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

泉也許會這麽笑。相應的,因為臉形端正的關系,一瞬間我感到了對方的敵意。

啊,怎麽辦呢。就算是打架也要把記憶媒體拿回來嗎?可是,如果這家夥不是普通人類的話,就算我和朝比奈學姐二人一起正面攻擊勝利的可能性也很小。混蛋,應該帶上長門的。

我是握緊拳頭。準備戰鬥呢,還是打電話呢?這讓我覺得煩惱。

“哼。”

這家夥一副無興趣的樣子,彈彈手指。就像是描繪出來抛物線,在宇宙中飛舞般,小小的板掉在我面前。就在要落在地上之前。我立刻接住了。

“給你吧。這個對我來說,也是規定事件。盡量努力按信上所說的去做,也沒有關系。而且按未來指示行動的過去人偶也将繼續行動。”

我看着手中那塊板。是與數碼相機裏的記憶媒體相似的東西,但是是沒有看到過的規格。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事,也不能确切地說就是這塊板,放在花壇裏都弄髒了。

不管過程是怎麽樣,只要目的東西到手就可以了。不是很好的事,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們會來這裏?”

“哼。”

那家夥的薄唇顯得更薄了。

“比起我來,你們不是還有優先一定要找的人嗎?你為什麽來這裏?為什麽,不是我應該先問你們嗎?”

看似同齡的家夥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說些讓人不明白的話,讓我非常生氣。但是,我也有深謀遠慮的地方。不能靠感情行事。

還有緊緊地抱住我,膽怯地看着那家夥的朝比奈學姐。

“要盤問你的人并不是我。”

那家夥陰險的眼睛,盯着我的旁邊。

“是這樣吧?朝比奈實玖瑠。”

我握緊朝比奈學姐的手。朝比奈學姐抓緊我的外套。

“什麽意思?我,不認識你。在哪裏……”

那家夥的唇往兩邊下沉。

“有這個意識就好了。你是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吧,合格。但對于我來說。我對你有其他的打招呼的方式。這句話的意你明白嗎?朝比奈實玖瑠。”

到這種程度,已經十三分的難以容忍了,已經超過了我可以是思容忍的最大限度。這家夥看朝比奈學姐的眼睛,明顯地透着敵意。他把朝比奈學姐當成敵人。

也許是我弄錯了也說不定,但我可以感覺得到那家夥是人類。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直接地表現出敵意的家夥了。從一開始看到他就不覺得是好人,也沒有帶隐藏自己內心的假面具,想法都直接用語言表達出來,幹脆直接說清楚。我和春日都讨厭這種很陰的人。

“有想說的話,就快點說出來。”

一旦有可疑的家夥在我面前時,我就會變的強硬起來。我認同的能将暖昧的話,不停的說啊說的只有古泉一個人。我在語氣裏加人了一點點的力量,

“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話。沒有問題。有什麽事,要我傳達給春日的嗎?如果只是介紹的話無所謂。”

“不用了。涼宮春日的話,沒有必要和她見面。”

聽到這句話真的讓我很意外。我還确定地認為那家夥也是因春日而轉入不可思議事件的一人呢。

“我和朝比奈實玖瑠不一樣。”

那家夥的眼睛就像是線一樣細長,就像睨着我身後的只露出臉的SOS團專屬未來人一樣,同樣的眼光也看着我。

“她規定的事件,還是不要全部做比較好。事實是不限于一個的。本來,到現在為止,我的規定事件也是一樣的。這個記憶裝置對未來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用自己的手拾起,不管是誰得到,結果都不會變。你已經得到了這樣東西。是這樣吧?”

很大程度上的不一樣。按照我的預定表,一個字也沒有寫過會有像你這樣的家夥出現。

“你好遲鈍啊。你還是不明白這并沒有什麽很大的不同嗎?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你認為我是為什麽來這裏的?”

“怎麽可能知道。”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因為會有其他的SOS團員為我考慮的關系。對不起了,如果你要禪僧那種回答的話,你去問我們團的副團長。

“拒絕,我沒有這樣的打算。”

非常冷淡的回答。這家夥就像是要壓倒風似的往後退。

“今日只是見個面而已。只是玩一會啦。這也是記錄在我的計劃表上的行動。我不知道你那邊那位未來人的預定表上有沒有這一條。這條之上的,哼,是禁止條例。”

迅速的翻身,那家夥悠閑的邁着步子離開。僅僅說了他自己想說的話,就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離開的失禮行為,我是否應該去糾正他,我瞬間迷茫了一下,到底是不是應該去追他,最後還是被他逃了。

朝比奈學姐就像是銅像一樣僵在那裏,抱緊我的雙腕。腳就像是生根了一樣,動不了的朝比奈學姐,只是用膽怯的眼睛看着那讨厭的家夥的背影。那家夥轉了個彎,就完全看不見了。

“啊。”

突然,身材矮小的上級生的手失去了力氣,我支撐着就要倒下的她。我很了解的朝比奈學姐要想粘着春日取暖時的心情。從我的手傳了過去。但現在并不讓我覺得高興。

“朝比奈學姐,對于那家夥你真的沒有印象?”

踉踉跄跄的朝比奈學姐,總算是站直了下半身,小聲的說,

“……大概是……那個人,是從未來過來的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用語言表達的話,那家夥與朝比奈學姐有一部分相同。這種程度,只要用我的推理能力,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到底是為什麽來呢,那家夥。在我們之前來找,特地為我們找到掉落的東西,不能想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不會看着我和朝比奈學姐爬在花壇裏找了三十分鐘了。

新的未來人。而且對朝比奈學姐抱有敵意。

與要把人凍僵的冬天的氣溫沒關系,我感到不能想像般的寒冷。就像是宇宙生命體也有幫派,未來也有意見不同的同夥啊。對啊,我也稍稍感覺到古泉對“機關”以外組織的不愉快。到現在為止,到底做了些什麽,我不知道。終于新的種族也踉踉跄跄地登場了。

“未來人也有很多種啊!”

對于我的感嘆,朝比奈學姐像是要回答我一樣,張開嘴。

“嗯,那個……”

說出來的話,就只有這點。朝比奈學姐不斷大張大合着嘴,眼睛朝下看了一會。

“禁止的事件,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禁止的事件就是這樣的東西。”

已經夠了。我不在意的,所以,請你也不要去在意。

“但是,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什麽時候一定會再見到剛才那個人的。但是……在這樣不安定的時候見面……”

“不安定?”

“是的。但是,本來在這裏的我,現在應該和涼宮在一起。”

所以說也許。

我從外套的外側壓了壓內側口袋裏的信。如果我和朝比奈(大)與那家夥相見是規定事件的話,朝比奈(小)這個時候一定沒有和春日、古泉在一起。要成為可能的話,只有從八天後來的朝比奈(實琪瑠)和我一起行動。

我感到握在手中的記憶媒體已經粘上汗了。今天的命題應該只有這個,但有比在意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更在意的事發生了。我把拾到的東西,放進了裝信的口袋裏。雖才分手,但一想起那家夥,我就再一次生氣。随随便便幹涉朝比奈學姐的家夥,還可以在過去、現在、未來通行,我認同不了。鶴屋學姐也一定不會允許的吧。就春日而言,也不會原諒吧,簡單的想,長門和古泉也不會寬恕的。

“還會和那家夥碰面嗎?”

“大概吧。”

朝比奈學姐意外爽快的表示同意。膽怯的眼神也在困惑的移動,是在想着什麽事的表情。令人高興的是——朝比奈學姐還沒有注意到她勾着我的手腕。

“那個人,說他和我一樣的,是規定事件。一定和這樣的我沒有什麽區別,而且……”

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止住。這也是禁忌的事嗎?

“嗯。”

朝比奈學姐終究還是移開了緊貼着我的身體。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壞的人。阿虛,你是怎麽想的? ”

“怎麽想的,怎麽樣呢。總覺得什麽讓我很火大,最讨厭的就是那樣喊我和朝比奈學姐。只叫我也就罷了,……算了,确實很少人這麽做了。如此在意初次見面的那家夥,我才不呢。”

當然,就算是喊我的綽號。也不覺得有什麽高興的。

因為做了像類似破壞花壇的事,還有奇怪的家夥登場,浪費了不少時間。與春日他們彙合時間定在下午 4 點。現在已經是三點多了。從這裏回到圖書館,把長門從書架前拉出來,到再到車站,這樣算的話。還有一點時間。我當然不可能把朝比奈學姐就這樣扔在這裏。就算是坐出租車,那個出租車司機也不一定會是我們的同伴,讓我變的更加擔心,有剛才的那冷笑的家夥存在讓我更加厭惡。

心痛錢也沒有辦法,我也坐上出租車。送朝比奈學姐到鶴屋學姐家,然後再這樣坐出租車去圖書館。

我在街上攔下了私人出租車,和朝比奈學姐一起坐了上去,就在我關上車門的時候:“鶴屋學姐家的地址是什麽?”

“啊,我也不太知道。是哪條街呢? ”人過中年的司機态度很好地說:“那個很大的鶴屋家嗎?如果是的話,我知道怎麽走”

鶴屋家真是不得了。還好附近姓鶴屋的只有一戶。這樣連打電話的事也可以省了。

司機很健談,知道我們是什麽年級。也知道高中生活,告訴我們現在他的兒子還只是小學生,計劃着讓他上好的私立中學,就在交談間,已經到了鶴屋家正門口了。

先下車的朝比奈學姐,多次感謝我和司機。看着她走進鶴屋家我就安心了,這樣的話。新出場的未來人就不能對朝比奈學姐下手了。人類,一定要有能讓你依賴的前輩。

“請開到市內圖書館。”

我坐在座位上告訴司機之後要去的地方。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下來了一點。

回到圖書館的我,看到長門已經站着看書等我了。拿着這麽厚的硬皮書,站着看的樣子,我真佩服她怎麽一點也不覺得累。

“久等了,不好意思。”

“沒關系。”

長門啪的一聲合上封面,把像字典一樣的書放回了最前面的那個書架上。之後從我身旁走過,向出口急行。

慌慌張張地跟在她旁邊,我從口袋裏把記憶媒體拿了出來。

“長門,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走出圖書館,長門悠閑的臉朝向旁邊,腳步不停的,看着我的手指。

“事實上……”

去車站的途中,我開始把事情經過什麽也沒有隐瞞地告訴長門。包括鞋櫃裏信的事,還有剛才的事都詳盡地告訴長門。

“……這樣啊。”

長門還是如平常一樣,無表情地點點頭。像平常一樣地用平和的聲音回答我。

“這個記憶裝置已經破損了,資料已經輸入進去了”

就像是 CT 掃描一樣,看着這塊薄薄的板

“已經損壞一半。這樣的話,好像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是什麽樣的資料?

“情報不足,損傷程度太大。資料丢失的地方也很多。”

還有長門不知道的東西啊,這樣的話,不管什麽樣的人類都不會知道的。我将要寄的那位不知道是誰的人,應該知道這東西吧。

“在修複的過程中。會成為與原來完全不同的資料。”長門露出已經讀完這個記憶裝置的樣子,把注意力從記憶裝置上移開。

“推測是可能的。”我邊走邊甩着垂在背上的厚外套的帽子。

“埋藏了這個資料缺少的部分的時候,和原來不同的資料有二百一十八處不同被輸人。本來這個記憶裝置是參照再生機,如用其他排列形式進行閱覽,可以得到某個技術的理論基礎。”

就在我還想問什麽的時候,長門看着前面說。

“朝比奈實玖瑠正在使用的東西,時間移動理論的原理基礎資料。”

但是——,長門解釋給我聽。就算得到了完好的資料,以人類現在水平的科學知識,技術力、也不可能理解這是什麽樣的資料的,這個不應該只和時間航行有關。但是,對于時間航行來說,是不可欠的資料。如果沒有這資料的話,航時機是不可能被開發的,人類也是不可能超越時間的。她們的時間移動方法,已經移加于幾千次同類事物的偶爾發現。這一切的基本就是這樣。

“可以這麽理解嗎? ”

“是的。”

長門一臉沒什麽興趣的表情,步調一點也沒有放慢,我自然也不可放慢,裝入就像未來的命運收人掌中的東西,有種非常想到拜托她,但又說不出口的精神壓力。

“也有可能是傀儡。”

長門是不會挑撥離間的。

“這個東西一定不只一個,複制品一定是複數存在的。”

想一想的确如此。如果把這麽貴重的東西委托運輸公司送的話,事實上這只是個誘餌,真正的西,已經通過別的途道安全的運走了。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朝比奈(大)閉起一只眼、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泰然自若的笑臉浮現在我眼前。但,對她來說,一定也有不行的事情,可我一定會馬上去她身邊幫她。

“啊,這麽說來,長門。”

我對快速地向前走的短發背影說。

“今天對不起了。”

長門的步伐稍稍減速,無表情的問頭看着我。

“不,所以啦,昨天沒有說。我會帶着朝比奈學姐吧,不說明白,就随便拜托人家,被拜托的人是你,你會怎麽想? ”

長門看着我,繼續直接地說下去。就像是在探察我的本意一樣的眼睛凝視着我。走了十步之後,我投降了。

“朝比奈學姐說計我和你道歉,總之,對不起。”

“……是嗎?”

總算長門看着前面走路了,長門不介意地往前走,過了五秒鐘左右,又說了一遍。

“是嗎。”

在車站前,春日和朝比奈學姐就像是玩累的小狗姐妹一樣,粘在一起,古泉在一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集合之後,為了報告我們下午的成果,進了咖啡店。當然,向春日報告的事。從去年的春天開始就沒有過。我是不會說什麽又有奇怪的家夥出現了。幸運的是,與第一回不同,“都沒發現什麽不思議事件和不可思議的東西”,即使這樣和春日報告,春日的心情也沒有變得不好。

“算了,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日子的。”

除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樣其他的日子啊。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春日,一邊不停的喝着卡布基。

“明天我們也集合見面吧,不可思議事件一定沒有想到我們會連找他們兩天,不小心,不小心,就被我們抓到尾巴了。一定會發生什麽意外的事的,比如在轉角偶然遇到。”

突然從身後被叫住,一想就生氣。想都想得到,那家夥一邊觀察着我和朝比奈學姐,一邊露出輕蔑的笑容。有種把正在喝的奶咖變成黑咖啡的錯覺,下次再遇到我,有你好看。抓住你的頭頸,讓你坐在春日或長門的面前。

我露出相當痛苦的臉了嗎?春日盯着我看,好像是想要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只是露出看不懂的笑容。

“啊。明白了吧,明天哦明天。日期變更的話,狀況也會有所變化的。如果永遠在同一天幹的話,不是很沒勁?我的預想是星期天是最容易發現什麽的。不知為什麽有種星期天是那種會馬虎大意的感覺,星期一我覺得是和朋友關系不好的那種。我是這樣覺得的。”

一邊聽着随便就把星期似人化,就連性格也決定好的春日的話,這麽說來,想起下星期一也休息。不是準備連着幾天尋找不可意義的吧。想着很可能會變成那樣,回想朝比奈(實琪瑠)并沒有這麽說過、比起那個。看着和春日和睦地說着話的朝比奈(小)的那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是治愈我心靈的笑聲。

“今天就到這裏吧。”

春日說了解散宜言。正如朝比奈(大)告訴我的一樣,明天下午五點見面。

算了算了,今天要考慮的事還真是多。

頂着逆風騎自行車回家,白天古泉的話,二個朝比奈學姐,連名字也不知道的那個唠唠叨叨的家夥,長門那沒有表情的臉,回想着春日莫明的有精神的樣子,擁有這麽多煩惱,從來不考慮的我,需要做的事,還有沒有做完的。踏着雪地向前進,什麽也不用拿回家,我不是那種很容易忘記事情的人,不能袖手旁觀不管口袋裏的東西,明天也有事要幹。

我經過便利店買了郵箱和信封後,就向百貨中心走去。

我在寵物角那裏逛啊逛,和三味線大不同,附着血統書的狗貓們,我被他們吸引,想辦法不受其誘惑,尋找着賣烏龜的櫃臺。我在水槽裏發現,金錢龜和綠毛龜感情很好的在一起,像是成為一只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和朝比奈學姐一起來。我想看她看着放在玻璃籠子裏的美國犬、喜樂蒂,眼睛裏散發着光采,叫着“哇~~~~”的樣子。我已經看過多次妹妹這樣子了。我把目光落在了水槽裏。

“那麽就買這個? ”

我開始選擇品種。小的烏龜基本上都不動的。疊在一起就像是西洋風景畫一樣的岩石上,一動不動。這只烏龜好像喜歡着那只烏龜。我同意喜歡烏龜的人很多,但,是不是有點過于愛想像了,因為是冬天,一動不動也沒有辦法。雖說如此,我明天要做的事是把烏龜扔到寒冬裏的河川裏去。不管對哪只龜,都會給人家添麻煩。最後這樣,烏龜會高興嗎?暖呼呼的在這裏過日子和回歸雖自由但很殘酷的自然環境,到底喜歡哪一種呢?

是感受到我任西眺望的視線了嗎,一只金錢龜慢慢轉了轉投,把頭擡了起來,平衡系統壞了吧。從岩石上零零落落掉入水裏面的烏龜,在過濾器卟卟吐着氣泡的水邊,悠搭悠搭爬過之後,果然因冷馬上回到同伴的背上,好,就是這只了。

我很着急的把出貨店員叫住,指着那只烏龜告訴她,我想要買。不知道是不是打工的像年輕大學生的青年店員,露出很高興的樣子,拿出陳列用的裝烏龜的盒子,懇切、禮貌的熱心地和我說明飼養烏龜的方法。對我來說,我只要拿着這個紙袋回家就可以了,又不打算飼養,我是為了把它扔到河川裏才買的。不過,這樣的氣氛真的很難讓我說出那話,到底是為了什麽想到要養烏龜的,就算你問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我自已還想知道呢。

結過,我為為什麽要買這只烏龜尋找着好的借口的時候,店員在一個鮮豔的盒子下鋪上砂石,再放入水槽裏的水,把我看中的那只金錢龜。就像是當然貴重品一樣小心,把它放進那只盒子的中間并把裝着飼料的箱子,一起遞給我。

“這是買烏龜之外提供的免費是服務。”

他禁不住露出快樂的笑容、引導我去收銀臺。看起來是一個很喜歡烏龜的店員。

“如果有什麽關于烏龜的事,什麽時候都可以來問我的。”

這樣說着的他,自己來收錢,盒子的錢和飼料的錢,都是由那位店員自己出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只小烏龜,明天就要扔到河川裏去了,這是它的命運。

多少覺得有點心痛,我拿着放入金錢龜的盒子,出了百貨商店,把買的東西,放在自行車的籃子裏,開始騎車同家。

已經是完全天黑的時間了,但對我來說,還不能回家,和今天有關的、不得不去的地方還有。

“呀!阿虛!我想你一定會再來的,晚上好!”

即使是星空下也顯出明亮氣息的穿着丸出和服的鶴屋學姐打開了門,自行車很麻煩,我決定停在鶴裏家。

“啊,這是什麽?是土特産吧?”鶴屋學姐的目光停留在籃子裏的盒子上。

“呀,烏龜啊烏龜。值的慶幸的是,你家的池子裏有很多草龜?這是什麽時候繁殖成那樣的這只我要放生,并不是欺負它。”

可惜,這并不是給鶴屋學姐的禮物,如果一定要說是給誰的話,也是要給朝比奈學姐的寵物。

“這樣啊,可惜。阿虛,對不起。今天沒有把實琪瑠送到圖書館,對不起。我今天怎麽也脫不了身。”

我把自行車停在大大的日本庭園裏,拿着裝烏龜盒子的我和鶴屋學姐肩并肩的走着,我問道,

“今天有事? ”

“是法事。家族的人一起在先祖靈前,談過去的事的日子。雖是父親的爺爺,但是個過了有趣一生的爺爺,有很多逸事,今天就像是開宴會!”

喜歡說話的鶴屋學姐,是在用與龜長距離比賽似的用拿出真本領免子的走路方式。

“有什麽讓那位實琪瑠擔心嗎?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住一起不就好了嗎?我也會睡在你的旁邊,這樣的事,你不喜歡?”

鶴屋學姐對我露出了像是完全沒有緊張感的笑臉。就像是給灰姑娘上等衣裝的仙女般的好意,趁機而入,提出請求,把我榨光的。太簡單的誘惑離陷阱是不遠的。鶴屋學姐也明白,所以才會說那話的。

“我不會的。”

我的回答,如果是鶴屋學姐的話,還是能理解的吧。就算真的成真,被兩位上級生夾在中間,一定會精神過于疲憊而一晚都睡不着的。身體一定也是很疲勞的。

是因為天太冷的關系嗎,金錢龜縮在盒子的一角,一動不動。我覺得比起扔在自然的何川裏,還是扔在鶴屋家的池子裏比較好,但是不能違背朝比奈(大)的指示。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如同隔靴搔癢。

“喂,阿虛?”

正當的要進門,朝比奈學姐意外的叫我,出來迎接。剛剛才分手,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再來,這個是忘記給你的東西,我拿出放烏龜的盒子。

“明天,你能不能帶着這個出來? ”

我希望她能想起#4那封信的內容。“明天上午十點五十分之前、請把烏龜扔進河川。”這是我和朝比奈學姐最後要做的工作。市內巡邏明天也要去,時間是九點和春日他們在車站裏集合,之後,就會到咖啡店裏去吃點東西,然後抽簽,大概會花一個小時的時間,烏龜由朝比奈學姐你幫我帶去,這樣比較合理。如果帶這個東西去車站和大家集合的話,春日一定會問我很多問題的吧。

“嗯,對啊。是這樣的。”

朝比奈學姐一邊接過盒子,一邊說,“周日的早上。阿虛什麽也沒有帶。”

呀,奇怪。我已經聽到故意發出來的咳嗽聲了。茶桌上放着鶴屋準備的茶點。她像是稍作休息似的,閉上了一只眼睛。

“明天也希望我送實琪瑠到那裏嗎? ”

“可以拜托請你幫忙嗎? ”

面對尋問而站起來的我,鶴屋學姐爽朗地笑着說,

“啊————這怎麽辦才好呢,明天我也有很多事要辦。家族會議不出席不行。但是你放心。我會和家裏的人說,好好的把這位實琪瑠送到那裏的。那麽,幾點? ”

“上午十點四十五分。河川兩邊都是櫻樹那裏,拜托了。具體地點,這個朝比奈學姐是知道的。”

朝比奈學姐不是什麽方向白癡,還沒有會看漏記憶中有長凳的地步。

“OK,OK。交給我吧。回來的時候,就叫出租車吧。”鶴屋學姐咚咚敲了敲自己不大的胸。

“我明白阿虛君你擔心的心情,不就是和實琪瑠兩人在繁華的街上散步嗎?每隔二百米,就是個難關噢。不要再覺得麻煩。實琪瑠也要提起精神來做。”

我想鶴屋學姐已經完全提起精神了。

“實琪瑠像是有喜歡的人了。這點也讓我覺得擔心。如果能和好的男人在一起的話,我就能稍微安心一點了。”

說起那個。我就安不下心來,每天想像着種種事。過着一天天。

“哈,哈,哈,你啊,有沒有能讓阿虛心定下來的方法呢?”

有啊,雖然這麽說,可是想不出來有什麽方法。朝比奈學姐對于鶴屋的話感到害羞了嗎。朝比奈學姐的臉變紅,手啪嗒啪嗒搖着。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的樣子,我決定要守護的不僅是暫時在這裏的朝比奈實琪瑠,還有實玖瑠的全部。我已經無所謂變成什麽樣了,鶴屋也是這樣想的吧。啊,就這樣辦吧。這就是我說出來的話。

明天要用的東西就是這個嗎?我一邊喝着鶴屋學姐倒的苦澀的茶,一邊望着朝比奈學姐。看着小烏龜在盒子裏游的樣子,朝比奈學姐不由的笑出聲來。我想如果永遠把這個朝比奈學姐放在這裏的話,好嗎?如果再這樣進行下去的話。朝比奈(小)也會卷入,在這個時間帶裏停留。這樣真的好嗎?而且八天後————不,現在應該說是三天後了吧————有必要回到那個時候嗎?

我想起信信封上那一連串的數字。#3 、#4然後是#6,教字的數法就算有了變化。也不可能變成四的後面就是六,名為#5的信一定在什麽地方。缺掉的那封信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

#6那封信我對朝比奈學姐保密。大概我覺得不必由我來說吧,那封信上不是這麽寫着嘛。

“所有的事都結束的時候,來我和你在七夕之夜相會的地方,請你到長凳那裏來。”

鶴屋家的茶要比社團活動室裏喝的茶更高級,鶴屋學姐沒有問過什麽有關我帶着烏龜的之外的問題,我對于這樣的她很感謝。看着挨在一起兩位上級生的樣子,我思考着。

所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也就是朝比奈學姐從八天後來的這件事,對于朝比奈(大)來說。也是既定事件。不要想得太遠,該解決的事是一定要解決的。

我和你————。這個“我”因朝比奈(不論大小,無論實玖瑠還是實琪瑠)存在而存在。四年前的七夕,我在那裏二次面對同一個人。

心裏急得發癢。我能好好地和朝比奈學姐說出來嗎?将意思不明的數封信放入我鞋櫃的是未來的你。朝比奈學姐到底在哪裏?不管怎麽做。這都是既定事件嗎?

而且,這個朝比奈學姐可以知道到什麽程度呢?從未來來的指示,而且聽從信的指示的我,這樣的我盡是給朝比奈學姐辦壞事。這樣也算是正确的嗎……

我稍稍搖了搖頭。

怎麽都投關系。我就像是不擅長讓頭腦休息的家夥,這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家夥留下話就走的後遺症嗎?哪有兩邊都對的情況啊。這是長門教給我的訓言之一。

考慮未來的事,而煩惱個不停也沒用。在未來的我的責任是應該由現在的我來承擔的自己事。每當這種時刻,也都會詛咒過去的自己。但,現在的我不會詛咒未來的我,只會盡責去做我能做的事。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唯有行動。

我在鶴屋家坐了一會,便回到自己家。趴在我床上睡覺的三味線的睡容,是如此的平靜。這家夥會露出這樣的臉。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了,這個世界也一定很和平的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也無法想像失眠的三味線。

“一切都由明天決定……”

明天所有的事都會确定下來。春日的不可思議連續兩日探險、烏龜的放生。我應該做的事應該就這些了。這麽比起來,其他的事也不難做。為了尋找不可能發現的寶物、挖洞穴,把沒有見過面的人送到醫院、移動石頭、揀到記憶裝置并把它寄到某處————,還有那件事,在忘記之前。先解決完吧。

我在從便利店裏買來的信封上寫上#3上面記錄的地址和名字,再把那個媒體放進去,再封口,我想不管世界各地都能寄到了。貼上郵票、再次放人外衣單。當然我沒有寫我這邊的地址。

我把信投進了郵筒之後,祈求着千萬不要有什麽郵件遞送事故發生。不要讓我連這個也要擔心,朝比奈(大 ) .我被拜托的事情。應該都能很好的開始,很好的結束,這中間我絕對不想聽到任何特殊狀況發生,所有的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就去那個七夕的長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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