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青然決定請兩天假和好友來個短途游,周胄學業工作兩忙不便打擾,曉夏部門月尾盤點走不開,SUKI正在準備展開一段新戀情,無暇顧及朋友。最後,和吃喝玩樂從不缺席的何佩欣結伴同游,散心之餘順道去看望在那邊讀書的眯眯眼阿彥。

二個多小時車程就到達某市,抵達時剛好看到江邊那個鹹蛋黃似的落日,長長的江面上斑駁的雲彩漸漸褪去,轉眼間,掩映在水裏的都是照明裝飾的熠熠霓虹燈光。由于不是旅游旺季,兩人輕易地入住臨江酒店最高層的一間雙人房。推開阻礙視線的窗簾以及玻璃窗,呼吸着這裏溫潤的空氣,對面江邊一座高大建築物的頂層上裝着一支會移動的巨大燈塔,一束光柱直射而過江面,夜空下水光呼應。

“想不到這裏的燈光這麽美。”佩欣盤坐在窗前的沙發椅泡茶喝。

“從這個角度看覺得不覺得有點夜上海的感覺?”青然立在窗前看江景。

“你去過上海嗎?反正我沒去過。”

“都幾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青然美女是個浪漫主義者?給她一瓶水她看到的是一朵冰雕玫瑰、一張白紙在她眼裏是一帽價值連城的名師大作。嘻嘻嘻嘻……”阿彥坐在床上笑到東歪西倒。

“美好事物可供想象。”

“美食、美男也是美好事物,我每天都想象力豐富。”

“英雄所見略同。”

“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青然假裝生氣。

三人聊到上海又聊到北京又聊到周胄接着又提到SUKI。

“你覺得李東對Suki到底是不是認真?”青然八卦起別人的事。

“Suki對那個李東倒是別有用心。”佩欣分析,“如果李東不是什麽副主管,Suki會接近他?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物質主義者。”

“現今世界,物質至上。”

“我和那個Suki只有一面之緣,不了解她個性,不過我肯定她是個崇尚名牌、愛打扮的女人。”

“她分分鐘鐘會為了虛榮出賣自己。”

“有時是你情我願而已。”

“什麽都是你說。”

“議論一下而已,跟我們又沒有利益沖突。”青然最近喜歡八卦別人的事,“對了,你和洋蔥最近到底怎樣?”

“能怎樣?還不是那樣。”

“我看好你們。”

“我一直都看好你們。”

“随便你們,反正我跟他絕對不可能,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厭,說我肥說我矮我都忍了,這次居然管起我的私事,連網吧都不讓我去,終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好好收拾這個賤人!”佩欣一想到洋蔥對她的挖苦,就恨得牙癢癢。

“打是情,罵是愛,人家是擔心你熬壞身子。”阿彥又開始她的招牌笑聲。

“打者愛也,愛都打多幾下。”青然有時挺羨慕這對歡喜冤家。

“這樣啊,那我打多你們幾下。”佩欣邊說邊一手一個作狀掐住青然和阿彥的脖子。

“是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別把我們掐死啊!”三人嬉鬧夠了,很快入睡。

今次見到阿彥兩位老同學也放心了,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她就像一個怨婦,被人抛棄的怨婦,和她在高三第二學期開展戀情的四眼男生跟她說分手,男生說:“我和你分隔兩地、聚少離多,感情轉淡,還是各自找尋幸福吧。”“不要分手好不好?當初我們說好到一個城市讀書的,我都選了,但你又說另一個城市學校更好填了跟我不一樣的,不過,我現在也可以轉到你的城市讀書,你學校也有會計科啊,好不好?我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騎單車、一起看電影,好不好?”“阿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們回不去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是說過距離不是問題嗎?你不是也覺得我們不見面可以天天打電話、開視頻,也是可以很親密的嗎?這一年我們都是這樣好好的啊!”“我喜歡上別人了。”“那我怎麽辦?”當然,四眼男生沒有告訴她她該怎麽辦?他只說他會一直祝福她。阿彥為了他整整一個月茶飯不思,也無心上課,一般這種感□□父母緊張歸緊張,但總免不了恨鐵不成鋼,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女兒竟然為了一個別人家的男子這樣糟蹋自己?還不如當初生個鹹蛋出來吃了算了。所以,即便再怎麽痛苦,也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現得太讓他們痛心。拖着個驅殼回到學校,對誰都面無表情,人家只看到她的眼鏡,一班老同學關切電話輪翻轟炸,阿彥受不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讓我靜一靜好不好?”當然,事後她一個個賠罪,不過,老同學一個個都說自己宰相肚裏能撐船,等下次輪到我失戀,你也被我罵一頓就算扯平了。

有一晚,她被水果刀切到手指頭鮮血直流,室友以為她想自殺,帶她去校醫室包紮傷口又苦口婆心勸說她看開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老師又來做思想工作,阿彥說“我不是自殺,我只是想削蘋果吃。”老師才不相信,現在的學生都這樣受不了一點打擊,考砸了要自殺、吵架了要自殺、失個戀更要自殺,“遇到挫折就多想想爸爸、媽媽的樣子,你笑他們就會笑,你是個孝順女,你肯定不希望看到他們傷心流淚。”阿彥心想,我都成年很久了,“老師,我懂這道理。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搞到手。”老師既是過來人又為人師表,有義務好好點撥你,“女孩要內外歉收,只有充實自己才能創造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世界。”“謝謝老師!”第二天,阿彥成了系裏的焦點人物,為情自殺這個頭銜,她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一早睡來,乘車前往該市聞名的漂流勝地,往年這個時候幾乎沒人玩這個了,但今年天氣十分反常,國慶前後臺風不斷,天氣涼爽,但到了11月氣溫居高不下,如今到了11月中旬烈日依然高挂。不過工作人員還是溫馨提示漂完之後喝杯熱姜茶。當中刺激程度超出想象,全程二個半小時尖叫不斷、鬼哭狼嚎。佩欣意猶未盡還嚷着要再來一漂。

“我一定要和蔣文迪一起來漂一次。”

“還以為你現在已經把他抛開一邊,想不到你周青然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我特別期待和他體驗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急流而下時水浪洶湧澎湃直劈過來,艇身盤旋翻騰,一松手必定艇翻人沉。雖未經歷在大海中被大浪席卷拍打的滋味,但那種感覺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劫後餘生?你愛情小說看多了!水最深處也不過兩米,就是幾段急流嗆到鼻子,喝了幾口溪水而已。”佩欣就知道好友用語誇張。

“方才差點窒息,那一刻我真以為自己會死去。”

回程車上,青然終于聽到蔣文迪的聲音,“你在哪?我這兩天都找不到你。”

青然靜靜聽着,不發一言。

“以後不要随便關機!”蔣文迪說着,青然握緊電話,依然沉默,“喂、喂、喂,聽得到嗎?你到底在哪?”

“在回來的路上。”青然淡淡的聲調與蔣文迪的急促形成對比,收線後,她嘴角上揚。

“你的心已經被人徹底偷走!不過這次你贏了!”佩欣在一旁搖頭。

“沒錯,我就是個空心症病患者,我要那個偷心賊把心還給我。”沒有什麽比被人想念的感覺更爽了!這次絕對值回票價!回來後,兩位女士被兩位男士大罵一頓,說她們是神經病,大熱天時蓋棉被,天寒地凍不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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