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接下來兩個月,一到周未青然便準時到男友面前報到。
“你們就風流快活,留下我孤家寡人真可憐!”阿邦可憐兮兮。
“博同情是不是?”蔣文迪作勢伸出拳頭。
“最好把我打殘廢,下半世你養我。”阿邦作閃躲狀,“好啦,我是看你美女女友份上才包攬你的工作。”
阿邦對青然笑說,“青然,記住別為這小子省錢,他荷包脹得很。”
“多謝你,拜拜。”青然挽着蔣文迪的手臂。阿邦為人很好相處,青然過來,他總是一人承攬看店,讓她和蔣文迪放心去拍拖。阿邦全名王志邦是蔣文迪朋友,半年前,兩人合夥開了這間CD鋪,青然認為王志邦屬于務實創業型,蔣文迪的創業動力則源于他興趣所在屬于興趣創業者,現實與夢想的組合,理念分岐會不會很大?
這段時間無論蔣文迪說什麽,青然都是那句:你拿主意就好,我沒意見,她就不信對他好都有錯。
“怎麽不喝?”他今天不陪她看電影、壓馬路,專程帶她來酒吧叫她喝伏特加!?“你說過随我點什麽你就喝什麽的。”他喝了一大口,明顯有故意挑撥的況味。
“喝就喝!”青然豁出去。
“你神經病!”他從未這樣吼過她,這一聲足以蓋過酒吧勁爆音響,引來衆人行注目禮。
“給我!”望着他的怒容,激起青然體內的反叛因子,她一手抓起酒杯就往嘴裏灌。我的天!這哪是給人喝?嗆死了!喉嚨旋即蹿起一團火。
“你瘋了!?為何要勉強自己?”蔣文迪一把奪過眼前這位瘋女人手中的酒杯。
“我是瘋了!”他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是他要我喝的,對他千依百順還不樂意?青然越想越氣,一手推開他遞過來的冰水,由于用力過猛玻璃杯應聲碎裂在地。
他沒再出聲只是靜靜看着她,青然避開他故作憂郁的眼神,他将剩下大半杯酒一飲而盡,青然來不及阻止,他以為是白開水,這樣喝法,酒量再好都會嗆到,他臉漲得通紅,連灌兩大杯冰水。青然突然一陣頭痛,她捂住額頭,難受死了。一啖下肚,醉眼昏花,竟如此不勝酒力。回去的路上青然緊貼蔣文迪懷抱,蔣文迪把她帶回他的住所,青然躺在他的床上渾身發熱,突然爬起來從背後抱住他,“不要走。”青然将他抱得死死的,仿佛一松手他就會從指尖流失。
“我沒走,”他轉過身,輕撫她滾燙的臉, “好點了嗎?”
他蹲在床前,靜靜看着她,他柔情的樣子令人無法抵擋,她伸手去觸摸這張讓她着了魔的臉,倔強的眼神、微微上揚笑起來孩子氣十足的薄唇,他還是從前那個不易妥協扮潇灑、入球後總會注視一眼那個在藍球場邊偷偷為他加油但接觸到他的眼神後又立即移開視線的隔壁班女生周青然的隔壁班男生蔣文迪嗎?幾年前懵懂卻美好的青蔥歲月清淅如昨,那時總會無端欣喜無故感傷,但總會在樓梯轉角看到他。如今面對的事情太多,他們或許終有一天會走散,青然想着想着不覺熱淚盈眶。
他溫柔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也許他不知道她為何落淚,如果她流淚是因為他,那麽他只好為她拭掉淚水,卻不懂得如何控制她的眼淚。
青然雙手環繞着他的脖子熱情回應,她越抱越緊不讓他的吻離開,她內心的沖動像眼淚一樣無法克制。
“不要這樣。”蔣文迪喘息不定掙脫她的雙手。
酒精發揮的作用真可怕,青然脫掉了蔣文迪的上衣!她一下子也被自己這個舉動吓一跳,但腦海已抗拒思考,殘存的意念在亂砍濫伐。
“我偏要這樣!”青然聲撕力竭。
“你醉了!”蔣文迪伸手幫她拉好剛被她自己扯落的外套拉鏈。
“我沒醉、我沒醉、我沒醉!”青然像個小孩伏在蔣文迪肩頭撒野。
“聽話,好好睡一覺。”
“嗯。”青然沒力氣再鬧,頭痛得快要爆炸,倒在床上睡去。
醉酒事件後,青然也不好意思去見蔣文迪,希望他真的以為她只是喝醉了,不過就連自己都懷疑自己不是酒後失态而是借酒行兇。
一連兩個星期兩人沒再見面,青然故意在回避他,她不要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只知自動獻身的女人。
青然、佩欣、曉夏還有學習與工作同步難得抽出一天假期的周胄。四人圍在一桌,不是打麻将而是吃甜品。
“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就一字:煩。”青然用勺子撥弄眼前誘人卻冰冷的黑森林,提不起一絲精神。
“聽說吃了甜食,心情就會好起來,我們再點幾個新口味試試。”曉夏向服務員招手點餐,因為不是在可可甜品店,所以曉夏對着所有甜品都很自然。
“你們要發誓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們四個人知。”青然壓着聲音說出那晚的事件。
“蔣文迪竟然沒對你下手?”佩欣瞪大雙眼,一臉奸笑,“嘻嘻,莫非你一心想。。。。。。”佩欣賊兮兮。
“你盡管笑!”青然沒好氣。
“沒有乘虛而入,證明他尊重你。”周胄說。
“這種男人值得愛。”曉夏也這麽認為。
“簡直就是稀有動物,你知足吧。”佩欣為蔣文迪講好說話。
“愛情的滋味就像一懷苦咖啡……”周胄輕輕哼唱。
“你怎麽呢?”衆人沒想到周胄居然會唱網絡歌。“是不是也有感情問題?快說來聽聽。”
“只是剛剛在大街上聽到這首歌。”
“才不信!百分百有感而發,快快從實招來。”青然對愛情方面觸覺還算靈敏。
周胄受不住衆人步步相逼說了出來。在她大三這年,終于情窦初開,對方是周胄如今在實習的一家XX電子信息科技公司的一名項目工程師,比她大四歲,北京人,名叫徐揚,兩人在工作上有接觸,感覺挺投緣。
“遠未到你們說的地步,只有一點點好感而己。”
“恭喜你!終于開竅!”青然笑她。
“咖啡不是很苦?”周胄略有所思。
“加點糖,味道也可以很美妙。”青然眨眨眼。
“那我們每人都喝一杯試試。”佩欣為每人點了一杯熱咖啡。
“咖啡要趁熱喝,好好品嘗。”曉夏也笑了。
女人之間的談話,不用談出什麽結論更不會談出什麽哲理,關鍵是傾訴過後各自繼續積極面對自己的問題。
[我想見你!]這是醉酒事件以來,青然首次對蔣文迪的回應。
[好!]很快青然看到手機上出現這個字。
不到二十分鐘,蔣文迪就出現在面前。多日沒見的兩人相視而笑,原本青然已準備好一個略帶嚴肅的表情迎接他,但見到他的一剎那土崩瓦解,可惡的他帶笑而來。事發後,他就僅僅一個電話、一個信息,往後就沒再聯絡她,他似乎理解她需要時間消化。
“你笑什麽?再笑我可不理你。”青然故作生氣不開防盜門,眼角早已皺紋都笑了出來。
“不笑了,不笑了,請你開門。”
即使安裝無數重防盜門,也無法阻止偷心賊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