了過去, 不過這次動作輕輕地, 還撅着屁股盡量不壓到妻主的肚子, 他委委屈屈地道:“你不要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我會努力養她的,不讓你操心。”

虞虹哭笑不得,雖然她說過不想那麽早要孩子,但既然她來了,她也很開心,只不過現下一點感覺都沒有。聽說這個世界生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很痛。虞虹有點擔心, 她還是蠻怕痛的。

“不要瞎說!我很喜歡也很期待她的到來。”即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讓虞虹感到很新奇。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只摸到了自己的小肚腩。

“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麽?大夫說多久能生下來?這段時間我需要注意些什麽嗎?”虞虹問道。

“你放心,這些我會去準備的,你不用操心。妻主,要不你跟書院請假吧,我們先回來休養一陣, 等到孩子出生了你再回去上課。”陳草十分緊張, 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虞虹身邊。

“哪至于這樣。你不是說這裏生孩子都很簡單嘛?還沒聽到過哪裏有人因為有孕而休學的。”

“可是也有體質較弱的人需要好好休息呀!”陳草還是想妻主就留在家裏,這樣他才方便照顧妻主的飲食起居。

“剛剛大夫還說你氣血不足需要好好補補呢。”陳草試圖說服她。

虞虹還是沒同意, 畢竟她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今年時間緊,距離鄉試沒多長時間了, 再一請假到時候就只能直接去考試了。

“沒關系。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世界的女子懷孕生子如家常便飯般簡單,體魄更是強健,虞虹身體受到世界影響,與這邊的女性同化,這次懷孕對她來說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然,在她的世界,三個月大的肚子豈會如她這般平坦。

在虞虹的再三堅持下,陳草放棄了讓她回家休養的想法,轉而道:“那我去書院裏照顧你吧,好不好?”

虞虹頭大,趕緊跟陳草說違反書院規定,行不通。陳草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隔幾天就去看你,不行也得行!”

虞虹只好點頭。

第二天,周岳和謝儀也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周岳立馬道:“卧槽!我都有幹兒子了!”

某人臉皮很厚,不經過人父母同意,直接認了人孩子當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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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儀則比他正常多了,規規矩矩地說恭喜。

于是虞虹在家這幾天簡直是太上皇的待遇,走路陳草怕她磕着,喝水怕她嗆着,差點連上茅房陳草都跟着。沒辦法,陳草對于之前崔文流産時的印象太過深刻,導致他現在生怕虞虹發生意外。

看着小夫郎神經兮兮的樣子,怎麽說也不聽,無奈之下,虞虹只好在屋裏呆着,哪兒也不去。

她跟陳草聊家常:“爹爹怎麽樣了?有去信嗎?”

陳草賴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護着她,道:“月前已經托了人去送信,順帶接爹爹過來了。等爹爹過來我就可以專心照顧你了。”

“嗯,接過來就好。算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了,可我明日就要回書院,只能等到下月放假回來才能見到爹爹了。”虞虹自動忽略最後一句。

“沒關系,等他來了知道這個好消息肯定會非常高興的!”陳草道。

第二天虞虹回書院時陳草一路給她送到了學舍裏,到了還磨磨唧唧地不肯走。一直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那樣子真恨不得留在這裏陪着虞虹,感覺兩人的角色一下對換了,虞虹成了被照顧的一方。

見倆人依依不舍的樣子。虞虹的室友調侃道:“你們真是鹣鲽情深呀!好生羨慕你

們!”

“是啊!貴夫郎對你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好讓人眼熱,我都想成親了!”

虞虹跟她們混熟了,說話也不客氣,“既如此,你們也可回家成親。”

幾人語塞,鄭宣和則是紅了臉。

不想讓虞虹被她們取笑,陳草遂跟虞虹告別離開。

看着小夫郎出了學舍之後,虞虹才轉身回屋。偏那幾人不依不饒一直跟在後面打趣她。

虞虹并不刻意隐瞞自己的孕期,道:“因為我在孕期,夫郎不放心我。”

三人恍然大悟,難怪這次放假回來感覺兩人比初見時更黏糊了。

三人紛紛道:“恭喜恭喜啊!”

她們幾個都是未成親的,更沒有有過孩子的,所以對虞虹懷孕這件事還蠻好奇的,圍着她東問西問。

虞虹只好說道自己什麽感覺都沒有,除了剛回家時昏睡了過去之外。

在這裏,妻主懷孕是一個家庭中夫郎們的大事,因為這不僅關系着家族的傳宗接代,更關系着父親在家中的地位,生了女兒,夫郎的位置就坐穩了。如果是兒子,那在三夫四侍的家庭裏,想讓妻主再給自己生個孩子,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因此知道虞虹懷孕的消息之後,她瞬間就成了她們學舍的團寵。平時不管她幹什麽這三人都會跟她一起,自發的讓她避過體力活。

每天去書院講堂前一定會督促她去用早膳。虞虹有個十分不好的習慣,就是她不吃早膳。之前每次都是虞虹提前去講堂先搶占四人的座位,其他三個去飯堂吃個早膳。

而現在則是她們仨拽着虞虹一起去飯堂,盯着她吃完早餐才可以。

用完早膳後四人一起去了精微校經堂,精微校經堂是夫子講解經史的地方,以培養通經史,識時務的經世致用人才,樹立精微并舉,兼容并蓄的新式學風。

四人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中間第三排。不過一會兒,夫子就到了,她向她們那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一個月來,經史課的夫子已經記住虞虹了,因為她幾次回答問題的觀點和角度十分奇特,見解獨到,令他印象深刻。

經史也是虞虹比較喜歡的課程,夫子喜歡點她回答問題,而虞虹照舊表現得十分出彩,不僅收獲了同窗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也獲得了夫子頻頻點頭贊許。

上自己感興趣的課時間總是過得十分快,轉眼就到了午膳時間。

飯堂裏,三人盯着虞虹安穩坐下,才去排隊領取飯食。看着三人對她緊張不已的樣子,虞虹無奈地笑了。書院的生活讓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她何其有幸,每次遇到的都是與她脾胃相投之人。幾人熱熱鬧鬧用過午飯之後,稍作休息,就去了靜一堂上下午的策論課。

如果說上午的經史讓虞虹歡欣鼓舞,下午的策論就讓她頭皮發麻了。這一個多月,夫子布置了幾篇策論文章,虞虹就被打回了幾篇策論,次次不落,而每次的評語都是,內容尚可,語句卻如垂髫小兒所書,生澀別扭,重做!

沒辦法,虞虹只得反複重寫,這樣一個月折騰下來,不得不說,她的古文寫作水平大幅度提升,她自己也感覺越來越得心應手,果然學習還是多多鑽研,刻苦練習,積累足夠的量變才會發生質變,沒有捷徑可走。

這次放假回來,書院裏很是熱鬧,原來是山長要新開一門番語課程,消息一放出來,學生們瞬間就沸騰了,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讨論這件事情的聲音。

學舍裏,鄭宣和幾人也在讨論這件事。

“其實這事早有預兆了,近年來,朝中形勢變化巨大,陛下還開設了通商口岸,明眼人都知道陛下是大力支持海上貿易的,科舉試題中都出現了番語題。而且我們學院裏也早有苗頭,幾次講座和考試都涉及了番語內容,這次公布這個消息,我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鄭宣和道。

“是啊。這幾年來我朝的異鄉人越來越多了,現在在花都郡大大街上随随便便都能遇到金發碧眼的外鄉人,百姓都見怪不怪了。”黃潤澤感慨道。

“那你們是選不選這門課呀?”年紀較小的顧青問道。她本來想選來着,但聽說這門課是山長親自上的,她就膽怯了,天知道山長的課她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其她兩人聽了,都看向虞虹,以眼神詢問她怎麽看。

虞虹摸摸鼻子,開口道:“你們別看我,我肯定會選的。”虞虹沒特意提過她會番語,是以她們還不知道虞虹的番語水平。

“我也選。不定這次鄉試就有番語呢,雖然沒多少日子了,但臨時抱抱山長大腿也是好的。”鄭宣和戲谑道。

聽她這麽一說,黃潤澤立馬表态:“我也選。”反正只要有利于科舉的課程,她從不落下。

“啊!你們都選啦?別呀,那我怎麽辦呀?別落下我一個呀!”顧青哀嚎道。她眼神溜了一圈,試圖尋找一個同盟,可惜她們個個心狠,沒人可憐她,反倒看起了她笑話。

虞虹打趣她:“你就別掙紮了,早也一刀,晚也一刀,還是和我們一起挨刀吧,省的之後一個人太凄慘了。”

“連你都笑話我!”顧青見裝可憐沒用,于是道:“那好吧,我陪你們一起挨刀。”看她那大義凜然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為國捐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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