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豔妻11

四個穿着禁軍服的高大漢子驀地出現在假山石間,對着愛得正歡的二人高喝出聲。

許飛燕當即發出一聲尖叫要把曹榭推開,又想要随便薅過什麽擋臉。

曹榭卻是吓得五肢都軟了。

本能反應就是抓着婊妹的肩膀把人擋在前面。

這處宮燈照不到,光線很暗,他們也看不清來人的臉,只能分辨出對方衣飾,心裏大叫倒黴。

怎麽就被夜巡的侍衛隊給碰到了!

“嘿,這不是驸馬爺麽?”

為首一個侍衛認出了曹榭,帶着其餘三人一齊逼近,“驸馬不在春宴上伺候公主,跑這兒來做什麽?”

那漢子說話的聲音已經有點怪異,顯然是看清了二人的茍且故意逗他們。

“大哥,你瞧,這位穿成這樣,是個皇上的妃子吧!”

旁邊一個侍衛卻是上前去拉許飛燕。

“放、放開我!”許飛燕捂住臉不願與他們相對,“表哥,讓他們走開!”

曹榭見自己被人認出來,正六神無主呢,哪裏顧得上她?

“啧,還表哥表妹~”

那侍衛忽然一巴掌扇過去,打得許飛燕身子一翻跌倒在草地上。

“皇上的女人不好好做,膽敢跟驸馬偷情又不敢給咱們兄弟幾個瞧瞧咯?”

說着捏住她手腕一拉,一張紅透的小臉就露出來。

“嘶~”

幾個侍衛都紛紛扯領子,“這不是許妃?小美人兒這可憐見的喲~”

曹榭見他們對着表妹露出了猥瑣表情,心裏轉瞬反應過來。

他們撞破自己與表妹女幹情,本可直接拖去皇帝面前,這會兒卻并沒直接拿人,顯然是起了“私了”的心思……

他是驸馬,如果被揭發出銀亂後宮的事情,按律當處以極刑。

曹榭怕了。

“諸位大哥,她是我表妹,我們兩情相悅,實是情難自禁,今日之事請諸位千萬別說出去,我表妹自當盡心服侍,小弟這裏明日定當奉上大禮……”

“表哥!”

許飛燕聽着前半句還像是人話,聽到後面就忍不住痛叫出聲。

什麽叫她自當盡心服侍?

四人在暗處對視。

上頭交代他們故意恐吓,讓他們狗咬狗,但這恐吓的手段還沒上呢,驸馬爺就已經把好表妹賣了……

曹榭的無恥下限,顯然是遠遠超過了蘇瑭的預期。

她可以直接帶着趙攸過來捉女幹,但那樣做就太沒意思了。

作為女人,蘇瑭了解什麽樣的懲罰能傷入肺腑,什麽樣的懲罰能虐入骨髓。

上輩子許飛燕不是一心愛她的大婊哥麽?

最後還那樣殘害已經在他們三人的愛情戰争裏輸得一敗塗地的趙蘇瑭。

那就先讓她嘗嘗被心愛的男人抛棄的滋味兒。

除此之外,不讓趙攸直接捉到曹榭,也是為了她的大計。

如果曹榭在宮中被抓,鐵定是一死。

這無疑是跟曹相徹底撕破臉皮,就怕姓曹的狗急跳牆提前發動政變。

蘇瑭現在還沒準備好,羽翼未豐前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如讓曹榭再“逍遙”一陣子,安着曹家的心。

此時在許飛燕不住的哭嚎謾罵中,四人之首大笑着拍了拍曹榭肩膀。

“還是驸馬知情識趣!”

那力大如牛的勁頭,拍得嬌生慣養的權貴家大少爺一個踉跄。

曹榭本就吓得兩股戰戰,這一踉跄就直接朝前栽倒,直撲在一個侍衛跟前五體投地。

“喲,咱們可受不住驸馬這樣的大禮!”

另一人卻瞅着唇紅齒白的曹榭摸下巴,“驸馬爺不像是外面傳言那般無用嘛?”

說着意有所指地擡了擡腳,衆人一齊看去。

曹榭先前辦事本就只上身穿着外袍,這麽跪趴姿勢,白淨的皮肉就露了出來,在黑夜裏明晃晃的。

而被這麽盯着,他竟然吓得失禁,淅淅瀝瀝地澆在草地上發出簌簌聲響。

四人一齊大笑。

“啧,那就多謝驸馬慷慨了!”

三人丢下曹榭一起朝許飛燕撲去……

這對野鴛鴦也是被吓昏了頭。

這邊動靜這麽大,沒道理不引來旁人,顯然是已經被人清了場,他們卻看不透。

曹榭見那邊動作起來,這才青白着臉想要爬起來提褲子,卻發現還有一人虎視眈眈立在面前。

“這,這位大哥您不去享用?”

“你這表哥也是不會憐香惜玉,小美人怎麽受得住咱們兄弟四個一起?”

那邊傳來粗着嗓子的一聲。

“驸馬爺今日好運,我這小弟也喜歡走後門兒~”

又有人接着笑道。

曹榭再擡頭望向面前的人時臉上完全沒了血色,就被按着腦袋……

“驸馬爺也跟你表妹好好學學怎麽盡心伺候,哈哈哈哈~”

……

此時說是去看花的皇家兄妹卻已經走到了天子寝殿。

“皇兄所說的紫霄花,是養在身邊?”

蘇瑭看一眼跟着的侍從,他們立即躬身随着趙攸的人一齊退出去。

寝殿大門“嘎吱”合上,只餘二人立在燭火搖曳的大殿中央。

“我倒是想要把它養在身邊。”

趙攸一雙瞳仁漆黑,映着燭火微光,顯得有些狂熱。

嘴裏說着暧昧的話,他走近一步,與蘇瑭幾乎是面對面貼在一起。

蘇瑭仰面看他,眼神帶笑,眼尾勾起的弧度,跟睫毛和瞳孔合起來,像是開出了一朵妖異的花。

“皇兄~”

她擡手,趙攸視線就随着她的指尖下移,看着她輕撫在自己前襟。

“當初為何把瑭瑭送給曹家?”

趙攸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眼睛眯起,有一瞬間的愣神,但随即就伸手一把勾住女人纖腰扣向自己。

蘇瑭被他猛烈的動作勒得踮起腳尖。

心口撞向心口,震得她喉嚨裏禁不住發出甜膩的一聲。

“你從前都不正眼看我,皇兄怎麽知道……”

怎麽知道你其實心裏有我?

要是早知道,他又為何會把絕色美人推給“外人”?

就像那紫霄花,養在身邊,好看又好聞,即可裝點門楣,又奇貨可居。

趙攸覺得今晚喝的那兩杯酒似乎太烈,情緒有些失控。

他一手仍然緊緊把人圈住,另一只手擡起來,失神地撫過女人嬌豔的紅唇。

指腹上沾着滑膩的口脂,趙攸垂眼看着指尖上的顏色,忽地放入嘴中。

蘇瑭這時能清晰地感覺到隔着衣料的皮膚下飽滿的肌肉鼓動。

趙攸的身材,倒是萬裏挑一。

不過她才懶得去聽一個心裏自卑的男人朝自己傾訴曾經被美人無視的心酸。

蘇瑭伸出雙手,握住趙攸撫過自己嘴唇的那只手帶出那節濕濡的指尖,口脂的顏色已經被他吮去。

在趙攸愈發粗重的呼吸聲中,她帶着他的手按向被高腰襦裙緊束成山巒的心口。

同時吻向男人的唇角。

舌尖一勾之後滑到咽喉,在那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守在殿外的兩撥人各占一邊,都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

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門內傳出他們的帝王忽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随即就是裂帛之聲,水聲,拍擊聲……

禦花園的春宴已經散去,禁宮戊時四刻落鎖,外臣陸陸續續通過崇華門離開。

曹相一直到最後也沒見到兒子回來,宮裏也沒傳出什麽動靜,他知道公主會帶驸馬留宿宮中,懸着的心總算落下。

今夜一切正常,兒子想必已經跟侄女“見過面”了。

亥時三刻,趙攸寝宮裏漸漸安靜下來。

又過了許久,裏面傳出男人暗啞的聲音,“來人。”

這聲聽起來十分溫和,外面的人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于是公主手下的素鈴帶着兩個心腹侍女手中捧着幹淨的衣裙,推開殿門進去。

足可容納十數人的寬大龍床上,白晃晃的兩條還摟在一起。

蘇瑭鳳目微挑,渾身細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擡。

這些日子公主府上都是漂亮的年輕男人,但要麽是些不合胃口的伶人,要麽是未來臣子,她看得過瘾,卻不能動手,着實忍耐了些日子。

今夜總算被伺候舒坦了一回。

“為何不宿在這裏?”

趙攸指頭在她側臉上刮蹭,見她一臉餍足半點不想動彈的樣子十分可愛,卻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願跟他過夜。

蘇瑭這才顫悠悠地從他懷裏撐起來,“驸馬還在玉瓊宮呢~”

這當然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想讓皇帝錯過好戲。

趙攸一聽驸馬二字就止不住泛酸,但那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此時也不好多說。

只得看着女人姿态萬千地站下龍床,背對着自己展開手臂。

侍女立即掬了用熱水浸濕的絹布為她細細擦拭。

末了又一件件為她穿上裙袍。

“皇兄,改日再進宮看你。”

蘇瑭琢磨着,在那一刻到來之前,這個男人是個不錯的床伴。

趙攸覺得自己渾身躁意又起來了……

但那十分銷魂的女人卻已經邁出大殿。

他一個人太字型躺在龍床上,還在回味,後宮三千,仿佛沒一個能比得上她。

趙攸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因為她的好顏色,還是因為她是先帝的嫡公主。

反正此時他心理無比滿足,自從納了許飛燕第二日那次見面起就壓不下去的邪火總算找到了舒解的方向。

後來他日日去秀景宮,想來也不是那許飛燕姿色和功夫如何了得。

不過是因為她是曹家的人,而曹家的人正占着她。

想到這裏趙攸倏地翻身。

她還要回去陪着驸馬,那就讓許飛燕來承受他的未盡之火好了。

他撿起丢了一地的龍袍草草披上,“擺駕秀景宮!”

趙攸臨時起意,也不用肩輿,自己就大步快速朝那邊走。

秀景宮目前只住了許飛燕一個,此時已經燈火寥寥,大概已經歇了?

那也無所謂,後宮女人,伺候他是天經地義。

宮人見到皇帝突然駕到,争先恐後地往主殿跑想要通報,卻被趙攸揮退。

他跟蘇瑭說的那句話倒是不假,他嫌吵。

守在殿門外的宮女猝不及防見到一身黑金的趙攸,驚得話都說不出來,見了鬼似的怔在原地。

趙攸察覺到不對,長眉擰起。

“你們主子呢?”

說着一腳踹開殿門,就朝裏間大步而去。

“啊!”

從外面都能聽到許飛燕突然的一聲驚呼,這是比先前在假山後被撞破跟曹榭好事時還要驚恐。

趙攸進來的時候,她正全身袒露着趴在床上,心腹侍女正在幫她仔細上藥。

那一身青紫,紅腫的嘴唇,紅腫的尚未完全清理幹淨污穢的……和……

趙攸愣了足足三秒,才驀地瞪大雙眼,咬牙吼出一聲——

“賤人!”

許飛燕吓得魂飛魄散。

她顫抖着從床上滾下來,一路膝行趴到趙攸腳下,“皇上,不是,臣妾冤枉……”

但她要怎麽解釋?

說是自己跟驸馬茍且的時候被人撞破?那樣估計死得更慘。

只有咬死是被宮中起了賊心的侍衛強迫,也許還能逃過一劫。

趙攸聽着她的哭喊無動于衷。

侍衛?宮裏侍衛要是膽子大到這個地步,他這皇帝就可以不當了。

好啊,那你說說都是哪些侍衛?

不知道?難道還想指認?幾個還不夠,還想要把今夜當值的侍衛讓你挨個看一遍?

簡直是不知廉恥!

趙攸只覺得她渾身哪兒都髒,哪兒都臭不可聞,随即一腳把人踹開。

“來人!”

他想要直接賜她三尺白绫,但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是跟曹家的交易紐帶,不能直接讓人這麽死了。

“秀景宮從今日起不得任何人出入……”

說着掃視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今日之事,傳出去一個字,這裏所有人全部杖斃。”

不僅不能跟曹家撕破臉皮,趙攸自己也要臉面。

而想要磋磨一個女人的法子太多了,不一定要讓她死。

從此就讓秀景宮成為冷宮好了,這賤人不是離不開男人麽?

趙攸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肮髒女人,眼裏閃過怨毒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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