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魂颠倒
人很有時候會有這樣一種感覺，我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我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
很明顯，現在就是方圓的有時候。
她的話一出口立刻清醒過來，她這是在做什麽？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去逃避現實嗎？
“對不起。”她的手立刻抵在範的肩膀上，疼痛讓他也回過神。他準備低下去親吻她的動作也停下來。
“嗯。”就這麽輕易地接受了她的道歉她的失态。
方圓從他的身上下去，有點無措地坐到一邊。
好在範的無比體貼，他沒有再停留讓她難堪，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地。
“睡覺吧。”
“好。”
然後範爬上床。
明明之前也是這麽度過的，可是在剛才那不理智的行為之後她就覺得尴尬窘迫，好像才意識到範是一個男人，血氣方剛，充滿力量的男人。
他的呼吸聲在此刻卻顯得那麽明晰，溫熱的呼吸仿佛噴在頸窩裏。
她可以感受到他沒睡，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躺在床上的姿勢。
她的心在灼熱中逐漸平靜下來，腦袋裏是那條短信的內容，一字一句，每一個符號都深刻得讓她心口發疼。
“範，”她的聲音在這夜裏多麽順從。
“嗯。”他側了身子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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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和我一起走，你覺得自己現在在哪？”
在哪？或許還在那間公寓裏，以後一直住在那，等到自己厭倦了，帶上槍，帶上刀就出發，沒有目的地，沒有期限地流浪。或許在途中遇見些合心的女人，最後變成兩個人的旅途。
這就是他想要的自由嗎？淺薄的，随遇而安的。
方圓讓他忙起來，起碼知道自己的目的，這段時間是充足的。陪她做戲也好，跟她一起去找她的家人，他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好的，不能想象以後的漫無目的的生活。
“我，我大概會到處走走。”這也是實話，因為工作原因，他對這個國家的狀況比絕大多數國人都了解，他想去看看其他地方，不帶任何政治目的，只是去看看這個國家的歷史痕跡，自然景觀。
“嗯，挺好的。”方圓說，沒有她的話他也會輕松很多吧。
就這樣沉默下來，範感受着空氣中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獨特的濃郁的花香萃取出來的氣息，然後被人捧着朝她吹了一口，就是那種感覺。
他在心裏醞釀了一些問題準備調節氣氛，這樣好的氛圍也許能讓彼此更進一步。
“睡覺吧，晚安。”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晚安。”他把那些話都收回心裏，有些遺憾地閉上眼睛，以後吧，以後還會有機會的，他這樣想着閉眼入睡。
方圓閉着眼，因為她不敢睜開。就這麽一直到了天亮。
範輕手輕腳地從上面下來，腳剛落地，方圓睜開眼睛看他。
“吵醒你了嗎？”他站定問她。
方圓搖搖頭，手扶着床坐起來。範雖然感覺驚奇，但是沒管太多。
“想去晨跑嗎？”他約她。
等的就是這句話，方圓點頭，然後揉着眼睛從床上起來。随意的洗漱後兩人就去到樓下。
現在晨光微露，天空還是深沉的灰藍色，遠方的天際有淺橙色的暈染。
已經有人在樓下等他了，肖玲。
在看到他們一起下樓來，她的心情說不上好，不過面不改色地跟他們打招呼。
“早上好，真巧，一起跑嗎？”她的聲音爽朗大方。
哪裏是巧，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方圓沒有理她，心頭有些跳，雖然變化這麽多，下意識怕被認出來。這矛盾還不能就此揭開。
範低頭看她的臉色，方圓沒說什麽，自己先跑出去。
肖玲一愣，笑得很燦爛。
“你女朋友真可愛，頭發顏色也很漂亮，不過她不會是吃醋了吧？”她挪揄道。
範看着她的背影，她跑得很慢，真的像是一個身體不好的少女，缺乏運動，溫吞。
他不知道她的計劃，所以搖搖頭，“不會。”
肖玲點頭表示了然，然後倆個人一起跑出去。
他們的速度比方圓快多了，所以雖然她先跑出去，但是後面的倆人很快趕上她。
他放慢速度等她，但是方圓沒給他一個眼神，于是範只好無奈地按照自己往常的速度跑。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肖玲一直跟在他身邊也不覺得很吃力，畢竟平時每天都鍛煉，她和那些蠢貨可不一樣。雖然臉長得一般，可是她可以說自己的身材堪稱完美。馬甲線，腹肌一應俱全，胸也不算小，化完妝是個知性美人。
他們圍着基地內圈跑兩圈就有一個小時，她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跟他單獨相處。
跑了一會兒，她就琢磨着開口。
“你每天都跑步嗎？”其實這只是搭讪而已，跑不跑步專業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嗯。”範顯然不想跟她多說話，只是敷衍。
“你女朋友看起來不怎麽愛運動的樣子，女孩子一開始跑步你要跟她說好好按摩肌肉，不然以後像我這樣就慘了。”她以為這樣範就會低頭看她的腿，那她說這些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她的腿該細的細，該緊致的緊致，大小腿比例很好。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可以繼續往下接話。
“好。”他還是那樣，心不在焉的。
越是這樣她越想得到範，不輕易上手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且他這樣專心讓她有挫敗感的話她會覺得激動。
這男人足夠優秀，足夠專情。她的心越來越癢了。
得知他今天不出任務她也請了假，這樣偶遇的機會就會多一些了吧。
那個自閉要跟她槍，呵呵，再修煉幾百年吧。
“中午一起吃飯嗎？我請你們，我的貢獻點能點兩盤肉了。”
範的眉頭微皺，但是他在肖玲前面所以她沒看見。
“你今天不出任務？”
“嗯，前幾天都去，有點累了。”她故作俏皮地說。她打聽好了，每次範都會拿貢獻點買肉，他才出了幾次任務能有多少呢。
範思考了一會兒，“你的同伴們呢？”
“只有兩個女生你不介意吧？我多點些肉吃不完的，叫上她們熱鬧，也不浪費。”
見他還在猶豫，肖玲循循善誘“再說女孩子多一些對你女朋友也比較好吧，畢竟我們一樣還能有些共同話題。”
範的笑容耐人尋味，“好，謝謝。”
這就是接受她的邀請了？也沒多難就邁出第一步，她挺得意。
後來又說了一些話，範沒有因為要一起吃飯就盡然回答，好像吊着她的心。
跑了一圈半才遇到方圓，她還是那個慢吞吞地樣子，邁出的一步還沒有五十公分，肖玲最讨厭這樣的白蓮花。
在她看來，白蓮花和屌絲女都是極其惡心的存在，至于評定标準是什麽，那的看她的心情。
“對了，還不知道你女朋友叫什麽名字呢？”他們那時候離方圓的背影還有大概五十米。
“洛瑞絲.賈德”這名字早就給她編好了，不過約定的只是洛瑞絲。
說完這些話他們已經跑到方圓旁邊了，範伸手想要拉方圓一起跑，被她刻意地讓開了。
擡頭看範，壓抑着怒火的樣子。範一驚，立刻詢問“怎麽了？”
手自然而然地撩開她的頭發，染得很成功，淺淺的粉紅色配上她白玉無瑕的肌膚相得益彰，只有她能掌控這樣的發色。
她的臉微微發紅，可是摸上去涼涼的，也沒有汗，很幹爽。
方圓沒有回話，打開他的手自己往回走。
範好像愣神了，也顧不上旁邊還有人，立刻伸手攔住她的肩膀。
“怎麽了寶貝？餓了嗎？”不像是問女朋友，倒像是在照顧女兒。
方圓沒有理他，埋着頭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怎麽了？是因為我嗎？你快追上去看看她吧。”肖玲心裏幸災樂禍，但是面上卻一副關切的表情。
範停了一會兒，緩緩搖頭，轉過身繼續跑步。
肖玲嘴角帶笑，那樣的女人，短時間還好，長時間了有哪個男人願意爸爸一樣照顧她？她雖然沒有她長得好看，但是其他地方絕對不輸她。
她繼續跑在範的身邊，看着他臉色不太好也就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反而是在給範出謀劃策。
“她看起來只是十五六歲，小女孩嘛，哄哄就好了，多跟她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好。”
範實在受不了她一直自以為是的絮絮叨叨，她要的不就是他的關注嗎？行啊，給她。
“你呢？男朋友這樣哄你就好了嗎？”
肖玲交往過的男人不少，開過房的更不在話下，但是她不知道範喜歡哪種，總之不能把本性露出來，至少在得到之前不能露出來。
“我？”她羞澀地笑笑，“其實我沒有交過男朋友啊，大家都說我是個女漢子。”
範心中嗤笑一聲，沒有接話。
肖玲繼續發揮“不過我身邊的女性朋友都這樣，情侶間的小打小鬧都是促進感情交流的，哄哄就好了，女孩子嘛，不就是想要你服個軟。”
“嗯。”範答應一聲。
又回到宿舍底下，這時候外面幾乎沒有什麽人。
跑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一個人影向着反方向走，看身形是小陳，他心中不悅。
肖玲也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急匆匆離開，跟着他一起走到樓下。
長椅那裏坐了一個人，方圓。
靜靜地，低着頭。
手裏捧着一個小盆栽，大概只有半個巴掌大，裏面種着小瓣的多肉。
她就在看着生機勃勃的小多肉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寫完了，困，不捉蟲了，我要睡覺去。
晚安吶，睡夢中的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