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無知井裏蛙徙望添聲價

空得意目光如麻誰料金屋變敗瓦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

“你和沈以良是朋友?”歌聲中,施明清微微側頭。

“嗯。”我懶得解釋那麽多,直接承認了。

“噢。”他變了道,車子加了速。

“蘇曉敏什麽時候從國外回來?”我想了想反問他。

“下個月吧,具體的時間我也不清楚。林悅,其實阿儒并不象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壞。”他莫名其的扯到了那個混蛋身上。

“呵呵,是嗎?”我有點不明白,明明那個混蛋對他那麽傲慢無理,他為什麽還要替他說話。

“嗯,我大他好多歲,我算看着他長大的。”他解釋了一句。

“啥?你也是蔡家人?”我驚訝極了。

“聽說,我是個流浪兒。後來蔡家收養了我,供我念了書,現在,我幫着老太爺做點事情。”他沖我笑了一下。

章節目錄 47.他陪着我

“聽說?”能流浪了起碼得有七八歲了吧,我都還能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他就忘了?

“我九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一開始是發高燒,燒得不省人事。-- 後來好了,很多事情就記不起來了,就連生病這事也是魏姨告訴我的。”施明清打着方向盤拐彎。

“噢。”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我一度覺得自己夠倒黴,死了媽再死爹,死完爹又沒了奶奶。但至少我有過那麽幾年關于他們的記憶,施明清是真真的啥也沒有。

以前村裏人老說我可憐,那時我就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我肯定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這不,現在就遇到了比我還慘的人。

“快到了。”施明清指了指前面。

“如果冉冉的爺爺不答應我,那我要怎麽辦?”我擔心的問他。

他皺眉,“還沒見到人你就先洩了氣,記住,事在人為。”

“你覺得蔡家人都很冷落絕情吧?”他見我不說話了,又問我。

“難道不是嗎?”

“或者你能留下來的話,漸漸的就能感受到并不是這樣的。”

“蔡家有恩于你,你當然為他們說話了。”

“林悅,什麽事情都不要想當然,更不要不了解就輕易下定論。”

“……”

車子總算停下來了,我跟着施明清進了高爾夫球場。太陽當空照,曬得人頭暈。這樣熱的天氣,打什麽高爾球,那病歪歪的老頭吃得消麽?

乘着球場內的車,施明清帶着我到了高爾夫球場的另一端。車停在了幾間屋子前,有幾人男人正在檐下揮着杆。我看着其中兩個男人正是我第一次帶冉冉去大宅時,見到過的中年男人,他們喊老頭子大伯。

“施明清,你來啦?”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丢下了球杆拿起了一瓶水晃悠着走過來。

“我來找老太爺。”施明清站定,目光十分溫順。

“我大伯心情不大好,小心點。”中年男人瞟了我一眼,喝着水往旁邊的休息椅走去。

我跟着施明清進了屋子裏,窗前,穿着老式對褂衫的老頭子正在一張桌前寫着毛筆字,看起來精神不錯的樣子。這些有錢人真是特麽的奇怪,家裏那麽大地方不寫字,跑到這球場充什麽文化人。

“老太爺。”施明清喊老頭子,我們的腳步聲其實早就驚動了他,他卻并不擡頭。站了一會,施明清側頭看我,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上前去求他。

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不管老頭子罵我也好,兇我也罷,我一定要忍氣吞聲的受着,一定要求到他答應我為止。

這一見面,我發現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醞釀了十來秒鐘,我感覺手心都出汗了。施明清也有些急了,一直拿眼神瞪我。

“老,老,老太爺。”我一開口就嗑巴。

老頭子突然把手裏的筆一丢,“明清,這字寫壞了。你寫一幅我瞧瞧罷。”說着,他退了兩步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紫砂壺,就着壺喝起了茶。

“老太爺。”我挺直背,再一次開了口,“我想留下來照顧冉冉。”

老頭子喝着茶,十分專注的盯着施明清寫字,仿佛根本沒聽到我說話。

“老太爺……”

“別擾了他。”老頭子擡頭,那眼神利得我都要打冷顫。

我只好暫時閉了嘴,耐心的等着施明清把字寫完。好不容易,他寫完了一張宣紙。

“老太爺……”

“再寫。”老頭子重重的放下了茶壺。

施明清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另一張宣紙。

我只好耐着性子又等,人在屋檐下,只好低下頭。

施明清寫到第十八張宣紙時,我感覺我的腿要斷了,老頭子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悠閑地喝着茶,看着檐下的人打高爾夫球。

“說吧,你找我什麽事?”我感覺自己的腿麻得完全不聽使喚時,檐下的幾個男人早就走了。施明清的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抖起來,暮色早就淡淡的灑下來了,老頭子終于開口了。

“求求你讓我留下來,讓我來照顧冉冉。”我語氣幹幹的,“求求你讓我留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冉冉。求求你讓我留下來,我會好好照顧冉冉……”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直到淚水漫過臉龐。

“明清,我不是說小小姐改名了嗎?你沒告訴她?”老頭子咳了兩聲後扶着太師椅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走到了我面前,“蔡昔微,你記住了嗎?”

我呆呆的看着他,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回去吧。”老頭子嘆了一口氣,然後喊了一聲:“老周。”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應聲進來,“老太爺,要回去了嗎?”他走上前來攙住老頭子。

一直到老頭子和老周徹底消失在暮色裏,我想着問問施明清老頭子那麽說我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了。擡了一下腳,麻得我一個踉跄跪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施明清終于放下了筆,走到我面前,他攙起了我。

“沒事,你的手……”他的手還在哆嗦着,我有點過意不去了。

“我們回去吧。”他攙着我往外走。

“我是不是可以留下來了?”我一步一步跟着他往外拖。

“是!”走到門口時他松開我,然後甩了幾下手,又使勁抓握了一會拳頭,最後他蹲了下來,“我背你。”

“啥?”我下意識的驚呼就出口了,“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我拖着腿快步走了起來,走出屋檐時,我一頭栽到在臺階下。

施明清拖了我好一會才把我拖到了車上,屁股沾了座位,腿開始散麻了,尖利的痛不時刺着我。

出了球場,回到車上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這一個下午胡陶都沒給我打個電話?我掏出了手機,這才發現,早就沒電了。

“冉冉,噢,我是說小小姐跟你的個性很像,都倔強。”施明清打了火,啓動了車子。

“謝謝你。”我真心實意的說,老頭子就是故意懲罰他帶我去了,才讓他寫那麽久的字。

“不客氣,小小姐還小,希望她能快樂點。”施明清長長的嘆氣,“我沒有小小姐那麽好的運氣,沒遇到一個你這麽好的姑姑。”

章節目錄 48.萬般皆是命

我靠在座椅上,那首浪子心聲一直循環播放着。我奶奶活着的時候,老說萬般皆是命。我總是頭一揚,嘴一撇,命什麽命?上天那麽牛逼怎麽不把我的命也給收了去。

我覺得,我只是運氣不太好,摸了一手的爛牌,但我總想着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這手牌打好。現在才知道,兩個王四個二走完了,手裏剩一對三,任你折騰,也逃不過輸的定局。

這就是命!

我不知道冉冉遇上我是不是運氣好,但我有了她,确實是我生命裏的亮色,如果不是她。爹媽早死,蘇曉敏失蹤,奶奶病逝後我真扛不住。我想我扛不住會幹點什麽?

我肯定會學壞,抽煙喝酒早戀早孕堕胎進局子。我念書那會就在堕落邊緣徘徊過,所以完全有可能。

正是因為她,我才能努力振作,我不能讓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餓着,不能讓她被人戳着脊梁骨罵。所以,我必須要變得更好,變得更強大。

“想什麽,那麽入神。”施明清遞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我驚了一下接過。

“沒有,你剛才說什麽?”我喝了大半瓶水後問他。

“我說,今天晚上你就可以陪着小小姐了。”老頭子講了他以後,他幹脆連冉冉的名也不喊了,稱起了小小姐。

“是啊。”我把水放下,“施明清,我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嗎?”

“少問多做事。”他笑,“不要慣着小小姐,尤其是一些她必須學的東西。你要幫着魏姨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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