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呀!如果能在比賽中獲勝的話,搞不好SOS團的名號會一舉獨步天下呢。機會難得!」
一來.我實在不希望這種團名再傳進更多人的耳裏;二來,就算SOS團可以獨步天下又怎樣?什麽叫作大好機會啊?
我不知所措,朝比奈也一臉茫然。古泉嘟哝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睑上一點困惑的神色都沒有。至于長門到底覺不覺得困擾呢?搞不好她連這些話都沒聽進去,她仍然頂着一如往常的無機質的表情,像尊陶器般動也不動。
「我說.這可是個Nice Idea。對不對?實玖瑠?」
面對春日這一記突如其來的攻擊,朝比奈一陣畏縮。
「啊?啊?可、可是……」
「怎麽了?」
春日以宛如鱷魚欺近在水邊喝水的小鹿一般的動作,繞到朝比奈的背後,突然一把抱住作勢要站起來的嬌小護士——或者說是護理師師。
「哇呀!你、你做什麽?」
「你聽着,實玖瑠,在這個團裏面,領導者的命令是絕對的!抗命的罪是很重的喲!有什麽意見,會議中再說!」
會議?她指的是那種總由她自己一廂情願,為了把莫名其妙的事情塞給我們所召開的集會嗎?
春日将她那像兩條白蛇一樣的手臂,纏在不斷掙紮的朝比奈的脖子上。
「棒球不是很好玩嗎?我可要言明在先,我們的目标是贏得勝利!連一場失敗都不允許,因為我最讨厭失敗了!」
「哇哇哇……」
朝比奈翻着眼珠、紅着臉,不停地顫抖着。春日一邊以幾近摔角選手的擁抱技法制住朝比奈,啃着她的耳朵,一邊狠狠地瞪着我,好像在揶揄我臉上所露出的羨慕表情。
「沒意見吧?」
我們有沒有意見都無關緊要,反正不管我們說什麽,你根本就不打算理會啊!
「有何不可呢?」
古泉竟然跟她一個鼻孔出氣。
喂喂!別這麽幹脆地就投下贊成票。偶爾也該提出一點反駁意見吧!
「那我現在就去棒球社要一些道具來!」
春日以小型龍卷風般的驚人姿勢飛奔而出,被解放開來的朝比奈癱在椅背上,古泉則開始抒發他的感想:
「我們應該慶幸她不是要發動捕捉外星人的戰争,或是計劃UMA(注:Unidentified Mysterious Auimals,未知生物)探索旅行之類的事情啊。打棒球跟我們最害怕的非現實現象沒什麽關系吧?」
「說的也是。」
這種時候我姑且也贊成他的說法。春日再怎麽瘋狂,也并沒有說出要找外星人、未來人或超能力者的話來。既然如此,與其在城裏四處尋找根本不可能發現的超常現象(SOS團的主要活動就是這個),不如去打一場草地棒球要好一些。再說,朝比奈也不停地點着頭。
結果,我們的推測完全走偏,不但失去準頭,春日射出的箭甚至貫穿挂着靶的牆壁,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這是不久之後我才了解到的事實。
總而言之——我心想,就算不是棒球,只要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就可以了吧?由春日揚着旗幟奮力往前沖的SOS團,不僅名稱可恥,甚至稱不上同好會,也尚未獲得學校公認,本身就是這家夥一廂情願想出來的産物。「讓世界變得更熱鬧的涼宮春日團」這個正式名稱,不但冗長而且又自命不凡得可怕,聽起來更是抽象怪異。我本來企圖将命名縮短的想法被無情否定後,從此就再也找不到更名的機會。
以前我曾問過春日這是一個從事什麽活動的社團,結果春日頂着一張好像砍下敵方将領首級的步兵一樣的表情回答:
「找出外星人、未來人或超能力者和他們一起玩!」
這是讓一開始就以奇言怪行名聞全校的涼宮春日,從此完全被視為怪人代名詞的著名臺詞。
這種情況就像烏鴉搜尋發光物體,貓看到小而滾動的物體就出于反射地一躍而上,在廚房一發現蟑螂就四處找殺蟲劑一樣。只要是在偶然的機緣下看到能吸引住她的東西,不管是躲避球也好、門球也罷,抑或是板球,她大概都會拉開嗓門大叫「我要做這個」吧?或許我應該高興這次舉辦的不是草地橄榄球。因為橄榄球得找比棒球更多的人來玩才行。
總而言之,春日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也不知道春日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條件進行交涉,只見她抱着一組棒球用具,像一陣旋風似的回來了。一個看起來像人們丢棄小狗時使用的小瓦椤紙箱裏面,裝了九個破破爛爛的手套和到處凹凸不平的金屬球棒,以及幾個髒兮兮的硬式棒球。
「等等。」
我說道,再度看了傳單上的說明。
「這可是軟式棒球賽耶。你拿硬式棒球來幹什麽用?」
「球就是球,有什麽關系?還不是都一樣?只要用球棒打就會飛起來的,一定沒問題。」
其實我自從小學時在校園裏玩過棒球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玩意兒了。但是我至少知道軟式和硬式的不同點——硬式的球打到人可是很痛的。
「那只要不打到人不就沒事了?」
春日頂着一張「實在搞不懂你在想什麽」的表情,簡單地駁回了我的異議。
我決定不再跟她争辯。
「那比賽什麽時候舉行?」
「這個星期天。」
「那不就是後天了?怎麽說都太趕了吧?」
「可是我已經報名了。啊,你放心,隊伍的名稱我決定用SOS團。這我可不會出錯的。」
我全身一陣虛脫。
「……其它的成員,你打算從哪裏挖來啊?」
「只要逮住四處閑晃的人就可以了呀。」
你是當真的嗎?而春日會鎖定的人除了我一個例外,向來都不是普通人。那個極少數的例外就是我。而我并不打算再認識更多來歷不明的人了。
「我懂了。你別輕舉妄動,找選手的事情我來負責。首先……」
我想起一年五班那些男生的臉孔。只要我一句話就會乖乖跟來的家夥……大概就是谷口和國木田了。
聽我這樣提議,春日回答:
「那個可以。」
她用「那個」來形容自己的同班同學。
「有總比沒有好。」
其它家夥想必在我提到涼宮春日的名字時,就會抱頭鼠竄吧?嗯,剩下兩個去哪裏找呢?
「對不起。」
朝比奈客客氣氣地舉起一只手說:
「如果我的朋友可以的話……」
「那就那個。」
春日立刻回答。看來人選是誰都無所謂了。你什麽都不知道或許沒差,可是我倒有點不放心。朝比奈的朋友?什麽時候、去哪裏交的朋友啊?
朝比奈可能是眼尖看到我一臉疑問的神色,便對着我說:
「沒問題的。這個人……是我在班上認識的朋友。」
她刻意不讓我操心。這時古泉也說話了:
「既然如此,我也帶個朋友來吧?事實上,我知道有人對我們的社團相當有興趣……」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讓他住了嘴。你不用帶什麽狐群狗黨來,反正一定是些怪胎。
「我會想辦法的」
要是沒有選擇标準的話,我還有其他認識的朋友。春日很得意地點點頭。
「那就先進行特訓,特訓!」
唉,按照話題的推演,最後變成這樣也是可想而知。
「現在開始。」
現在開始?在哪裏?
「操場。」
有膽放馬過來!敞開的窗戶外微微傳來棒球社成員的口號聲。
話又說回來——突然改變話題是有些唐突——但我要告訴大家,事實上聚集在這個教室裏的,除了我以外的四個人,因為各自的理由,其實都不是普通人。對此完全沒有自覺的只有春日一個人,其他的三個人都一廂情願地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我,而且還希望我能夠理解。如果把我的常識比喻為地球的話,那麽他們三個就像在冥王星軌道之外繞轉般難以理解。但是上個月底因為經歷親身體驗,我終于知道他們說的話好像是事實。我并不想知道真相,但是自從不知不覺被迫加入春日的團體之後,我這小小願望就幾乎從來沒有實現過了。
如果說得簡單一點,朝比奈和長門還有古泉之所以會存在于這所學校,就是因為有春日的關系。他們好像都對春日抱持着非比尋常的興趣。
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會「Natural High」的高中女生。但是有這種想法的只有我,最近我的這種信念也正開始産生動搖了。
我敢發誓,有問題的并不是我的腦袋。
是整個世界出了問題。
因為上述的種種機緣,現在我跟其他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