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網球王子20

真田弦一郎最近發現,幸村精市時不時地就會拿出手機看幾眼。

并不是說這樣有什麽奇怪。他沒有影響網球部的活動,也不算違反校規。現在陸陸續續有學生帶手機到學校裏來,家長委員會和學校溝通之後,學校便把“禁止”改為了“不能在教室使用”。幸村精市的手機是海外研修的時候從父母那裏得到的禮物,但是真田弦一郎很少見他用,頂多會打電話通知家裏自己因為社團活動要晚點回家。

現在,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部活結束三個人一起商量訓練安排的時候,或者是回家的路上,幸村精市都會時不時拿出手機看幾眼,偶爾也會思索着按來按去,應該是在給誰發郵件。柳蓮二比他還要好奇,甚至開口問了他,只是被他不動聲色地引開了話題。

“幸村,如果你有什麽麻煩,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真田弦一郎突然說道。

幸村精市頓了一下,而後抿着嘴角笑了:“嗯,我知道的。”

望月妙看着手機裏剛收到的郵件,只想深深嘆息。她從書包裏摸出自己的錢包,然後不好意思地對周圍的女孩子們說:“抱歉,我有點事,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飯了。”

拿着從福利社買到的面包和果汁,望月妙上了實驗樓的天臺。

一般人不會來這裏。午休的時候,學生們的用餐地點大概集中在餐廳,教室,主教學樓的屋頂庭院和學校後方區域的花園。立海大附中環境優美的公共場所有很多,像這種普通的樓頂天臺并不受青睐。

打開門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屋頂,望月妙走出屋檐的遮擋,從右邊的牆角處有個人斜身露了臉,高興地叫她:“來了?我在這兒。”

望月妙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用來給樓梯間擋雨遮陽的屋子和天臺相連,右側牆體距離防護網大概有一米,形成一條不寬的廊道,放置了一些廢棄不用的桌椅板凳。望月妙在對方擦幹淨的椅子上坐下,撕開了面包的包裝袋。

“你好像經常吃面包啊。”

望月妙瞄了一眼他的便當盒,無精打采地說:“沒辦法,我家父母都是大忙人。”

午餐在各自的沉默中完畢,望月妙是沒有說話的打算,但對方也一聲不吭,這可有點說不過去了。她吸着果汁,嘟嘟囔囔地問:“說吧,叫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對方看了眼手表,樣子神秘極了:“再等幾分鐘,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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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還沒完全過去,在天臺坐着其實還是蠻冷的。熱果汁已經被她喝完了,瓶子放到了桌子上。她正無所事事,幾乎昏昏欲睡,手機震動了起來。

【From:幸村

Sub:花圃需要重新整理一遍了。

今年想種一些不一樣的花,有什麽建議嗎?】

望月妙看了一會兒,剛準備回郵件,就聽到通往樓梯間的那扇鐵門吱地一聲響了,緊接着是淩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上來的人數不止一個。“來了。”耳邊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音,她皺眉看向旁邊,那人用手指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說啊,你是不是太猖狂了?”女生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得格外清楚,“每天都在我們班附近探頭探腦的,哼,還說自己不是跟蹤狂,誰信呢?”随着她的話,有人附和着說了起來,無非就是“不要臉”“自我感覺很良好嘛”“以為自己是誰啊”之類的冷嘲熱諷。

望月妙能聽出四個人的聲音,不過都是一夥的,被圍攻的那個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什麽啊……她翻了個白眼,斜睨對方,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把我叫到這裏,就是來看這種校園霸淩嗎?

他只是笑了笑。

那邊的人還在氣沖沖地嘲諷着,突然有個人十分不屑地說:“別以為去年借物跑的時候幸村君幫了你,你就有機會了,也不去照照鏡子……”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望月妙卻愣住了。

去年運動會的借物跑,“幸村精市的手”那張紙簽到了最後也沒被抽到;整場下來,他能幫到的人,那就只有……那個藍隊的女孩?

因為幸村兩個字的出現,她突然記起來,自己聽過這些聲音的。

一夥的那四個女生都是她隔壁班裏的。本來就是不同的班級,大家頂多會混個臉熟,認識倒稱不上。之所以給她留下了印象,是因為她們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圍繞在幸村精市周圍,目标是什麽一目了然。

嘛,她們現在确實處于知慕少艾的年紀,被長相俊秀運動出色的同齡人吸引不是太正常了嗎?望月妙記得,處于她們中心的那個女孩,好像是叫做……紗織,江上紗織,也是最開始說話的人。

聽說這位江上同學家境優越,自己無論是長相還是成績也都是棒棒的,沒想到私下裏居然還會幹這種事啊。

啧啧,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望月妙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差不多又過了十來分鐘,在一方委曲求全持續不回應的情況下,這場圍繞着幸村精市的争風吃醋大戲終于落下了帷幕。随着鐵門咣當的一聲,望月妙捏了捏自己酸麻的小腿。

“早上的時候,我在鞋櫃那裏聽到了。”他說,“那四個人,約了那個女孩到這裏,說是要商量一些事情。”

望月妙平靜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沒有吱聲。

“真是一出大戲啊,女孩子可真是有趣。”他呵呵地笑着,突然湊過來,幾乎要貼着望月妙的臉頰了,“你說,如果她們知道了望月你和幸村君的關系,是不是要氣壞了?”

“你在說什麽?”望月妙蹙着眉,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臉推遠了一點。

“我都看到了哦。”他眯着眼睛,“無論是花園,還是前不久在東樓的樓梯那裏,望月,你們看起來可不像是你說的‘不特別’呢。”他指了指望月妙的手機,“剛剛的郵件,也是幸村君發的吧?怎麽,只是午休分開了這麽一會兒,就已經不行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敏銳,但如果這份敏銳用在了她的身上,那就不怎麽讓人高興了。

望月妙聲音很淡:“片倉,說出你的目的。”

片倉朋和撓了下臉頰,臉上是他一如既往的,讓周圍的人信賴的笑容:“真是爽快呢,望月,我一向欣賞你這種品質。那麽,如果不希望自己卷到莫名其妙的霸淩事件,就請你在石川會長那裏堅決地表達一下自己‘不想做學生會會長’的意志吧。”

望月妙茫然地看着他:“哈?我本來就沒有那個打算。”

“你當然沒有。”片倉朋和漸漸收斂了笑意,原本平凡的臉看上去頗有點冷酷,“石川會長親口和我說,‘柳同學有社團活動,不太合适;但是你和望月都很有能力,讓我在舉薦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呢’。”

“你是不是也認為很奇怪?明明已經屬意我了,為什麽,現在反而猶豫不決了呢?!”

“……”

“就為了這個?”望月妙的語氣中不由帶了一絲諷刺,“就為了會長的位置?”

片倉朋和點頭:“沒錯,就為了這個。”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意料不到的展開呢……

望月妙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氣極而笑:“片倉,我突然發現……比起原來,還是這樣的你更好玩啊。”嫉妒與欲/望在那張溫厚的臉交織,一點找不到那個備受信任的片倉副會長的影子。她站了起來,在他頓生警惕之刻一拳打出。

與不再掩飾自己陰暗的片倉朋和相比,望月妙即使使用了暴力,依舊是一副清爽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異樣。她微笑着看捂着腹部痛苦□□的片倉朋和,彎下腰,像他剛才做的那樣湊過來,輕聲呢喃:“你覺得這樣就算抓住我的把柄,可以威脅我了嗎?”

片倉朋和睜大了眼睛。

望月妙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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