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味道不錯。”
紫袍一閃,九皇子他邪笑着,從我和佞祯之間走過。
我看向佞祯,他低着頭,我只見到他如劍的眉,仿若無聲的劍,刺入我的心口,讓我的心鮮血淋淋。
低頭,無聲,只是跟着他一路走回馬車。
蔡氏瞧出些端倪,拉着鵝童上車。
我也跟着上去,卻被他拉住手臂一把扯到他面前。
他黑色的眸子含着怒意地看着我:“難道,你就不該和我解釋什麽嗎?”
赤.裸裸的陷害,我能解釋什麽?聰明如他,會看不出來嗎?
“那你要我解釋什麽?”我只是哀傷地看着他。
他突然自失一笑:“我怎麽忘了,我在你心裏,本就什麽也不是……你連解釋都懶得應付了嗎?”
我皺眉,他在說什麽?
他的手一寸寸地放開我的手臂,看着他的手指從我手臂上滑落,我突然沒來由地心慌,只是反握住他的手臂,道:“別走,和我回去,好嗎?”
他沒有看向我,只是又露出那種自失的笑。
那一笑,只是讓我的心被揉緊,痛得發不出一聲□□。
馬車在宅子門口停下,他不下馬車,我也沒有下,而蔡氏和鵝童也不敢下。我終是道:“佞祯,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他下車,一聲不吭地幫蔡氏搬年貨,我自己正要去把家裏的年貨也搬好,他道:“別動,我來。”
Advertisement
我站在一邊等他搬好年貨,再把馬牽進馬廄,我和他也到了屋裏。他坐在木桌前,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我道:“你的傷可好了?讓我瞧瞧……”
“夠了!”他突然站起,就又要往屋外走。
“佞祯!”我回身。
他頓住,回身,卻見我當着他的面拉開腰間的系帶,衣物成缺落在腳下,皺成一個圈……
“我這樣解釋,你接受嗎?”
他皺眉,驚怒地看着我,他手捏拳,不可置信地回身,一步步走向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我倒蹙眉頭,只是擡眸看向他,原來他很高,當他站得很近的時候,我必須仰頭,才能看清他。
“你當初,也是這樣勾引八哥的?”他說得無比緩慢,滿含傷痛,又暗含憤怒。
我沒想到他竟也會這麽說!睜目,心因為被他所傷,痛到我已經無力,我以為,他即便再氣,也總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以為,經過上次,他為我內傷複發,我為他犯險施針,他即便不懂我,也不至于傷害我,原來,是我高估他了。
我嗤笑:“原來,你也是這樣想我的。”我只是側過臉,垂眸,不想再看他。
他卻在我垂眸的一瞬,捏緊我的下巴,強迫我擡頭看他。我再笑,他和九皇子果然是兄弟,連強迫人的動作都做得一摸一樣!
他的手骨捏着我的下巴,粗糙地摩挲,擰眉獰笑道:“這裏,又有多少個男人嘗過?納蘭家的男人?八哥?九哥?還有誰?”他的手指用力,讓我清晰地感到痛楚,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那你,又希望是誰?”
“我希望?”這無非徹底激怒了他,他的唇瘋狂地壓上來,狂肆無比地吻像是要毀掉一切,他粗喘着啃咬我的唇瓣,像極一頭困獸。我只是任由他,好像是算到他有此反應,我笑了,笑得冷漠,笑得譏诮。
他看到我的神色,突然放開我,倒退幾步,随手扶着木桌,又自嘲地笑起來。
我看着這樣的他,心裏曾閃過一絲痛,但我依舊冷冷地看着他。
他低頭,自顧低聲笑出聲來,突然,他擡首,已換上另一幅表情,他邪氣地挑眉:“你既能如此冷靜地看着我,之前又為何要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呢?還是,無論在什麽男人面前,你都這樣,欲擒故縱?”他在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手掌猛然收緊,擡起我的下颚微眯着眼想看我的反應,“嗯?”他的指尖随着最後那一聲輕佻,手臂一拽,将我拖向他,我的身子不穩地向前,正好摔到他懷裏。
我咬牙。“無恥!”
“無恥嗎?”他置若罔聞,“可衣服是你自己脫的。”
我只是怒目瞪視他,咬唇道:“放開我!”
他低頭,吻上我的唇,我掙紮出聲,又被他吞噬。閉目,我狠狠地咬向他的薄唇,他卻先一步放開我,又突然溫柔地笑道:“州兒,你就只有這一招嗎?”
“十四爺若要領教,不妨先放開我!”
他臉色一變,捏過我手腕,把我摔向木桌,我無力的身子側摔出去,側腰撞到桌角,正撞在腰部的舊患上,我悶哼。
“州兒!”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的身子依舊向前摔去,我虛弱地冷笑,如今,他又何必再叫我州兒,聽着他的腳步聲又要靠近我,我拔出束發的木簪,向後就刺過去。
“哼哼哼……”他哼笑出來,“覺得解氣嗎?”
我睜眸,眼中不知怎麽就含了淚,顫着唇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果,我那麽拙劣的反抗,他都沒有躲開,又是擔心我到什麽程度?我睜眸,他是故意的!
“為什麽?”我凝着他,顫聲問。
“州兒,你還問我為什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他湊近我,吻上我的唇瓣,這一次,他的吻輕柔而深情,點滴之間還帶着……珍惜?
我閉眼,任自己軟在他的懷裏,而我已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回吻過他……
不知癡纏了多久,他的吻停歇,我略帶憂傷地睜開眼,只看着他道:“你受傷了……”
小心地把木簪取出來,為他的傷口上藥,他卻抓住我的手:“如果每次受傷,你都能在我身邊,如此擔心地為我上藥,我就是傷得再重,也不在乎。”
我故意不去在意他這話背後的深意,只低頭,道:“我只希望你再不要受傷了……”
他不待我說完,一把摟起我,吻下來。
我知道他的傷口一定又流血了,卻只是閉眼,任他一吻至深。
……“佞祯,我只希望你再也不要被我傷了……而你和我,也再不要互相傷害了……你明白嗎?”……
我到很後來,才知道,這世上,最怕我受傷的人是他,他最不想傷的人是我。
可就像這次他還是傷了我,這一生,傷我最多的,是他,傷我最深的,還是他。
只因,這世上,讓我最痛的事,就是他和我互相傷害。可此時的我,并不知道,從他和我初見開始,就注定互相傷害了。這一生,最能傷他的人是我,而最能傷我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