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禁足中宮
交代完姑蘇的事情,下午楚浔枂就動身了,楚浔枂原本想将琉玹留在姑蘇的,沒想琉玹卻跟着回了大焉。
“夫人,閣主曾命屬下護着夫人,一來屬下熟悉玄機樓事務,若是夫人遇險可快速聯系玄機樓,二來姑蘇事已畢,琉玹也該回京都了。”琉玹恭敬道。
楚浔枂也知其中之意,就點點頭,允了。
路上不敢停歇,第三日天色朦胧之時一行人就到了大焉,進了公主府,就聽侍女來報,說宮中的若書姑姑來了。
楚浔枂一聽是裴皇後的貼身嬷嬷也不敢耽誤,不過換了身幹淨的衣物就過去了。
開門,只見一年近四十的宮服侍女,她對着楚浔枂恭恭敬敬行了禮,“奴婢參見浔公主。”
“若書姑姑快些起來。”楚浔枂将若書扶起,畢竟是裴皇後身邊的老人,她小時候還曾穿過她趕制的衣裳,倒也算親近。
“謝浔公主。”若書大大方方的落了座,又道:“想來浔公主也知奴婢來公主府所為何。”
“浔兒在姑蘇對母後一事已有耳聞,若書姑姑盡管說就是。”楚浔枂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若書。
“應着前些日子選秀,宮中又入了些新的小主,一月前皇上便命奴婢去教導新入小主的規矩,故事發那日奴婢不在景陽宮中。”接過茶,若書又道,“奴婢回到景陽宮中時,景陽宮已被封鎖,守門侍衛言皇後用了厭勝之術,接着便有人領着奴婢去旁的宮殿,至今都未得入景陽宮。”
這是變相圈禁了麽?楚浔枂沉思着,接着聽到若書繼續說:“自浔公主去了姑蘇後,皇後每日都在宮中吃齋念佛,不會有旁的精力做這些不端正事。”
“正是,我也信母後定不會如此。”頓了頓,楚浔枂又道:“若書姑姑一向跟在母後身邊,可有發現異處?”
“這月餘奴婢雖是白日在教導新入小主的規矩,倒也留了個心眼,景陽宮中一手一物皆由奴婢把關采辦,不過出事前那早皇後曾言薇才人來訪,要帶個東西來,還吩咐奴婢晚上回來看是否有問題。
那日,奴婢在宮門口确實見侍衛從景陽宮取出那沾滿了銀針的小人,用的是鳳凰錦而制,而德妃又有賞賜了鳳凰錦的緣由,那小人經驗,紙上所寫的生辰八字正是宸王的,故聖上才定了罪。”
“若書姑姑可清楚是母後從薇才人那拿了何物,又可确定有問題的定是那東西?”楚浔枂看向若書。
“奴婢不清楚是何物,不過在景陽宮中能有問題的定是薇才人送來的那東西了。”若書肯定的點點頭。
“薇才人不正是德妃宮中的,現在她在何處?”楚浔枂沉思着,如果真的是德妃指使薇才人做的,那德妃定是不會留薇才人的性命的······
“薇才人瘋了,正被關在掖庭中。”若書應着。
掖庭,本該是妃嫔之所,不過卻離皇帝寝宮過遠,而得寵的妃嫔又都建了新的寝宮,故掖庭住的或是不受寵的妃嫔或是犯事宮女,加之皇上久不去,久之那掖庭就變成了冷宮,妃嫔與宮女大都手無縛雞之力,又無人出頭,竟是被太監欺了去。
她曾記得她小時掖庭還揪出太監讓宮女與廢妃在燒紅的灼鐵上跳舞,将其美名為步步生蓮,除此,還有太多的肮髒事,那掖庭可不是個好去處。
可如今德妃沒将薇才人殺了,但她卻瘋了,還被關在掖庭中,楚浔枂也能品出其中一二分不尋常,這個薇才人不能死的,她定是知道些什麽。
又說了幾句,若書趕着回宮楚浔枂也就不留了,明日她就要入宮,先見裴皇後将薇才人的事情問清楚,之後再去見薇才人,畢竟德妃不将薇才人滅口必定是有她的緣由,薇才人現下還不會死。
第二日用完早膳楚浔枂就前往宮中,雖說她剛從姑蘇回來按理說要先去拜見晉元帝才妥當,不過她并不覺晉元帝樂意見到她,便不再去,就直往景陽宮走去。
景陽宮大門緊閉,正有四名持刀侍衛站在宮門旁,門前花壇的花皆敗了,不再複從前的萬紫千紅,瞧見此,楚浔枂卻是氣了,這宮中的人倒是做透了那見風使舵之理,就連皇後宮門口的花草枯了都無人理,想她母後心高氣傲,何時被禁足過?
那四名侍衛見楚浔枂來了,互相對視幾眼,有些為難,楚浔枂依舊直直走來,侍衛們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奴才參見浔公主。”
“起來吧。”楚浔枂笑笑,接着就擡步往裏走。
那些侍衛察覺到楚浔枂的動作,快速将楚浔枂攔住,恭敬道:“望浔公主贖罪,皇上曾命不得讓任何人入景陽宮中。”
“噢?”楚浔枂目光流轉,戲谑笑道,“就連本公主探望母後都不許?”
“若是浔公主實在思念皇後,可先向皇上請示,得了聖旨奴才才敢放行。”一侍衛拱手道。
楚浔枂卻是轉眼看着身後帶的茗香幾人,示意他們向前,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從附近又來了近十名侍衛将楚浔枂她們圍住了,“奴才不過秉公行事,還望浔公主不要為難奴才。”
“呵。”楚浔枂看着圍上來的近十名侍衛,一個個皆是面色清冷,配着刀,這是她在為難他們?
楚浔枂正想開口反諷,沒想卻從身後傳來了聲音,“這才侍衛也不過是聽皇上的命令罷了,浔公主還是不要任性妄為了,害得他們丢了挨責罰可是不好。”
這聲音和和氣氣,倒真像是為了那些侍衛好一般,楚浔枂回頭,正見德妃帶着一群妃嫔從路上走來去,且各個妃嫔的侍女手上都提了些東西。
楚浔枂對着德妃諷刺的笑笑,“噢,本公主倒是不知,何時連一個妃嫔都能指責本公主了,莫不是因着母後不在,德妃想替母後訓導我,又或是本公主離宮太久了,讓德妃一時不适應而失了分寸?”
“浔公主過慮了,臣妾并無此意,不過是在事言理罷了,也是為了浔公主好。”德妃像完全沒在意楚浔枂話中的諷刺之意那般,依舊是溫婉道。
“那德妃可真是好心了。”楚浔枂轉頭看向身後那些妃嫔,都是平時與裴皇後不對付的,心中了然,就勾唇一笑,“按理說也不能請安,德妃帶了一幹人來景陽宮作何?”
“聽聞皇後姐姐被禁足已久,臣妾與衆姐妹雖不得探望,卻是挂心,便親自做了些吃食,挑了些小物件欲送入景陽宮中,也好給皇後姐姐解悶。”德妃一副憂心的模樣。
楚浔枂瞧着又開始裝端莊的德妃,這話可是說得完完全全都是為了裴皇後好,若不是熟識她,她都要信了吧,只不過,楚浔枂卻沒心情和她演戲,就毫不客氣道:“德妃向來與母後不和,宮中人人皆知,如今還說來景陽宮獻殷勤,我看是來看笑話的才是。”
頓了頓,楚浔枂又道,“且,人皆傳,那小人身上有六哥的生辰八字,若是德妃害了我,我母後便是恨不得扒了德妃的皮吧,現在雖說還未清楚事情緣由,但德妃就帶東西來探望我母後,真當是毫無介意,我可真是替六哥寒心啊。”
楚浔枂這話一出,德妃身後的那些妃嫔都忍不住竊竊私語這,就連端正站着的侍衛們也忍不住側目多看德妃幾眼。
德妃沒想到楚浔枂會這麽不給她面子,但顧及形象,還是故作溫和道:“浔公主言重了,臣妾不過是想事情查清罷了,現在還未出結論,來探探皇後姐姐也不是不可。”
“不過強詞奪理罷了。”說完,楚浔枂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又道:“本以為德妃同玉貴妃待我如親生那樣待六哥,如今沒想卻是如此,本公主真是為六哥寒心啊。”
楚浔枂這話一出,德妃臉色徹底的黑了,再也笑不出來了,在這宮中玉貴妃就是大忌,不是每個人都能提的,且德妃想來忌諱別人說楚宸灏非她所生的。
這時,在德妃身後的那些妃嫔們紛紛禁了聲,不敢再出一言。
楚浔枂看着德妃這難堪的模樣,心中無比暢快,就向德妃走近,正想再說幾句,沒想卻聞到一股氣味,面色淡了。
德妃看着走近的楚浔枂,就往後退了一步,又恢複端莊的模樣,巧笑道:“也罷,既然浔公主介意臣妾探望皇後姐姐,那臣妾等人就先告退了。”
語罷,德妃正要走,楚浔枂卻是開口了,“既然德妃都來了,又将東西帶回确實不好,莫不然将東西交由本公主,本公主自有法子送進去,也不辜負德妃的良苦用心。”
楚浔枂是盯着德妃說這話的,果然在她說完這話後就看到德妃面色變了變,不過這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德妃又笑道:“這就不勞煩浔公主了,等解禁後,皇後姐姐出來妹妹也可親自款待。”
說完,德妃就邁步往前走,楚浔枂卻是快速将系在腰上的細鞭取出,揮鞭狠狠向德妃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