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此番是要回不歸山閉關,那裏是他最初被封印的地方,徹底破除封印把起本源誅滅,必然也要回去,去那裏是沒辦法帶着風陽野,畢竟不歸山如今有仙兵把守,他偷偷潛入也要花翻功夫,再帶上個人太容易被發現了。

陽野上仙雖然不知道道侶要去哪裏閉關,不過也怕自己跟去會叫人分心,佯裝着鎮定自若:“不用急,你沒事最重要,等十二回來說不定我就突破玄鏡了,到時候也少拖你點後腿。”

“師尊?”武城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風陽野親了魔頭一口,運轉靈力驅散了自己身上的疲乏,精神抖擻地拍了拍道侶的肩膀:“走吧走吧……你晚走一會兒,就得晚回來一會兒,還是早點走比較好,我還能少等段時間。”

“好,”聽着魔頭應聲,風陽野一臉平靜地從床上下來,穿上衣服往外走,手放到了門上的瞬間,他感覺到背後注視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頓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推開……半年……不會很長的,等人回來就可以圓房了。

……

武城站在廳裏等着風陽野出來,流千山化成的雪狼就跟在他身後,搞得他不敢坐下,昨晚被抱了一晚上沒法動彈,已經讓他被壓怕了。

“師尊……”武城看着風陽野獨自背着手從裏間走出來,微微愣了一下,“十二呢?”

“他有些事,要離宗一段時間。”

“十二離開了?”他本來還想問問這位古魔,流千山這樣該怎麽辦,現在這是……沒地方問了。

“幾個月應該就能回來了,你找他有急事?”

“沒事,随口問問,”武城輕輕搖了下頭,餘光瞥見跟在自己身後的雪狼,心底無奈。

風陽野沒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還跷起了二郎腿,原本以為自己乾坤袋裏沒有蘋果了的,結果慣性地擡起手來卻在腰間發現了兩個乾坤袋。

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上面用暗紋繡了個峰字,裏面放了許多水靈靈的果子,幾瓶水無峰自己練的丹藥和成山的靈石,剩下還有些零碎的物件,掌門大略看了一眼,護身用的玉符之類的也就算了,怎麽還有潑浪鼓和布娃娃?

風陽野眉毛輕輕挑了一下,頗想蹭蹭水無峰咬他一口,不過人已經走遠了……

他晃神的功夫,武城靜立在旁邊沒打擾他,看着陽野上仙的手裏的乾坤袋目露了然……十二離宗,師尊心裏其實不舒服吧?

風陽野在乾坤袋裏撥弄了一下那個猴模猴樣的黑色布偶,嘴角染上了些笑意,“城兒,為師大半個月沒出門了,你叫你那些師弟們到演武場去,我瞧瞧你們近日修煉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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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陽野的一衆徒弟都被武城叫去了演武場邊角的一處臺子,避着陰涼等他們師尊過來。

“阿寧,十二離宗了,師尊心情可能不好,你等一會兒切莫惹他……”武城輕聲囑咐着一向怠惰的二師弟,榮寧神色悻悻地點頭,後面張丹墨眼睛亮了一下。

他歸宗這半個月,掌門偏寵小徒弟的種種事跡幾乎不絕于耳,聽得他抓心撓肝,偏偏風陽野又日日縮在房裏不出來,一直都只有那個十二陪在身邊同屋而眠。

一想到那個礙眼的小子和他師尊可能有什麽,張丹墨就就覺得心肺燒灼,那個人也配?

如果不是為了快點提升修為而選擇離開宗門去了玄道嶺那麽久,他才該是風陽野最偏愛的弟子,哪裏輪得到這種來歷不明的小子?

礙眼的人走了最好……掌門身邊清淨下來,自己的機會就來了,師尊以往對自己那般好,以後也會一樣的。

“拜見師尊……”

風陽野如往常一樣穿了身白衣,又用素白的發帶束起了小半頭發,從冰藍色的長劍上落下來。

張丹墨随着師兄弟一同請安時,刻意多看了風陽野幾眼,眼裏的愛慕呼之欲出。

上仙走近,藥香味兒湊近過來,裏面還有股不大一樣的味道,清淡悠遠像是雨後檀木,那味道隐約裹住了微妙的藥香,像是維護又像是陪伴。

一向格外注意風陽野身上味道的張丹墨瞟了一眼他腰間的陌生的乾坤袋,味道是從那上面散出來的。

乾坤袋的“峰”字暗紋繡在後面,并沒有被他瞧見,他聞着不大一樣的香氣,臉上多了一絲笑意,這樣也好,乾坤袋上的味道遮住了體香,那日後風陽野身上隐隐的藥香就只能在床笫上被他一個人擁有了。

“墨兒,發什麽呆呢?”風陽野發現自己的七徒弟瞧着自己愣神,伸手打了他腦門一下,“玄道嶺日子太苦,一回來就高興傻了?讓師尊瞧瞧你進益如何……城兒,你陪你七師弟試試手。”

“是,師尊,”武城往比武臺上走,流千山化成的雪狼這次沒有再跟過去,而是伏在了風陽野身後不遠處地看着他。

張丹墨嘴角壓抑着笑色随後躍了上去,風陽野手指的溫度還在他額頭上留着,讓他多了幾分鬥意,他拼命修煉都是為了風陽野,如今有了突破自然是希望得到肯定的,武城神動初期,他是神動中期,足足比之高出一個階位,取勝絕對不會是難事。

不過這麽說起來倒是可惜了,應該讓那個十二來和他比比,他好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纏在風陽野身邊的冒失小子打得屁滾尿流堕下臺去,到時候就算是風陽野對這人真有什麽好感也該消了,虧是這小子運氣好走得快,不然自己身為師兄可不得好好□□他一番?

風陽野看着臺上站定的兩人,一半心思卻放在乾坤袋裏蹂-躏着道侶送的布偶緩解着壓在心頭的思念,武城轉頭看向他,上仙點了點頭,示意兩人随時可以開始比試。

張丹墨一得掌門點頭,即刻祭出了飛劍,三兩步揮劍而至,比當日葉白同武城打鬥時的攻勢還淩厲幾分。

武城閃過幾招劍式才得以拿出了法器,幾十年不見,這位師弟對劍法領會倒是深厚了不少,在宗門的固定招式中改動了部分,淩厲精妙而不失穩當,他暗暗嘆了一句後看着張丹墨意氣風發的樣子溫和地笑了笑,念着師兄弟之故,誇贊了一句。

流千山卻目光不善,他家上君如今修為不知緣由的低微,萬一蓄意被傷到了,他即刻就會上去把那個面容不善的小修給撕了。

兩人又鬥了一段時間,武城節節後退,身後幾步遠便是比武臺的邊緣,流千山已經站了起來,風陽野看着依舊劍招裏含着幾分殺氣的七徒弟也皺起了眉頭。

張丹墨一劍劃過武城的衣袖,他之前受傷的手臂如今多少有些不便,下一瞬便飛濺起來了血花,流千山臉色一沉冰色的眼眸裏殺意四伏,武城感覺到隐隐的寒氣從背後托過來,悄悄分心傳音給他,“別幫我……”

流千山猶豫地看着他,看見武城幾劍之內開始大面積的回擊止住了自己想要過去的腳步,征魁大會武城拿到魁首絕對不是靠的運氣,張丹墨毫不留手,他也不能再收招了。

這位七師弟的修為固然高,但是根基并沒有武城穩。武城不留手的瞬間,他感覺到了意料之外的壓力,對方的靈力竟然比他更純粹凝實……明明差了一個階位……怎麽會?他心智不算單薄,轉瞬調整過來,沉着地應對了一會兒卻越打越心慌,對自己的實力産生了一絲動搖。

武城手中招式看似同宗術劍法相差不大,但卻幾乎能做到招招直攻要害,而且落劍的速度越來越快,頗有些讓人難以招架。

兩人争鬥間又回到了臺中央,法器落了其次,多了諸多術法争鬥,可縱是換了側重,張丹墨依然感覺到他師兄的難以應對。

他即将落敗的時候,他大師兄停住了手,收起長劍朝他溫潤的一笑,“墨兒覺得算平局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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