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而在森林之上,是一輪寫紅色的明月,它的周身圍着一圈朦胧的白光,挂在如潑墨一般的夜色中。

良久,溫燃松開了。衛澤被這一舉動吓得沁出了生理淚水,又覺得丢人,抽抽噎噎的忍住。

他趕緊背過去不看溫燃。

片刻之後,他聽見背後的人好像說了一句。

“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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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衛澤就被送上車回家了,那一個意義不明的擁抱,就像出現在夢裏。

不論是夜晚,還是夏風,亦或者是那天不尋常的月色,衛澤都不記得了。唯有身體上記住的一絲溫暖,提醒着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麽。

當晚,微博朋友圈刷爆了的話題——紅月。

實則為天文現象中的月全食現象,然而月全食現象百年一遇,于是網絡上出現了很多血紅月的高清照片來見證歷史。

因這如流星雨一般少見,出現了這麽一個話題:

紅月之時,你和誰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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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衛澤刷着微博,才知道昨晚出現了紅月。

而溫燃那若有若無的四個字,頓時被無限的放大。

他緩緩把頭埋進枕頭裏,擁抱着柔軟的棉被,止不住一顆悸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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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白月光(上)

然而衛澤有個毛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從不抓重點,而且細節往往能被逐一放大,直到再微小的事情都能糾結的地步

衛澤不知怎麽的就能找到理由把溫燃那四個字糊弄過去,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晚葉光熙說的八卦。大概是托了醉酒的服,這段在醉酒之前聽到的話印象格外深刻。

自此,溫燃心裏有個白月光成了衛澤心底裏揮之不去的疑惑。

他像腦子缺根筋似的,鑽牛角尖到底的覺得,溫燃對他的好那是善心大發,那是同情心作祟,那是人情世故,所以他一直都沒打算開口去問。

只是這樣一直懷揣着疑問過日子,就像肋骨裏多了一根刺,時常被提醒着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李媽心細的發現溫燃和衛澤的關系又僵硬了。

李媽到底是過來人,小夫夫之間的氛圍看的還是很清楚的。況且他倆之前一同回家一同吃飯,還有那晚衛澤醉酒被溫燃抱進房,這難道不說明終于修成正果了?李媽一大把年紀了,看兩位同居的主子談戀愛卻又激動又難過又着急。

T城的彪哥聽說最近來A市,這事明面上傳的不大,懂的人心裏多少有點數。做這種生意的,手上不可能完全幹淨。溫燃雖能維持表面的溫文淡雅,看似高深莫測,其實和這彪哥是有聯系在的。

不過溫燃早就看清了,有些生意做不得,做了也很難脫手。這幾年他轉而從商,公司裏利潤最大的部分即便有些難以啓齒,不過也是正經開店來的。逐漸的,公司的規模差不多完成轉型,這時麻煩卻來了。

這個彪哥和溫燃相反,事情越幹越大,所以現在來A市投靠溫燃,順便避個難。

溫燃暫時還沒法子完全和彪哥斷個幹淨,勉強去和他碰了個頭,吃個飯。

因而彪哥也不是好糊弄的,溫燃費了些功夫,自己也出了點力,才算搞定這件事。一連奔波,又從A市和T城來回跑,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

一日,他總算擺脫了大麻煩,深夜才到家。打開門卻見客廳敞亮着,桌子前正坐着衛澤。

衛澤這段時間把小張提供的數據整理完畢,就差編輯打印出來,學校裏到期末考,暫時就把公司裏的事擱置了,就等着交差。然而溫燃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一聲不吭的走了,衛澤心理安慰自己,溫燃能遭到什麽意外,不過是工作繁忙。

但過了幾天兩人晚餐的日子,現在就一個人吃飯,多少有些落寞。于是他現在三餐不怎麽規律,李媽提醒了再吃,再不濟餓的時候才想起來吃。這天,他是躺在床上肚子餓的咕咕叫麻煩李媽給他做的夜宵。

“您回來了?”李媽沒想到溫燃這時回來,“要不要我再去做一碗面?”

“不用了。”溫燃把衣服換下來,“我吃過了。”

衛澤見他風塵仆仆的,盡管溫燃的氣場擺在那裏,但今天他西裝扣子只扣了一個,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像是在外面好好吃過的樣子。

事實上溫燃确實是趕回來的,彪哥留他用餐,他一來不想和彪哥再有更多的聯系,二來想趕快回來以防衛澤擔心。不過他連着兩天通宵了,暫時沒有吃飯的心情,只想倒頭就睡。

這副景象在衛澤眼裏又是另一個樣子了。溫燃之前工作忙起來的時候也有,他不問他也會提前打個招呼,這次一走半個月,說也不說一下,回來也趕着回房,好像不想見他似的。

之前還抱着他說什麽月色真美,現在這什麽,拔/吊無情?

于是他狀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你去忙什麽了?”

“沒什麽。”溫燃回的很快。

衛澤被回的一怔,像是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話是這麽說,可是溫燃之前是這樣的嗎?

他瞬間就想到那晚葉光熙說的話,心裏一處酸處又被挑起來,糾結了幾秒,眼看着溫燃就要進房,忍不住大聲說:“你是不是去看他了?”

“什麽?”溫燃眉頭一皺。

“就……你不定時就要去看的那個。”衛澤語無倫次了,想停下來卻怎麽也收不住,“你跟我說一下也沒什麽,幹什麽藏着掖着。好吧,我這麽說。”他試圖冷靜一下,深吸口氣。

溫燃只平淡的望着他。

“我真的不明白你對我做的,心裏有個白月光你找白月光啊,那我現在算什麽?”

話一說出口,酸溜溜的像是婦人矯情的話。

衛澤聽着自己的聲音,感覺更加受不住。

李媽見狀收起碗筷悄悄地回了廚房,一邊洗碗一邊嘆氣。

客廳裏,兩人沉默的對視着。溫燃抿着唇,一語不發的望着衛澤。在對視的尴尬氣氛中,衛澤先垂下了眼眸,躲避對面那波瀾不驚的視線,他終于放棄了,撇過頭難堪道:“算了。”

然後他聽見門房關上的聲音。

連帶着半個月前那幾日連續的親密,都被隔在了一扇門之後。

溫燃一向不擅長,“解釋”這一回事。他沉默寡言,做事不直接卻也不婉轉,最多停留在風度層面,僅是為了保全自身,沒有什麽為他人考慮的情況。然而對衛澤确實很不一樣,許是他習慣了在角落裏看着看着,要他直截了當地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也看得出衛澤很生氣,但是有些事還是少說的好。明知不說會被誤會,也還是不要說了。衛澤多知道一點,就多危險一點,而且他馬上也要同這些破事脫離了。也許他酷酷的留下一句,“道上的事,別問。”馬上就能讓衛澤啞口無言,然而他又不想在衛澤的心理留下一點灰暗的形象。他做慣了光輝的“溫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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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先前突然調離,可以說是升職,現下又突然再能夠升職,公司上下不約而同的對他态度發生了變化。

衛澤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忙完本分工作後經常去中環組讨論和研究,這給一直低迷的中環組帶來了希望,他們忍不住對這個奮發向上的青年稍加期待,不約而同地伸手去幫忙。

但總有人喜歡雞蛋裏挑刺,比起高喊“富強、民主、文明……”等二十六字,他們似乎更樂意看所謂的現實——“血淋林”的現實。說白了他們就是見不得氣壓人好,正好衛澤身上也不缺疑點。就這樣,一日不知是誰先開始提起衛澤的背景,八卦開始正式的傳開了。

這樣的八卦從衛澤轉到虹橋組後一刻都沒停過。衛澤原以為能用行動封住他們的口,現在想想還是太天真了。

于是他只當眼瞎耳聾。

主持會議的那一天如期到來了。

白月光(上下)

不論是對他抱有期望的中環組,還是暗地裏诋毀他的人,亦或者是圍觀者,這一場會議注定會一定上改變公司的風向。

衛澤并不是全然鎮定,在門口的那一刻他感到了緊張。小張同他一起進了會議室,并且拍了拍他的肩,于是他又再次握住那批重要的文件,沉重的點了點頭。

高層的表情很平淡,似乎看穿了這一場本該是重大轉折點會議的結局。衛澤首先讓人發下明面上的數據,并以之前的套路作了個彙報。在會議的後半段,他發現有些高層已昏昏欲睡了,這時他才拿出殺手锏,緊張的手心涔汗。

那份文件确實讓在座的所有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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