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後宮這戰場

作者:萌虎琪寶

文案

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要麽奮起拼搏,要麽委屈求全,老老實實的人只能成為炮灰。

出身将門的李梓涵,不會畏懼後宮的戰場。

她告訴自己,拼搏和保命在什麽地方都是最重要的!

此文為架空考究黨慎入!

內容标簽:宮鬥 女強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梓涵 ┃ 配角:其他 ┃ 其它:宮鬥

☆、初見皇上

六月的風柔柔的吹着嫩綠的柳枝,纖細的柳枝在風中起舞。李梓涵身着一身淡藍色紗裙站在樹旁,暖風輕吹開她額前整齊的劉海兒,露出兩道彎彎的細眉來。

“小姐,不是說今日要入宮拜見賢妃娘娘嗎?奴婢已經準備好了。”李梓涵的貼身侍女玉兒走到她身邊微微欠了個身。

聽到她的話讓李梓涵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有些不耐煩的嘟起嘴道:“又要進宮?好,走吧。”說完,便攙着另外一個丫鬟的手臂從将軍府的正門離開。

李梓涵,她乃是天下兵馬大将軍的獨生女兒。剛才婢女口中的賢妃,便是她的親表姐。出了将軍府的大門一陣暖風吹在她的臉上。她并有選擇沒有乘轎,而是在婢女的攙扶下徒步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她本事将門出身,從小習得武藝,雖然算不得上十八通武藝樣樣精通可還是比平常女子體力要好得多。況且這樣的好天氣悶在轎子裏可惜了。

今日京城的天氣很好,暖洋洋的風吹在臉上柔柔的,太陽又不像前幾日那麽毒辣,仿佛要将人烤幹一樣。而且從将軍府到皇宮的路程又不遠,她和丫鬟瘋瘋鬧鬧的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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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宮門口便有小太監出來引着她們去了賢妃的翊坤宮,李梓涵跟着小公公的步子走着。繡鞋踩在宮中的石子路上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腳步聲,而且石子鋪的整齊,穿着鞋子踩在上面一點也不覺得臵腳。

“賢妃娘娘還好嗎?”李梓涵覺得無聊,便開口問表姐的現狀。

還沒等小太監開口,李梓涵心中也想到了。他必然會說好的,因為在這宮裏不可能也不可以說不好!誰不知道當今的賢妃娘娘是僅次于皇後之下,她的祖父乃是大宣的親王,皇上對她也是頗多敬意,這樣的日子會不好嗎?

小太監呵呵的笑了兩聲,道:“娘娘自然是好的,就是惦記着小姐。小姐快走吧,不要讓娘娘等急了。”

午後的宮中也是格外的安靜,在路上遇到幾個宮女,太監,他們都會停下等着李梓涵過去之後再走。前幾日宮中便傳出消息,皇上有意選秀。若是真的定下來,這位李家的大小姐以她的身份必然會入宮為妃,她父親手中有着宣國幾十萬的兵馬,她入宮位分必然很高。這樣的身份可不是普通宮女太監能夠得罪的。

到了翊坤宮的門口,李梓涵擡起頭看着那在太陽底下散發着光芒的牌匾,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

進了翊坤宮,賢妃娘娘在主殿中見得李梓涵。她并沒有坐在上方,而是站在地上等着這位表妹,在她剛要行禮的時候便伸手将她扶起。“表妹,何必如此多禮啊?”她帶着幾分嗔怪的看着表妹,伸出手摸了摸她滑嫩纖瘦的小臉。

李梓涵笑了笑,道:“表姐是可是賢妃娘娘哦,涵兒怎麽敢不行禮呢,不然的話……被皇後娘娘曉得了,她非得打死涵兒不可。”說完,她露出俏皮的笑容,還特意絆了個鬼臉。賢妃果然被她逗笑了。

這才是那無拘無束的李梓涵。她看到表姐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酸酸的。賢妃不是天性如此,而是後宮的日子已經讓她變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她在家中常看話本,對于後宮之事她如何能夠不明白?皇上是因為賢妃的家世而封她為妃,她家世太好,惹得皇後嫉妒。皇上對她尊敬,可終究不是男女之愛。她還記得上一次見到表姐宮中的宴會上,那次皇後對她表姐的嘲諷她皆看在眼中。

“不可議論皇後。”聽到剛才李梓涵背後談論皇後,賢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神色有些緊張。

李梓涵倒是不以為意的嘟嘟嘴巴,道:“不要這樣嘛,就是背後說說。況且本姑娘我不是後宮嫔妃,輪不到她來處置。”她拉着賢妃的衣袖出了門,去禦花園看看。這個時候風景正好,何必悶在屋子裏?

禦花園中,百花盛開,空氣中都散發着香味兒,李梓涵在花叢中穿梭,時不時的摘下幾朵,臉上挂着純碎的笑容。這一年,她十六歲,正是如花般的好年紀。

“表姐看看這花開的漂不漂亮?”她獻媚似的拿着一個粉紅色的花球雙手呈在賢妃面前,賢妃淡淡的笑了。

“這花固然是漂亮啊,不過你這麽摘下,沒過一會兒便會枯萎了,賢妃姐姐,您覺得妹妹說的可有道理啊?”就在剛才說話間,一位身穿淡紅色宮裝的女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她打扮的極為妖豔。見到賢妃也只是款款行禮,從她的動作中根本看不出她對于賢妃的尊重與敬意來。

李梓涵從她上挑的風眼中便看出她的敵意來,還沒等賢妃說話,便幽幽的開口回敬道:“枯萎了又能如何啊?這禦花園中的花數量不下百株。如果是珍貴品種呢還能讓人記住,要是那路邊的野花也就可憐了。當時圖的一時新鮮,不過新鮮勁兒過了恐怕是被宮人踩碎也不得而知呢。”說道最後一句,她眼中露出殺氣。

剛才話中之意,她明白,趙榮華也明白!賢妃的恩寵在這後宮中不算多,她之所以還有今日的地位不過是因為家中的榮耀。但是趙榮華乃是宮女上位,現在只是一時得意……等到這得意勁兒過了,剩下的是什麽?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比不過賢妃現在的日子!

“你……”趙榮華聽到她回的如此幹脆,心中不快。也沒有了剛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氣急了,李梓涵确實高興的很,笑着說道:“生氣就不好看了,就加快衰老速度哦。”說完,便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趙榮華看了賢妃一眼,她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跺着腳便急沖沖的離開了。“剛才那個是什麽人?這樣放肆。”她看着賢妃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感覺剛才說錯了話。

“剛才那位是皇上新封的趙榮華,原本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你不應該得罪她的。”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看着眼前的人。選秀……她怎麽逃得掉?就這個從小被寵大的孩子怎麽面對着宮中的一切。

李梓涵點了點頭。皇後身邊的人,不就是有皇後撐腰嗎?那又怎麽樣?皇後輪出身還是不如賢妃的,不過賢妃就是這個性子。

“表姐,你不要這麽害怕皇後嘛!論出身你不在她之下,而且皇上也不喜歡她,你幹嘛要這樣忍氣吞聲啊?弄得連一個小喽啰都敢過來欺負你。”她有些不開心的抱怨着。以前她是不喜歡入宮,覺得無聊。不過現在想想,入宮也沒有壞事兒,至少有她在表姐不會被欺負。

賢妃苦笑,并沒有說話。

李梓涵看着遠方的景物失神,她手中還拿着一朵紫紅色的花朵,此時正有蝴蝶飛上。她置身花海,四周散發着香氣。一切都是那麽美。

在禦花園中逛了一會兒,兩人便回宮了。剛才皇上派人來傳召說:“今晚要來翊坤宮用晚膳。”聽到這個消息,翊坤宮上下邊開始忙活起來。李梓涵覺得無聊,便拉着賢妃陪她下棋。

看着眼前的棋局,她皺緊眉頭,雙手托住下巴,道:“完了,完了。我要‘死’了”這盤棋她輸了,怎麽都想不到突破點可以反敗為勝。賢妃看她的樣子笑了笑,拿起茶盞清抿了一口茶,沒有注意到此時房間中已經多了一人。

“你真笨啊,走這裏不就好了。”此時一位身穿明黃色衣衫的男子,拿出一顆白子幹淨的落在棋盤上。剛才還處于下風的棋一瞬間便反敗為勝。

聽到說她笨,李梓涵剛要生氣,可看到棋局破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也沒有留意到身邊的人是誰。

反倒是把賢妃吓了一跳,猛地從榻上下來單膝跪在地上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她的神色露出一抹慌張,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視面前這個男人,也就是她的夫君。

皇上?李梓涵剛才的笑容消失在臉上,也學着表姐的姿勢跪在地上請罪。看到這一幕,白鵬宇笑了笑,伸出手将二人扶起,道:“無妨。是朕沒有讓人通傳。”他聲音很有磁性,樣子也很是英俊,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膚白皙。

李梓涵長舒一口氣,心中腹诽到:肯定是故意不讓人通傳,進來吓人一跳。

“李梓涵?朕剛才可是幫你解了棋局啊,怎麽謝朕啊。”他戲谑的看着面前低頭的姑娘,臉上的笑意更深一分。

李梓涵抿抿嘴唇,道:“不知皇上想要臣女怎麽謝您啊?”她擡起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着淚花,她急哭了。剛才那話她想了半天啊,總不能說:“皇上您說怎麽謝那便怎麽謝”那樣……她豈不是掉狼窩去了?

白鵬宇被她的問題難住了,他也沒有想好。一雙黑亮的眼珠轉了轉,道:“那今晚便給朕研磨吧。”

他說完便盤膝坐在榻上,沖着李梓涵道:“過來陪朕下棋,如果你贏了朕可以考慮免了你今日研磨的差事。”他一邊說一邊從棋盤上拾起多餘的棋子。李梓涵眨眨眼睛,顯然是被他的舉動呆住了,緩了一會兒才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顯赫家世

李梓涵坐在床榻邊緣,說是坐她也不過是虛坐着,這樣方便起身。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見到皇上,不過以往都是一大幫人跟着,今日這樣近距離的相處還是沒有過的。

白鵬宇手執黑子,在棋盤上落了一點,随後一臉陰險笑意的看着李梓涵、

跟皇上下棋是一件極其累的事情,不知是下棋,還要考慮怎麽讓皇上贏,而且還不要輸的太慘,還不要露出破綻。當然,這些對于她來說就不用這個困難了,因為這個下棋嘛……她真的不是皇帝陛下的對手。簡單的思考了一陣便将棋子落下,然後帶着點緊張的去看皇上的臉,白鵬宇皺緊眉頭,繼續落子。

……

距離晚膳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平時這個時候皇上都是應該陪着嫔妃的,這樣陪着另外一個女人下棋實在是少見。而且要說棋藝,宮中自然要數賢妃了。只有她和皇上才稱得上是‘棋逢對手’,李梓涵……

這一個時辰,李梓涵輸的就叫一個字--慘!

已經下了十三局了,若是再輸下去恐怕她就不用選秀了,可以直接永遠待在皇上身邊研磨了。輸的太狠了,她也覺得臉上無光,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睛中閃爍着點點的淚花。“皇上欺負臣女。”她嘴上雖然說這氣話,但樣子卻像撒嬌。她雖然從小被寵大,宮中禮儀學的也是馬馬虎虎,但與皇上頂嘴……她還是要注意分寸,不然的話她腦袋就沒了。

聽到她這麽說,白鵬宇不但沒氣反而笑出生來,朗聲道:“朕如何欺負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棋藝不佳。過來用膳吧,一會兒好去給朕研磨。”說完便不再身後那個委屈的姑娘一眼,徑直坐到主位上。

李梓涵只好跟着他的步子,走到側位可卻不敢坐下,站在那裏低着頭,白鵬宇瞥了她一眼道:“朕可沒有罰你站啊,快點用膳吧,不然的話餓瘦了到會讓李将軍懷疑是朕苛待你了。”他戲谑道。

身旁的宮女幫他布菜,李梓涵只好坐下。他坐在主位上,賢妃和李梓涵分做在他的左右兩邊。

用膳的時候極為肅靜,他和賢妃只是時不時說幾句話,幾乎都是他問賢妃答,最後他也便是去了興趣。很顯然賢妃不是故意想留住他。而且沒有刻意的讨好他。

用完膳,他漱完口之後便回禦書房批折子,因為有李梓涵跟着的緣故他并沒有乘着辇轎,而是帶着宮人徒步走在宮中的路上。此時天已經全黑了,空中閃爍着大小不一的星星,今日月亮只是彎彎的一角,給人無數的傷感。

“你多大了?”這一路上李梓涵都沒有刻意找到話題,只有白鵬宇先開口問道。

李梓涵低頭恭敬回答道:“回皇上,臣女十六。”說完,她便垂下了眼眸。黑長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情緒遮住。十六歲?……她是不是應該進宮了。

“若是選秀,你覺得自己能夠入選嗎?”走了幾步,他幽幽的開口。

聽到這話,剛才思緒還在開小差的李梓涵立馬回過神來,她倒吸一口涼氣。這算是什麽問題嗎?入不入選還不是您老人家一句話啊?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可悲的,雖然是皇上問她能不能夠入選,但是命運卻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的。

“臣女……臣女聽皇上的。”她緩了好一陣才略帶嬌羞的說出這句話。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白鵬宇點了點頭,并沒有在說什麽只是一路往前走。

白鵬宇雖然揶揄說讓她研磨,不過她畢竟是李家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哪裏會做這種事兒?而且天色已晚,就算是他作為一國之君,但李梓涵畢竟是沒有出閣的少女,這樣說出去難免有些閑話。

所以到了禦書房,白鵬宇只是賞了她幾匹綢緞,幾個金步搖便讓她回家去了。來皇宮時候是徒步來了,但現在天色已晚在徒步實在是不合适。她坐在四人擡的轎子中,身子跟着轎子來回輕微晃動,她阖上眼眸,想着今後的路。

“小姐,今日在翊坤宮皇上和您說什麽了?”她的另一位貼身丫鬟菲兒跟着轎子行走,試探的問着。她身邊的丫鬟都是跟了她多年的,對她也是十分的好。她自然是信得過的,問出這話也不奇怪。

她掀開绛紫色的簾子,看着菲兒,有些疲憊道:“你不是說新來的丫鬟和宮中的嬷嬷認識嗎?讓她去打聽一下宮中的情況,記住,越細致越好。”

“是,菲兒知道了。”

吩咐完之後她便放下簾子,此時轎子中是漆黑一片,但就是這樣的黑暗可以讓她制止住她的緊張感。進宮?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日子?是如話本中寫的那樣?後宮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還是真的有姐妹之情?

在她無限的遐想中,轎子已經停在了将軍府的門口。她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是派人去告知了父親母親一聲。并沒有親自過去行禮。她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換衣。弄完一切已經是有戌時了,她穿着一身雪白色的中衣躺在床上,可是卻久久不能入睡。

“小姐,夫人來了。”就在她剛要睡着的時候,婢女忽然進來告訴她夫人過來了。她只是從床上坐起來,看着一臉慈祥的母親眼中泛起了眼淚,李夫人也只是坐在床邊的矮凳上輕聲的安慰着她。

“怎麽了涵兒?是不是在宮中受了委屈了?還是……你已經知道了?”她拿着帕子幫李梓涵擦拭着臉上的淚痕,一張臉上全是心疼。

李梓涵搖搖頭,哽咽道:“涵兒沒有受委屈。娘親說知道什麽?”她眨着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母親。

李夫人嘆了一口氣道:“皇上身邊的張公公已經送來消息,說皇上明日便會下旨選秀。涵兒,你……”說道進宮選秀,她的眼眶也忍不住泛着淚花。“涵兒沒事,娘親不要傷心了,還要幫涵兒告訴爹爹,涵兒一定會為李家争光的。”她帶着幾分賭咒發誓的意思,一雙大眼睛中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

自家母親誰希望女兒入宮呢?李将軍與李夫人一輩子算是恩愛非常,共同孕育了六個兒子,就是想要一個女兒,上天憐惜判了一輩子終于盼到個女兒。可如今卻要進攻選秀,成為嫔妃,受人家皇後的氣,想到這些夫妻兩人便是一陣難受。

李将軍在戰場上厮殺了一輩子,朝中權力也是無人能夠匹敵,可是卻連自己女兒的命運都不能決定。此時也只能一個人枯坐在書房中傷心。

李夫人憐愛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道:“別看你爹平時嚴厲,他可是最疼你的。聽說你要進宮也是萬分的舍不得,涵兒,娘親不希望你為李家争什麽光,只要你好好的。賢妃和慧昭儀都是你的親表姐,會幫你的。”

李梓涵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差不過有了謀算,雖然她沒有和大娘,嫡姐鬥得經驗,但是話本已經彌補了這個。

母女倆談了一晚上話,李梓涵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心中酸楚。

翌日清晨,果然皇上便傳下了消息,說是從大臣的女兒中挑選好的進宮為妃。此次選秀的人很多,從九品芝麻官,親王,郡王的女兒都要一一挑選。年齡在十四歲與二十歲之間。

雖然選秀的人多,過程也比較複雜,但是京城中的大官,手中權力重的,便可以直接通過。免去那個繁瑣的過程。選秀選的不知是容貌,才情,當然還有她們父親官位高低。

就按李梓涵的這個身份,別說她自然長的是傾國傾城,就算是比北街的乞丐婆還要醜,皇上也要喜歡着。後宮和前朝的關系向來是分不開的。結果半月餘的挑選,終于到了最後的殿選。也就是由皇上或者太後親自指定是留下還是離開。

李梓涵看着鏡中的自己,雙眉緊蹙,說不出的壓抑:“玉兒,聽爹爹說我眼睛長得與姑母很像,你說是嗎?”她今日一直在觀察着自己的眼睛。

雖然對于她姑母的記憶不多,但是她也知道。她的姑母乃是先皇的皇後,地位尊貴,還是先皇身邊最寵愛的女人。雖然是紅顏薄命,但曾經也是後宮中最輝煌的人物。

先皇給了她一人之下的權位,還給予了她獨一無二的恩寵……

別看現在太後風光無比,在先皇活着的時候,她也是要對那個女人行大禮。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即便是她人死了,按照太後的脾氣會放過這個女人的侄女嗎?就算這件事暫且不提。朝堂上李家與太後娘家的關系便是勢成水火,就算沒有她姑母的事情也是合不來的。不過想來太後是非常有教養的,只是防着她暗害就好了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鋒芒太過

今天是農歷的八月初二,圓滾的火球高高的懸挂在天上,仿佛要将大地的水分都烤幹一樣。因為天下炎熱,今日的殿選特意選在禦花園中的涼亭裏。那裏百花盛開,群芳争豔,就如今日的選秀一樣。

秀女分批去面見皇上太後,因為天氣炎熱,秀女們都在太陽底下站着,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便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臉上的濃妝素抹也因為這樣而變得狼狽不堪。有些脾氣大的心中必然窩着火,可又發作不成。

因為來殿選的人不少,就算分批的話恐怕也要選到晚上了,有的秀女還沒有被通知到去旁邊的水亭中休息。今日李梓涵身着一身淡藍色宮裝,腰間系着同色的絲縧。絲縧之上鑲嵌着深藍色的寶石,在陽光底下就似一汪流動的水。

她今日打扮的十分素雅,頭上只是簡簡單單的梳了個回心鬓,在發鬓上橫叉了一個與衣衫相配的藍寶石步搖。天藍色的流蘇墜子跟着她身體的移動而打着歡樂的節拍,今日天氣額外晴朗,萬裏無雲,她的這身打扮仿佛是天空中正在飄動的雲彩。

她的貼身丫鬟玉兒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一語不發,小心的問道:“馬上就要殿選了,小姐總要準備一下啊。”她低垂着眼眸,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她早就是這穩重的性子,仿佛對周圍所有事物都看的通徹。

李梓涵冷哼一聲,道:“有什麽準備的?能不能選上不是你我說了算,是皇上的意思。就算今日我的臉毀了,也一定會選上的。”她淩厲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一切。其實這些不過都是她安慰自己的心虛而已。

她外表裝的很好,以為自己是輕松的,但說實話她從心底還是有一點點的恐懼。以前之所以敢在宮中那麽放肆,是因為她不是這裏的人,可以不用顧忌着接下來會怎麽樣,但現在不一樣了……

玉兒輕嘆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她纖瘦修長的背影,道:“不管怎麽樣,都要做到最好。你所為的不只是自己,還有李家的榮耀,和你自己的性命。還有兩撥兒就是你了,拿出做好的狀态來。”她的語氣有些嚴肅,說實話她也是替李梓涵擔心而已。

李梓涵是家中幼女,更是唯一的閨女,難免有些任性,或者是沒有經歷過這種鬥争,處事不方便。所以便把玉兒派到她身邊,玉兒與其說是丫鬟,不如說是她的師傅。李梓涵聽到她這麽說,長嘆了一口氣,剛才臉上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盡,又恢複了那最天真的笑容。

“宣李梓涵,姜曉燕,韓媚兒……觐見。”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寂靜的水亭中聽的格外清楚,李梓涵垂下眼眸,輕扯了一下有些拖地的裙子,走下水亭。

八位秀女緩緩的像皇上坐在的涼亭方向走去,李梓涵站在第三位,順着公公的指引對太後與皇上行禮。此時皇上高坐在涼亭中的主位之上,太後與皇後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

在這個場合自然是沒有人敢擡頭看看那三人長得什麽模樣,只能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跪在地上等着‘發落’。

李梓涵雖然站在第三位,但是她的身份是不同的,太後雖然不待見她,但外表總是要撞一撞才好。

正在她失神準備在太後面前怎麽表現的時候,頭上忽然傳來幽幽的問話:“這就是李家的那個丫頭?擡起頭讓哀家看看。”太後的聲音很高貴,果然是當年的國母。配上的她的身份。

李梓涵緩緩的将頭擡起,但卻不敢直視着皇上,太後,只能略微垂着眼眸。

太後看到她的臉,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恨意,但很快便消失在臉上,趕忙到:“起來吧。皇兒,李家這個丫頭哀家越看越喜歡,留牌子?”她命李梓涵起身之後,便将注意力放在皇上的身上,帶着幾分試探的看着兒子。

白鵬宇對母親很是尊敬,道:“全憑母後做主。”話音剛落,他臉上說不出的喜悅。李梓涵自然是沒空看戲,身子伏地行了一個大禮,柔聲道:“謝皇上。”

……

李梓涵選完之後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是落地了,回到水亭看風景的心情都不一樣。

“選上了?”玉兒見到她,快走幾步上前問道。“是啊,選上了,太後選上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只能說是太後的忍耐力太好了吧。

她搖搖頭坐在一掌圓凳上,看着水裏綻放的荷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陣風吹進水亭,李梓涵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剛才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擡頭一看發現一位打扮俊俏的女子正帶着怒火看着自己。

她從那人的身上可以看出挑釁的味道,李梓涵就是這楊的性子,你敬她一尺,她還你一仗、相反,依然!如果是有人故意跟她找茬的,就別怪她不客氣。

“你是什麽人?見到本小姐在這裏還敢坐着?”女子尖尖的聲音在寂靜的水亭中聽的清楚,其他人都将注意力轉移到這邊來,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此刻還沒有動作的李梓涵。

其實這些人中都是看熱鬧的比較多,看那位秀女的身着和李梓涵比起來确實好了很多,今日本就有些人心情不快,鬧出點事正好看熱鬧。

“你聾了嗎?”她見李梓涵不說話,聲音更提高了一分。

李梓涵看淡她越發放肆,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盞,細長的手指摩擦着茶盞上的花紋,幽幽道:“玉兒啊,她剛才說本小姐聾了你聽到了嗎?”她帶着幾分委屈的看着玉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玉兒輕笑一聲,道:“玉兒可是聽的真真的啊。小姐身子出問題了嗎?那玉兒還要去禀告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可是最疼小姐的了。還有老爺啊,他一定會像禀告皇上,讓皇上多家心疼小姐呢。”她說話時候不緊不慢,臉上看不出得意來,但卻帶着笑意。

她們剛才的對話把方夢雪弄得一頭霧水。其實再長的人也因為明白了她的身份,不過……誰讓這位方秀女的智商……有點問題呢。

“什麽賢妃娘娘啊?什麽老爺?你到底是誰?”她伸出手指指着李梓涵。

李梓涵打開茶蓋,清抿一口淡茶,嘴角挂起笑意,她并不說話。玉兒答道:“我家小姐就是當朝兵馬大将軍李灏的獨生女兒,更是賢妃娘娘的親表妹。”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的淩厲。

之所以敢這樣不過是提前在這裏立威而已,如果今日便被她們欺負上了,來日怎麽能成呢?李家的男人世代骁勇善戰,女兒自然不是被人欺負的。

聽到這個,方夢雪向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輕裝鎮定,道:“不管你是什麽出身,皇上現在還沒有定名分,你我都是一樣的。哼。”說完她便憤憤的離開了。随着她的離開,水亭也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三三倆倆的秀女在一起聊天。

不過和剛才不同,李梓涵能夠感覺到有不少人的目光朝她這面看來,而且還有一些秀女過來與她聊天,說明了就是巴結吧。李梓涵也不拒絕,也不想剛才那麽冷淡。和她們聊起自己兄長,嫂子,還有小時候是怎麽闖禍的。

不管她說的什麽,那幾個人仿佛都有話接的上,而且是随着她的情緒而改變。說她小時候惹了禍被父親打手板,幾個人便是一臉擔心。說是她父親凱旋給她帶禮物回來,有事一個個羨慕的不停……

而李梓涵的目的也不是炫耀自己的身家,主要是沒有什麽可聊的,而且要是表現的太冷淡,恐怕那些人都要将最開始的恐懼變成怨恨吧。

以前看話本的時候她就明白,在後宮中要有自己的勢力,也就是‘黨羽’,只要這樣才能走的更遠。現在開始她就要琢磨了。她也不怕鋒芒太過為自己樹敵,因為她明白。皇後一黨就算是她什麽都沒做一樣會找她的麻煩,至于那些普通嫔妃,就算心中怨恨但是礙于她父親的身份也不敢有什麽動作。

“姐姐,聽說剛才那位方夢雪的父親是順天府府尹呢,您不怕在宮中樹敵啊。”一個大眼睛身着淡綠色紗裙的秀女帶着好奇的看着李梓涵。

李梓涵冷哼一聲道:“你不就是想說她父親是皇後娘家的人嗎?我有什麽好怕的?”她只是有些賭氣的說出這句話。

卻不知道這句話……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傳遍了後宮。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入承乾宮

殿選這個環節差不過進行了一下午,在太陽落山之前總算是忙完了。

就在選秀之初皇後與賢妃便商定好秀女之後住處的問題,至于她們的禮儀……在選秀之前就已經特別訓練過。不用在學,其實就不是可以訓練,哪個大人家裏沒有好的嬷嬷啊?雖然說女兒嫁的怎麽樣和父親的官位是分不開的,但女兒的言談舉止好歹也是代表着整個家族的臉面啊。

李梓涵和幾個秀女聊天聊得正好,忽然有個長得枯瘦的小太監跑着小步進入水亭中,他剛進來,看見坐在那裏正與人聊天的李梓涵,忙跪下行禮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他的聲音與其他太監相同,都是尖尖的,而且雖然低着頭但也能看到他皮膚不白,就像是個猴子。

他突然闖進來把幾個人的聊天打斷,李梓涵剛要問他是什麽人?

就聽見小太監搶先答道:“奴才是奉賢妃娘娘的命令請主子移步承乾宮。”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喜悅來,也是啊,承乾宮……

李梓涵不太明白,疑惑道:“承乾宮不是空着嗎?我去那裏做什麽?”她的眼睛望向周圍的幾個秀女,就見到她們掩袖而笑。

被遮掩住的笑容中藏得不知是真真正正的恭喜,還是……豔羨。

“回主子,皇上下了旨意命主子搬進承乾宮中。恭喜主子。”說完,他的禮夜更深了一分。

李梓涵有些驚訝的眨眨眼睛。就算她沒再宮裏待過多久也明白,承乾宮是什麽地方?別說是剛入宮的嫔妃,就是有幸懷上龍裔皇上也沒有下過這種旨意啊。

等等,不是說後宮之處是皇後與賢妃商議的嗎?說是商議,其實就是皇後一個人做主,按照以往的事情,她幹保證皇後絕對不會這麽大方。那麽是皇上親自下的旨?這些事情……皇上不是從來都不過問的嗎?

“主子?”小太監看李梓涵不說話,輕輕的開口提醒着。

李梓涵覺得剛才有些失宜,輕咳了一聲,将披帛弄好,從圓凳上站起,道:“那就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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