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看如何是好?”康熙猶豫了一下,說道:“馬佳氏位分已經不低,況且要晉封的話,皇貴妃的話,她的确資歷尚淺,依朕的意思,晉封就免了,賞她和她娘家些東西吧。”榮妃在床上道:“臣妾現在不好下地行禮,就在此謝過皇上了。謝皇上恩澤。”

太後又說:“那玄烨啊,你最近就多陪陪榮妃吧。”康熙看了我這邊一下,我低着頭只言不發,他說道:“好,兒子一定多陪榮妃。”我明白他是個孝順的男人,自然不會違背他嫡母的旨意。康熙說道:“朕單獨和榮妃還有小阿哥待會,你們都先走吧。”我和欣兒還有惠嫔,德妃良嫔告退,轉身走了出去。

惠嫔回去了,與她道別,我和欣兒回了鐘粹宮。

欣兒坐在石鋪上喝着茶,放下了茶杯她問我道:“霏兒,你可真是喜歡榮妃那孩子?”我笑了笑:“他是皇上的孩子,我也是他的額娘,我自然喜歡他。而且那孩子和我來得很親呢。”欣兒說道:“你別糊塗啊,惠兒說過他有可能是溫僖貴妃扳倒你的工具啊。”我說道:“現在不是沒有麽?再說那孩子總是無辜的。” 欣兒說道:“只要你能想得開就好,昨日你剛與皇上和好,這就要眼見着被榮妃搶去了,得想想辦法了。”“沒關系,他和我,有約定的…”我微微笑着說道。欣兒笑了:“只要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不然伯父伯母那裏總是擔心着你,時常向我問起。”

其實我也知道,康熙還是很喜歡榮妃的,畢竟她是第一個懷了康熙孩子的女人,但是我相信經過之前的冷戰,我們更加分不開了,他心裏總會有我的。

說話間,我們的老朋友子靜進來了。她火急火燎地推開門,氣喘籲籲,眼看着是一路跑過來的。我們看見她都很高興,我說道:“子靜姐姐也來了,快坐。”欣兒道:“子靜格格,好久未見啊。”子靜卻很着急,說道:“貴妃,不好了,王爺出事了!”

“什麽!是我家王爺麽!”欣兒突然急了,大聲喊道。子靜搖搖頭說道:“不,不是,是純親王…”我聽她的語氣也十分不安,就說道:“子靜姐姐你先坐下,慢慢說。”她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我在老祖宗身邊,聽索尼跟老祖宗說,咱們的軍馬強壯,且人數衆多,不過四十天就擊退了準葛兒,他們的英汗已經出面投降了,并承諾不再犯我大清邊界,只是,在一場戰争中,咱們的計劃被敵人發現,使咱們損失了不少人馬,整整十天才脫困。平親王也受了傷。遏必隆非說是純親王将計劃洩露給了身邊的敵人。因為那計劃只有純親王知道。皇上知道了,已經下旨将純親王看守,回來就要押入宗人府啊。”我聽後手裏的杯子掉了,在地上摔碎了。欣兒看見問道:“霏霏,你怎麽了?”我說道:“不,不會的,王爺不會的,不會是他的!”我瘋狂地搖着頭。欣兒拉着我,說道:“妹妹!你好好想想,咱們都知道純親王絕對不會私下結交敵人,現在是遏必隆作證人,得有人能夠反駁他才行,才能還王爺清白啊!”

子靜哭着給我跪了下來,大聲說道:“純貴妃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王爺吧!”欣兒問道:“格格,你這是…你不是喜歡王爺吧?”子靜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謝他,他在我心裏的地位無人可代。多少次我在老祖宗那裏闖了禍,很危險的時候,總是他不經意救了我,都是他伸出手拉住了我,現在我無能為力救他,就只好拜托貴妃娘娘了!他說過,霏兒你才是他細心呵護的女子!你有你愛的人,就當你感謝他,伸手救救他吧!”欣兒說:“姐姐可別胡說,王爺怎會悉心呵護霏兒啊!”子靜冷靜了些說道:“不胡說,那是他親口說的。”欣兒說道:“可是這事情絕對不能外傳!不然霏兒可就險了!”子靜道:“我不會害我的妹妹,也不會害他。只求貴妃娘娘救救王爺,去給皇上那裏說說好話吧!”子靜一個勁磕頭,我看不下去了,把她扶起來,說道:“姐姐別這樣,本宮不會看着王爺蒙冤,絕對不會不管的。你放心。”子靜擦了擦淚水,說道:“我不求他心心念念想的是我,只求可以偶爾能夠看到他,現在,只怕我會看不到他。”欣兒也說:“姐姐這就是愛上了王爺啊。”子靜說:“這段緣分随它去吧,我怎麽配得上王爺?”我說道:“姐姐,你告訴本宮,王爺何時回京?”子靜說道:“還有三天。”我問子靜:“老祖宗可有說過什麽?”子靜啜泣地說:“老祖宗本是不信,可是額大人這麽說,平親王又不清楚事情原委,也沒有旁人作證,現在也只好這樣。”我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他們回京,一切就容易多了。他們回京我一定去求皇上的恩典。”

子靜走後,欣兒問我道:“霏霏,你可真去給純親王求情,皇上肯定不高興,而且現在他的心八成一半都是榮妃和他的兒子了,你這樣做可太危險了!”我說道:“我一不願看着子靜格格傷心,二不能讓王爺蒙冤。王爺在五臺山對我照顧有加,回宮後也處處幫我,我不能忘記了這些。現在我可以幫他,就不能不盡力一試。”欣兒說:“我只能勸你這麽多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欣兒回去了。鐘粹宮又只有我一人了。

我叫純風陪我一起到外面走走。我坐在臨溪亭上,喂着魚。這時候有人來了,我坐着,不理會,也沒心思理會那來人。誰知來人正是溫僖貴妃。

她趾高氣揚地從儀仗中走出來,見我在喂魚,便諷刺道:“呵,純貴妃好興致,純親王出了大事還有心思喂魚。”我說道:“王爺一定是清白的,本宮有什麽擔心。”溫僖貴妃走過來,彎下腰低聲說道:“你不怕本宮告訴太後,懷疑你和王爺的清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宮和王爺是清白的,你要去說,說就好了。”溫僖貴妃笑了,說道:“你以為皇上現在還信你?現在皇上心裏只有榮妃和小阿哥胤褆了。還有,你想知道本宮怎麽知道的麽?”我沒有理她,只是直直瞪着她,她說道:“是我阿瑪,發現了純親王身上的平安符。那是你的字吧!”我冷笑道:“為什麽要害我。”溫僖貴妃說道:“你從進宮做個小小宮女就死死拴住皇上的心,使皇上很少去看我們,後來你不過個貴人就讓本宮在皇後面前尴尬,你還記得麽?禦花園裏。皇上那時護着你,現在呢!還有本宮不過叫太後罰你跪而已,皇上就晉了你貴妃,和本宮平起平坐!大清還沒有像你這樣晉封如此快的!你進宮之前,本宮的恩寵不亞于你,現在都被你搶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真愛皇上就不該讓他的後宮烏煙瘴氣!你以後不會為你的做法感到自責麽。”我站起來反駁她。溫僖貴妃冷冷地說道:“真愛?什麽是真愛,這宮裏只有恩寵,沒有真愛。你搶了本宮的,就要還的。”

溫僖貴妃沖我尖聲說道:“你等着吧。”轉身跨步就離開了。

乍暖還寒。

玄烨,你會信我的,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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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梅折枝去

康熙十年十月二十。

平親王等已經進京,沒有人見到了純親王,他被押入了宗人府。欣兒一早也來了我這裏。平親王得知便徑直到鐘粹宮看欣兒。

他們的寒暄過後。我急切地問平親王,說道:“王爺,純親王這是怎麽回事啊?”平親王說道:“那計劃本是遏必隆與二哥一同訂制才對,可是遏必隆在約定的時間沒到。二哥自己訂制後,遏必隆叫他身邊的奴才幫忙取走了計劃。之後誰也不清楚了。事發後,遏必隆說那人不是他身邊的,便嫁禍給了二哥。我當時不在場說什麽也沒用,這些都是軍營裏的戰士告訴我的。”我說道:“那個小奴才,還能找到麽?”平親王說:“可以,就在遏必隆府裏呢。我可以擔保,二哥是冤枉的,一切責任是遏必隆的責任,是他玩忽職守,叫不相幹的人取計劃,才叫旁人看到了!貴妃,你若是肯為二哥求情,皇上不會那樣絕情的!”

這時候小印子進來了,對我說道:“娘娘,太後娘娘叫您即刻前往九州清宴一趟。”我明白,是禍躲不過,無論如何,我也要幫純親王。我說道:“本宮即刻就去,有勞公公了。”

到了九州清宴,該到的人一個不少。太後,皇上,皇後,溫僖貴妃,舒妃,德妃,榮妃,惠嫔,良嫔,宜嫔。嫔位以上的都到了。我進去後,那些比我位分低的,都起來行禮道:“參見純貴妃娘娘,貴妃萬福金安。”我說道:“姐妹們都起來吧。”我給太後皇上還有皇後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太後,皇後娘娘。”康熙說道:“你起來吧。”“謝皇上。”我說道。我坐到皇後和溫僖貴妃的右面。

康熙見人都來齊,便說道:“我大清與準葛兒一戰已經告捷,只是人馬損失并不少,其原因想必宮中之人人人皆知了吧。朕就是來對你們說朕對此做的處置的。不能叫文武百官說朕徇私枉法,包庇自己的兄弟。”皇後說道:“皇上裁決英明,不知皇上如何處置?”康熙招招手,德子便展開了诏書,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純親王愛新覺羅隆禧,在準葛兒一戰中疏忽草率,導致我大清人馬損失,死傷慘重,雖最終告捷,但功不可抵過,罰其在宗人府思過半年,罰奉半年。欽此。”

當德子念完,我看着溫僖貴妃一臉的得意,你父親終于免了罪名是吧!嫁禍給純親王!“慢着!”我大喊道。我站起來,走到中間,跪了下來,對康熙說道:“皇上,這樣處置過于草率!平親王已經說過,事情不是額大人說的那樣,皇上為何不先查清楚再做處置呢?況且純親王是皇上的兄弟啊,皇上如此做就不怕叫外人說皇上太過絕情嗎?”康熙看着我說道:“你果真為他求情?”看着他一臉的誤解,我明白,是溫僖貴妃,她一定告訴太後了,太後也會讓皇上知道。我說:“臣妾相信王爺是冤枉的,臣妾也是為了皇上的清明着想啊。”康熙走下來,對着我說:“你這樣教朕如何信你們是清白的?”太後說道:“純貴妃,你乃後宮女子,不該對皇帝的處置做出任何的反駁!你這樣做的話,如何能讓哀家與皇上不聽信耳中的風言風語!溫僖,你那日說有什麽要給哀家和皇上看的?”溫僖貴妃從衣袖中拿出了那個平安符,假意什麽都不知的樣子說道:“這是臣妾阿瑪給臣妾的,說是純親王身上的,阿瑪叫臣妾給皇上看看,免得後宮與前朝有瓜葛。”康熙拿到了那張“安”字,怒火中燒問我道:“這是什麽?這是你的字!你能給朕解釋麽!”我說道:“皇上誤會了!臣妾也只是希望王爺能平安歸來,大清可以取勝而已!何苦如此大做文章!”康熙蹲下,對着我的臉,說道:“難道你們五臺山淺淺的緣分卻比得過朕對你的一片真心?”我低聲說道:“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你在我心裏的位置的,難道你不了解?”康熙說道:“那你為何送他平安符,為他求情?”我說:“若是你,我便舍命予你。你明白,我不會看着清白之人被冤。”康熙笑道:“你說給皇額娘聽吧,看看她可信你?”

康熙站了起來,走回去,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太後說道:“皇後,這事交由你處置。”惠嫔這時候站了出來,她很沖動,說道:“皇上!貴妃娘娘的真心天日可見!皇上難道不信娘娘麽!”太後說道:“惠嫔,有你何事!”我急忙沖惠嫔喊道:“惠兒,別為我求情!”惠嫔被太後身邊的太監請了出去。

皇後看着我,她的表情透露出的是不知所措,她說道:“皇額娘,兒臣不清楚來龍去脈,還由皇額娘定奪吧。”我知道,我和太後兩個人,皇後一個也不想得罪。太後說道:“哀家明白,純貴妃,你與純親王的關系還不清不楚,水落石出之前,你便在你宮裏思過吧,沒有特殊事情不需出宮。”我跪在地上低聲道:“是,兒臣謹遵懿旨。”

太後目不斜視地離開了,溫僖貴妃便起身對康熙說道:“皇上,臣妾怕皇額娘生氣,想先告辭去看看。”康熙一改往日對溫僖貴妃的冷淡,說道:“也好,你去吧。”溫僖貴妃謝了恩典,打了個千就走了。

康熙眼光有些空洞,他只看着前方說道:“平親王在外求見,朕的處置先暫且擱置,等一切明白後再做定論,純貴妃,你就在鐘粹宮閉門思過吧。”康熙闊步離開了,德子高喊:“皇上起駕——”衆人齊聲道:“恭送皇上。”所有人都離去了,唯獨剩我癱坐在大殿中央,淚流滿面。

“玄烨,你處置了純親王我不會為他而心痛。我是為你!我為你,不信我而心痛!玄烨,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

康熙剛剛離開,雪絨急沖沖地從側殿沖了進來,見我坐在地上,急忙扶起我,問道:“嫂嫂,發生什麽事了?我聽說你被叫到了九州清宴,又怕你會為二哥求情受罰,就趕緊求了老祖宗特許來了。可還是沒趕上,到底怎麽樣?”我癱坐在地上,說道:“皇上去見平親王了,或許還有轉機。太後叫我閉門思過。”雪絨一臉着急,問道:“那皇帝哥哥呢?他信你麽?”我轉臉看着雪絨,半晌說不出話,我哽咽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流落下來,說道:“他不信我。”雪絨安撫着我,用手拍着我的肩膀,她說道:“無論如何,貴妃嫂嫂咱們先回去,去等消息吧!”我站了起來,在雪絨的攙扶下往外走,九州清宴的小太監都沒有一個幫忙,人情冷暖啊,我這是失寵的标志麽?

回到鐘粹宮,雪絨陪着我坐着。我叫純一出去聽着康熙和平親王商議的結果了。整整兩個時辰,純一在大風天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我急忙叫她坐下,她喝了口水,說道:“小主,有消息了。萬歲爺收回了方才的處置,要重審案子,平親王負責。但是純親王還在宗人府押着,事情清楚了就會放出來。”我聽完終于有些希望,心情也剛剛好轉。

可是純一的一番話讓我又掉入了冰水之中。純一遲疑地說:“小主,方才奴婢聽見萬歲爺和王爺說,純貴妃拼了命地護純親王周全,怕是,怕是娘娘您和王爺反倒不清不楚了…”

我說道:“你不必說了,本宮都知道。”純一也是為我好,她跪下說道:“娘娘,奴婢愚鈍,不知娘娘為何如此護着純親王,可是奴婢知道娘娘在如此下去定有危難啊。”

我叫純風道:“純風!你進來!”純風走進來,我跟她說:“你快扶你妹妹起來。”純風扶起純一,對她說:“傻妹妹,娘娘不會那樣愚笨的,你快坐着。”

我對純一道:“純一啊,本宮明白你的心意,你從本宮做乾清宮女官開始就一直忠心跟着我,本宮都記得,只是你要明白,純親王多少次在本宮危難時出手幫助如今我不能見他被冤枉而不去救他啊!”純一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純親王在五臺山還救了咱們,咱們不能負恩。”

我看着純一明白了,會心地笑道:“純一,一切都會好的,你們若是都能陪在本宮身邊,本宮什麽都不懼怕。”雪絨說道:“雪絨進宮第一日就認定只有你一個嫂嫂,一定幫着你!”純風也道:“小主放心,我們姐妹三人絕不會離開小主半步,路海和杜一也是的!”

是啊,有什麽都叫它來吧,該經歷的,躲避不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康熙認為我和純親王有染,我沒什麽要解釋的,我一直将他視作我的夫君,他不理解我,我說什麽也沒有用。

雪絨這幾日每天往鐘粹宮跑,看着她想讓我高興的樣子我真的很感動。今日,她和惠兒不謀而合都到我宮裏來了。我才剛剛起來不久,最近的情緒不好,每天不願意多說話也不願意出去走動,假裝從不關心康熙的一舉一動,內心實則是自己折磨着自己。康熙開始對我不聞不問,自從上次的事十天過去,他沒有來過鐘粹宮,沒有看望沒有問候。

惠兒走進鐘粹宮就嚴肅的對我說:“姐姐!你這樣子!怎麽是好?”我披着件衣服,坐在石鋪上,沒有妝容,沒有梳頭。雪絨緊接着也來了,聽着外面杜一通報:“和碩公主到——”我一聽,是雪絨,她們倆人遇到一起還不得把我架出去。果不其然,雪絨和惠兒對我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後,我還是跟着她們終于邁出了鐘粹宮。

雪絨心情非常好,她小跑着,一直笑着,在前面對我和惠嫔說:“嫂嫂,快過來吧!這邊的花兒草兒都泛綠色了呢!”我也笑了笑,說道:“好啊,我這就過去看看。”惠兒扶着我一路走過去,見到雪絨正蹲在地上,聞着花草的芬芳。她很陶醉,我知道她這個科爾沁大草原的女孩子一定對花草有特殊的情感,我沒有打擾她,在一旁站着陪着她。

料不到的是,天突然開始陰沉起來,現在天氣已經轉暖,我想着這或許是春天的第一場雨吧?絲絲細雨已經落了下來,花草上落了雨滴,變得更加鮮嫩。雪絨感到下雨了,便站起來,一臉微笑對我說:“貴妃嫂嫂,你知道麽?在科爾沁,我們會收集春天第一場雨落在嫩草上的雨滴窖藏,冬天時會用它來沏茶,味道清香,品起來味道更佳呢。”我開始打量起在細雨沐浴下的嫩草愉悅地跳動着,我開始想着:“春天要到了,春雨也下了。對萬物都是新的開始,萬物的恩賜。可是我呢?從五臺山回來舒妃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然後是惠兒被害,純親王出征我與康熙便開始有誤會,之後榮妃誕下皇子,純親王被冤…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漫無邊界的冬日。”忽然有喧嘩聲打斷了我,惠兒拉了拉我說道:“姐姐,是溫僖貴妃還有額大人。”我輕笑一聲,“好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依舊站在原地,雪絨也站在我身旁露出厭惡的表情。

不多時,溫僖貴妃和他的阿瑪就走了過來,身邊還有榮妃抱着小阿哥胤褆。胤褆這名字是老祖宗和康熙一起給起的。

我站在旁邊見他們走了過來,榮妃将小阿哥交給的乳母,有些神色不安的走上前給我行禮道:“參見純貴妃娘娘,娘娘萬安。”溫僖貴妃說道:“這不是純貴妃麽?你如今還到處走動啊?難道不知道太後已經叫你閉門思過了麽?”雪絨上前說道:“溫僖貴妃,你與純貴妃平位,怎麽純貴妃娘娘的事你倒管得那麽多!更何況太後只是讓貴妃嫂嫂閉門而已,又沒有被禁足,怎麽不可以出來走動!”溫僖貴妃頓了一下,厲聲對雪絨說道:“公主,後宮之事你還是少管的好,本宮告訴你,所謂閉門不過是太後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罷了,事實上,純貴妃,你已經徹底失寵了!不要再對本宮不敬了,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惠嫔咳嗽了起來,我見她嘴唇有些發紫,我知道這是她的病根,不能着涼現在又下着雨。

遏必隆走了出來,說了句話:“純貴妃娘娘,奴才聽說您是為了王爺之事才被皇上太後罰的,依奴才看,倒不如回宮去呢,少一事最好,純親王麽,你就不要管了。”我瞪了遏必隆一眼,誰都知道是他陷害純親王,也将我給王爺的平安符交給溫僖貴妃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我完全不看他,冷冷地道:“多謝大人好意,本宮可不願意看着是非黑白被颠倒。大人還是管理好自家的奴才罷。”純親王被冤和遏必隆身邊的小侍衛脫不開關系。遏必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溫僖貴妃也被我的話吓了一跳,她自作聰明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溫僖貴妃想趕緊離開,卻依舊不肯放我一馬,她說道:“本宮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和遏必隆身邊跟着榮妃離開了。我怕惠兒舊病複發,便趕緊叫上雪絨回宮去了。我在鐘粹宮給惠嫔換了身新衣。讓她喝了熱茶緩了緩。純風忽然焦急地沖了進來,說道:“小主,不好了,溫僖貴妃剛才又去太後那裏挑撥,現在太後以為你剛才沖撞了額大人還有讓小阿哥在外面淋雨,現在要…”不等純風說完,一個太監走了進來,他一副陰險樣子,對我說道:“純貴妃,太後要奴才請你和惠嫔還有公主即刻前往寧壽宮一趟。”我嘆了口氣,天啊,這什麽時候可以結束啊?我被她們害的已經不能和玄烨見面,現在還要如何!

到了太後宮裏,太後一臉怒色,對我說:“純貴妃!就算你認為純親王是冤枉的,也不能去冒犯遏必隆大人!還有,你致使小阿哥淋雨,幸好沒有病,要不然你罪加一等!”雪絨忍不住了,大聲喝道:“太後娘娘!貴妃嫂嫂才是被冒犯的!遏必隆和溫僖貴妃言出不遜在先!”太後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怒斥道:“博爾濟吉特雪絨!你不要混淆是非!”惠兒說道:“太後娘娘,您有看到事情的經過麽?他們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太後哼了一聲,說道:“好啊,你們伶牙俐齒,哀家不與你們多說,你們現在即可到外面給我罰跪去!”我知道再與太後理論唯一的結果就是被他們加上更多罪名罷了。

我站起來,轉身走出去,跪在了地上。任雨水澆打在我臉上。

雪絨和惠兒也被罰了,但我們不能在一處罰跪,她們被罰到長街上。而我留在了寧壽宮外。我不知道臉上的是不是除了雨水還有淚水。我想到我入宮初也被太後罰到太和殿上罰跪。那次是他,玄烨緊緊抱起我,将我送了回去。我身心俱疲,而且內心悲傷,此時怎能不叫我觸景生情?我跪得膝蓋疼痛難忍,加上冰冷的雨水,我開始不住的顫抖。此時一雙溫暖的手一把抓住我,将我抱了起來。我無力抗拒,發現來救我的竟然是平親王!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王爺何時進宮的?不怕被本宮連累麽?”平親王說道:“二哥被冤後我一直在宮裏住着。”我點點頭,對他說了句:“謝謝你。”平親王猶豫片刻,輕聲說了句:“是皇兄聽說你被太後罰了,叫我來的…”我沒有說話,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我的嘴唇開始顫抖,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沒有騙我麽?他叫你來…”平親王抱着我進了鐘粹宮,純一和欣兒急忙撐着傘趕過來,用毯子給我蓋上。平親王對欣兒說道:“你照顧好她。”我剛才問他的問題他不再提。屋內只剩下欣兒和純一、純雨陪着我。純風也被太後罰了,我叫路海快點去尋她。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我見欣兒正在幫純一給我煎藥,我便叫欣兒過來:“姐姐,你來。”欣兒走過來,坐在我床邊,輕聲問我道:“霏霏,怎麽了?”我說道:“姐姐,可以叫王爺進來麽,本宮有話問他。”欣兒阻止我,說:“你才醒,他若是說什麽…”我打斷她:“姐姐只需幫本宮請就是了。”欣兒拗不過我也知道不能阻止我,就叫王爺進來了。

王爺和欣兒坐在床前,我也坐了起來。我問他道:“王爺,究竟是不是皇上叫你來的?”平親王說道:“是的。”我又似自言自語道:“你皇兄還是記挂我的…”平親王說:“娘娘,你方才問我我不敢說就是因為皇兄他并不開心!皇兄說,他說你還是為了二哥才創下禍端被太後罰了的!娘娘,您別再如此了好麽?二哥被罰了,咱們心裏都不舒服,咱們好好想辦法可以麽!”我喊道:“你皇兄什麽都不知道!你們聽到的那些不過是溫僖貴妃一面之詞而已,太後信了,皇上卻也信了!”平親王說道:“那你可知皇兄得知你被罰時有多焦急!他恨不得像以前一樣自己去救你!”我問他道:“那他為何不來!”平親王說道:“我如今看你們相互愛着卻又都故意冷落對方真是內心冰冷。”我輕聲道:“我就差被禁足了,還要怎麽不冷落他?”平親王說道:“皇兄這幾日無事時就在看娘娘寫的字箋,娘娘現在不如再寫給皇兄一張,告訴他你內心的感受。”我在考慮他說的。平親王攜欣兒起來,說道:“娘娘好生休息,臣弟告退。”欣兒也說:“霏霏你好好休息,若是不适就叫太醫來看。”我點點頭,說道:“王爺慢走,姐姐慢走。”

純風回來了,她剛剛洗過熱水澡。就趕緊進來給我請安,她跪在地上說道:“小主恕罪,奴婢沒能替小主受罰。”我說道:“純風,你的忠心天日可見,你不是也被本宮連累了麽?快快起來。”純風站了起來,我告訴她我想給皇上寫一張字箋,說明今日發生的一切。純風道:“娘娘終于想通了!奴婢給您拿筆墨去。”

我在字箋上寫道:“臣妾完顏氏,今日并非莽撞,但深知宮中多有是非,也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娘娘懿旨不可違抗,遂罰跪于寧壽宮外。幸有平親王搭手相救,不致舊病複發,一病不起。

臣妾夜夜念君,望君莫離莫去。如若離去,請許我百年無憂,可好?但君若離去,何來百年無憂?

臣妾完顏氏,已思過錯。”

我将字箋疊好,裝在信封內,交給純風,對她說:“純風,給本宮送去吧。一定看着交到皇上手裏。”純風應着。拿着信箋,走了出去。

一起回來的,是純風和德子。德子交給我一個暖袋,并對我說:“娘娘,皇上看過字箋了,這暖袋是皇上叫奴才親自交給娘娘的。皇上的确牽挂于娘娘,只是現在純親王之事,讓皇上脫不開身,皇上叫奴才告訴娘娘,要好生休息,皇上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了,叫娘娘別太悲傷了罷。”

玄烨,你若離去,請賜我百年無憂,可好?但你若離去,何來百年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看後,有什麽想法要評論哦,我也好知道!謝謝啦~

☆、燃情

整整半個多月,從上次溫僖貴妃的事後,我就再沒心思到鐘粹宮外面走走,依舊沒有人來鐘粹宮看我。今早我正在用早膳,我便問純風道:"純風啊,最近,皇上怎麽樣?"純風說道:"小主,皇上自然好,這半個月,德公公說皇上正在查純親王的事情,廢寝忘食的,不過…"我放下了碗筷,說道:"你說吧,還有什麽本宮受不住的?"純風說:"皇上最近和溫僖貴妃還有榮妃舒妃都挺好的。"我笑笑:"該來的,總也躲不過的。純風,你說本宮和皇上的情感到底為什麽會成了這樣?我心裏最最在乎的不就是他麽!難道僅僅為了他誤會我和純親王!"純風說道:"小主!皇上那就是太在意您了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皇上在和小主恩恩愛愛的時候從沒問過溫僖貴妃她們怎麽樣啊?現在的皇上是和小主你過不去,也是和他自己過不去啊!"

忽然暖閣的門開了,雪絨走了進來,她聽到了我們的話,她說道:"嫂嫂,你也該心疼心疼皇帝哥哥啊!他真的很不好,你也知道他為了朝政一刻都不休息,現在都快病倒了!"我喊道:"我心疼,可我能怎麽辦啊?那日我也給他寫過了信,你們也都知道,他依舊沒來看我一眼,只是讓德子交給我一個暖袋。他在氣頭上,和我過不去,不見我,你說我能怎麽樣?"杜一也走了進來,跟我說道;"娘娘,德公公說皇上請您過去呢。可是德子說皇上最近情緒不好,您要不報病不去了吧?"我嘆口氣說道:"我們的心結總該解開的,他若是對我發什麽脾氣我聽着就是。既然沒有病,就不要叫別人給我安個欺君的罪名,純風,你陪我去吧。"雪絨道:"嫂嫂,皇帝哥哥不會不講理的,你們能見面就有情分在,總是好的。"

我整理過了儀表,就和純風去了乾清宮。

我進了乾清宮,他坐在禦案後,看着奏折,不時還咳嗽着。我聽着他的咳聲心不由自主地疼。還有,舒妃坐在他身邊。很明顯,他讓我來就是氣我的,不然怎麽會留個舒妃在身邊?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我給他行禮道。康熙瞥了我一眼,說"你來了,舒妃最近身體不好,想聽吹簫,朕想着這宮裏就純貴妃的簫最好,你就給舒妃和朕吹一曲。"舒妃明顯很不安:"皇上,臣妾可沒有啊。"我知道,舒妃哪有什麽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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