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見掌門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二弟子林飛。
看到四人平安的提早回來,他臉色難看,嘴角卻擠出生硬的笑容說道,“各位師弟一路辛苦了,恭喜你們完成任務,今日早些休息。”
又瞥見衆人受傷的模樣,他假惺惺的露出關心,“不是師兄說你們,這麽簡單的任務都要花如此大的力氣,以後怎麽完成掌門的其他命令。”
堯白等人都被他說的低下頭去,默不作聲的樣子讓林飛越發得意起來,炫耀般的對衆人示威,“掌門交給我一個新任務,我不說能完成的十分好,但是起碼不會像你們這般狼狽。”
趙亞明見慣了他這副嘴角,若是往常,他必定是一笑而過。只是今日沒有好心情與人客氣,冷冷看了人一眼,“二師兄若是無事,還請早些回去休息,莫要打擾我們。”
他一直與林飛相安無事,對方不找他的麻煩,他也不會湊上前去讨好這人。
林飛是因為家底豐厚,古劍門大半的開銷都是由他家提供,所以才被掌門破例收為弟子。平日裏并不注重修行,一身的修為都是各種靈丹妙藥堆積起來的。
“哼,大弟子之位我勢在必得。”林飛被趙亞明的這番話氣到,壓低了聲音在對方耳邊說道,然後不甘心的揚長而去。
在堯白還沒有進入內門之前,趙亞明是他最大的競争對手。面對突然殺出來的堯白,他放下身份主動去與人結盟,沒想到這個不識相的小子竟然拒絕他,現在又當面給他難堪。
總有一日,等他成為掌門繼承人,必定要讓這些人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回到住處,堯白先是好好洗漱了一番,然後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一邊打理自己的頭發,一邊問道,“阿樓,你的傷勢如何?”
應長樓本來坐着打盹休息,被人一叫,瞬間驚醒。茫然的四下環顧,發現是在自己屋裏,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說道,“好的差不多了。”
“脫了衣服我看看。”堯白只着裏衣,顯得更加清瘦。白玉一般的臉頰上面還滴着水,被月色一照,似乎還帶着光華。
少年清俊的臉龐褪去了白日的清冷,顯出幾分柔和來。
應長樓半睜着眸子,脫的只剩下一條褲子。然後舒适的躺着,任由眼皮時上時下,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原本傷痕累累的身上現在只有幾條淡色的疤痕,他的傷比陳然臉上的傷更嚴重,但是卻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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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的自我修複能力果然是比人強,壽命也要比人長。
若是不盡早達到金丹期保持容顏,也許他已白發蒼蒼,而這人還是一頭青絲,風流俊秀。想到這個畫面,堯白眼神一冷,嫌棄的瞥了人一眼,“快去洗澡。”
“知道了。”應長樓拖長了語調回答,然後慢吞吞的去倒水。
休息了一晚,堯白帶着草藥去求見掌門,同時也見到了張時。
還是那般皺眉的模樣。
堯白當做沒有看到,雙手捧着草藥,恭敬的跪下,“弟子見過掌門。”
謝天極高興的大笑起來,眼裏盡是贊賞,“不愧是張長老帶來的人,年紀雖小,本事倒是不小。此行唯你一人安然無恙,倒是比你師兄還要強些。本掌門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次随我閉關好好修行,必定能突破辟谷期。”
堯白聽完後,如蒙大恩般的磕頭道謝,面上充滿期盼。
見他這般心急的模樣,謝天極笑的更開懷,聲音比剛才要柔和些,“這幾日你好好休息,每日要沐浴吃齋,戒酒戒色。三日之後,随我閉關。”
“是,掌門。”堯白重重的答道,清脆的聲音铿锵有力。
謝天極之所以再給三天時間,是因為他要等張時把藥做出來。
“師弟,你偷偷教他武功已是違背門規。我念在你對本門一派忠誠的份上,只要你早日把藥煉制出來将功贖罪,我就不予追究你這次的過錯。”堯白走後,謝天極一改剛才的笑臉,周身盡是壓抑的怒氣。
“是,掌門師兄。”張時不敢違逆,跪下磕頭。
他大着膽子替人謀取了一條生路,然而掌門已有防備,叫了三弟子跟着。少年沒有逃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唯有在心底嘆息,只願堯白這孩子此次能逢兇化吉。
終于能空閑下來,堯白輕松了不少。而且掌門準許他這三天不必去聽課,這個待遇無疑是讓其他弟子心生嫉妒。
那些人找不了堯白的麻煩,就把怒氣發洩到應長樓身上。
聽着這些弟子的酸言醋語,應長樓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有點好笑。他也不和這些人計較,一轉頭就把這事當做笑話講給堯白聽。
“他們太過分了,我絕不會放過他們。”堯白聽完之後,氣的拍桌。響亮的聲音吓的正在喝水的應長樓一抖,口水嗆進喉管,不停地咳嗽。
“堯哥,你這麽激動幹嘛。”應長樓擦了擦嘴邊的茶水,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
“他們這麽辱罵你,你不生氣?”堯白反問,白淨的臉上帶着怒氣,微微泛紅。
以前在外門的時候被人欺負了,他一派平靜。這會倒是急躁起來,沒有半點冷靜。
應長樓擺擺手,平複了胸腔裏的氣體,大聲笑起來,說出了那句經典語句,“狗咬了你,難道你也要咬回去?”
“我會殺了他。”堯白一臉認真,眼神裏帶着殺意。
應長樓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到另一件事情,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今日有人來報說林師兄的父親突然重病,要他回去見他父親最後一面,所以原本應該是他的任務也交給趙師兄去做。”
“趙師兄本來是不想去的,後來不知道想了些什麽,一口答應下來。不過我見他今日神情恍惚,臉色難看,像是受了打擊。”應長樓一臉八卦的講着今日的聽聞,說完之後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們去給趙師兄送送行。”堯白眼眸一閃,然後拉着人出門。
兩人來到趙亞明的院子,就見人已經收拾好行李,高大的身子縮成一團,坐在門口唉聲嘆氣。
聽到聲音的時候猛然擡起頭,待看清是他們兩人之後,又失望的垂下腦袋。
無精打采的樣子哪有平日的豪氣,看的應長樓直搖頭。他走過去與人坐到一起,打趣的說道,“趙師兄,何事不開心,說出來我們幫你想想辦法。”
若不是他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趙亞明還真想說兩句,因為憋在心裏挺難受的。但是對方明擺着是要看笑話,他瞥了人一眼,就是不搭腔。
應長樓也不急,換上了然的神色,意味不明的笑起來,“大男人說話做事怎麽像個小姑娘一樣別別扭扭,他不來你可以去。”
“沒有你說的這麽簡單。”趙亞明嘆了口氣,算是承認了對方的話。然後悠悠的望着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堯白,眼裏浮現一抹無奈和挫敗。
以前他身份比堯白高,即使知道陳然喜歡堯白,他也沒有往心裏去。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沒有資格跟堯白比。
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看到那人。趙亞明辭別兩人,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高大的模樣生出幾分凄涼。
應長樓理解不了,同情之餘又有點好笑。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來男人也差不多。
如果換做他,他就直接沖過去質問。肯定不會這般膽小懦弱,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堯哥,你覺得陳然會來送他嗎?”雖然這麽想,應長樓還是忍不住猜測。跟着人出去,望着那個一瘸一拐的背影,腦補了一場分離的大戲。
然而直到趙亞明的身影消失在階梯間,也不見那人出現。
“啧啧啧,可惜可惜。”應長樓抱着雙臂,一臉惋惜的模樣。
堯白橫了人一眼,冷着臉露出不爽的表情,“我們去找林飛。”
說送趙亞明,應長樓還能理解,但是他們和林飛之間算不上友好,怎麽堯白突然關心起一個陌生人來。
“堯哥,你要找他算賬嗎?”想來想去,應長樓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他們兩人是偷偷摸摸的跟在林飛身後,并非光明正大的送行。
平日裏林飛都是有人前呼後擁,奉承巴結。現在就他一人孤獨的站在山門前,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
“要不是我爹有事,這次的任務怎麽會輪到趙亞明那個斷袖。老不死的,偏偏這個時候出事。如果害我當不成掌門大弟子,死了我也不讓你安寧。”男人臉上陰狠的表情讓人心寒,這個四十歲的人仍舊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應該說,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早已沒有了良知。
應長樓以前雖然混,但是在父母面前一直是個乖孩子。即使後來成了孤兒,他心裏始終存着一份溫暖。
如今見到有人竟然詛咒自己的父親,他真想替人教訓這個不孝子。正準備動手,就見從偏門出來一個人。低眉順眼的模樣,正事掌門身邊的侍童。
這個侍童也很奇怪,像是無聲出現一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出的話也毫無感情,冷冰冰的像個機器。
“掌門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