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誰是我的新娘11

李魚把胖鴿子抱起來, 放到房間的角落裏, 用原主的舊衣服給墊了個小窩。

他坐到床邊, 問系統有沒有關系鴿子習性的百科。

“有的。”1551說,“鴿子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動物,不只是記憶力強和具有歸巢性,公鴿對母鴿還有馭妻習性。”

李魚, “……”

1551, “馭妻習性主要表現在, 當一對鴿子确定關系後,公鴿會用盡一切辦法追逐母鴿, 迫使其歸巢産卵。”

李魚, “……”

他看向牆角, “胖灰是公的還是母的?”

1551,“公的。”

李魚莫名松口氣, 又聽系統闡述了一些鴿子別的習性後,他把書桌搬過去, 将臨時小窩放到上面。

他拍拍手, 搬了張凳子過來,兩手托腮坐在書桌前,觀察胖灰。

小家夥像是累了,又因為不熟悉環境, 始終保有警惕性。

它一只腿單腳站立,一只腿縮在腹部,腦袋以扭曲的弧度, 插在翅膀中。

李魚第一次養這類小東西,覺得挺有意思,伸手戳了下。

胖灰順着力道側倒,它渾身僵硬一瞬,展開翅膀跳起來,咕咕咕的往兩邊看,最後将是視線定格在新主人臉上。

李魚跟它招手打招呼,胖灰歪頭盯着青年看了幾秒,抖了抖羽毛,轉過背拿屁股對着人,繼續睡。

李魚,“……”

1551,“信鴿因為每天都要經過高強度飛行訓練,對睡眠質量要求很高。”

李魚愧疚的收回想繼續戳弄的手指,抱着胳膊想了想,起身出去,找廚娘借來針線。

他從衣櫃裏翻出一件柔軟的,破了洞的舊衣服,讓系統給出一個簡易書包的打版圖,依樣畫葫蘆,搞了個微縮版。

然後剪下來,将每個部位縫在一起。

小書包告成,李魚把它放在胖灰窩旁,又扭頭去做第二個。

他一邊做,一邊問,“石遇那只什麽體型?”

系統一時說不準,“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實況,你自己對比吧。”

李魚放下針線,兩只胳膊疊放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盯住屏幕,随着光屏打開,他閉緊的嘴微微張開,扭頭看向房間。

沒有。

他的貓耳朵沒在屋子裏。

蹙眉仔細想了想,應該是下車時,被男人忽然拽的那一下,貓耳朵從腿上掉到車裏。

李魚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從西服內側把貓耳朵掏出來,忍不住啧啧啧,看不出來啊,還挺悶騷。

石遇把貓耳帶進衣帽間,挂到櫃門內側。

随後,李魚的眼睛裏出現了一個裸背。

薄厚适宜的肌肉,緊緊覆蓋在男人的骨骼上,随着他手部的動作,蝴蝶骨上下起伏,被天花板上的射燈一照,多出幾分令人無法忽略的肉欲。

李魚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眼睛不受控制,接着看。

男人的臀部包裹在黑色內褲中,下面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李魚咦了一聲,下意識湊近。

石遇左腿也有傷,總共三條,其中兩條縱橫交錯在左小腿外側,另外一條橫亘在大腿外側,長度都不短。

和他腹部的傷口差不多,傷疤細長平整,應該是利器割出來的。

現在是文明社會,石遇又身份不一般,誰敢動手傷他?

李魚想不通,再擡眸,發現滿屏的馬賽克。

1551,“光着呢,他打算洗澡了。”

反正也看不見,李魚對令人遐想的水聲沒有興趣,意念一動,于是将畫面切到門外。

石遇的卧室裝修是新中式,褐色的木質裝飾,讓房間顯得沉穩典雅,玻璃頂棚的露天陽臺上有張茶座,茶座上擺放着沏茶的工具和杯子,旁邊有個玻璃瓶子,裏面放着細碎的沉香。

這小日子過得,太享受了。

角度繼續切換,停在起居室的博古架上。

李魚逐一觀察每個盒子,除了貴,沒看出別的。

他疑惑的摸摸下巴,一個大男人,買這些盒子肯定不是用來裝首飾的,那會是什麽呢,古董,或者是什麽名家手作?

範圍太寬泛,想到明年也想不透。

李魚放棄打探,讓系統去找鴿子。

系統說,“沒有。”

話音剛落,男人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進更衣室換上衣服後,他來到卧房陽臺,一聲口哨,一只黑色的,頸部帶有孔雀綠的大鴿子從遠處飛來。

鴿子眼睛四周是白色的羽毛,虹膜呈現紅色,高端,大氣,上檔次。

大黑停在男人手腕上,高傲的仰頭與之對視。

李魚,“……”

這只看上去好叼的樣子。

他轉移注意力,以男人的手為參照物,判斷鴿子大小。

片刻後,系統關掉實況,李魚專心縫手工。

另一頭,石遇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大黑的胸脯,“別瞪着我,借你男朋友用兩天。”

大黑咕一聲,跳到扶手上,扭身轉過背,用冷漠的背影彰顯自己的怒氣。

石遇冷淡的瞥了它一眼,轉身進屋。

于斯從保安室看到這一幕,覺得新奇,溜去廚房抓了把五谷雜糧帶出來,撒到臺階上。

“咕咕。”他模拟出叫聲,妄想把大黑勾引過去。

大黑蹦蹦跳跳過來,紅色的眼睛轉動,在地上停留一秒,忽然張開翅膀飛起來,去啄陌生人的腦袋。

于斯被啄得跳起來,他捂住嘴逃跑,被石階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卻因為怕驚動宅子主人,不敢吭聲。

黑色的鴿子像是巡視領地的士兵,昂首挺胸在原地走上幾步,飛到對面屋頂上,安靜注視着院內。

石遇坐在茶座前,替自己沏了杯清茶,對外面的情況一清二楚,他低頭小啜一口,輕挑眉毛。

茶香馥郁,濃烈中又帶着一絲幽香,輕易讓他想起氣氛熱烈的夜場內,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短褲,帶着一對粉色貓耳的青年。

石遇摩挲着茶杯,恍然想起在車上時,碰到的青年滑膩微涼的皮膚。

燈光昏暗,在青年的脖頸和鎖骨處打出很深的陰影……男人深吸口氣,按耐住從自車上起就隐隐上湧的燥熱,繃着臉再次走入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

第二天一早,悶了兩天的老天爺終于哭了。

一睜眼,李魚就感覺到舒爽的涼意。

廚娘今天心情不錯,出門的時候嘴裏哼着歌,唇上少見的塗上了口紅。

李魚跟在她身旁,“宋姐今晚有約嗎?”

“是啊,約了朋友吃飯。”廚娘今天穿了高跟鞋,走路小心翼翼,她用力抓着扶手,邊下梯子邊說,“小江啊,明天就周六了,打算怎麽玩兒?”

李魚注意腳下,“約了朋友。”

廚娘哎喲一聲,調侃,“宋姐還是頭一次聽說你有朋友呢,誰啊?”

李魚笑了笑,怕說出來把人吓死。

見青年回避不說,廚娘撇嘴,陰陽怪氣道,“我們這些老阿姨就是愛碎碎念,說到底也是關心你,不領情就算了呗,當我沒問。”

正常來講,話都說到這份上,對方即便不說實話也要搪塞幾句。

然而李魚不走尋常路,抄着手繼續走,仿佛自己是個聾子。

廚娘氣得臉色青白,接下來整個早上都在找青年麻煩。

等馬麗娅一來,立刻抓着她說,“江沅那小子,平時白對他好了,今早我跟他說話,他愛答不理的,什麽東西。”

“會不會有誤會。”馬麗娅看了眼站在槽子前洗碗的青年,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廚娘見她不肯站在自己這邊,原本只是虛握的手,改為了狠狠一掐。

馬麗娅疼得低喊一聲,“宋姐!”

廚娘面部扭曲,聲音森冷,“誤會誤會,除了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麽?!”

馬麗娅被她的樣子吓住,半天沒反應過來。

背後的說話聲停止,李魚把洗好的碗筷分門別類放進消毒櫃中,合上櫃門,擦着手走出去,準備開始打掃。

管家的腿在靜養兩天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早由他親自送飯。

他高高興興的去,一臉氣憤的回來,穿過廚房大門時,狠狠瞪了眼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青年,“先別出去,進來好好聽聽。”

哐铛一聲,食盒被重力放到案板上。

廚娘臉上的猙獰散去,被巨響震得抖了下,“怎、怎麽了,石先生不滿意?”

管家用力在金屬臺面上拍打幾下,“昨天才誇了你,今天又不行了,你自己看看粥裏是什麽!”

廚娘被吼得戰戰兢兢,她小心翼翼的揭開盒子,把粥端出來。

白色的大米粥上,飄着一只綠頭蒼蠅。

蒼蠅個頭不小,死得不能再死,但它仰躺的睡姿卻給人一種,随時會詐屍跳起來的錯覺。

李魚隔老遠瞥見這一幕,替石遇擔憂三秒,“目标還好吧?”

1551說,“還湊合,看到那只蒼蠅的時候,臉都綠了。”

李魚嘴角一抽,這定力可以啊,換做是他肯定吐。

廚娘的第一反應是不能承認,要怪就怪江沅那死小子,要不是他惹她生氣,熬粥時分了神,她怎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管家,這事不怨我,粥可不是我熬的,是江沅。”

管家看過去,“這粥是你做的?”

“不是。”李魚鎮定道,“是宋姐熬的。”

“江沅,你別血口噴人,這粥分明是你全程守着熬的,你怎麽能賴我頭上。”說着廚娘眼眶一紅,馬尿說掉就掉,都不帶醞釀的。

大清早的,廚房就兩個人,誰的話可信度都只有百分之五十。

管家被她哭的心煩,“閉嘴,每人罰三百。”

“江沅。”他指向門外,“今晚把花園整理幹淨,松土,修剪枝桠,還有施肥,一個不能少,明早我會檢查。”

廚娘以為自己沒事了,心疼了下錢,扭頭打算去幹別的,被管家叫住。

“你負責廚房和操作間的大掃除,地板和天花板,每個角落都必須弄的幹幹淨淨,不過關明天接着幹。”

廚娘氣得瞪眼,又不敢發作。

等人一走,她氣沖沖的跑到李魚面前,“你怎麽回事,宋姐我平時帶你不薄,你就這麽回報我?!”

李魚被她拉住,走不了,“宋姐,一碼歸一碼,我不幫人背鍋。”

廚娘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紅筋脹,抖着手指戳着青年的胸口說,“好,你給我等着。”

李魚拍開她的手,徑直去操作間取來打掃工具。

馬麗娅大氣不敢出,輕手輕腳的從廚房摸出去,拎着抹布來到李魚身後。

“江沅,你沒事吧?”

“沒事。”李魚低頭掃落葉,表情放松,似乎真沒往心裏去。

比起她,馬麗娅更像當事人,滿心擔憂,“廚娘可不好惹,你小心她給你穿小鞋。”

李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埋頭繼續幹活。

當天晚飯,馬麗娅的擔憂成真了。

飯桌上,飯菜被平均分為五份,每份都有菜有肉,還配了一碗湯,李魚呢,啥都沒有,面前就一空碗。

等到青年上桌,廚娘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掐着嗓子說,“對不起啊小江,少做了一份。”

李魚一臉平淡,“沒關系。”

撂下話,直接去了花園旁邊的小涼房,取出一把碩大的園藝剪刀。

咔嚓咔嚓的聲音自院子裏傳來,廚娘扒住門框看出去,陽光的灑在刀鋒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一股寒意順着尾椎骨爬上來,她打了個哆嗦,急忙把腦袋縮回去。

八點整,大家陸陸續續下班。

李魚修剪完一部分枝桠,把剪刀丢到一邊,自己去廚房做飯吃。

廚娘每天采購的蔬菜肉類都會有少量剩餘,整齊的藏在櫥櫃角落裏,等到第二天再以低價賣給收潲水的。

這件事她做的很隐秘,李魚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的。

他蹲到櫥櫃前,挑了兩個白皮土豆,一個西紅柿,又起身去筐裏拿了個雞蛋,用來做湯。

咚咚咚的切菜聲,在寂靜的宅子裏顯得有些突兀。

石遇停車進門,順着聲音來到廚房,青年正背對着門口切菜。

他裏面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面前系着一條紅色的格子的圍裙。

圍裙帶在青年腰後打了個蝴蝶結,勒出流暢漂亮的腰線,襯得臀部的線條尤為圓潤。

石遇吞咽着口水,口幹,雙腿不受控制的走進去。

“江沅。”

李魚應聲轉頭,愣了下, “石先生。”

他回頭看了眼案板上泡在水裏的土豆絲,眼神閃了下,問,“要不要嘗嘗我做的菜?”

石遇沒有拒絕,松開領帶捏在手裏,聲音暗啞, “我先回去換衣服。”

兩人的對話不痛不癢,但李魚知道,男人內裏是火熱的,他都看見了,石遇下面不太對勁。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圍裙,忍不住跟系統說,“上個世界就這樣,見不得圍裙。”

石遇一路疾行,步子跨得極開,扯裆風險很大。

男人進門直沖浴室,不到二十四小時,這是沖的第三個涼水澡。

把濕透的衣褲丢出去,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絲毫不覺得冷,反而越來越熱。

他的大腦正在失控,幻想着青年穿上圍裙,戴上貓耳,坐在餐桌上……

鼻腔一陣發癢,石遇擡手一摸,全是血。

“操。”低咒一聲,跨出淋浴區,扯來一張衛生紙堵住鼻孔。

鮮血浸潤衛生紙後,他又迅速換了一張,在原地站了大約兩三分鐘,血止住了。

就在這時,起居室方向傳來青年的聲音。

“石先生,飯好了。”李魚緊了緊手裏的食盒,“我把宋姐做的飯菜一起給你送過來了。”

石遇愣了下,急忙擦拭身上,拉開門跨步走進衣帽間,套了身休閑的家居服。

穿衣鏡中的人頭發濕漉淩亂,鼻孔塞着白色衛生紙,一臉蠢相。

耳邊響起一個怪異的聲音,“素太久了,該開葷了。”

石遇的眼神陡然陰沉,看向虛空, “滾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