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豔妻10
春宴前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宮裏都打算把日子推遲了,可臨到頭卻忽然晴空萬裏。
被雨水滋潤了的花草經日頭一曬愈發生機蓬勃。
就像是公主府上那位每日準點被接送上下衙的驸馬一樣。
因為連日裏想着終于可以見到親親婊妹,一解半月來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的憋悶,他就突然吃飯也香了,睡覺也踏實了。
在春宴那天早早就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就等陪着公主進宮。
蘇瑭能不知道他那點花花心思?
不過她今天心情也格外好,對着驸馬難得的十分和顏悅色。
“驸馬今日容光煥發,讓那些大人家的夫人小姐瞧見又要暗地裏罵本宮‘獨占鳌頭’了。”
在登車之前,蘇瑭看着一身華貴錦袍花孔雀似的曹榭,寬袖掩嘴,笑得十分妩媚。
鳌,海裏的大龜是也。
而春宴對于京城貴族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相親宴。
曹榭從前本來就是“豔名遠播”,大概是這樣的誇贊聽多了,竟然沒聽出來蘇瑭的暗喻譏諷。
反而被她那無雙笑眼看得有些魂思不屬。
如果這賤婦沒有性情大變,還是如最開始那樣任人搓圓捏扁,他今後也許還會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多寵愛她一點……
“殿下說笑了。”
他腦子裏想着不切實際的事情,擠出一副笑臉,恭送公主登車後才轉身上馬。
……
春宴循例辦在禦花園,酉時四刻開宴。
而酉時剛過,要出席的王公貴族就已經在禁宮崇華門一側角門外排隊等候。
畢竟都是臣子等皇帝,沒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
公主座駕卻無需等候,大搖大擺從正門穿過。
曹榭騎着紅嬰大馬,身子打得筆直,居高臨下俯視着依次接受禁軍檢查的外臣,這時終于覺出了一點驸馬爺的得天獨厚來。
蘇瑭從車簾裏瞧見他那狐假虎威的招搖模樣,心想就憑你也想當太子當皇帝?
因為時辰還早,蘇瑭的車隊先去了一趟她自己的玉瓊宮。
“本宮不願來回奔波,今夜春宴後驸馬就随本宮歇在這裏。”
雖然禁宮不留外臣過夜,但蘇瑭公主有特權,再說了,那是她的驸馬,住在自己的宮殿誰敢多說?
曹榭卻是十分歡喜,玉瓊宮離禦花園很近……
他裝作平常地跟随宮女指引看過自己今夜的住處,朝蘇瑭躬身,“全憑殿下安排。”
今日的磋磨,他嘴上倒是十分恭敬,也不為夫為夫地亂叫了。
蘇瑭似乎非常滿意,又朝他笑了笑。
曹榭倒是有些受寵若驚,難道是她想起了二人最開始在禦花園的相遇,打算重修舊好?
哼,太晚了!
他這些日子的罪可不是白受的。
等二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禦花園,擺在群花之間的席面已經幾乎坐滿。
“蘇瑭公主到~”
掌事太監尖着嗓子唱喏,原本坐着的人齊齊起身行禮,包括被臨時墊高的龍座下首一衆妃嫔。
蘇瑭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坐在第三位的許飛燕。
許飛燕因為跟其餘二妃份位相同,但入宮更晚,所以只算是後宮三把手。
不過入宮之後這半月,據說除了前些天的小日子,皇帝是日日寵幸愛不釋手的。
瞧,這驕矜樣~
蘇瑭于是站着沒動。
曹榭都有點不明白了,偏頭偷偷看一步斜前方的女人。
怎麽不叫免禮?
彎着腰垂着頭的大臣貴女們若是能動定是面面相觑。
怎的還不免禮?
這時只微微福身的許飛燕才收回望向垂花門處的挑釁眼神,悻悻地向前屈下腰身。
蘇瑭嘴裏勾起一絲冷笑。
這下終于是所有人都行禮行到了位。
偌大禦花園只能見到一片整齊的後腦勺,她才擡手示意免禮,衆人複又坐下。
公主的單獨席面同樣在架起的臺上,就在龍座旁邊略下方。
她微微揚着下颌,緩緩入座。
驸馬卻是不可上去的,只在公主一側下首,孤零零與對面皇帝的後宮席面遙相呼應。
至此除了皇帝,所有人都到齊了。
趙攸像是就躲在高臺後面瞧着似的,蘇瑭一落座,就聽太監再唱,“皇上駕到~”
這回所有人又全都站起來行跪禮,唯獨蘇瑭只半支起身。
她見皇帝即便是在這種公開場合也不用跪,可裙擺還沒離開坐榻,趙攸已經快步過來。
“皇妹免禮。”
他伸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按住,讓她坐着別動。
蘇瑭感覺那只有力的手掌完全覆蓋住自己肩頭,指節若有似無地捏了捏。
這位皇兄,那日怕是被她明裏暗裏的挑逗勾得春心蕩漾了許久吧?
怎麽,這就忍不住了?
趙攸又看了一眼比那日更加嬌豔的女人。
眼底閃過一絲隐忍的晦暗。
她不一樣了,果然有了男人滋潤,眉眼間那抹媚色就藏也藏不住。
宮外關于蘇瑭公主的香豔流言讓趙攸心裏十分嫉妒。
蘇瑭把他的眼神看得清楚。
這位也是個藏不住心思的男人,趙氏江山葬送在他手中也是不冤。
他哪裏能想得到,上次見面時她的青春爛漫,都是故意做給他看看而已?
趙攸慢騰騰坐定,才朝掌事太監擺手。
“免禮~”
衆人坐下之後蘇瑭從正前方往下看,禦花園這時真是花團錦簇。
不僅是夠臉參加春宴的妃嫔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打扮得花枝招展,那些跟丈夫父親們分開,此時坐在女眷席的大臣妻女也毫不遜色。
直欲把那些嬌花也比下去似的,一個個朝着臺上抛媚眼。
不過趙攸這時卻沒那個賞“花”的心思,簡短地說了幾句祝詞,就草草舉杯,“諸卿随意。”
皇帝舉杯之後,宴席才開始傳菜。
又有宮裏早就備下的歌姬舞者出來表演助興。
臣子們開始他們的推杯換盞社交游戲,女眷們也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上演她們之間互相品頭論足的戲碼。
“瑭瑭,聽聞你在府裏養了一個戲班子?”
趙攸舉起酒杯,側身朝蘇瑭問道。
蘇瑭也舉杯,遙遙敬了一下,以衣袖掩住喝了,回答卻故意避開他想知道的。
“偌大府裏也沒什麽人,臣妹近來喜歡熱鬧。”
她語調極輕,一字字說得很慢,夾雜在禦花園歌舞絲竹之聲中聽起來就像是在耳畔輕輕唱出來似的。
趙攸仰頭把酒飲盡,眼裏閃過掠奪的欲念,看向她時卻是笑得溫柔的模樣。
“哦?皇兄倒是與你正相反,近來,喜靜。”
他看一眼臺下,“瑭瑭不覺吵鬧?”
那目光掃過,時刻注意着這邊的妃子們瞬間各種千嬌百媚,可惜他們的夫君半點沒有留意。
許飛燕卻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借着喝酒的姿勢朝對面瞄。
“唔~”蘇瑭微微托腮,也掃了一眼,把許飛燕和曹榭的眉來眼去盡收眼底,“似乎确實有些吵。”
趙攸于是松開酒杯站起來,聲音也放開。
“彭州新進貢了一株紫霄花,皇妹陪朕到後面看看花開了沒有?”
蘇瑭嫣然一笑,“紫霄?那是奇珍,自當奉陪。”
趙攸就朝她伸手,蘇瑭纖纖玉指搭進他掌心,就覺男人用力攥緊,身子也跟着站起來。
禦前大太監親自提着燈籠在前面開路後頭跟了一隊侍衛。
往年春宴皇帝也都坐不久,但這次還真是短,禦花園裏的女人們都巴巴地望着那對皇家兄妹遠去的背影暗暗惋惜,又錯過了一次露臉的大好機會。
不過皇帝公主一走,他們才能放松下來,賞一賞這春日裏的嬌花。
曹榭與許飛燕更是心裏暗樂,機會來了!
本來還擔心怎麽擺脫公主的侍衛,現在一看,公主的人都跟着她走了,這回居然沒人盯着!
又坐了一會兒,曹榭就站起來。
佯裝跟禦花園的掌事太監詢問玉瓊宮的方向,醉醺醺地走了。
這禦花園他十分熟悉,從前在皇帝撮合下勾引趙蘇瑭時他就發現了一處偷情的絕妙之處。
許飛燕自然是在入宮前就跟他互通過有無。
等驸馬爺離席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嫔妾起身更衣,許飛燕立即也站起來,朝前面二妃說不舒服要先回秀景宮。
她帶着自己的心腹宮女走出去沒多久就讓她們在一個路口處守着,自己繞進去。
走了半盞茶光景穿過一片假山,果然就見心心念念的表哥長身玉立等在那裏。
“大表哥!”
許飛燕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紅,雖不是皇後才能穿的正紅,但也勉強表達自己的心意。
今夜,算是她與表哥的洞房花燭呢~
曹榭一見那抹紅竄過來就緊緊把人抱進懷裏,“表妹!”
說着就已經按捺不住,雙手不住搓揉,嘴也湊上去将人狠狠吻住。
“表妹……飛燕……表哥好想你……”
二人吻得水聲啧啧難舍難分,曹榭又輾轉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亂舔亂咬,一邊含含糊糊地說着房中情話。
“別留印子,啊~”
許飛燕也是情難自禁,但百忙之中還能抽出心神叮囑大表哥別亂啃留下痕跡。
曹榭這麽久沒摸女人,此時哪裏收得住?
連搓帶揉地就把許飛燕裙下的亵褲扯掉,摟着人按在假山上就要進入正題。
許飛燕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難掩滿面潮紅,下一瞬嗓子裏就禁不住媚叫出聲。
曹榭激動得渾身都在抖,男人的通病已經病入膏肓,“好表妹,那趙攸是竹簽兒麽……”
這話一邊埋汰了趙攸,一邊又誇贊了身下人,弄得許飛燕嬌嗔着捶他。
“表哥亂說,啊~”
他卻還嫌不夠,“那好表妹說說看,呃~說說看,是趙攸厲害,還是表哥厲害?”
許飛燕哼哼不停,嘴裏亂喊着當然是表哥好,表哥厲害。
二人一時間無比投入,竟然沒發現有人撥開樹叢,正在接近。
蘇瑭故意把所有侍衛侍女都帶走了,留給曹榭自由發揮的空間,但又不是真的沒讓人把他盯着。
這會兒提前安排好的演員就到位了。
“什麽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