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們就沒信過我

宋輕歌的眸中閃過一絲慌意,唇角牽出一抹笑,"如今,阿歌還沒這個打算。"她唇角牽出的那抹笑,十分勉強。

段忘塵怔了怔,爾後亦是牽出一抹笑意來,"無妨,你的脾性我知道,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從成親到現在,他連她的身子都不曾占有過。在他保持理智的時候,總不想強迫她,想讓她心甘情願地把她自己交給他。

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那個意思。

段忘塵悻悻地從她的屋中離去,王氏那邊盯得緊,總叫他去陪江晚吟。這是她要抱的重孫,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視。

就連送到秋闌苑中的膳食,都要先拿到她那裏去驗過一次。

可一聽到江晚吟懷了身孕,有個人便不高興了。軒轅靖在靖王府中郁悶了許久,等他去到秋闌苑中時,江晚吟正在休憩。

午間悶熱,她懷了身孕待着總容易犯困。芸香伺候她躺下之後,便退了出去。她睡着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床邊守着,所以屋中只有她一個人。

每日休憩之前,她都會先喝下一碗安胎藥,睡得便十分的熟。睡夢中,她似是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穿着一身鴉青色錦袍,身份高貴,生得一雙桃花眼。人看着尊分高貴,可那雙眼睛在看向她時,總帶着數不清的柔意。

她努力想看清那個人的臉,每當走進一看時,眼前便被一重重的大霧遮住。每次她撥開一層,便又有一層等着她去撥開。

等她一層接着一層撥完時,那個人也不見了,只給她留下一個鴉青色的背影。她站在原來,四周來回張望着,就是尋不到那個人的蹤影。

她開始慌了,想要找到那個讓她魂牽夢萦的人,往前跑了好久好久,卻再也見尋不到那個蹤影。

江晚吟緊緊抓着被角,眉頭擰成一團,額角冒出一層層冷汗。

軒轅靖看到她這個樣子。拿出錦帕給她擦去額角的汗珠,眉頭也跟着皺了皺,不知曉她夢到了什麽,會這樣緊張。

"不要...不要,不要走!"她大叫一聲,睜開雙眼,眼中帶着恐懼和不安。

"做噩夢了?"

軒轅靖再替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輕聲開口問他。

看到他,江晚吟吓了一跳,急忙拿開他的手,"四哥哥。你怎麽會在這?"

"本王聽說你懷了身孕,特地過來看看你。"他面色平淡,臉上沒有一絲喜怒。

"我,我沒事,你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地過來看我。"江晚吟看了一眼房裏,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被她支走了。

"你怕我?"

看出她眸中的不安,軒轅靖挑了一下眉梢,仔細盯着她臉上的神情。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蓋在被褥中的手卻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看到她這個舉動,軒轅靖眉眼散開一抹笑,"你還是愛他。"否則,她不會這麽在乎腹中的胎兒。

江晚吟将臉別過一旁,輕輕啓唇,"孩子總是無辜的。"這個孩子,她想生下來。

"可若是段忘塵不愛他呢?"盯着她還未隆起的小腹,軒轅靖拿着絲帕的慢慢收緊。

"他是夫君的親生骨肉,亦是侯公府的香火,他不會不愛他。"這一點,江晚吟堅信。她沒想過要再怎麽虜獲段忘塵的心,可她想,段忘塵不會不愛這個孩子,這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所以你便有意瞞着我?"她懷有身孕的消息,還是他聽朝中的臣子無意中說的。

若非如此,他想就是她将孩子生下來了,他也不知情。

"我不想他出事。"她垂下眼眸,不敢看向他。此刻他突然出現在這,便是讓她恐懼不已。

"那好。"

他只回了一句,便從她房中離開。

江晚吟擡起頭,看到那一抹鴉青色衣袍,眸光微微生恙,這抹衣袍熟悉得很,她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段忘塵去到秋闌苑時,發現裏面的丫鬟下人都被迷暈了,沖到房裏時,江晚吟卻安然無恙地躺在軟榻上,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有什麽人來過?"段忘塵開口問她。

她微微睜開眸子,從軟榻上坐起,不解地看着他,"發生什麽事了嗎?"

段忘塵皺了皺眉頭,又十分警惕地看了屋中一眼,這才讓她重新躺下,"無事便好。"

見他沒有再追問,江晚吟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走出秋闌苑,段忘塵便叫來府中的暗衛,"方才誰進了秋闌苑,你們連攔都不敢攔?!"

他的話裏,透着一股怒意。

幾個暗衛面面相觑,誰都不敢說話。

段忘塵轉過頭,眸光透着一陣寒光。這下,為首的暗衛才敢開口回道:"回禀侯爺,是四皇子。"

此話一出,段忘塵的眸光滞了滞,"是他..."他沒想到,他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到江晚吟的屋子裏。

而且,最可惡的是江晚吟竟然瞞着他,就連她懷了他的親生骨肉,也不肯安分一些嗎?!

"下次他若是再來,你們便是如今日一般,不要出手攔他。"他在侯公府中設了暗衛一事,不宜讓軒轅靖知曉。

"是。"

幾個暗衛答應下來。

很長一段時間,段忘塵都在秋闌苑中陪着江晚吟,聽說他寸步不離跟着她。就連膳食,都是他親手喂的。

這些話,都是宋輕歌從那些下人丫鬟中聽到的。還有傳言說,是因為四皇子悄悄到秋闌苑中看了一眼江晚吟,段忘塵緊張她,這才寸步不離跟着她。

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一想到江晚吟的家世和為人,能和軒轅靖牽扯上關系,便也不足為奇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軒轅靖也到竹雲苑中來找他了。

那時候她正坐在亭子中喝着扶柔剛給她做好的梅子湯,梅子湯解渴,在這炎熱的夏季,喝下一碗梅子湯是再好不可的事。

軒轅靖只身落到她面前時,她還以為是落鏡笙來看她了。可擡頭一看,看到的卻是軒轅靖。

"四皇子。"

她急忙起身,朝他施禮。

可他這麽飛檐走壁般出現在她面前,她總覺得不太光彩。軒轅靖在她面前站在,睨了她許久,才松口,"不必多禮。"

他與她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她依舊是一副小巧玲珑的模樣,但凡見她一眼的男子,只怕都會心生蕩漾,只不過她的身世太過卑微。

"本王今日來。是想要你替本王做件事。"他毫不避諱的,将他來的目的告訴她。

"阿歌能有什麽事幫到四皇子的?"她不解。

"把吟兒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她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石桌上。

眉眼裏,唯有波瀾不驚,沒有一絲不恙。

"這個我不能做。"

宋輕歌看了一眼桌上的打胎藥,重重呼出一口氣。

"為何不能做?你也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軒轅靖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眸光中多了一絲打趣的意味。

"江晚吟怎麽樣我不管,但她肚中的孩子我不想傷害。況且,我不想惹起無端的是非。"

王氏将江晚吟肚子裏的孩子看得有多重她不是不知道,若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被她害得流掉了,只怕她會把她千刀萬剮。

"你不愛段忘塵?"軒轅靖倒是覺得稀罕得很,她有這麽大度,就連江晚吟懷了段忘塵的骨肉,她也無動于衷。

"我跟表哥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她的話中,明顯已經帶了不悅的語氣,亦是坐回了石凳上。

"藥我便放在這,放與不放由你決定。"軒轅靖冷冷刮了她一眼,算是在走前給她施了一個下馬威。

"把你的東西拿走!"

宋輕歌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想要追上他的身影。可發現他已經從竹雲苑裏消失。

"小姐,這個是什麽?"

扶柔急忙走到她身旁,看向她手裏握的小瓷瓶。

"沒什麽。"她垂下眼眸,皺了皺眉頭,看着手裏的小瓷瓶。他把這麽個東西留在這裏,簡直就是要害她。

咬了咬唇,她只好先将小瓷瓶收起來。

可沒想到,軒轅靖前腳剛走,秋闌苑那邊便傳來了動靜聲,有丫鬟說:"大夫人流産了,是喝了被人放下打胎藥的安胎藥。"

宋輕歌一怔,想起方才軒轅靖留給她的小瓷瓶,急忙将收起來的小瓷瓶交到扶柔手裏,催着她,"趕快拿去扔!"

"嗯!"

扶柔點點頭,急忙跑出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是王氏身邊的容氏。

"趕着要去哪裏啊?"

她的身後,站着府上的幾個小厮,一派來勢洶洶的樣子。

"容,容姥姥..."扶柔嗫嚅着,口齒已經變得不利索。她将手中的小瓷瓶藏在身後,攥得緊緊的。

"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啊?"容氏冷冷看着她。話裏透着一股恐吓。

"沒,沒什麽。"

扶柔連連往後退,宋輕歌跑出來,她撞到她身上。扶柔轉回頭看了她一眼,焦急地叫了一聲,"小姐..."

"拿出來!"

容氏帶着人不斷逼近,那幾個小厮拉過扶柔,她不停大叫着,可一點作用都沒有,那幾個小厮沒幾下便從她手裏搶過小瓷瓶。

容氏将小瓷瓶握在手裏,像是打了勝仗一般。得意地揚着臉對宋輕歌說道:"二夫人跟老身到秋闌苑裏去一趟吧。"

宋輕歌拉過扶柔,不服氣地開口斥她,"我什麽都沒做過,我為何要跟你過去?!"

"做沒做過,等老夫人尋到證據之後,只會有判決。"她說完,故意将手中的小瓷瓶揚到她面前。

她說完,那幾個小厮便走上前,頗有要将她押走的意思。

"我自己走!"

宋輕歌咬了咬牙,只好先答應她。

去到秋闌苑時,江晚吟還擰着眉頭。額頭上冷汗涔涔,臉色十分痛苦。她緊緊攥着段忘塵的手,身下是一片血跡,下人們将浸透的血布一塊一塊的換下來。

她只覺得額頭一陣眩暈,胸口上劇烈起伏着,腦子似是有些缺氧,她見不了這麽血腥的場面。

"夫君,我們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嗎?"江晚吟抓着段忘塵的手,哭着問他,軟綿無力。

"吟兒,你乖。"

段忘塵的面色亦是十分痛苦,不忍将太夫的話告訴她。

方才她一喝下安胎藥,便覺得小腹疼痛得很,在軟榻上來翻來覆去幾次之後,便見了紅。

太夫告訴她,她是喝下了被人下了打胎藥的打胎藥時,她還不敢相信。王氏一聽,立刻叫容氏去将宋輕歌叫過來興師問罪。

要說這府上最不願江晚吟将腹中的胎兒生下來的,唯有宋輕歌。

"跪下!"

王氏一見到她,便厲聲呵斥。

宋輕歌不肯跪,她站在一旁定了定心神,倔強地開口,"外祖母,阿歌沒有做過。"

王氏擡起頭,混沌的雙目盯着她,"那這個是什麽?!"容氏将從扶柔手上搶過來的小瓷瓶交到了她手上。

"那個,那個..."宋輕歌嗫嚅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事一下子發生得太快,她知道是軒轅靖有意陷害,可江晚吟喝下的打胎藥是不是軒轅靖放的,她不敢斷定。

如今,這打胎藥在她手上,她又不能開口是軒轅靖放到她手裏的,這下真是啞巴黃連有苦說不清。

"打胎藥就是你手裏,難不成你還想抵賴不成?!"王氏話中的怒意又加重了幾分,這是她的第一個重孫,叫她怎麽能不生氣。

"宋輕歌,你的心腸可真歹毒..."江晚吟躺在段忘塵懷裏,嘴裏有氣無力地罵了她一聲。

"我說了,我沒有做過,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害的。"她擡起頭,冷目看向她。

這一回,她不想就這麽莫名其妙被人陷害。

"你還不承認!"

王氏喊了一聲,便有幾個小厮走上前。踢了她一腳,她一個趔趄直接跪到地上,有兩個小厮扣住她的肩膀,讓她跪在地上不得動彈。

"小姐,小姐!"

扶柔亦是被人押着,焦急地叫了她幾聲。

"給她掌嘴,直到她認為止!"王氏就這麽冷冰冰地看着她,臉上滿是怒意。江鶴遲雖失了勢,可江晚吟到底還是比她強,況且這還是她這麽悉心呵護的第一個重孫。

即便是給她張嘴,也難消王氏的心頭之恨。

屋中,只有脆響的巴掌聲。

太夫将江晚吟的身子護理好之後,便退了出去,下人們也将那些沾了血的布拿了出去。

所有的人,全程都看了一場鬧劇。

宋輕歌還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容氏的手都打疼了,她愣是不松口,只咬着牙受着,也不開口求情。

段忘塵一直抱着江晚吟,不曾擡起臉看過她,任由她被王氏處置,一句話也不說,仿若此時此刻受罰的是別人,不是她。

沒有了段忘塵的阻撓,王氏便不再有所顧慮,容氏下的手亦是越來越重。

"枉塵兒收留了你這麽多年,沒想到你的心腸竟這麽歹毒,連他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要下這麽重的手!"

王氏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後背,她遭到重擊身子一傾往地上倒去,嘴裏卻還在喃喃說着:"我沒有做過。那個藥,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許久未開口說話的段忘塵,冷冷開口問她。

倒在地上的宋輕歌慢慢坐起身子,擡起頭看向他們,"是四皇子拿去給我的,他想讓我給姐姐下藥,可我什麽都沒做。"

"四皇子怎會毒害吟兒腹中的孩子?滿口的胡言亂語!"很明顯,王氏不信她說的話。

"我也不知道,總之這個藥不是我的,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她的眼皮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擡着,一張臉更是憋得通紅,皆是被打的。

"塵兒,別信她的話,她欺瞞你的事還少嗎?"王氏怕段忘塵耳根子軟,急忙說了一句,提醒他一聲。

剛想開口說話的段忘塵,将堵在喉間的話咽了下去,不再多說什麽。

"把她拉下去,再狠狠打上二十大板,以後就關在竹雲苑裏,誰都不能放出來!"

王氏說的擲地有聲,話中透滿冷意。

"我說了,我沒有做過!"被那兩個小厮從地上抓起來時,宋輕歌朝他們大吼。

她不懂,為何每次他們都不信她說的話。嘴裏總口口聲聲說着他們收留了她多少多少年,捂她的心捂了多少多少年,可為什麽連她的說的話都不信,一句都沒有信過!

王氏聽不得她鬧騰,也怕她吵到江晚吟,叫人講她的嘴巴堵了起來。宋輕歌在屋子裏忍了這麽久,無論是容氏将她打得有多疼她都在忍着不哭,可此刻見到他們這副冷漠的神情,她的眼淚不自覺地從臉頰流了下來。

特別是段忘塵,從始至終只說過一句話,"不是你的是誰的?"這句話,只質問,透着冰冷的質問。

被拖出屋子之前,她冷冷凝了他一眼,便閉上重重的眸子,心底一片心灰意冷。

這一回,連老天爺都沒可憐她,她被杖責的那時候,挂在空中的日光十分惡毒,烤得她的後背一片炙熱,特別是受了傷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

她的後背上出了血,和她輕薄的衣衫黏在一起,看起來醒目得很。受完刑罰時,她已經暈了過去。

扶柔一邊哭着一邊将她拖回竹雲苑,脫下她身上的衣衫時,她的淚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到她的衣衫上。

就連給她敷藥,她連眉頭皺都沒皺一下,想必是昏死過去了。

扶柔急了,悄悄去給她熬了一副藥,伺候着她喝下。到了傍晚,她的臉色才稍稍恢複一些。

只是臉上的浮腫,要等上好些時日才能恢複了。

"表哥,外祖母,你們為何不信我?在這府裏,你們就沒信過我..."還在昏迷中的她,開始說起胡話來。

"我在這府裏待了這麽多年,你們為何就不能信我一句話?"扶柔不知道她說了多久的話,直到後半夜,她才慢慢睡熟,嘴裏不再說胡話。

只是天快要亮時,她又慢慢發了高燒,扶柔給她敷了好幾回毛巾,這燒一點都沒退。

王氏派了人守着竹雲苑,不準宋輕歌出入,扶柔走到門口求了求那幾個小厮,沒有人理她。

她跺了跺腳,心裏又擔心宋輕歌,只好先跑了回去,屋裏她的一張臉已經燒得通紅,冷汗一層一層地流着。

"小姐,小姐..."連着叫了幾聲她都沒反應,她無計可施,只好翻出之前落鏡笙送給她的藥,咬了咬唇倒出一粒,拿給她服下。

之後,她便一直守在宋輕歌床邊。

天大亮時,扶柔才慢慢睜開雙眼,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宋輕歌,她急忙轉過頭,用手撫上她的額頭,再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的燒總算是慢慢退了下去。

她這一覺,睡了許久,還做了很多夢,夢到她來到侯公府後發生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她都在夢中夢到了。

宋輕歌這才發覺,原來她在侯公府裏發生過這麽多事。

替她熬好藥回來的扶柔見她睜開了眼睛,嘴巴一張一激動,差點将手裏的碗摔下,還是宋輕歌提醒了她一聲,"小心。"

她這才意識到手中的碗差點就摔了,朝她笑了一聲她急忙走到她面前,"小姐,您總算是醒了,害奴婢擔心死了,這幾日一直沒睡過一次安穩覺。"她說着說着,那雙眼睛又開始掉起眼淚來。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她朝她一笑,安慰她。

"您趕快喝藥,喝了藥才能算沒事。"扶柔又哭又笑,開始喂她喝藥。午後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屋內只有她們一主一仆兩個人。

宋輕歌張開嘴,喝下她喂的藥。

這段日子她昏迷不醒,全是靠了扶柔,她才能活了下來,但凡是她提的需求,她都會照做。

喝下藥,她只靠在軟墊上,不曾再開口說話。

她不想問段忘塵的事,亦是不想知道江晚吟的事。如今這般處境,她不能出去找落鏡笙,他亦是不能到這來找她。

她眨了眨眼眸,心底生出一個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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