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形救人

“求你救我,不要松手。”陳然被突如其來的危險吓的臉色慘白,他只是想報複回去,沒有想到這一推導致兩人都陷入了險境。

現在他們都挂在懸崖邊上,應長樓的一只手緊緊抓着垂落下來的藤蔓,明顯可以感覺到藤蔓在斷裂開來。

如今堯白和趙亞明在山的另一面,根本來不及趕過來救人。再這麽下去,他們兩人都會死。

“不要往下看。”應長樓看着陳然因為害怕而哭泣的臉龐,頓時心生煩躁,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陳然被吓到,六神無主的望着位于上方的人,再次小聲的開口,“求求你不要松手。”

慘白的臉上挂着淚痕,大大的眼眶裏面還是蓄着淚珠,顯出幾分無辜又可憐。只是應長樓并不吃這套,他嘴角輕佻,眼裏露出不屑,快速的說道,“我可不是趙亞明。”

見示弱的手段不管用,陳然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說話。如今這種地步,他的性命完成掌握在別人手裏,對方若是想報複,只要松手就能要了他的命,于是他雙手更加用力的抓緊應長樓的手。

藤蔓斷裂的聲音再次傳來,應長樓心裏也是一急,此刻唯有化為原形才能自救。否則這麽高的山崖摔下去,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他,也未必能活着。

“閉上眼睛。”應長樓命令的說道,然而對方卻仰着腦袋懵懂的看着他。

“救我......”山谷的風十分大,陳然此刻腦海裏一片空白,只有求生的欲望,聽不進任何話。

應長樓更氣,他已經感到藤蔓支撐不住了,當下也沒有時間考慮,瞬間化為原形。

粗大的墨色蛇在陡峭的山崖間快速的爬行,他的尾巴處卷着一個少年。少年已是昏迷的狀态,且受了傷。

應長樓終于把人弄到地上,他舒了一口氣,忽的聽見天空中傳來高亢又凄厲的聲音。

仔細一聽,那聲音好像在說忽溜,忽溜,能這麽叫的只有一種鳥。應長樓頓感不妙,他扭過身子一看,在上空中盤旋的果然是一只蛇雕。

他的天敵。而這雕,有一個成年男人高,并且不是那種沒開靈智的普通蛇雕。

應長樓繃緊身子,做出防禦的姿态。那雕再一次發出叫聲,然後快速的自空中俯沖下來,大片巨大的翅膀帶動氣流夾裹着狂風而來。尖尖的喙和利爪在陽光下閃着銀光,帶着危險的氣息直逼應長樓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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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蛇一雕在林間互鬥,空中不時的出現蛇的鱗片和雕的羽毛。雖然在屬性上面不占優勢,但是應長樓上輩子作為人的智商還是碾壓這只該死的雕。

他現在身上多處受了傷,還隐隐見了血,再這麽下去很可能被殺死。所以他并不和這只雕硬拼,而是借助地形優勢一面在林間逃竄,一面用尾巴啪打樹枝擋住雕的去路。

那雕在林間撲騰了一會,見捉不到墨蛇,不滿的叫了一聲又飛到了空中。

應長樓在草叢間躲了一會,觀察着外面沒有危險才又爬到陳然身邊。他只是變為原形,就把人吓昏了。

平時見人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樣,他還以為這少年有多厲害,沒想到就這麽點膽色。應長樓擺擺蛇尾,低下頭口中吐着蛇信子。

突然一柄劍從林中飛來,用力的劃破層層樹葉沖到應長樓的面前,然後重的釘在地上,發出铛铛的聲音。

“孽畜,滾開。”這是趙亞明的聲音,飽含着憤怒和擔心。

應長樓躲開攻擊,穩住身子遠遠看到樹林中有動靜,兩個若隐若現的人影急速趕來,他連忙甩着尾巴離開。

“趙師兄,你照顧陳師弟,我去追蛇妖。”堯白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和血跡,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聽他這麽說,趙亞明也想跟去。只是懷裏的人現在情況不明,當下也顧不得掌門的命令,沉聲說道,“我們去峰頂彙合。”

他們已經找到了采摘的最好地點,等另外兩人彙合然後卻一直沒有消息。于是不放心的找過來,加之聽到奇怪的叫聲,像是打鬥中的聲音。兩人着急的趕來,就看到一條墨色的蛇要吞下陳然的模樣。

趙亞明來不及思考就扔了手中的劍,他雙手顫抖的抱着人,心裏止不住的後怕。

幸好......來得及。

堯白順着血跡追了一段距離,來到一個粗大的樹下。他似有所悟的擡起頭,竟然對上一顆鼓着大眼睛的蛇頭 ,猩紅的蛇信離他不到一尺遠。

危險而又恐怖。

“阿樓。”堯白喉間好像梗着東西,他用力的深呼吸才壓下心裏的恐懼,握着劍的手也放松下來。

應長樓靈巧的從樹下溜下來,他先是翹起尾巴小心的戳堯白的手,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受傷的位置。

墨蛇身上多處受了傷,原本光滑堅硬的鱗片掉了不少,露出泛着血的皮肉。

一個能一口吞下一個成年男子的墨色大蛇扭動着身子,眨巴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委屈,還有些蠢。

堯白好看的劍眉深深皺着,靠近了仔細檢查應長樓身上的傷口。都是利爪的傷痕,有些位置還留着尖尖的小孔,鮮紅的血跡還在往外冒。

“變成人形我給你療傷。”堯白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瓶子,這是他最貴重的藥。

應長樓用力的擺動蛇頭,他現在受傷嚴重。別說變為人形,就算是說人話也做不到。于是用尾巴在地上用力掃動,清出一片空地,然後用尾巴尖寫字。

地上的字是規矩的楷書,蒼勁有力中帶着一絲秀挺。那雙幽暗的蛇眼睛裏閃出自信的光芒,似乎在自賣自誇。

堯白拿着劍柄敲了下倒三角的蛇腦袋,心中沒了一開始的害怕,倒是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來。

“是誰傷了你?”

應長樓很快在地上寫了三個字。

蛇雕妖。

堯白的眉頭皺的更深,臉上的表情變的更嚴肅,然後一言不發的上藥。

雖然他的動作還算比較輕,但是應長樓依舊感到疼痛。礙于堯白周身的冷氣場,他只好忍着疼不敢叫。

堯哥,我休息一晚應該就能好。

應長樓快速的寫出幾個字,這會也不管是不是楷書了,然後就見堯白臉色變的柔和,似乎還嘆了口氣。

“阿樓,你先休息一晚,趙亞明那邊由我來應付。”堯白一邊包紮一邊說道。

經他提醒,應長樓才想起正事,連忙又甩着尾巴在地上寫字。然而堯白看完之後卻是冷笑一聲,站起身背着他靜默了好一會才開口。

“阿樓,我要變強。”

少年只說了這一句話,應長樓已經完全明白。堯白心意已定,誰也勸不了。

他只好望着少年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條被包裹着層層白布的墨蛇憂心忡忡的擡着腦袋,明明是充滿危險的生物,此刻卻像條軟綿綿的大白蟲子一般游到少年身旁。因為他的動作,身上的白布在與地面摩擦時破裂開來。

堯白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就看到地上撒落了許多白色的碎布。他眼角一橫,厲聲說道,“你亂動什麽?”

莫名其妙被訓斥了一番,應長樓委屈的伸出蛇信,不滿的發出嘶嘶聲,身子卻還是聽話的立着不動。

堯白再次開始動手,才包紮沒多久,就感到手裏的鱗片緊張的崩起來,然後天空傳來凄厲的叫聲。

是雕的聲音。

堯白停下手,緊緊握着劍,肅穆的望着天空。

那只蛇雕俯沖下來落在他們不遠處,并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在站在原地清理羽毛,似乎在等人。

應長樓圈着身子把自己縮在少年身後,只露出大大的蛇腦袋警惕的盯着那只雕。

尾巴倒是激烈的擺動,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地上泥土因為他的動作而松裂開來。

蛇雕突然也激動起來,再次發出凄厲的叫聲。然後就見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袍的男人出現,腰間別着一塊碧綠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千字。

“這位道友,我家小雕不知道友的靈寵是在救人。方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男人面帶微笑,看着十分溫和有禮。

對方已經道歉,而且看着實力深不可測,并非他們能匹敵。堯白自知技不如人,現在無法報這個仇,于是也跟着笑起來,“不知者不怪,日後若是再見,還望閣下的靈寵不再犯這愚鈍之事。”

那人聽了這話,眼裏閃過一抹不悅,雖然還是笑着,語氣卻變的強硬,“我千靈宗的靈寵自是不會犯這種低等錯誤,即使錯了,作為主人的我自然會管教。”

對方拿出名頭來壓人,堯白頓時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心中有了計較。又說了兩句客套話,然後帶着應長樓離開。

千靈宗在修真界中的實力只能算中等流派,但是這個門派的名字卻是衆人皆知。一是因為它是三大門派之中萬妙宗的子系門派,二是因為它奇異的門風。

修真弟子能與妖靈結為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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