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憋了好久終于憋粗來了,(6)

之喜命後宮嫔妃前去祝賀。

忘憂宮今日不似平常那般安靜,吵吵鬧鬧的,一大早便聚了一堆的人,有朝廷命婦還有後宮嫔妃,太後今日身着一身褐色的袍子,妝容比以往更深了一些。已經有風霜的臉上一直挂着笑容。

李梓涵到了之後像太後行了個禮便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這樣的環境……她不喜歡這種吵鬧,這裏的一切仿佛都與她無關。

她坐在的那個角落正好可以看見每一個的臉,大概這些來祝賀的人……就只有幾個是真心為那個姑娘而開心的吧,尤其是那些平日裏姐妹相乘的人到出事的時候不落井下石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知何時,慧昭儀身着一身拖地長裙出現在她身後,雖然她和賢妃是親姐妹但她比賢妃更多了幾分的幹練和果敢。

“妹妹不開心嗎?”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她的臉上審視,或許是想從那雙眼睛中看出她內心的想法吧。

李梓涵握緊手中的酒盞,将酒盅的酒一飲而盡,細長的手指摩挲着杯子,失落道:“皇上有了孩子,涵兒替他高興。”她回過神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慧昭儀,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出的虛僞,或她是真的為白鵬宇開心吧。

慧昭儀輕哼一聲,道:“還是希望她的那塊肉可以保住吧。就算是妹妹大度替皇上高興,也希望皇後有同樣的想法。”說完她一雙暗藏殺機的目光看着皇後,她看向皇後的時候眼眸中的狠厲已經退去,換上的是和以前一樣的面容。

四周傳來一陣陣的笑聲,李梓涵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底下的每一張臉,最後……随着太監喊出那句“皇上駕到”變得全場寂靜。

衆人除了太後以後紛紛跪在地上像皇上行禮,他走過的那個地方沒有人敢擡頭去看他的臉,為什麽衆人都想當皇上,那種萬人之上的感覺又有誰不想擁有呢?

“衆人平身。”他站在高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底下的人便要站起來做到應該做的位置上,然後等着他的‘訓話’。

李梓涵做的位置并不算紮眼,但卻能清楚的看見白鵬宇每一個動作,還有……王洛瑤坐在太後邊上那嬌羞幸福的表情,真的是羨慕啊。其實這後宮的女人啊,真的是誰都不能信,唯一可以信可以依靠的便是自己的骨肉……

她也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的小腹,發現那裏空空一片,現在她連月事都調理不好,更何況是有孩子呢?

“皇兒,現在瑤兒有了你的孩子,可要好好的照顧她啊。”太後臉上一直挂着深深的笑,一雙眼睛緊張的看着王昭儀的肚子。不管這個女人是誰……生下的孩子都是她的親孫兒她便是在乎的。

白鵬宇皮笑肉不笑的答了一句:“兒臣遵旨。”他說這話的下意識的去看李梓涵,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讓他的心猛地一痛,下意識的握緊雙拳。

宴會在正常的進行,參加宴會的人或者開心或者不開心,但這些都沒有關系,因為她們都不是主角,她們的一切都不能改變什麽。

Advertisement

……李梓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只知道她喝了酒,感覺到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葡萄酒從口腔中順着食道一路進入腹部,或許是因為心情的原因,喝過幾杯,口中彌漫的都是苦味兒,久久不能散去。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覺得……這次怎麽也喝不醉,而且喝的越多越心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寝宮,只是……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不要出醜不要別人看出她不開心。

李梓涵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最後暈倒在餐桌上,引來無數人的矚目,還有一些夫人在底下發出唏噓聲,一陣陣的讨論……

“涵兒。”坐在高處的白鵬宇看到她昏倒,不顧別人的眼光便從高臺上下來,三步并兩步的抱她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們的離開引來無數人的關注,尤其是王洛瑤,她站的位置可以将白鵬宇的每一個眼神動作看的清楚,雖然她臉上露出的委屈,但那快被她捏碎的帕子已經暴/露了她的殺意。

慧昭儀就坐在李梓涵的旁邊,剛才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楚,但是她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握緊手中的金酒杯,淡淡的抿下一口酒。

就在她喝酒的時候賢妃已經端着酒杯來到她的身邊,因為今日是家宴,而且都是女人們在一起沒有太多的忌諱,況且今日的主角是王洛瑤,其他人不過是為了襯托她而已……賢妃不去管慧昭儀的眼光,而是直接坐在剛才李梓涵做的位置上。

按照位置,她坐在哪裏根本不需要像慧昭儀彙報,而且慧昭儀應該站起來向她行禮,可今日卻沒有。

“聽說你前些日子去找過表妹?”她不似平時那麽溫柔,而是冷冷的開口問道,一雙漂亮的眼睛帶着幾分的不耐煩。她們是親姐妹,眉眼處都很相似,但……看這樣就明白她們的關系不怎麽樣了。

慧昭儀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道:“妹妹是庶出,怎麽能和姐姐的嫡出相比呢?論身份……表妹怎麽能看得上妹妹這樣的身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子嗣

賢妃聽到她這麽說本來就很冷的臉更是如千年的寒冰一樣,聲音也更冷了一分,道:“你最好消停一點,不要打梓涵的主意,不然的話……”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忽然停下了,但那個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

慧昭儀雙眼緊蹙帶着幾分委屈的看着她,賢妃沒有去管她只是自顧的離開。

望着她漸漸走遠的背影,慧昭儀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但她還在努力的忍耐着,或許因為忍得太辛苦小鼻尖變得通紅,雙手緊緊的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白變得通紅。

她與賢妃是親姐妹,但也就是因為親姐妹的關系而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解的多……從小賢妃便是嫡女,得到父母的寵愛,而她只是一個庶女,還是她父親不願意承認的存在,哪怕她表現的再好也是惹人讨厭……

或許這樣的環境讓她養成了算計的個性,在別人眼裏她心機深沉,就連她親近李梓涵都會被人懷疑,呵呵,但是有沒有想過李梓涵只是賢妃的表妹而已,而她們是親姐妹……也許這就是後宮,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吧。

李梓涵被平凡在寝宮的床上,一張緋紅的小臉在昏暗的燭火下更加惹人憐愛,白鵬宇坐在床邊看着她精致的笑臉皺緊眉頭,手跟着眼睛的動作一路向下移一直到她的小腹,細長的手指輕輕解開她的絲縧,用指肚摩挲着她的皮膚。

“涵兒,你在怪朕嗎?”他的聲音在耳邊呢喃,像是再問李梓涵也想是在問自己。

夜悄悄的過去,白鵬宇一直陪在李梓涵的身邊。翌日太陽還是如往常一樣從東方升起來,不會改變。

後宮嫔妃又像往常一樣齊聚在皇後宮中請安,因為王洛瑤現在懷有身孕太後特別又中意這一胎特別下旨免了她早晨的請安,一直到她臨盆之後,畢竟從她的秦公公道未央宮還是有一些距離,在路上要是出一些事情麻煩可就大了。

李梓涵有皇上的聖旨,現在王洛瑤又有太後撐腰,後宮中此時兩個最受矚目的嫔妃不在自然是少了很多的樂趣,惠妃有些不耐煩的坐在座位上,有些圓潤的手指輕撫着自己的發鬓,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後,幽幽的開口說道:“這個時辰,晨昭儀和王昭儀沒過來,恐怕是不會來了吧。”說完她似有用意的用眼神撇過在做的每一個人,皇後聽到她的話原本一直撐着的臉現在立馬就塌了下來。

賢妃感覺到皇後面色不善,從座位上站起來沖着皇後淡淡的開口道:“涵兒這幾日是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沒有過來,請皇後見諒。”說完她微微欠了欠身,給皇後行了一個禮,和她的‘好脾氣’比起來,慧昭儀就是了厲害了許多,冷冷的開口道:“涵兒不用來請安是奉了皇上的聖旨,若是大家有疑問的話可以去找皇上。”說完她冷漠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惠妃也只能灰灰的閉上嘴。

大概每日早晨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影響一天的心情,因為大家心裏都知道,這些事情都只是大家沒事幹用來消磨時間的,怎麽可以為了這些去傷心難過呢,一開始就沒有用過心所以不會難過,李梓涵跟她們不一樣就是因為動了真心……她對白鵬宇有了感情。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李梓涵才睡眼朦胧的從床上爬起來,淡紫色的窗幔拉的很緊,在狹小的地方仿佛能感覺到暗紫色的壓抑感,想起前幾日的宴會她又忍不住哽咽出聲音來,站在外間的玉兒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拉開窗幔,見到她布滿淚痕的小臉連忙緊張的去抱住她。

人就是這樣若是沒人理還可以把淚水收回去,一旦有人安慰就像大水沖開了閘門一般,怎麽也止不住。

“慧昭儀到。”太監尖銳的嗓音在外面響起,但這聲音卻不成為她停止哭泣的理由,哭聲漸漸淹沒了房間中的所有聲音……大家好像也都忘了慧昭儀過來,就在不久之後……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見慧昭儀一臉怒火的站在床邊。

“本來我還以為你在裝病好得到皇上的在意,現在看來……你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而且還在這裏自怨自艾。”她的說話聲音有點高,眼神中帶着幾分濃濃的失望,其實她們二人和賢妃才是真正站在一條船上的,畢竟她們要是在後宮得寵,娘家也跟着長臉。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都對她有好處。

李梓涵見到她滿臉憤怒的表情用帕子掩住口猛咳了兩聲,半天都緩不過氣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玉兒心疼的看着她,道:“我去請太醫,你不能再等了,不然的話……會留下病根的。”說完她不去管李梓涵阻止她,便連忙跑出去。

她離開之後房間中就只剩下李梓涵和慧昭儀,慧昭儀見到她滿臉病态的樣子長嘆一口氣,道:“你這是何苦啊?對皇上真的動了真心嗎?既然是這樣那就要去争取,別忘了,皇上現在還沒有孩子呢。”她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一抹殺意,其實剛才的話……她已經給李梓涵做出指點了。

皇上現在還沒有孩子……不是因為沒有嫔妃懷孕過,而是因為都被人所害……她也可以去學這一招啊。如果她不想這樣,那就努力自己懷一個,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這樣病怏怏的,也就是白鵬宇是真的對她有感情,不然的話……

她的話在李梓涵腦海中迅速運轉,半天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擡起頭眨着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去看她的雙眼,淡淡的道:“那是一個孩子,是皇上的孩子……”說完她的眼神閃過一抹失落,小腹冰涼的痛意在全身蔓延。病還沒有調理好,怎麽可能懷孕啊?

慧昭儀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然後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但這笑只在她臉上維持了一瞬間……便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似以前那樣去關心她。

禦書房中現在一片死寂,房間中燃着龍涎香,和往日不同,今日的香味兒要比以前複雜許多,因為房間中不緊燃着這一種香還有冷梅的香味兒,這是李梓涵最喜歡的香味兒,身上總帶着這種味道,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沾上了,現在兩種味道可以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我,但是現在兩個人的心是否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白鵬宇一臉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細長的手指輕柔着眉心,沖着地上的人懶懶的開口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嗎?”他的聲音中帶着疲憊,要知道最可怕的不是身體疲憊而是內心疲倦,現在……他覺得心累,快要被逼瘋了。

地毯中間跪着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聽到白鵬宇的話他立馬雙手抱拳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已經找到突破口了,最多需要一個月便可以……現在只等主子……”說到最後一句,他微微擡起頭對上白鵬宇那雙淩厲的雙目,立馬垂下頭來。

白鵬宇聽到他的話煩躁的擺擺手,等到他離開之後白鵬宇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最多還許多一個月便可以……現在只差一個理由,一個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一屍兩命

清晨的曙光羞澀的挂在天際,給深秋的早上填了幾分的暖意。

李梓涵身着一身厚重的襖裙坐在承乾宮的老樹下,石桌上擺放着一套茶具,熱水在沸騰,滾燙的熱水澆在上等茶葉上,頓時散發出一陣陣的清爽茶香。拿起煮好的茶放在鼻尖周圍輕嗅一下,便覺得神清氣爽。

距離王洛瑤懷孕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和前些日子一樣她成為了宮中最受矚目的女人,李梓涵也從一開始的吃醋,羨慕,變成現在已經看開。就像她一開始告訴自己的,白鵬宇是皇帝不可能獨寵她一人,也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将茶盞放到自己的唇邊,輕抿一口淡茶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她的笑容在冷漠傷感的秋天就似是一縷陽光,可以照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白鵬宇站在門口将她的笑容看在眼裏,雙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2,這樣的笑容他很久都沒有見到了,那麽安逸,可是在這後宮中,在這京城裏又哪裏來的‘安逸’二字啊,尤其是她這樣的身份。

“宇哥哥。”不知為何,一直在失神的李梓涵居然忽然轉頭,對上白鵬宇那雙漂亮的眼睛,嫩紅的小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意。

白鵬宇見到她撲到懷裏不去說什麽,而是僅僅的抱住她,李梓涵甚至能夠感覺到窒息的感覺,但是她卻一直再忍而沒有去推開他,也許……現在如果她知道白鵬宇在想什麽就不會這麽做了。

過了半天,把白鵬宇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沖着李梓涵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沒事了,我們進去吧。”說完他很自然的牽起李梓涵的手。

現在已經是一月末了,今年的除夕來的很晚差不多還要一個月才是除夕,但是現在宮裏已經有年的氣息了。大宣地處北方,幾場大雪落下來宮裏宮外一片雪白,綠松上沾滿了大片的雪,格外漂亮。

李梓涵的身子自從入宮之後便沒有好利索,白鵬宇也是格外心疼她承乾宮內的地龍是最暖的,還有寝宮內也燃着火盆,在外面凍得久了進去房間就像是如春天一樣。

李梓涵坐在白鵬宇的腿上,嬌嫩的嘴唇被他吻着,兩人相擁在一起,在這溫暖如春的環境很容易變傾倒纏綿。

……

李梓涵躺在白鵬宇的懷裏,兩人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一起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兩人都很有的默契不說話,只是想享受這個過程。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居然不去顧忌皇上和娘娘在做什麽便闖了過來,跪在厚厚的紗帳外面,隐約能夠感覺到他的緊張和急迫。還沒等白鵬宇開口便聽到那個小宮女開口道,“禀皇上,王昭儀她請晨昭儀過去一趟。”說完她喘了兩口粗氣,這樣闖進來很有可能就沒命了,不緊張才怪呢。

很奇怪白鵬宇并沒有想象中發那麽大的脾氣,而是眼神複雜的看着身邊的李梓涵,淡淡的開口道:“她要你過去看看,你要過去嗎?她……”他的眼神很是複雜,其中包含了許多情感,但李梓涵一樣要看不懂。

李梓涵沒有去馬上回答,只是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她,說實話她真的不喜歡去見王洛瑤,但這是聖旨……

白鵬宇沒有去強迫她,只是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道:“現在她懷着朕的孩子……不過你要不想去的話就別去了吧。”說完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周圍的景象,雖然他不說但是李梓涵能夠感覺到他的臉色在一點點變冷。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李梓涵居然開口道:“我去。”

……

今日的永春宮和往日不同,傍晚的餘光灑在上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落寞來,宮人們也不知所蹤,地上的積雪能莫過膝蓋……李梓涵不去想發生了什麽,而是朝着王洛瑤的寝宮走去。

到了寝宮門口,她長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見到的是……

王洛瑤口鼻流血瞪着雙目的側躺在地上,一張清秀的小臉現在已經變成石灰色,而一直備受矚目的肚子……上面正cha着一把刀,血跡已經幹涸,順着那身大紅色的衣衫緩緩流下,一直滴到地毯上。

李梓涵被她的樣子吓了一跳,然後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便跌跌撞撞的跑進寝宮,去看她是否還有呼吸,尤其是哪個肚子……那是皇上的孩子,她知道白鵬宇有多麽的在乎她的孩子……她緊張的去探她的脈搏……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剛才不見的下人現在都圍在寝宮外面,聽着他們尖銳的喊着:“不好了,王昭儀被殺了。王昭儀被晨昭儀殺了。”短短的時間內,宮中內外便充滿了這樣的謠言。

李梓涵單膝跪在王洛瑤面前,對于外面傳出怎麽樣的聲音她不去管,因為她知道皇上會幫着她的,皇上一定會幫着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被罰禁足

白鵬宇感到永春宮的時候看到的是李梓涵單膝跪在王洛瑤的屍體前,一雙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出血的小腹失神,當她知道白鵬宇已經到了的時候迅速的轉過身,一雙杏核眼中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小心的去扯臉色難看的白鵬宇的衣袖,諾諾的開口道:“雖然傷在小腹,但是她不是被刺死的,應該是被毒死的。”她的聲音很小,并不是因為她害怕死人,将門之女,從小對刀光劍影已經熟悉了,怎麽會去害怕呢?

她的聲音從帶着幾分的惋惜,雖然她也不希望其他女人生下皇上的孩子,但是……這好歹是兩條生命啊,昨日還是風光滿面,今日便……

白鵬宇沒有去甩開她,只是阖上了雙眼,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李梓涵根本沒有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接着道:“應該是有宮人在妹妹的飲食中下了毒,皇上應該下令嚴查。”她的樣子很認真,一心想要幫王洛瑤查出兇手,但是她好像忘了這裏最大的嫌疑人是她!

她的話音在死寂的永春宮漸漸落下,白鵬宇緩緩的睜開雙眼,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泛着濃濃的血絲,英俊的臉上更是冰冷,開口的聲音似千年的寒冰:“松手。”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梓涵的雙手,李梓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委屈的松開了手。

白鵬宇轉過身對視她的雙眼,桃花眼帶着幾分的濕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還需要去查嗎?宮人不都看到了嗎?是你将刀子cha進王昭儀的小腹,因為你嫉妒她有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也是朕的孩子,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說完他死死的抓着李梓涵的雙肩,李梓涵覺得肩膀快要被她捏碎。

冷漠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深深的cha在李梓涵的心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遲遲不願意落下,刺骨的冷風順着敞開的房門吹進來讓她誤以為自己置身于冰窖當中。

“宇哥哥,你不相信涵兒嗎?你居然不相信涵兒?……”她還是不死心的問出這樣的話,淚水順着精致的臉頰滑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冷哼,白鵬宇一臉冷笑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晨昭儀,證據确鑿你還要朕相信什麽?”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鐵錘砸在李梓涵的心裏,一瞬間便覺得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攤到在地上。

她看白鵬宇的目光越來越陌生,這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麽叫做帝王,皇帝的笑容,還有他的保護讓李梓涵漸漸忘記了這是在深宮中,原來她以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對他,哪怕……他不像她所付出的那麽多,但也不至于去害她,現在她想錯了,帝王就是帝王。

帝王的心是給予天下的,不是給她一個人,帝王為了天下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她!!!

李梓涵癱坐在地上,滑嫩的掌心支撐着冰冷的地板,半天她才帶着哭腔開口道:“宇哥哥是真的不打算相信涵兒了嗎?皇上就算是要處置臣妾,也要先調查清楚,不能聽一些下人亂說就冤枉臣妾。”說道最後她從強撐着從地上站起。

從入永春宮道現在不到一個時辰,但是她的臉色變化……就像是經歷了生死一樣。

她蒼白的臉上雖然挂着淚痕,但是眼中的那股倔強……的确讓白鵬宇很是欣賞,他的眼睛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朕可以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是現在……”說道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李梓涵,半晌才對外面的人吼道:“将晨昭儀禁足承乾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可以踏出宮門一步。”說完他潇灑的一甩衣袖。

李梓涵聽到他的話任命的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一直到尖銳的指甲刺進肉裏,點點的鮮血順着掌心低落在地上她才松開手。

任由兩個宮人将她請回了承乾宮,說請其實一點也不過分,因為就是她在前面走兩個太監在後面跟着,畢竟她現在還是昭儀,在一會兒之前她還和皇上躺在一張床上,萬一皇上念起她的好……可不是兩個小太監擔當的起。

望着李梓涵那帶着怨念的背影白鵬宇長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惠妃從層層紗帳吼出來,她的眼神還是如往常那般妩媚,腳步輕輕的走到白鵬宇身後從後面抱住他,嬌嫩的小臉貼在他的脊背上,道:“主子。”她似一只小貓一樣在他的身後亂蹭。

白鵬宇感覺到脊背上的癢,有些煩躁的轉過身一把将她推開,然後冷冷的開口道:“朕知道了,自己去換一年的解藥。”說完他便快步的離開。

惠妃望着他的背影淚水在眼眶中閃爍。她雖然名分上是惠妃,但其實底下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奴才,是白鵬宇從小便養在身邊的,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得道他的同意,白鵬宇之所以把他安排在後宮,就是要看着每一個嫔妃的動靜。其中包括皇後,賢妃,慧昭儀,李梓涵……

李梓涵回到寝宮之後便呆坐在梳妝臺前,雪櫻端着餐盤站在她的身後,透過鏡子她可以清楚的看見李梓涵那哭腫的雙眼,她站在那裏默默的觀察許久,最後還是調整下面部表情緩緩的走到她身邊。

“吃點東西吧。”她的語氣雖然溫柔,但難掩其中的堅定,讓人不想拒絕。

李梓涵感覺到她和往日有些不同,擡起一雙淚眼朦胧的雙眼去一臉茫然的看着雪櫻,四目對視,她忽然垂下眼膜,喉嚨裏發出一聲自嘲的笑容,道:“我真是傻啊,居然信了帝王之愛,就該活活餓死。”她說話的時候淚水已經落下。

雪櫻輕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帕子替她逝去眼角的淚痕,道:“昭儀怎麽不想清楚呢?現在只是禁足,就說明皇上還是念及舊情的,若是娘娘不愛惜自己,讓李元帥怎麽能放心呢?”她語重心長的勸着,白鵬宇之所以敢動李梓涵就說明他不畏懼李家的勢力了,換言之……他想連根拔起這股勢力。

作者有話要說:

☆、梓涵有孕

她的話在李梓涵耳邊回蕩,本來還頹廢的她現在卻忽然精神起來,緊張的抓着雪櫻的手眼睛中沁出淡淡的淚花,道:“你是說皇上不會放過爹爹?不會放過李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經涼了半截,這些……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雖然從入宮開始變開始防備,告訴自己不要惹事,不要去對皇上真的動了感情,那人是君,是真龍天下……他,呵呵……

雪櫻見到她越發紅腫的雙眼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将她攬在懷裏,小聲的安慰着:“當年孝賢皇後剛入宮的時候先皇也是忌憚着,後來動了真的感情……皇上對昭儀,還是有感情的,這點雪櫻看的出來。”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帶着深深的無奈,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然的話……怎麽會指着皇上留情的這種話……作為将門之女看盡厮殺的李梓涵明白,要是真的對付了一個人就要将他斬草除根,不然的話就先養精蓄銳……既然白鵬宇已經準備動手吃下這塊肥肉,怎麽可能還松口呢?

李梓涵緊緊的抱着她的腰小聲的哭泣着,腦子裏想的是白鵬宇甩開她衣袖時的絕情模樣。

天空中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李梓涵身着一身淡粉色的狐皮鬥篷站在院子中,任憑着雪花落在她的肩上,頭上,眼睛上……六瓣的雪花的在睫毛上清顫着,漸漸融化進眼睛裏,也許是感覺到雪水的寒意讓她的雙眸中蒙了一層淡淡的水汽。

承乾宮和往日相比寂靜了許多,少了那些人的阿谀奉承自然是安靜了,奴才們也在盡心盡力的做事,李梓涵雖然被禁足,但是她的家庭地位依然還在……沒有下人趕去欺負她。

她一個人站在雪中不知道多久,一直到青石鋪滿的路上被厚厚的積雪染白,周圍在沒有亂糟糟的腳印……由此便可以看出,她站在這裏很久了。

她站的位置正好對着門口,如果有人進來一定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良久,緊閉的朱紅色大門終于被打開,一直垂着眼眸的李梓涵緩緩的擡起眼眸,見到的不是皇帝,不是賢妃……而是慧昭儀,她身着一身藕荷色的狐皮鬥篷,上面用金線勾勒出大朵的祥雲圖案。

“涵兒。”很明顯,慧昭儀在院子中見到李梓涵有微微的驚訝,尤其是見到她臉色通紅的站在雪地裏的時候,但這驚訝只在臉上維持了一會兒便被心疼緊張所代替,她三步并兩步的走到李梓涵身邊,道:“涵兒你怎麽站在雪地裏,多久了?”她的語氣中帶着微微的憤怒,從她的神态舉止真的像個姐姐。

她現在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她動了動無血的嘴唇卻發現喉嚨裏像卡了東西一樣,發不出聲音。慧昭儀見到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略帶無奈的說到:“快點進去吧,我這次是帶着皇上聖旨來的。”她脫下身上的鬥篷披在李梓涵單薄的身上。

距離她被禁足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現在已經是正月末了,馬上就要到二月裏了,但不知怎的今年的大雪總是一場接着一場的……

李梓涵被慧昭儀半扶半摻的弄進寝宮,讓人去準備了熱水,她坐在大木桶裏,熱水親/密接/觸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被凍僵的身體泡在微熱的水裏但對她來說就如滾燙的開水一樣難受,她煩躁的揉揉滾燙的額頭。

她這個澡只洗了一會兒,從浴室出來換好衣服便看見一位太醫跪在地上等着她,慧昭儀見到她出來從座位上站起,道:“正好你出來了,讓魏太醫給你看看。”她給魏太醫使了一個眼色,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很有眼力的過去為她診脈

李梓涵神色呆傻的走到圓桌旁坐下,然後将衣袖向上卷了一塊兒露出潔白的玉腕,魏太醫也不猶豫墊了一方斯帕便幫她診脈。如果是正常人被診脈的時候一定會小心的觀察着大夫的神色,因為從神色中可以判斷出自己病情是否嚴重。

但是……李梓涵就是呆呆的坐在那裏,根本沒有留意到魏太醫看她那驚訝的神情……驚訝在他臉上漸漸退去,他收回了帕子,李梓涵便起身離開,她不想去管自己怎麽樣了,只是想讓白鵬宇放過她家人……

待她走後,魏太醫嘆了一口氣沖着慧昭儀說道:“她懷孕了,已經兩個月……她……不管怎麽說畢竟她是你的親表妹。”

慧昭儀聽到她的話眼中露出一抹恨意,細長的玉手死死的抓着帕子,死寂的房間中回蕩着她骨節交錯的響聲……良久,她閉上了雙眼,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先不要讓她知道。”

李梓涵坐在梳妝臺前,想着剛才慧昭儀對她說的話。只要她抵死不認變好了,慧昭儀會幫她求情,畢竟慧昭儀的祖父是王爺,手掌又有着兵權,就算是皇上要對付李家,他也沒有力量去對付兩大世家……只要她的罪名被洗脫了,李家也就沒事了。她心中這樣想着,拿起脂粉在臉上輕塗了兩下,但難掩臉上的憔悴……

她并沒有在臉上多做裝扮只是塗了一點點的粉,當她嗅到脂粉香氣的時候兩道細眉緊緊的周在一起,一陣很惡心感在胃裏沸騰,也許她最近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的緣故胃裏沒有東西,所以才沒有吐出來。

嘔吐感漸漸被壓下,她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慘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