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是個沒有記憶的女孩(4)

子,我不懂得那是什麽木,也不明白上面的雕花是什麽花,但是憑着感覺,對這種古色古香的木盒子裏裝的東西格外好奇。

她走過來邊打開盒子,便說,“這镯子是你媽媽留下的,當初是準備給你的,後來因為你出事,我就自己拿着,然後帶到了古苑,這镯子原本完好無損,卻因為那個男人的到來而段成兩半,當時立秋沒拿去修,就交給了我,說我看着辦,我想着修好送給你也好,卻一直耽擱了下來。這镯子我知道是立秋的母親傳下來的,在雲城有家玉器店是可以修好的,我就拿過去,修好了就送過來了,我本想着跟你見面了送你,後來又覺得當生日禮物也好,誰知道你要走,就先送給你吧!”

我伸手接過來,看着那玉镯發怔。

蒼青色的镯子,确實如阿姨所說通透明亮,顏色雖沉卻不失優雅,我只一眼,便喜歡上了。

我拿着玉镯帶上,感覺到手腕處冰涼卻又溫潤的觸感,又酥又麻的感覺立刻傳進了我的心窩裏。我看着,只覺得欣喜。

“生日要在雲城過嗎?”

我看過去,歪頭想了想,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我的生日。“我都行,在雲城方便點吧,我也快開學了。”

她點點頭,撫了撫我的頭發,我微微縮着脖子,覺得有些癢。

相對于我,袁子聰對于回雲城這件事的熱衷度比我還厲害。

我看着他一直盯着車窗外傻笑,不禁好奇,“你那麽高興幹嘛?思春了?”

他回頭白我一眼,“你才思春,沒有我姐,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玩游戲啦!”

“……”

我看着他的激動的小眼神,全身上下都在賣力地诠釋這一句話。

正在開車的袁凱聽見,涼嗖嗖地來了一句,“我們商量好了,你以後都住校。”

“啊?!不是吧?!”袁子聰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扒着前面司機的肩膀。

“袁子聰,放開。”

Advertisement

袁子聰放開他的肩膀,坐好後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然後呆了幾秒,就開始哭訴起來,一路上不停的說這不是真的!

我聽着覺得煩了,拿着背包砸了他一下,世界安靜了。

到雲城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袁凱決定先将我送到樓下,再送袁子聰。

我下車取行李,袁子聰還在後座窩着。

“小星,用我幫你拿上去嗎?”袁凱指着行李箱,問我。

我笑了笑,握了握行李箱的把手,說,“不用了,就這麽點,還有電梯,沒事的。你們先走吧。”

“那好,你自己慢點。”

我應着看着他上車發動車子,我立在一旁,袁子聰在車開走之前涼涼地說了一句,我聽見後呆了呆,然後心中的怒氣翻騰不已。

“小星,你這麽暴力會沒人喜歡的。”

我咬咬牙,決定下次看見他一定要……要幹什麽?我非常沮喪地發現我竟然沒有什麽懲罰人的好措施。

我緊了緊圍巾,搓搓手拖着行李箱進了樓道,電梯上升中,我一路低頭,想着用什麽好措施來懲罰他。

我出了電梯,剛過拐道,便看見家門前矗立着一個人。熟悉的人。

第 47 章

冬天北風大肆,這裏樓道通透,外面的風吹來,絲絲縷縷寒了這裏的溫度。我看見兩米外的沈忱,身上穿着黑色大衣,依靠在門前,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我。

沉默地對視,我緊緊握着行李箱的手柄,立在原地。

“小星兒。”良久,他直起身子,不再靠着門,微微斂眉,啞着嗓子喚我的名字。

有風吹動他的衣角,他衣領半開,卻似乎沒有覺得冷。

而那低低地一聲呼喚,我竟然感覺到了無限缱绻與委屈,這樣的沈忱令人窒息。

我邁開腳,拖着行李箱走到門前,在他面前停了幾秒,才轉身開門。

我把行李箱放到玄關處,沒有關門,先換了鞋,扭頭看見他還立在原地看着我,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說,“你不進來?”

他嘴角牽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我再次嘆氣,俯身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在腳邊。“進來吧。”

我後退幾步,望着他沉靜的眉眼,是我一直思念的模樣,此時溫暖不再,他生氣的模樣卻讓我覺得無比真實,這樣的沈忱仿佛才可以走進我的房子,不做我的鄰居,有血有肉,懷念的嗓音,簡單的擁抱。

他大步邁過來,順手關上門,擡腳将我拿過來的拖鞋踢到一邊,然後彎着嘴角伸出藏在黑色大衣下白皙溫潤骨節分明的手指。

我看着,有些無措,有些疑惑,他便一直伸着,我遲疑地擡手一點一點地湊過去。

指尖相觸。

我的手指還有些溫度,他藏起來的手卻已冰涼,我頓住,詫異地看向他,然後整個手被他覆住,他微微一用力,我一時不查,腳下趔趄,便已被他扯入懷中,在接着,天旋地轉間,我的背撞上冰涼的門。

我被疼痛和冰涼刺激地下意識就直起背,卻更貼近了面前的人的胸膛。

他俯下頭,不過鼻尖與鼻尖的距離。

他原本幽深的眸子此刻像是被點亮的火種,不複之前零星的笑意,是燃燒了般,熾熱,火光,讓人無法抗拒這樣明媚的溫度。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原本握着我的手的手掌已經放開,移動到腰身,他原本還是冰涼的手輕輕在後腰碰觸,我感覺有些發燙,不待我多想,他另一只手穿過我的發絲到後腦,輕輕一壓,鼻尖相觸,不經意間他的頭已經低下來。

受盡溫柔的缱绻,連綿,不似那天夜晚他醉酒後的反應,此刻的吻,溫柔而霸道,如像他無比珍貴的寶物。他睫毛微顫,像是窮盡心裏的笑意只為溫暖我的唇。

沈忱的吻技很好,我曾不經意間看見他與央央擁吻,她那般樣子,像是幹涸的泥土遇到甘霖,毫不保留地汲取,挽留,正如此刻,我再過笨拙,唇齒相依之間,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敗下陣來,任他予索予求。

他又在唇上流連一番,才離開,我低着頭,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攀上他的脖頸,我埋在他大衣間感受他心堂的跳動。

我此時知道自己徹底中了毒,而且無法再戒掉,而我自己也不願意去戒掉。

氣息平複下來,我終于擡頭,卻是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身子,頭再次埋進他的脖頸間,感受這裏的溫度,這裏的脈搏。

他雙手用力環住我的腰身,似是懲罰一般,我聽見自己悶悶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流連,“對不起……”

對不起,不該讓你等那麽久。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着我,卻又溫柔而體貼。

我昨晚跟他打電話,說上午就會走,用不了幾個小時,但是第二天記得子涵姐那裏的事,我忍不住去找了她,就挪到了下午走,我以為晚到一會沒事,只是我不知道他會在這裏等着我,我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但他冰涼的指尖,不再笑意盈盈,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多半是等得比我想象的還久。

“小星兒,答應我,以後不要這樣。”

我點頭應聲,我以後不會這樣,再讓他等,讓他擔心,而自己卻都不告知。

我将行李箱拖進卧室,将手機充上電,便蹲在床邊收拾東西。

沈忱趿拉着拖鞋走進來,在床尾坐下,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恰好看過來,我頓了頓,也沒說話,又低頭去整理東西。

“什麽時候沒電的?”

我疑惑地擡頭,看見他的目光正停留在我的手機上,頓時了然,“下午吧,我吃了飯手機就已經關機了。”

他起身走過去,拿起我的手機端詳,我充上電還沒有開機,他又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笑,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開機,手指又飛快地點了幾下,然後我聽見他說,“小星兒,你過來。”

我起身過去,湊過頭去看屏幕,當看見他下午自一點以後十幾個未接電話,我心裏默默地哭了,他這是在變相地表達自己的辛苦嗎?

我自知理虧,看了一眼後我便轉身又蹲回去整理我的東西。

他也放下手機,又坐到床尾,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我的頭頂穿插着,不輕不重。

“對面住進來的大叔今天出去三次,他出門回來我都看見了,他也看見了。”

我聽着他語氣裏不經意帶的委屈與幽怨,想像着新鄰居看見這樣的門神在門前的精彩表情,驀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沈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擡頭看過去,見他臉色微沉,立馬收斂笑意,乖乖站起來,說,“沒什麽。”

他這才彎着嘴角,淺淺地笑起來。

“我餓了。”

我才想起來,他等了将近一天,肯定沒有吃飯,我踢了踢行李箱,慌忙将剩下的衣服整理了差不多,放好行李箱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身後傳來沈忱的聲音。

我又退回去,看着他奇怪地問到,“你不是說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吶!”

他挑了挑眉,問,“出去吃?”

我點點頭,“不然去哪裏吃?”

“在家裏不可以?”

我歪頭想了想說,“家裏應該都沒有什麽東西了,木南哥應該清理得差不多了,你想做也沒辦法啊,還是出去吃,省時間。”

“省時間幹什麽?”

“那樣你挨餓的時間就會少很多啦。”

“……”沈忱沒說話了。

他又皺着眉頭,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們去幹什麽?”

“超市。”

“去超市幹什麽?”

“買東西。”

“買東西幹什麽?”

“做飯。”

“不是呀在外面吃嗎?”

“我什麽時候說了?”

“我說的時候你沒有否認啊。”

“我也沒有說贊同。”

“沈忱,你欺負我。”

“沒有,乖,我給你買好吃的。”

“我不喜歡零食。”

“那可以吃我。”

“沈忱……”

“乖。”

“……”

沈忱終于如願與償地扔了許多東西在推車裏,我看着這麽多的東西,很像哭,于是待沈忱将蝦排放進去的時候,我忍不住出聲,“師兄,我沒帶那麽多錢,太多了。”

他腳步一頓,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誰說讓你付錢了?我付行不行?”

我呆了呆,然後猛點頭,“我再拿包開心果過來哈!”

當我把開心果扔進去的時候,他疑惑地看着我,問,“你不是說不喜歡零食嗎?”

我有些心虛地頂回去,“就喜歡這個。”

他只是寵溺地笑着,很大牌地付錢了,我一直都知道,沈忱家事很有錢的。

“你買這麽多東西今天晚上吃的完?”

我看着收銀員将那麽多的東西打包,不禁擔心。

“有冰箱,怕什麽,再說誰要今天就吃完?”他淡淡地看我一眼,接過收銀員遞來的包,然後轉身走。

我快步跟上,然後問,“那你買那麽多不浪費?”

“留着明天後天大後天吃的!”

我有些愣,這些東西雖然多,但是如果三天的話,也不一定夠啊……

我正算着賬時,突然驚醒,沈忱這話的意思,是他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會在這裏?

我看着前面傲嬌的背影,哭笑不得。

第 48 章

沈忱對于我會做飯這件事表現得很驚訝,我看着自己娴熟的動作,确實不怎麽像學了一個寒假就可以到的程度。

他眉毛上挑,等着我解釋。

我心虛地弄好飯菜,端上餐桌時,他沒有動,只是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終于招架不住,主動坦白,“以前就跟着林奶奶學了,林奶奶做飯好吃,教人也厲害,而且平常木南哥加班,我都是自己解決的。”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坦白,伸手在我的頭頂揉了揉,我面色一松,以為他不再追究,剛想拿起筷子吃飯,他又開口了。

“小星兒,你那次說你想知道你會為什麽改變自己,去學習做飯,那時候你會做嗎?”

我聽了越發想哭,我心裏擔心的就是這個,生怕沈忱時不時就來翻舊賬。

我盯着面前的飯菜默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忱的耐心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時間是會磨死人的。

“會。”我聽見自己細如蚊蠅的聲音響起。

意外地沈忱并沒有反應,我偷偷看過去,沈忱并未發火,面色沉靜,但幽深的眸裏還帶着零星笑意。

這樣靜靜地對視,看着沈忱的眸裏的笑意越來越深,然後臉頰被一個溫潤的東西輕輕地觸碰一下。我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臉龐,赦然。

沈忱只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就離開了,然後彎着嘴角拿起筷子,道,“小星兒,乖乖吃飯。”

我一邊解決嘴裏的食物,一邊抽空去看身旁的沈忱,他神情專注,吃飯也優雅。

眼神再次不由自主地飄過去,就撞上了他正好看過來的目光,他愣了一下,立刻緩過神來,笑得花枝亂顫。

大神的笑容很有誘惑。

我心裏這樣默默想着,低頭掩飾自己偷窺的尴尬。其實也算不上偷窺,畢竟是自己的,嗯,男朋友,不算犯法的吧?

這樣一想,我立刻想開了,于是又若無旁人地“偷窺”。

這樣坦坦蕩蕩地被沈忱抓了幾回,每次我都很大膽地繼續看下去,幾次下來,沈忱加速了吃飯的節奏,我看着他不斷以吃飯掩飾,心裏突然明白了。

戀愛中誰輸誰贏,完全靠臉皮厚不厚。

沈忱幾近慌亂地吃完飯,我看着心裏默默地樂,十分愉悅地吃完飯,去廚房洗碗。

我洗了沒一會,沈忱便也進來,我歪頭看他一眼,也沒說話,繼續認真洗碗。

脊背突然被溫潤的觸感覆蓋,随之腰上也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攬住,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腹部交疊。脖頸間也盡是他的呼吸,他的溫熱。

我身子不由得一僵,盡管我們親都親了,可是這樣單純的擁抱,卻更讓我臉紅不已。

高下已分。

他輕笑,歪頭在我耳畔親了親,“小星兒,你怎麽那麽容易臉紅呢!”他聲音低啞富有磁性,我手上的動作頓住,指尖微顫,沾了洗潔精的碗順着手指而滑下去,與其他碗碰撞出聲音,我被吓了一跳。

“還剩這兩個,沒事,我來洗。”他說着雙手從我的腰上撤開,就着這個動作又重新開始洗碗。

我的雙手還沾着泡沫,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麽放,又合适又不打擾他洗碗,可現實只能是他貼着我的身子,我渾身僵硬。

“小星兒,放輕松。”他話裏帶着笑意,我不得羞紅了臉。

沈忱幾下洗好了碗,我掙開了他的懷抱跑去洗手間洗手,他也跟來,一直是止不住的笑。

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和沈忱單獨相處,孤男寡女,而且還有天然的房間,任誰不多想都是假的。

只是像現在這樣,我抱着抱枕,和他一起看動物世界的感覺是很奇怪,很奇妙的。

他看得專注,我歪頭看他,靜默幾秒,微微往他旁邊靠了靠,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沈忱一臉疑惑地看過來。

我忍不住抱緊了抱枕,開口問,“師兄,你為什麽要追我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沈忱聽了這話,微微斂了斂眉,我看的心頭一陣發緊,他側頭想了想,道,“這個問題很重要?”

我想了想重要與不重要的後果,果斷地選擇點頭。

他擡手扯了扯耳垂,說,“想追就追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我微微張了張嘴,這個回答也太……

他嘴角彎了彎,“可以換個說法,嗯,你不是說我不應該把央央的所有複制到別人身上,要我多看看與她不同的人嗎?我以為,你讓我看你啊。所以我追人都追得很有自信。”

“……”

我默默地移了移位置,我當時根本沒這個意思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終于緩了緩神,我看了看時間,有些慌,已經八點了。

“師兄,你該走了。”

一旁的沈忱有些訝然地看過來,我被那眼神看的緊張不已。

他輕笑,“你這麽想趕我走?”

我慌忙擺手,“不是想趕你走,就是……”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說。

“小星兒,外面都黑了,我家很遠的。”他看着我,眸裏有着淺淺的狡黠。

我向來知道自己對他的誘惑沒有抵抗力,他這樣一說,我不禁軟下來,“師兄……”

他彎着嘴角,伸手在我頭上揉了揉,“逗你呢,我今天還得回去陪你婆婆。”

我赦然,“哪是我婆婆。”

他輕笑,“以後會是的。”

我紅着臉推着他,“那你快走。”

他腳步停到玄關,回頭笑着看我,“不留我?”

我搖搖頭。

他似乎無奈地嘆了口氣,俯身換鞋,我頓了頓,也換鞋,他看着我的動作問,“你要去幹嘛?”

我直起身子,笑着,“送你。”

他好笑地看着我,問,“樓下?”

我搖搖頭,“電梯。”

他深深地嘆氣,卻又無奈地笑。

我笑着跟在他身後到電梯前和他一起等電梯。

“小星兒。”他輕聲喚我。

“嗯?”

“我要走了。”

“我知道。”

“你不該有點表示嗎?”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俯身在唇上印上一吻。

“晚安,小星兒。”他說罷電梯已經到了,我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視線,思緒還停留在他剛才的吻上。

所以他所說的表示是……晚安吻?

一瞬間想通了,我頂着火辣辣的臉龐回到卧室,很幸運地失眠了。

翌日。

一大早被沈忱的電話驚醒。

“小星兒,醒了嗎?”

我合着被子掀了掀眼皮,迷糊道,“沒有。”

“小懶蟲,開門。”

他話音一落,我快速地起床,順了順頭發,去給他開門。

許是冬天的早風很冷,我看着他的耳朵通紅,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的耳朵。

“涼的。”

他愣了愣,似有似無地蹭蹭我的手心,然後揚了揚手裏的早餐,“熱的。”

我收回手,吃吃地笑,跟着他走到廚房。

“我可以在家裏做飯,你幹嘛還要跑一趟去買啊,外面多冷啊。”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沒事的,我害怕你又睡懶覺不肯起來。”

我笑笑,覺得被人寵的感覺真的很好。

沈忱的确是體貼而細心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家裏人說的,他總是早晨準時過來買早餐或者自己做,然後會和我在家裏窩上一天,晚上他再回去。

沈忱當男友,十分稱職。

第 49 章

沈忱的手掌寬厚而溫暖,我緊緊抓住,十指相扣。

我裹緊了圍巾,歪頭看着身旁的沈忱。

冬日的暖陽撒過溫潤的陽光,透過層層的雲朵,染的空氣都不再冰冷。

我擡手撫了撫沈忱的衣袖,他扭頭看過來,我笑嘻嘻地說,“滑的,還暖,舒服。”

他搖搖我們相扣的手指,說,“軟的。”

我不解,“哪裏軟了?”

他嘴唇勾了勾,“你的手。”

我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手,問,“我的手真的很軟嗎?”

他停住腳步,側身正對着我,我也停住看過去,他笑意連連。

“沒有你的嘴唇軟。”他說的一本正經,我耳根發燙,低頭不去看他。

耳邊傳來他愉悅的笑聲,我紅着臉,繼續由他牽着。

林木南還沒有回來,沈忱突然想去看電影,我記得醒來後還沒有去過電影院,對這個沈忱所說的約會必去的地方之一充滿了好奇。至于是不是約會必去,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沈忱是有戀愛經驗,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有過經歷,不過現在我還是新生,有班長帶領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也許是過年的原因,電影院裏人很多,我們在人群中穿過。沈忱的手也收回來,放在我的肩頭,人潮擁擠,我就這樣被他護着來到售票處。

“我們看什麽?”我看着眼花缭亂的電影名稱,有些頭疼。

他扭頭看我,笑道,“你自己做決定。”

我撇了撇嘴,“我不喜歡選擇題。”

他側頭思索一會,說,“你選幾個你覺得差不多的,然後再我選。”

我沮喪着臉,“師兄,你确定嗎?”

他點點頭。

我就胡亂點了一通,他歪頭來看,然後擺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我點了五部,其中有三部恐怖片,剩下都是動畫片。

我一邊懊惱,一邊無辜地看過去,看得他也無奈,只将我的頭發揉亂,才點了一部。我順着頭發看着,名字是《一生一世》。

名字挺煽情的,我念叨着,然後去問身旁的人,“這部很好嗎?”

他笑着,“我也沒看過。”

原來跟我一樣。

票很快買好,我看着大廳滿滿的人,覺得還不如提前買好,臨時起意的東西果然不太如意。

我捏着電影票,等着沈忱去買爆米花來。

我看着那桶爆米花是好看的,不知道味道是如何,“師兄,你怎麽沒買可樂?”

他将爆米花塞進我懷裏,挑眉,“喝那個幹什麽?”

我指了指周圍的人,“他們都有啊。”

沈忱聞言,又将我的頭發揉亂,道,“你要是不覺得冬天喝涼的會肚子疼,我馬上去買一大瓶過來。”

我想了想喝與不喝的後果,心虛地搖頭。笑話,我怎麽會笨到惹身旁的大神生氣呢?

不過等了十分鐘左右,電影已經開場。

沈忱買的是後座,人不算多,小聲說話也方便。

電影開場背景是汶川大地震,女主人公安然的母親是醫生,跟着救援隊走了,而不久救援隊遇險,無一生還,安然的父親帶着安然來北京上學。

因為安然漂亮學習又好,班裏有個男生便讓小跟班也就是男主角趙永遠跟着安然,趙永遠一直在後面跟着,安然在前面走着,漸漸地,他們成了朋友,安然逐漸習慣趙永遠的腳步聲,他們一起坐公交車,直到有一天,趙永遠的奶奶去世,他被舅舅帶到了廣州,安然再也沒有見過他。

時隔多年,趙永遠跟着舅舅回北京租小攤賣衣服,此時安然正要去美國,他們再一次相遇。

接觸中趙永遠暗生情愫,而安然不知如何回應,等趙永遠知道她要出國,便要拼命賺錢供她去美國。這時候小時候要趙永遠跟着安然的男生将趙永遠帶去賺外彙,而因此得罪了人。

于是一天趙永遠去給安然送錢的時候,被人教訓,趙永遠打傷了對方得以逃脫,那天晚上關系确定。

安然決定帶趙永遠去看她父親,而她不去美國。他們約好一起去,可趙永遠卻被警察帶走失約。

安然去了美國,日子艱苦,意外發現懷了趙永遠的孩子,卻因為勞累過度流産了,這時候男配角出現,他們在一起生活,互相照顧,而此時趙永遠卻在監獄裏生活。

很長時間後,男配因為覺得自己養不活安然,他們分手,而出獄的趙永遠腳踏實地,做着服裝生意,去了美國,和安然見面。他們幾經波折,又重新在一起,男配卻因為受不了打擊出了車禍,終生與拐杖作伴。安然自責,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便離開了趙永遠。

多年後,男配放手,安然決定回北京找趙永遠,打過去電話,卻得知趙永遠一直在美國等她。而這時候,趙永遠在曼哈頓世貿大樓上,遇到了歷史上轟動世界的恐怖分子襲擊。

電影以趙永遠的死結尾,而安然回了北京。

電影結束,有不少人都哭了,我還抱着沒吃一點的爆米花,雖然沒哭,但只想沉默。

沈忱也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牽着我的手,帶我回家。

回到家裏,他脫下大衣,我便從後面抱住他。

他頓了一下,轉身又将我擁入懷中,我的頭埋在他懷裏,頭頂被他的下巴頂着。

“怎麽了?”他低聲問我。

我沒說話,只是收緊了胳膊,良久,我抱的累了,松了力道,悶悶地說,“沈忱,我以後一定會珍惜的。”

我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電影對我的影響太大了,我不知道我們如果遇到這種事,我會不會也像安然那麽做,如果不離開,趙永遠也不會死。只是我心裏更害怕我把握不住這一寸溫暖,而下一秒就會失去。

此刻,我想要驗證沈忱的存在的想法格外強烈。

他溫熱的唇輕觸我的耳畔,然後低聲說,“沒事,我不離開你,嗯?”

他低啞的嗓音帶着奇特的效果,我一顆不安的慢慢平複下來。

“小星兒?”

“嗯。”

“你不該把注意力都放在結局上面。”

我收緊臂膀,問,“為什麽?”

“電影裏有很多你該注意的東西,你再這麽抱着我,我也會想要模拟電影裏的畫面。”

我幾乎瞬間想到了電影裏的兩處男女主的床戲,臉頰通紅,頭埋得更低,卻不願意撒手。

林木南是在下午回來的,今天沈忱有事,早晨吃了早飯就離開了,我慶幸沈忱的不在,和家裏早已經被打掃幹淨的整潔。

林木南從卧室出來,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問,“子涵姐那邊都處理好了嗎?”

他擡頭抿了一口,說,“都差不多了,反正我能做的也就那麽多。”

我點點頭,又問,“木南哥,你什麽時候上班?”

他淡淡地睨了我一眼,說,“怎麽,那麽快就想趕我走?”

我慌忙搖頭,解釋道,“哪裏,我就随便問問。”

他放下茶杯,看着我,輕笑,“你這麽緊張?這幾天留給你們的時間還不夠?”

我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木南哥你都知道了啊?”

他戲谑地看着我,“是啊,不就是除夕嘛,我說你怎麽突然跑出去了,敢情是去電話約會?”

我赦然,捂住臉,悶聲說道,“木南哥你別說了。”

我此刻才知道什麽叫羞死人。

“小星,你什麽時候開學?”

我想了想,說,“還有一星期左右,快了。”

他點點頭,笑,“一星期而已,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我驀地臉頰又開始發燙,起身跑去了卧室。

入夜。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給沈忱發信息。

“師兄,木南哥今天下午回來了。”

過了幾分鐘,他的短信到了。

“嗯,是不是在慶幸我今天沒有去你家。”

我笑了笑,“嗯,我也這麽想,我們心有靈犀。”

“他是知道了我們的事?”

“知道了,師兄,你以後不要整天待在我家裏了。”

“為什麽?”

我捂了捂臉,在床上滾了幾圈,回複道,“木南哥說他給我們的獨處時間已經夠了。”

過了一會,沈忱回複。

“知道了,我以後不待一天,待一晚上。”

“……”

我用被子蒙住頭,用力壓制內心的波瀾。

“小星兒,以後不要叫師兄了。”

“為什麽?”

“別人會誤會我們的關系。”

“噢,那我叫沈忱。”

“不好。”

“不,我喜歡。”

“……”

第 50 章

校門口的人潮擁擠,各種各樣的說話聲,叫喊,汽車的碾壓,鳴笛,行李箱的齒輪,盡管還是穿着我羽絨服大衣,迎面卻總是一股一股的熱氣。

我早早的來到圖書館,找了個位置坐下。翻開筆記本,因為在假期裏經常看武俠小說的緣故,後面也有了許多武俠小說裏主人公的話,大多都豪情壯志,與之前的細水長流大相徑庭。

我随手翻了翻,就扔到一邊,拿過書來看。

不過翻了幾頁,面前便坐下一個人。

我以為是沈忱,擡頭看過去,卻見袁子聰笑眯眯地坐在對面。

我又一瞬間的錯愕,緩過神來問,“你怎麽在這?”

他笑,“來找你玩啊,我剛去了宿舍。”我沒有回答,幾秒過去,他又十分委屈地說了,“你這個意思不會把我當沈忱了吧?所以你看見我這麽失望?”

我愣了愣,問,“你怎麽知道的?”

袁子聰狠狠瞪我一眼,“還真是把我當別人了,小星你怎麽這樣?”

我才反應過來有文字錯誤,慌忙解釋,“不是這個啊,我是問你怎麽知道我跟沈忱——”我一時不知如何說,咬了咬嘴唇,說,“的關系。”

他恍然大悟,然後又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姐跟我說的,說你們倆早就暗度陳倉狼狽為奸了。”

“……”我覺得袁子聰的形容詞學學的真的不敢恭維。

“反正我不管,”他又突然得意起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去跟木南哥說,你們倆有問題。”

我低頭繼續翻書,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木南哥已經知道了。”

沒再去看袁子聰的表情如何精彩,只在餘光中看見他的腳離開,耳朵聽見他起身邁步的聲音。

我剛翻過一頁,便聽見腳步聲,以為又是袁子聰,就沒去搭理他。

然後對面坐下一個人,随之桌上多了幾本書。我一愣,擡頭便看見沈忱似笑非笑的表情。

沖他笑了笑,邊合上書本邊問,“你宿舍那邊都收拾好了?”

他點頭,把帶來的書推到我面前,開口,“這些都是我英語考級的時候的材料,有一些我自己的,還有一些老師推薦的,我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