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總你行的28
小孩兒抽泣着, 渾身都在哆嗦,疼的。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找到出路。”話說出口李魚才發現, 嗓子眼堵得難受。
他将小孩兒的腦袋壓在自己肩頭, 轉身往三樓跑, 這上面濃煙稀薄,沒那麽嗆人。
不幸的是,同樓下一樣,這裏的每一個房間裏都沒有窗戶。
很顯然,目标是鐵了心要進行這次絞殺。
可據他所知, 顧徐目前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白天,大好光陰不好好幹工作, 搞個屁的幺蛾子。
他又氣又急,累得要死, 手腳無力地推開離樓梯口最遠的一道門, 帶着小孩兒走進去, 認命似的躺到床上。
床被像是多年沒曬過太陽,潮濕冰冷。
李魚只好把人往懷裏按了按,“還疼嗎?”
小孩兒啞着嗓子說疼。
李魚問, “怎麽個疼法?”
小孩兒沒吭聲, 只是呼吸越來越沉重, 渾身火燒火燎, 有些燙手。
無論是小怪物的觸感, 還是體溫, 對李魚來說都是真實的,跟活生生的人沒啥差別。
聽着對方壓抑的哭聲,他的心也跟着揪起來,忍不住摸了摸小孩兒額頭,“房子、影子,都是你的一部分,對吧。”
“陳井,我疼……”小孩兒答非所問,眼睛已經失去焦距,空洞的可怕。
李魚,“別怕,他殺不了你,再不濟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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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徐不會傷害他,只要他抱着人不撒手,男人沒法真的将人殺死。
随着樓下火勢蔓延,屋子裏的溫度逐漸升高,李魚熱得不行,汗水順着額角一路往下滾。
小孩兒的氣息變得微弱,睫毛微微顫動,嘴裏低聲呢喃,“陳井,他不要我……”
“他厭惡我,他背棄了我……”
李魚把人撐開,按住他的肩頭問,“為什麽不反抗?”
“我反抗不了,你說的不對,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只是他的一部分。”小孩兒揪住青年的衣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湧出來。
“他認為我會傷害你,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李魚吸了吸鼻子,媽的,好想哭啊,這小屁孩兒真能戳人心窩子。
之前被影子怪窮追不舍的時候,他只想把小孩兒的褲子脫了,來頓暴揍。
現在對方半死不活的埋在自己懷裏,又想親親抱抱,給點安慰。
系統說的對,他真有老母雞的趨勢。
李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生無可戀,強打起精神說,“我知道你沒有。”
小孩兒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他一個人在黑暗中生活,猛的見到一個同類,他太好奇、太興喜,忍不住想捉弄,想把人留下。
可他的脾氣太壞,喜怒無常,又是天生帶着惡念,不知該如何表達,總是把人吓得四處逃竄。
每每青年受到驚吓反抗,他都會無法抑制的憤怒,甚至無數次想像對待母親那樣,将他肢解,再一口一口吃掉。
這樣,陳井就能永遠留在這裏。
暴怒的想法猝然翻湧,房子迅速發生變化,李魚明顯感覺到,越來越濃郁的煙霧,正在極速退去,而蜷縮在懷裏的小孩兒,體溫也突然恢複了正常。
李魚驚喜,“你好了,不疼了?”
小孩兒說,“火勢小了,沒那麽疼了。”
他支起上身,仰着臉摸了摸李魚的臉,溫熱柔軟,讓人眷戀,“從顧徐五歲那年起,我和他就成了朋友,我們會用紙條傳遞各種想說的話,可是後來,他嫌我太兇,太壞,把我關了起來。”
“我每天睜眼閉眼都是黑暗,只能偶爾透過窗戶,看見一點淺淡的月光。”小孩兒聲音不穩,聽得出很難過。
消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是一種解脫,可看到眼前的人,他忽然又舍不得了離開。
“陳井,我想看看太陽,就一眼,你能帶我出去嗎? ”
李魚捧着小孩兒的臉,認真注視片刻,“好。”
小孩兒驚喜,黑色的眼睛像是點綴着無數星子,燦爛又耀眼。
他重新依偎進青年懷裏,“只有你能帶我走出那道門。”
李魚追問,“為什麽是我?”
“因為只有你能進入這棟房子。”
“為什麽只有我能?”
“不知道。”
問了也是白問,李魚沉重的嘆口氣,迅速把人從床上抱起來,離開房間,下到一樓。
火焰燒的正旺,正好擋住出路。
李魚深吸口氣,往前跑了幾步,又慫了吧唧倒回來,橘紅色的火焰張牙舞爪,像個魔鬼。
夢而已, 沒事的,不疼的,燒不死人。
閉眼睛自我暗示一番,他咬緊牙關,突然發力快速沖過去。
火焰在那一瞬間攀高,幾乎燒到了天花板,卻又像是不忍心,在青年觸及過來的同時,猝然熄滅。
焦黑的地板上,不停冒着黑色煙霧,像在無聲的控訴。
李魚握住門把,輕輕一擰,門開了。
他推開門,入眼皆是黑暗,小孩兒的眼睛卻充滿了好奇。
踏出門前,李魚嚴肅交代,“如果你真的能醒來,不許亂跑,等我來找你。”
小孩兒嗯嗯點頭,前所未有的乖。
李魚一手按住小孩兒的後背,終于邁出哪一腳,不出意外,踩空了。
令人窒息的失重感襲來,迅速将人喚醒。
一睜眼,李魚就從床頭取過手機,給顧徐打了個電話。
嘟嘟聲響了很久,終于被接聽起來,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陳井嗎?”
李魚,“……”
這語氣,是小屁孩兒沒跑了。
李魚握緊手機,老媽子似的再三交代讓他不要亂跑,就待在原地,然後手把手教他給自己發了個定位。
谷歌了一下,發現那是一家心理診所。
“我就說,好好的怎麽他媽的又做夢了。”李魚氣炸了,安安靜靜融合不好麽,非要搞事情。
系統沒坑聲,宿主在氣頭上,他才不會去觸黴頭。
李魚給自己順了順氣,“1551,給我訂最近的機票。”
小屁孩兒的智商只有五六歲,又這麽久沒見到外面的世界,他簡直不敢想象,沒人仔細看着,小孩兒會做出多智障的事。
好在運氣不錯,機票訂購非常順利,兩小時後出發。
十小時後,李魚抵達目的,打車來的那家心理診所。
診所窗戶黑漆漆的,早關門了,正準備打電話,突然聽見嘩啦一聲,有人推開窗戶,探出上身。
“陳井,我在這兒。”
李魚擡頭,借着路燈光線,看見顧徐正拼命沖自己揮手,表情蠢透了。
心理診所的人确實已經下班,只有一位巡夜的老伯在。
老伯叽哩咕嚕說了一通,經系統翻譯,大概是說,顧徐接受催眠治療,中途不知道出什麽了岔子,把副人格給弄出來了。
這副人格智商有問題,像個小孩兒,看在他還算老實的份上,醫生允許他留在這裏等人來接。
李魚謝過老伯,把智障給牽走了。
這座城市太過繁華,夜裏十一點多,仍舊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李魚根據系統指引,找到一家酒店辦理入住,一進房間,就虛脫的靠在沙發上,不想再動彈。
相比之下,小孩兒可以說是精神百倍,這兒摸摸,那兒摸摸,消停不下來。
李魚踢了踢他的腳,“你餓嗎,給叫點吃的。”
“餓。”将近一米九的大個子,低頭摸了摸肚子,撅着嘴問,“我想吃漢堡可以嗎?”
李魚嘴角抽了抽,不停告訴自己,他還是個孩子,理解一下。
“我打電話問一下。”
用蹩腳的英語溝通半天,酒店終于明白住客的需求,不到五分鐘,就有服務生送來兩個漢堡,一份炸薯條,還有一杯可樂。
李魚把東西一字排開,土大款似的,“随便吃,不夠再點。”
小孩兒頂着大人的皮囊,兩眼直發光,“都是我的?”
李魚,“都是。”
小孩兒高興瘋了,胸口漲的滿滿當當,他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人會像陳井這樣對他好。
看人發愣不動,李魚怼了他一下,“愣着幹什麽,吃。”
小孩兒撚起一根薯條,放進嘴裏,享受的微眯起眼睛。
李魚默默掏出手機,拍了張照。
這天夜裏,一大一小相處還算融洽,也就搶電視的時候,小孩兒因受到忤逆脾氣上來,犯了神經病,撲到青年身上可勁兒發瘋,差點把腿上的石膏撞掉。
李魚吓了一跳,急忙妥協,把遙控器交了出去。
事後,他可憐兮兮的蹲在沙發一角,跟系統控訴,“一大一小都他媽不是好東西。”
1551,“你就不怕他鬧到最後不肯回去?”
李魚搖了搖頭,“不怕。”
随着夜晚加深,睡意漸漸襲來。
李魚打了個哈欠,找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團耀眼的色彩,正在努力的掙脫地平線。
飄窗 上,小孩兒正腿坐着,兩只手撐着玻璃,仰頭望着遠處。
溫柔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将那張冷峻的臉,點綴出幾分柔和的童真。
李魚看得有些出神,仿佛真的看見了兒時的顧徐。
他起身走過去,側身坐到飄窗上,伸手撥了下小孩兒的頭發,“好看嗎?”
“嗯。”小孩兒扭身,将健碩的身軀拱進李魚懷裏,将人摟住,“謝謝你,陳井,他能遇到你很幸運。”
李魚摸懷裏的腦袋,沒好意思告訴他,大兄弟,你臉埋在我裆上了。
他清了清嗓,難得煽情,“能遇到你,我也很幸運。”
真正意義上的穿越任務,和模拟訓練完全不同,這裏的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每個人都是活的,而不是虛拟的網絡npc。
小孩兒在李魚身上趴了會兒,坐起來,低着頭嗡聲翁氣的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可怕,不喜歡我,顧徐也不喜歡我,我本來就不該存在。”
李魚看着快三十歲的男人,要哭不哭的樣子,心情複雜。
小孩兒用手背抹眼淚,“謝謝你帶我出來。”
他側身靠在李魚身,面龐迎着朝陽,閉上眼睛,手臂依戀的勾着青年的脖子,輕聲說,“再見。”
聽着耳邊逐漸平緩的呼吸,李魚遲疑了下,摸着小孩兒的臉說,“我真沒騙你,我挺喜歡你的,又愛又恨那種。”
空氣莫名凝滞,他感到肩膀上陡然一輕,耳邊響起一道陰森冷厲聲音。
“你對誰又愛又恨。”
李魚心裏卧槽一聲,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心虛問,“是你啊?”
“你以為是誰?”顧徐危險的眯起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被催眠以後,他的意識浮浮沉沉,腦子裏只有殺念,直到陳井出現,才逐漸看清夢裏的一切。
顧徐将人壓在飄窗上,手上加重了幾分力度,“回答我的問題。”
李魚掙紮幾下不開,索性将全身力量都卸掉,“我以為你是那個小屁孩兒。”
顧徐,“看來你們相處不錯。”
一提到這個李魚就來氣,質問道,“你瘋了是不是,為什麽想要殺他,和平相融不好嗎。”
“我告訴你為什麽。”顧徐俯身,鼻尖頂着他的鼻尖,“起初我也這麽想,可是最近我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大,尤其是在見到你的時候。”
他忽然壓低聲音,“我總是控制不住的興奮,想把你壓在身下親吻,舔舐,用盡全力的占有。”
“陳井,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只是離開你不到一天,就像你想得發瘋,發疼。”顧徐将青年別開的臉掰正,強迫他看着自己,“這些全都是因為他。”
“我沒辦法保證,人格融合以後的自己,不會傷害到你……你懂嗎?”
李魚被對方眼睛裏的光吓到了,磕磕巴巴,“懂的吧。”
顧徐猙獰的臉突然溫柔下來,“我不想從你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
“……”李魚咽咽口水,緊張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青年一臉真誠的躺在身下,任人索取樣子實在誘人,顧徐的眼神越來越灼熱,忍不住在對方柔軟的唇瓣上輕蹭着,“把嘴張開。”
李魚多聽話啊,立刻張開了嘴。
他又不傻,這種時候刺激對方,無意義自尋死路,跟何況親親挺爽的,尤其是男人很用力的時候,有種隐秘的刺激。
兩人疊羅漢似的躺在飄窗上,在陽光的沐浴中親了很久。
李魚眼睛水潤潤的,趁着空閑的功夫,想把系統叫出來,确認一下任務。
結果百叫不應。
正納悶怎麽回事,壓在身上的男人突然聳動。
李魚渾身一緊,有情況。
顧徐側頭在他脖子上吮吸,“硬了。”
硬就硬呗,大家都是男人,沒啥奇怪的,奇怪的對方似乎不想再來虛的,要真槍實彈大幹一場。
李魚心慌慌,憋着嚴肅道,“如果你想瘸一輩子的話,我沒意見。”
顧徐已經從左側頸,親到來右側頸,手也開始不老實。
“死在你身上都行,一條腿算什麽。”
“……”李魚無話可說,擺了個大字,順便悄悄從工具箱取出東西,塞進男人手裏。
看清那是什麽,顧徐呼吸停滞一瞬,這他媽的,媳婦兒東西都準備好了,不好好幹就不是男人。
似乎是為了雪恥上走火,男人這次可以說是賣力且持久。
等李魚從槍林彈雨中逃脫出來,已經只剩小半條命。
他有氣無力地想,顧先生那把私藏限量槍,怕不是變異了吧,差點把他搞死。
練完射靶,顧徐不但 石膏完好,整個人容光煥發,非常纏人,死抱着不撒手。
李魚後背被硌得生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青了。
他沒好氣的,用膝蓋往上頂了一下,“ 我差點被你弄死。”
顧徐把人又往懷裏按了按,剛滅的火氣又翻湧起來,說話都帶着熱氣,“別動,老實點。”
李魚哼哼唧唧,想去洗澡,男人說,“我抱你去。”
正想說不能把,身體突然騰空,顧徐大手托住青年的屁股,往上掂了掂,“腿夾住了。”
“哦。”李魚把兩條腿纏在男人腰上,心裏滿是佩服。
這反派的配置就是牛逼,長得帥,身材好不說,腎功能也強,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人家腿力和臂力還這麽驚人。
顧徐愣是單手撐着拐杖,靠着一條腿,把青年搬進浴室,順帶一起洗了個澡。
這澡洗了一個小時,再出來,李魚徹底死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身旁的位置冰涼,說明男人已經離開很久。
李魚下床來到桌前,上面貼着張紙條,顧徐說他出門辦事了,很快就回來。
紙條旁邊,放着一個保溫餐盒。
李魚打開盒子,把系統喊出來,總結道,“副人格是被顧徐強行壓制住在潛意識中,他代表着殺戮、暴力、孤獨,還有對顧女士的恐懼。”
想到小孩兒想出來看看陽光的心願,又補上一句,“還有對自由的向往。”
話音剛落,眼前多了行字,【恭喜拿到第一朵小菊花,請再接再厲哦。】
李魚糟心的想,第一朵早拿到了,就在幾個小時前,我自己的。
1551提醒道,“第一朵菊花只點亮了一半,任務還沒結束。”
李魚喝口牛奶,咂咂嘴,笑容得意,“我知道答案。”
1551,“什麽?”
李魚放下杯子,不緊不慢道,“他想跟我有個家。”
不是他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顧徐那人吧,也就看着兇,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徐放對他好,他以為自己有了真正的親人,所以心裏多了個秘密,想和舅舅像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所以他畫了很多的房子。
可是徐放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或許也曾真心相待過外甥,但最終,這份真心還是敗給了對金錢和權利的欲望。
李魚相信,顧徐的期盼沒有變,只是期盼的對象變了。
【恭喜拿到第二朵小菊花,任務完滿結。】
李魚擦了擦嘴,“我接下來只需要好好看着目标就行了吧。”
1551說,“沒有必要,他的副人格已經徹底消失了,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正想說什麽,李魚眼前忽然眩暈。
還沒反應過來,靈魂就被抽離了。
他懸在半空,眼睜睜看着陳井的身體栽倒在地,正着急該怎麽辦,屋子裏響起滴滴聲。
房間門被人從外部推開,顧徐走了進來。
看到倒在地上的青年,他愣了一下,開口聲音嘶啞,“陳井。”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像睡着了。
男人突然加速擺動手臂,一步比一步跨得大,拐杖杵到餐桌前的地毯時,滑了一下,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後仰,摔倒了地上。
顧徐沒顧得上去撿拐杖,支起上身爬過去,緊緊握住青年的手,還是熱的。
李魚看得心裏着急,系統卻像是故意跟他做對,在他耳邊播報倒計時。
“29、28、27……”
顧徐把青年抱起,将他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低聲詢問,“怎麽不去床上睡?你等等,我抱你過去。”
他用手肘撐着牆艱難站了起來,不顧傷勢,将左腿踩到地上,彎腰将人打橫抱起。
“你瘋了嗎,你腿還要不要了 。” 李魚憤怒的低吼,但除了系統,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聒噪的倒計時仍在繼續。
李魚簡直要瘋了。
顧徐明明已經疼的臉色發白,卻依舊咬牙關緊咬,一步一步的堅持走到床邊,動作輕柔的把人塞進床裏。
他替青年掖了掖被子,手指從漸漸失溫的臉上劃過,最後顫抖的落在頸側。
“惡作劇嗎?”男人眼神恍惚,突然皺眉生氣道,“陳井,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李魚,“我也不喜歡。”
1551,“10、9、8、7……”
李魚打斷他,“1551,我不走。”
“這事你我說了都不算。”1551說完繼續倒計時。
“我說了能算。”李魚,“你別忘了,我還有個保命道具沒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