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誰是我的新娘20
早上醒來, 窗外樹梢上站着兩只鴿子, 咕咕的交談什麽。
李魚頭痛腰痛腿痛, 在床上怎麽擺姿勢都躺不舒服。
睜開一只眼睛,看見男人正背對着他脫掉睡衣,緊實的後背上有幾條紅色的抓痕。
李魚艱難的翻了身,面向牆壁, 心裏有點苦。
男人在床上不愛說話, 一句騷話沒有, 就知道搞事情,大半晚下來一句情話也沒收到, 別說是道具, 連生活必備的菊花膏都拿不到。
石遇系好紐扣, 轉身就看見床上鼓起的一團。
他走過去,隔着被子拍拍青年的屁股, “有不舒服嗎?”
李魚隔着被子嗡聲嗡氣的說有。
石遇遇到了棘手的問題,眉頭緊鎖, “轉過去, 我看看。”
李魚臉紅了,一把掀開被子,怒視男人,“不用看, 明早就能好很多。”
石遇不能表現得太沒經驗,會沒面子,冷着臉說, “不行,看看我才放心。”
李魚跟他杠,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男人的話不能信,萬一看出火誰來滅,還不是他。
石遇站在床頭跟青年對峙,聲音沉了沉,“聽話。”
李魚的心被戳了洞,氣漏了,心軟了,他認命的推開被子,翻轉過去趴着。
涼飕飕地空氣親吻皮膚,他動了下,“好了沒有。”
“別動。” 男人的聲音明顯暗啞,呼吸跟着粗重。
李魚抖了下,手忙腳亂拉上褲子,屁股坐在腳跟上,“我餓了,想吃飯。”
石遇平緩呼吸,鎮定自若的低頭理了下袖扣,好像起反應的不是他,“我讓人送來。”
門外,管家提着食盒站了有足足十五分鐘。
先生的作息很準時,早上六點起,去健身房運動,洗澡,然後到院子裏轉轉,七點半準時用早餐。
今早是個例外。
也不知道裏面的人怎麽了,直到七點屋子裏才有動靜,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人沒出來,剛剛還聽見了說話。
管家是個過來人,知道屋子裏肯定有別人。
他的臉垮下去,眉頭不贊同的皺了皺,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先生打破慣例。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忽然被打開。
見管家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門口發愣,石遇開口喊了他一聲。
管家頓時清醒,微笑問候,如同往常一樣,要拎着食盒進去。
石遇攔下他,“給我就行。”
屋裏有女人,的确不大方便,管家把東西遞過去,低頭把跨進去的一條腿收回來,順便帶上房門。
石遇把早餐和餐具擺好,把人從床上抱下來,放到鋪了軟墊的凳子上。
李魚呼嚕喝了口小米粥,幹癟的胃部舒服多了,他眼珠子滴溜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打量這間屋子。
暗色的陳設中,一朵顏色的玫瑰躺在白色的骨瓷茶杯子中,熱情的綻放。
“我上次送你那朵?”李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臉,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過。
石遇咬了咬牙,按住青年的腦袋轉了方向,“吃飯。”
李魚喝了口粥,掃過去,哎喲喂,耳朵又紅了。
他勾了勾嘴唇,假裝沒看見。
早餐是一人份,倆人不夠分,石遇擱下筷子出去叫人。
忠心歸忠心,好奇歸好奇,從男人肩頸間的空隙偷看見桌子邊的青年時,管家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腿,沒直接沖進去。
他懵懵懂懂地來到廚房,跟廚娘交代加餐,心情從起初的好奇,驚訝,憤怒,轉為厭惡。
“今早出門的時候,看見江沅了嗎?”管家質問廚娘。
廚娘盛粥的手不停,“沒看見。”
鬧翻以後,李魚不再陪她去菜市場采購,也不肯幫忙打下手,她藏着一肚子怨氣,逮住機會說壞話。
“您是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又懶了,說也說不聽。”她眼珠子一轉,“我看吶,您最好是把他和馬麗娅一起換掉。”
“我需要你指手劃腳?”管家冷聲反問,眼神駭人。
廚娘悻悻閉嘴,把盛好的東西放進另一個食盒,臉上強笑,“您拿好。”
管家的腳步聲遠離,廚娘收起臉上僵硬的表情,調頭走到過竈臺前,單獨給自己盛了一碗,往鍋裏吐了一口口水。
石遇用過早餐去公司上班,臨走前叮囑青年,今天不用上班,放假。
李魚昨晚劈了叉,腿根疼,屁股疼,再加上沒睡夠,眼睛有點幹澀,男人一走,他就鑽回床上,睡了昏天黑地。
他不知道的是,管家一直守在門口,但凡屋子裏風吹草動,就會立刻沖進去。
十一點半,李魚被餓醒,睜開眼第一件事不是吃飯,而是看向起居室的方向。
1551提醒,“小心點,屋外有人。”
李魚點頭,光腳落到地毯上,彎腰靠近博古架。
架子上的盒子不是上次的排列,并且還多了,原本每個格子裏只放一個盒子的規則被打破,其中兩個格子內,并排擠着兩個盒子。
扭頭看了眼門口方向,的确有個人影立在外面,看對方那一動不動的架勢就知道是管家。
李魚輕手輕腳拿起一個,空的,第二個,空的,第三個,仍舊是空的。
他一排一排拿上去,只剩最頂上一排。
要伸手時,門口的人影動了。
李魚一個箭步蹦回床上,躲進被子裏,假裝睡着,耳朵卻時刻保持警惕。
細弱的嘎吱聲響起,有人推門進來,放輕腳步來到床邊,他動作緩慢的彎下腰,把臉貼近床頭。
李魚藏在被子裏的拳頭捏緊,緊張問系統,“誰?”
“管家。” 1551放出光屏,讓宿主自己看。
碩大的臉盤幾乎已經要貼到自己,李魚差點啊一聲跳起來,他磨磨牙,假裝做夢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
管家一動不動,鬼一樣悄無聲息的觀察,找不出破綻。
他直起腰,拿上工具開始打掃衛生,故意弄得砰砰作響。
床上的人沒醒,睡得很死,管家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承認,這段時間青年的确有所轉變,但他絕對沒想到,對方的轉變是為了爬上主人的床。
石遇為人嚴謹,恪守本分,從不在外過夜,更加不會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管家很欣賞這位主人,正是因為欣賞,才會由衷的佩服,奉上最誠摯的忠誠。
然而現在,石遇有了變化。
造成這些變化的人,此時正躺在床上。
這人懶惰成性,各方面連普通的标準都夠不上,根本配不上主人。
管家心裏戾氣橫生,他拎着雞毛撣子再次走近,手在發抖,想一撣子抽下去,直接把人給打死。
可他不敢,他不能忤逆石遇的命令。
去上班前,石遇專門把他叫到面前,替青年請了假,并且嚴令吩咐,任何人不許去打擾他睡覺。
為了一探究竟,他以打掃的借口進入主屋,已經是忤逆了。
憤怒和不解充斥在臉上,扭曲了五官,管家憤恨瞪了青年一眼,那着抹布和拖把離開了房間。
李魚翻動僵硬的身體,坐起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管家真的要抽他。
危機四伏,太可怕了。
李魚用手肘蹭掉汗水,靠向冰冷的牆壁,用溫度讓自己冷靜,“1551,你打報告了嗎?”
1551說,“打了,還沒收到回複,應該快了。”
李魚問,“管家在門口嗎?”
“在,為了守着你,連口水都沒去喝。”
“……”
老大叔好執着,不好對付。
李魚頭好痛,下床進了衛生間,發現架子上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草草收拾完自己,他來到起居室,秘密近在咫尺,危險也伴随左右。
側臉看了眼門口,想想還是算了,不急在這一時,萬一管家突然闖進來,抓他個正着,就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
聽見門內有動靜,管家直接推門進去。
見青年如同主人一樣坐在起居室的餐桌前喝水,他臉上的肌肉抽了下,克制住訓斥的欲望,“先生離開前吩咐,你今天休息。”
李魚喝完水站起來,點了點頭,“知道了。”
管家盯着他,“現在要用餐嗎?”
摸了下肚子,的确餓了,李魚說,“我自己去廚房吃吧。”
管家沒忍住,冷笑,“否則你以為我會送到你手上?江沅,下人就是下人,麻雀變不了鳳凰,別以為靠着一晚上的功夫,就能成為石宅的主人。”
李魚,“我沒那麽想過。”
“無辜的話誰都會說。”反正話已經說開,也不在乎多說兩句,管家沒有掩飾眼底的反感,“說少了是引人同情,說多了就是虛僞。”
他挺直腰板,擡着下巴說,“先生現在對你有興趣,你就乖乖聽話,若是哪天興趣沒了,我希望你能識趣滾蛋,別死皮賴臉的糾纏。”
仿佛多呆一秒都嫌惡心,管家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走了。
李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重要的人說的話再難聽,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更何況他知道,管家不正常。
管家的嚴肅刻板,在正常情況下能給人一種嚴謹、專業的感覺,現在不同,這個性格特點被鏡子放大,日益加重,變成了能攻擊人的武器。
長此以往下去不行。
進入城的人不斷增加,發瘋的人數也會跟着上漲。
午飯時間,廚娘端着碗筷,坐在距離馬麗娅最遠的位置,她掃了圈在場的人,問管家,“之前新來的保安不幹,為什麽?還招人嗎?”
管家講究食不言寝不語,沒理她。
廚娘扁嘴,把脖子縮回去,扒了兩口飯,又忍不住開口,“小江今天下午也不來上班嗎?不是我說,這個月才開始幾天他就請事假,年紀輕輕的,哪兒來那麽多事。”
管家現在滿肚子火,聽到小江兩個字,火更大,“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廚娘張了張嘴,埋下頭陰沉的瞪了管家一眼。
馬麗娅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視線挪開,安安靜靜的繼續吃飯,想起什麽,她起身取來一個盤子。
知道她要做什麽,管家撩起眼皮,“他馬上就到。 ”
話落,人到了。
李魚回宿舍換了身衣服,趕過來恰好到飯點,跨過門檻就察覺不對,一擡眼,發現每個人都在看自己。
馬麗娅第一個說話,“江沅,快來吃飯吧。”
廚娘嗤一聲,“菜沒了,要吃自己做。”
李魚無所謂,挽起袖子用鍋裏剩下的飯來了個揚州炒飯,聞着挺香。
馬麗娅皺皺鼻子,“我也想吃。”
李魚分給她一部分,把剩下的倒進盤子裏,用勺子吃起來。
管家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廚娘則露出厭惡的表情,嘴上也沒歇着,“男女有別,也不知道避嫌。”
李魚看了她一眼,不想跟大媽廢話。
馬麗娅放下碗,低頭從兜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便簽本,把廚娘的話記錄下來。
“你寫我名字做什麽,神經病啊。”瞥到上面的內容,廚娘嗙一聲放下碗,伸手去搶。
馬麗娅側身避開,把便簽本塞回兜裏,“宋姐,你以後愛怎麽說怎麽說,我不會再跟你争了,但我會一筆一筆記下來。”
廚娘好笑,翻了個白眼,“怎麽,想到時候跟我算總賬?”
馬麗娅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繼續用飯。
廚娘被她不鹹不淡的反應搞得火大,揮手打翻了馬麗娅手裏的碗。
現在是午休時間,管家全程當作沒看見,他從兜裏掏出手帕擦嘴,去操作間睡午覺。
馬麗娅不再像之前那樣哭哭啼啼,她冷冷看了眼廚娘,背過身,取出本子又多記了一筆。
從李魚的角度看不太清,他問系統,“寫的什麽?”
1551,“宋姐嘴賤,扣三分,宋姐手賤,扣六分。”
李魚,“……”
記分不是件好事,譬如試卷被扣了六十一分,預示着挂科。
他看向馬麗娅,小姑娘臉上挂笑,卻笑不達眼底,藏着不太明顯的憎惡。
“1551,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每個世界你都有這種預感。”
“……這次是真的。”李魚往嘴裏塞了一大勺子飯,正想接着說,系統打斷了他。
“你沒有辦法左右這個世界的發展。”1551說,“馬麗娅也好,廚娘也好,包括離開的于斯,和被抓進瘋人院的沈欽,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你的路,跟他們不一樣。”
李魚已經很久沒聽見系統這樣冷漠的聲音說話了,“我覺得我能阻止。”
1551,“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李魚不吭聲,理性分析的确沒有關系,感性分析卻是另一回事。
在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有些事情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用餐完畢,李魚跟幾人一起回宿舍。
因為各種矛盾,四個人的小團體已經分裂為三部分。
李魚和馬麗娅一個派,管家和廚娘各自為小團體,誰都不搭理誰。
馬麗娅看青年速度比平時慢,擔憂起來,“江沅,你身體不舒服嗎?”
确實不舒服,哪兒哪兒都疼,李魚心裏吃着黃連,嘴上說,“沒,就是吃撐了。”
“哦,那我們走慢點吧。”
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李魚在心裏嘆口氣,對離開這個地方毫無頭緒。
快到宿舍的時候,他開口問,“便簽本上你記的什麽?”
馬麗娅眸光閃爍,笑着說,“我就是想看看,宋姐那張嘴到底能讨厭到什麽地步。”
李魚停下腳,“ 如果超出你的心裏阈值了呢。”
馬麗娅繼續往前走,聲音飄到後方,“我也不知道呢。”
李魚揉揉眉心,惱火,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說,在馬麗娅決定給廚娘記分開始,就已經想好後面該怎麽辦。
馬麗娅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手裏拿着帶血的西餐刀,滴答掉落的血液,不是馬麗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廚娘的。
“馬麗娅。”李魚忍着酸痛追上去,“你昨晚睡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可以說是非常糟糕。
換了房間,屋子裏有另一個人的氣息,這的确讓她多了幾份安全感,可她忍不住去照了鏡子。
馬麗娅閉上眼,再睜開,裏面的情緒消失得一幹二淨,她不想讓青年替她擔心,“我睡的很好,江沅,謝謝你。”
“你黑眼圈很重。”李魚拆穿她的謊言,“臉色不太好。”
馬麗娅臉上閃過一絲尴尬,“跟昨晚沒關系,主要是最近總是失眠,一覺兩覺補不回來。”
“你們倆到底進不進來。”廚娘站在門口,不耐煩的撐住門框。
李魚,“進。”
廚娘翻了個白眼,“趕緊的,沒看樓道裏有蒼蠅,嗡嗡嗡的,萬一飛進來怎麽辦。”
馬麗娅抿着嘴角,一邊往門裏走,一邊掏本子寫字。
廚娘莫名的背脊發寒,這姑娘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中了邪一樣,瘆人。
她灰溜溜的往房間走,快進門前忽然轉頭,看見馬麗娅還在寫,她想說一句剛剛不是說你,又拉不下面子。
就在她收回視線之際,掃見茶幾上放着幾包零食,昨晚睡前還沒有,應該是今早她走後,馬麗娅拿出來的。
咽了咽口水,廚娘低頭狠狠抽了下自己手背,砰一聲關上門。
馬麗娅收起便簽本,視線在茶幾和廚娘的房門上打轉,眼神晦暗不明。
李魚将兩人間的暗湧盡收眼底,憂心忡忡的回到房間,仰頭癱倒在床。
馬麗娅的房間到處都是粉色擺設,空氣中飄着香水味,要是沒有誤入鏡中世界,她應該和很多女孩兒一樣,白天努力工作,下班吃好吃的,逛街,追劇。
李魚閉上眼,“1551,申請批下來了嗎?”
1551說,“下來了,道具發放中。”
李魚來了精神,讓系統打開光屏,上面有個進度條,已經進展到百分之八十。
低頭玩兒了一局貪吃蛇,進度滿格。
李魚迫不及待的讓系統打開工具箱,第二格裏,躺着一根黑色電棍。
“拿出來我看看。”
下一秒,電棍被李魚拿在手裏,大小粗細正好。
他翻轉電棍仔細研究,電壓和電流已經是電棍能達到的最大值,輕松能把人電暈。
“沒有充電器?”李魚盯着工具箱。
“沒有,所以你得省着用。” 1551的話音剛落,窗外響起撲騰翅膀的聲音。
大黑停在陽臺的欄杆上,把背後的小書包亮出來,裏面有張紙條。
紙條上說,住屋和書房聯通,無聊的話可以去看書。
李魚把紙條收起來,放進一個紙盒子裏,蓋上蓋,放到抽屜裏。
在宿舍眯了半個小時,他去了石宅,管家聽見聲音從操作間出來,見是青年,眉頭皺的死緊。
“你來做什麽。”
“石先生說我可以去書房看書。”
“你能看得懂?”管家抱着胳膊,眼神少有的帶着嘲諷。
“看看就知道了。”李魚語氣平穩,沒跟他一般見識,徑直來到後院。
管家飛快跟上,卻不敢進去,守在門口不動,那小子只要敢從裏面順東西走,他一定能看出來。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李魚才發現,卧室最靠裏那堵牆上的裝飾屏風,原來是一道門。
屏風下方有軌道,輕輕一推屏風折疊重合,一屋子的書籍撞進眼裏。
李魚随手從架子上抽了一本,書頁泛黃,很是老舊,影刷日期居然是65年。
快步往前,又取下幾本翻閱,有近期出版的新書,也有經系統檢測後,确認年紀破三百的線裝的手抄本。
這間書房就像個歷史博物館,新舊穿插,讓人無法判別的它的真實年紀。
“1551,你說這些書是鏡子單獨複制的,還是鏡子複制這座宅子時,裏面本來就有的?”
“不清楚。”1551說。
如果是前者,至少說明,鏡子和石遇關系應該還不錯。
李魚把書放回原位,倒退出去,看向門口,管家不在。
他抓緊時間來到博古架前,仰頭看向頂上的兩只盒子,沒有猶豫,直接拿了右手邊鑲嵌紅寶石的盒子。
上次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李魚低頭看了眼顫抖的手指,在胳膊上掐了一下,不抖了,可心裏還是緊張。
閉着眼睛從一數到十,鎮定下,憋了口氣,果斷的按開盒子的鎖扣。
伴随着咔嗒一聲,有無形的東西迎面壓來,密不透風的裹住他的口鼻,阻止他呼吸。
李魚跪到地上,痛苦的抓住胸口的衣服。
窒息感越發濃烈,化為黑暗,封住了他的意識,身體不受控制的側躺到地上,昏迷過去。
盒子從他手裏滾到地上,被打開的細縫合攏,鎖扣自動扣上後,它自己蹦回了博古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