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的有機生命體,也很容易制造出不必抑賴記憶媒體的系統。」
長門将視線移向一旁的朝比奈,只見她一臉鐵青。
是這樣嗎?
「那個……嗯……」
朝比奈含糊地嗫嚅着,低下頭去。
「我不能說……」
她的聲音像是在呻吟。
「我并沒有被賦予權限去否定或肯定。對不起。」
沒這回事,你真的沒有必要道歉的,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喂,古泉,你幹嘛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為了解救朝比奈,我企圖改變話題。嗯,有什麽話好說呢?對了。
「有件事很奇怪。」
我等着大家把視線投注到我身上。
「當春日畫那個愚蠢的圖案時,我也在場,但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啊。為什麽春日完成那張畫時,那家夥沒有出現?」
回答的是古泉。
「因為那間社團教室早就異空間化了。幾種不同的要素和力量互相傾軋抵消,反而使那個地方變得很正常,也可以說是處于一種飽和狀态。因為各種東西都融在其中,容量已經滿了,所以再也沒有任何餘地容納別的事物。」
什麽歪理?文藝社團教室為什麽會變成那麽可怕的魔窟?我之前都沒發現到。
「因為一般人并沒有不必要的感應器。我覺得那裏是無害的,大概吧?」
唉,如果夏天也能感到清涼倒還好,可是要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變得陰陽怪氣,或者開始四處尋找上吊用的繩子的話,那就敬謝不敏了。
「不用擔心,我跟長門同學還有朝比奈,都會竭盡全力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因為你們三個人如此努力,所以事情才沒有惡化嗎?
古泉臉帶微笑,歪着頭兩掌朝上,好像在說「你說呢?」
我把視線移回電腦畫面。看着遭到破壞的SOS團的徽章時,不知為何想到了一件事。我操控滑鼠移動游标,來到畫面下方。
「呃!」
出現了造訪者計數器。不知道為什麽,只有這個東西是正常的,上面顯示出一個數據。我最後一次看時還不到三位數,而現在我們SOS團網站的造訪人數統計,卻将近……個、十、百、千……将近三千人。這是怎麽回事啊?是誰把它散播出去的?
「生命連結到處延伸擴張。」
長門靜靜地說:
「這個情報生命體就是這樣增殖的,非常幼稚而笨拙。這是一種把自身情報Copy到看過網站的人的腦內,促使限定空間産生的機制,需要非常多的人。」
「那麽,看過這個的……将近三千人,他們都跟社長的遭遇一樣嗎?」
「也不盡然。這個召喚徽章的數據已經破損,實際看過正确情報來源的人并不是那麽多。」
大概是伺服器出了問題,不過反而救了不少人。
「大約有多少人?有多少因為連結奇怪的網站,而看到原本圖案的笨蛋?」
「八個人。當中有五個是北高的學生。」
這麽說來,這八個人也都被吸進土黃色的時空當中了。創造者不只是蟋蟀,也有可能是其他含有某種隐喻的東西。我想——唔,應該需要去救他們嗎?一來古泉正在詢問長門那些家夥的地址(我已經不驚訝長門為什麽會知道了),而且朝比奈好像也打定主意要跟他們兩人同行。我想,我不去也不行吧?最糟糕的人是春日,但是将這個魔法圖似的東西送進網路的人是我,我最好還是自行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為了讓我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半夜睡不好覺。
姑且不論北高的被害人,想要救出其他三個人,看來是得搭上新幹線了。
之後。
放完溫書假,只消等待暑假到來的社團教室裏的一幕。
我告訴春日,那個社長已經來上學了。
「哦,是嗎?」
她只丢下這句話,就飛奔離開教室,現在大概在學校的餐廳裏大快朵頤吧?古泉和朝比奈都還沒有來。
順便告訴大家,春日想出來的那個SOS徽章,已經由長門修改後重新貼上了。這次上傳的又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呢?今後上網觀看的人最好睜大眼睛看。跟春日畫的蹩腳圖案幾乎沒有多大差別,但是只要你注意比較,應該就會發現上面寫的是「ZOZ團」。只要有些微的差異,就不會跑出奇怪的東西來,這才是關鍵所在。
我很想在這次的網站上加上警語:「別輕易連結不熟悉的網址。」不知道這個構想如何?
我一邊想着這件事,一邊茫然地望着坐在桌子一角、看着滿滿都是數字的專門書籍的長門。
我不知道這家夥何時發現到春日的召喚畫像,不過我懷疑破壞資料的就是這家夥。
另外一件事,就是針對這個事件前來求救的喜綠江美裏學姐。剛剛我到電腦研究社的活動室去問過,得到的答案是那個社長好像沒有女朋友。雖然為自己失去了幾天的記憶一事而苦惱,但是卻顯得精神奕奕的社長是這麽回答我的。他看起來不像在說謊,當我提到喜綠學姐的名字時,他也只是一臉茫然。這個社長不像是演技好到這種地步的人。
我很懷疑。
喜綠學姐前來SOS團,真的是來委托事情的嗎?仔細想想,時機也未免太巧合了。春日畫了圖,我把它貼到網站上,看到那個圖案的少數人,被帶到情報生命體什麽東東的異次元去,我們問過前來求助的喜綠學姐,然後前往社長的家,之後,想辦法擊退了那個怪物。
仿佛是安排好的劇本,而中心人物總是長門。不管這個萬能的外星人終端機,是如何驅策喜綠學姐把事件帶到我們手上來,就算過程再怎麽冗長,我也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
或許她認為透過幫助委托人的游戲,多少可以消除春日心中的無聊和郁悶。像這種小事,就算不把我們牽扯進去,長門一個人應該就可以解決的。她平常總是這樣嗎?該不會她總在不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暗地裏防止某些奇怪的事情發生?
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揚起了長門的頭發和書頁。白皙的手指頭輕輕地壓住書頁,雪白的臉龐低垂,一雙眼睛專注地追逐着文字。
或者,把我們卷進事件當中是長門的希望?在冷清的屋裏生活好幾年的這個外星人制造的有機智慧機器人,看似不帶任何感情,事實上會不會也是有感情的?
比方說,覺得一個人很孤單寂寞。
孤島症候群
眼前景象讓我愕然得連肩膀痛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的我整個人趴在地上,連起身都沒辦法,為映在自己眼前的模樣感到十分驚愕。我之所以無法動彈,是因為背上好像被放了個沉重的秤砣,我沒辦法将它移除。但是我連這件事都不放在心上。保持着破門而入的姿勢、壓在我身上的古泉,看到這個房間的景象時大概也跟我一樣驚訝吧,快點下去——我甚至沒辦法想到這件事。我愕然的程度真的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
怎麽可能?沒想到真的會發生,這可不是可以一笑置之的事情。怎麽辦?
窗外一片金光。數秒鐘之後,雷鳴的重低音傳到了我的腹部。不折不扣的暴風雨,從昨天開始就席卷了整座島。
「……怎麽會?」
我聽到一個嘟哝聲。那是跟我和古泉一起沖撞這個房間的門,然後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和我們糾結在一起滾倒在地的新川先生的聲音。
古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我滾轉向側邊,支起上半身。
再度凝視着這個我到現在都還難以置信的景象。
告近門邊的地毯上,有一個人就像我剛剛一樣倒在上頭。他就是天亮之後仍然沒有下樓到餐廳來的這棟宅邸的住戶,同時也是這裏的壯年男主人。從他一身和昨天跟我們道別後上樓時相同的打扮,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在這個盛夏的島上,毫無必要地老是穿着整齊的西裝的只有他一個人。他正是剛剛嘟哝着的新川先生的老板,是這座島和宅邸的所有人……
多丸圭一先生。
圭一先生帶着驚愕的表情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動是正常的,因為他好像已經死了。
我怎麽會知道呢?關于這點是一目了然。刺在他胸口上的東西似曾相識。那是昨天晚餐時,跟大量的水果一起放在水果籃裏的水果刀的刀柄。
我可以跟你打賭,那把刀柄的下方一定是一片金屬制的刀刃,否則那種東西是無法直立在張大嘴巴一動也不動的人的胸口上的。也就是說,刀子正刺在圭一先生的胸口上。
一般人被刀刃刺中心髒,一定活不了吧?
而現在圭一先生的狀态就是這樣。
「哇……」
我聽到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