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樣男子8

藤堂妙如果知道美作玲是怎麽看她的話,估計會恨不得啪啪啪地給他幾巴掌,順便甩上一句:少年喲,你的腦洞真是突破天際喲!

沒錯,在她年少無知的時候,作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能夠比拟的花澤類,确實是少女心中獨一無二的一朵奇葩——天山雪蓮,唯此一枝。

初戀嘛,小爺還是丫頭片子的時候喜歡的人,看到真人了還不能多瞅幾眼啊?

不過那都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事情了。

說實話,因為主線任務的影響,藤堂妙每次看到花澤少爺的時候,第一眼注意到的必然是那一簇烏黑濃密的長睫毛。

這一定都是【哔——】【哔——】系統的錯!

但是面對真正的花澤類,藤堂妙已經失去了最早的時候,那種戀慕憧憬的,肆無忌憚地絞盡腦汁去腦補YY的心情。

因為他的一舉一動,只會讓少女妙感到茫然。

他對藤堂靜的感情,遠比影視熒幕和紙張上表現的要深刻。即使藤堂妙在這幾年內無數次地想過要不要幹涉他的感情,也不得不遲疑。

不經歷來自藤堂靜的打擊,誰也無法預測他是否能走上更好的道路。

藤堂妙不能保證自己足夠堅強到取代藤堂靜的存在,成為花澤類心靈的支撐,所以她只能看着這一切發生。

道明寺司他們三個走了之後,藤堂靜進了藤堂妙的房間。她遲疑着張口,反反複複,藤堂妙安靜地等着。

“妙醬。”藤堂靜終于說了出來,“下周之後,我就準備出國留學了。”

藤堂妙擺弄着床頭的帷幔,聞言猛地擡起頭:“這麽快……已經決定去哪裏了嗎?”

藤堂靜勉強地笑了一下:“是法國,那裏有我想上的學校。”

妙妙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房間裏陷入詭異的安靜。

Advertisement

藤堂靜又叫了她一聲,聲音喑啞而生澀:“類他,大概情況會很不好,就拜托妙醬照顧他了。”她頓了一下,而後低聲說:“是姐姐對不起你,妙醬。”

你看,她就是這樣的人。即使知道會讓你傷心,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即使明白說出來的話有多過分,也會口齒清晰地表達清楚。

花澤類是個傻子,藤堂靜是個瘋子,那藤堂妙呢,她是什麽角色?

騙子吧,我想。

但是,這絕對不是任何人的錯。

“這句話是咒語哦。”藤堂妙拽着帷幔的繩穗,“姐姐真的決定了嗎?夢想會比類更加重要嗎?如果離開了我們,就再也沒有幹涉的立場了。”她看着沉默不語的藤堂靜,輕聲問:“吶,不會覺得舍不得嗎?”

我只試最後一次,就為你再挽留一下女神吧,花澤少爺。

藤堂靜卻捏緊了拳頭,露出一個遺憾而輕松的微笑:“雖然很可惜,但是我并不是那個屬于類的正确的人。并且啊,姐姐我可是相信着妙醬你們會找到真正的答案的。”

畢竟,你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好好成長着呢。

哎呀,失敗了哦。

“我知道了。”藤堂妙站了起來,背對着藤堂靜說,“既然這就是姐姐的願望,那麽,我會支持你,并且祝福你去追求夢想的。”

她自己說到“夢想”時都噎了一下,嘴角狠狠一抽。

這個詞簡直讓人不能忍。

藤堂靜遲遲不語,妙妙裝作沉郁的木頭人腿都快麻了,她才哽咽着說了一聲:“謝謝你,妙醬。”

謝什麽啊,這都是命啊。

小爺真是欠你們的。

【叮——藤堂靜支線二已達成,恭喜玩家獲得獎勵50積分,請玩家繼續努力。】

哈哈哈,我啊,真是特麽日了狗了呢。

半夜的時候,藤堂妙又被系統叮叮當當的提醒聲吵醒,內心甚是無語。

【叮——藤堂靜支線三已達成,恭喜玩家獲得獎勵50積分,請玩家繼續努力。】

兩個小姐妹各自躺在自己床上睡覺也能被稱為約會,我還能對【哔——】【哔——】系統期待更多嗎?

這一周花澤類都沒有再來藤堂家,也沒有在教室出現,就連道明寺他們都聯系不到他。美作玲說他們去過花澤類家,他整日早出晚歸的,輕易捉不到人。道明寺司格外憤怒,但是又拿他毫無辦法。一向最疼他的藤堂靜卻一反常态,有條不紊地辦着各種手續,對花澤類的狀況不聞不問。

她是鐵了心要讓花澤類面對現實了。

妙妙坐在教室裏,看着虛空中的地圖,不動聲色地瞧着那個飛快移動的小紅點。

藤堂靜的動作很快,大概是因為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吧,不到一周的時間所有程序都通過了。她也向學校申請了提前結業,當然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周三就是藤堂靜離開的日子,她訂的是上午十點多的航班。

妙妙和道明寺他們一起去送她。道明寺黑着一張臉說找不到花澤類,但是請靜姐姐不要擔心,藤堂靜溫柔地笑着點頭說那就好。

藤堂妙看着地圖上代表花澤類的小紅點,暗暗思索。

管家安排的車子已經到了家門口,道明寺他們坐的車是各自開過來的,率先開了出去。藤堂姐妹的車子剛駛上大路,藤堂妙就喊了停。

“姐姐。”她抿着嘴說,“我會去機場給姐姐送行的,但是現在要先離開一下。”

藤堂靜深深地看着她,而後卻笑得更加柔和了:“嗯,知道了。”

載着女神的車子融進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藤堂妙嘆了一口氣,摸了一把自己的錢包,擡起手準備打車。

希望不要被宰得太狠。

線條流暢,看起來就很高檔,其實藤堂妙根本認不出牌子的黑色轎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玻璃上映着她一張空白沒有情緒的臉。後面的車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他半探着身子對藤堂妙說:“坐進來。”

那是正常狀态下應該在前往機場道路上的美作玲。只是很明顯,他現在是非正常狀态下的美作玲。

藤堂妙許久未動,美作玲皺了皺眉頭,壓低聲線:“我敢說,不會有一輛出租車有膽量停到你面前……”他的話還沒說完,藤堂妙就飛快地坐了進去。

擦的,才不是被威脅呢,正好省了一筆錢。

“要去哪裏,說。”美作玲靠在後座背上,胳膊肘架在車窗的棱上,撐着自己的頭,平平淡淡地說着。

藤堂妙整個人都快貼在門上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美作玲的側臉,謹慎地開口:“想去哪裏都可以嗎?”

美作玲沉默了一下,偏過頭看她,眼神意義未明。但最終還是洩了氣,狠狠地把她拉過來,揉着妙妙秀美的黑長直頭發:“現在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吧?!”

“哦……”藤堂妙掙紮着反抗,伸手去扒美作玲的魔爪,“我要去學校。”

他說了一句“聽她的”,前面的司機答應了一聲,藤堂妙才意識到他人的存在,于是掙紮得更加起勁了。

美作玲家的司機啊,會是殺手或者神槍手嗎卧槽!

藤堂妙心不在焉地想着,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瞻仰一下那位兄臺的面容。美作玲卻伸出了自己一直放在一邊的左手,環住她的肩膀按下去。

一瞬間,被他擁在胸前的藤堂妙感覺到的不僅是少年溫暖的胸膛,還有隐隐約約的好聞的氣味。

那句話是怎麽說來着?幹淨清新的肥皂味?

美作玲的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右手也從另一邊圈住藤堂妙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兩個人就貼近得更加沒有縫隙。他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聲地說着:“真讓人生氣……”

然而藤堂妙根本就沒在聽。

她整張臉都皺成了可憐巴巴的一團,雙手擠進兩人緊緊貼着的身體中間,按着美作玲的胸膛想要把他推開一點距離,內心的悲傷早已逆流成河。

胸,胸好疼……

就算是剛發育的小籠包也是有尊嚴的啊混蛋!

豈可修!

美作玲察覺到她的不安分,無奈地放開手:“果然,妙醬從來就不會乖乖的聽話。”他低下頭與藤堂妙輕觸額頭,眼神溫和。藤堂妙不知該回答什麽,再加上胸疼卻不能揉的痛苦,只好幹笑着說:“唔,哈哈……”

“嘛,算了。”美作玲重新靠坐了回去,頭轉向窗外不再言語。

藤堂妙趁機揉了揉酸疼的小籠包,猶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說:“我只是猜想,類他大概就在學校的某個地方。”

美作玲沒有搭理她。

藤堂妙再接再厲:“總覺得,如果不帶他去見姐姐的話,他們兩個人就要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嗎?”她說着,想到紙質書上的一頁,高中時期的花澤類剛出場時無機質的眼睛,不由得心酸起來。

到底是小爺心愛過的少年啊,怎麽能就這麽放着不管呢。

她沒有得到美作玲的回話,卻被無聲無息地伸過來的一只手握住了捏着裙邊的拳頭。

如同往日一樣的幹燥溫暖。

車子開進了學校停下,美作玲率先下車,藤堂妙跟在他後面。

美作玲倚在車身上,看着凝視着校園某個方向的藤堂妙,挑起眉毛:“不是要過去嗎?”

“诶?”藤堂妙驚訝地回頭,眼睛瞪得渾圓,“玲不和我一起去嗎?“

美作玲噗的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頂:“大概,類不會希望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吧。”藤堂妙面露猶疑,美作玲推了她一把:“安心啦。我說過,會永遠和妙醬一起承擔的。所以說,”他笑得開朗,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去做公主殿下想要做的事情吧。”

藤堂妙因為他的力度往前走了幾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他,美作玲沖她做了一個快點的動作。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頰,朝着後花園的方向跑過去。

美作玲在她身後,垂下了那只做着傻氣手勢的手。

被玫瑰花從包圍着的秘密基地,位于死角處的古舊亭子,冷硬冰涼的條形石凳,栗色頭發的美少年手墊在腦勺後躺着,右腿微曲,像是傳說中陷入熟睡的美人。藤堂妙喘着氣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他聽到了聲音,猛地坐起來睜開了眼睛,如同琉璃一樣的澄澈明淨,卻在下一秒黯淡了不少,悶聲說道:“什麽啊,是你啊。”

就是小爺我哦,你這個熊孩子!

藤堂妙呵呵笑着,一巴掌糊了上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