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尋找
因為是一項比較重要的任務, 準備出發時關啓文早早的去了他們宿舍。
一群技術人員小心翼翼地把跟蹤器、微型攝影儀與信號增強器等物件放置在兩人身上。閃電已經穿上了蛇皮防彈衣，它的馬鞍上一邊各有一個小口袋，裏面放着備用儀器。背後更是放着一個雙肩包，那是他們兩天的食物。
“就在附近看看, 別太深入。”關啓文說, “有什麽事立刻撤退，我們不是一定要一次完成探索。”
“我明白。”秦樓點了點頭, 又伸手去調試了一下鹿游原耳邊的隐形麥克風，“這樣戴着會不會難受？”
鹿游原搖搖頭：“不會。”
關啓文看着他倆的互動，在心裏嘆了口氣後，他伸手拍了拍秦樓的肩膀：“保護好小鹿, 也保護好你自己。別太貪, 有什麽問題立刻撤退。”他再一次說。
秦樓沉默地點點頭，他看着關啓文, 好半天才說：“關叔, 你要保重好你自己。我爸還等着你回去喝酒呢。”
關啓文嘴唇嗫嚅, 似是想說什麽, 半晌後才說：“我曉得。你早去早回。”
閃電這是第一次穿戴馬具，整只狗都非常不習慣，它走着走着，就想用爪子把馬鞍刨下來。鹿游原陪着它慢慢地走，時不時地與它說說話安撫它。
一群人就這樣慢慢走到了城門邊上。
春分市在外城門的外, 還有很寬敞的一片平地, 一般的獵屍者會在門口下貨接受檢查, 普通的逃難者，也會在外門口停下，然後被安排進入外城門外修築的臨時住宅之中，觀察二十四小時候才被允許正式入城。
此時這外面頗為熱鬧，不少獵屍者在這裏集結，尋找到自己的隊伍後再一起外出。再往前就是一道極寬的鐵門，正橫亘在一條五米寬的河道上，形成一座鐵橋。
閃電走到那裏，死活不肯往前一步，它嗚咽着趴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地看着鹿游原。
“怎麽了？”鹿游原着急地看向後方的廣雅星，“你們這河裏有東西？”
春分市外的這條護城河，是土系異能這與水系異能者合作改道的市內原有河流。裏面的原有生物也有這樣被引到了護城河中。
廣雅星一愣，才想起來：“估計是小錦，我讓它出來見見，也好認認人。”她說着，快步走到河邊，站在那裏揮舞着手臂與水下的生物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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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一個巨大陰影從水中浮起，嘩啦啦的水聲後，水邊出現了一只褐黃的巨大蛇頭！廣雅星伸手摸了摸那條蛇的嘴唇，回頭道：“介紹一下，小錦一條變異黑眉錦蛇。原本是保護動物，無毒而且脾氣非常好。目前的食譜是各種變異與非變異的鼠類，和變異魚。”
最少有一米寬巨大蛇頭立在那裏，只要一張口，就能把廣雅星吞進肚裏。不管廣雅星怎麽說它性格溫順，其他人心裏都有些發怵。
“沒事別怕，小錦脾氣真的挺好。”關啓文拍了拍鹿游原地肩膀，“多虧有它在，這條河才能真正的成為一條護城河。小錦還救過一些落水的孩子。”他一邊說，一邊走到黑眉錦蛇的身邊，小錦吐出蛇信，似乎是與他打了個招呼。
眼看一群人還是裹足不前，閃電都已經隐身了，廣雅星無奈笑道：“小錦是有意識的，而且非常親人，我遇上它還是因為它出來幫我救孩子，救完了孩子它才與我求救。”
鹿游原摸索着拍了拍閃電：“我們過去看看？你要是害怕，我們就跑。”
秦樓看着他這樣，笑了笑，直接走到小錦身邊，問廣雅星：“它是靠味道記憶嗎？”
廣雅星點了點頭，鹿游原走一步勸三句的，把閃電拉到了小錦面前。閃電委委屈屈地現出身形，小錦黑珍珠一樣的眼睛盯着閃電，片刻後伸出蛇信子在閃電鼻子上打了個響。
“嗷嗚！”閃電驚得一跳！它跳完後，立刻低頭咬住鹿游原的衣袖，拖着鹿游原往橋上走。秦樓好笑的直接翻身上馬，他伸手對鹿游原道：“走了。”
鹿游原從閃電嘴裏搶救回自己的袖口，握着秦樓的手上了閃電的背：“我們走了。”
一行人道別後，閃電逃命一般地撒丫子狂奔而去。
鹿游原坐在馬鞍上，被秦樓把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他側頭問道：“你坐得穩嗎？”
秦樓笑了笑，他低頭在鹿游原耳邊道：“我來掌缰繩就可以。”他的氣息打在耳邊，鹿游原不自在地動了動。
“別動。”秦樓道，“閃電發動異能了。”他把手往裏縮了縮，把鹿游原抱得更緊了。鹿游原聽話的僵在了那裏，面上漸漸紅了起來。
閃電的異能恰在此時帶着他們隐去了身形。
春分市距離風向市有一百五十多公裏，開車順着高速路走，需要大約三個小時。閃電帶着他們在告訴上疾馳了一陣，就一頭紮進了高速路邊的田野之中。
“你們要怎麽走？”追蹤他們信號的趙寅追問道。
“閃電能走，就走一段直線距離。速度快一點。”秦樓說，“那邊如果情況複雜，我們很可能會在風向市過夜。老趙幫我們監控一下路線，路線偏離就提醒一聲。”
“明白。”
越往外走，環境越荒蕪。高速路邊沒有喪屍的影子，田野裏則徹底成了變異動植物的天堂，閃電那樣快的速度，鹿游原卻依然感覺有些東西拂過自己的腳踝。
進入林中後，變異的植物就更多了，他們親眼見到一顆柳樹捕食一只鳥，也有藤本植物極快地順着某只變異動物生長，只一眨眼就将動物纏死當場。
鹿游原輕聲說：“森林裏徹底不安全了。”
“嗯。”秦樓應道，“所以你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
一個小時後，他們又站在一段高速公路上，短暫的修整後，又開始上路。又一小時，終于進入了風向市的邊界。
“小鹿把雙肩包遞給我，之後要拿什麽和我說。”秦樓說，“我現在要打開攝影儀了。”
鹿游原立刻從空間裏找出了那只出行時，關啓文給他們準備的雙肩包。他的空間并沒有告訴除了隊友之外的任何人，是以春分市這邊根本不知道。現在要打開錄像儀器，就要小心一些。
風向市整座城市都似乎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陰霾中，城市寂靜而成就，顯得格外破敗。他們順着技術科畫出來的地圖慢慢往裏走。
走了一段後，秦樓從裏面找出兩個小型防毒面具給兩人套上：“氣味難聞，而且可能會有有毒氣體，小心一些。”
城市裏到處都是游蕩的喪屍，到了現在，不少喪屍都缺胳膊少腿，地上也有許多殘肢斷腿。腐爛的血肉上嗡嗡飛着些蒼蠅。有喪屍在追逐着變異蒼蠅滿地亂跑。跑着跑着，它就開始吃別的喪屍。
他們沿着地圖去尋找最近的一個出入口，卻發現面對着滿城或開或關的門店大門，他們根本無法确定哪個口子才能夠進入。
秦樓拍了拍身下的閃電，悄聲道：“閃電，去找活人。”
閃電在空中仔細地聞了聞，開始帶着他們往城外走去。離開了喪屍密布的城區，閃電一頭紮進城郊，在低密度的建築中靈巧的奔跑。地點越走越偏，然後猛地停步！
兩人一犬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那應該是一群獵屍者，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這外面今天也是這麽多喪屍啊……”
“哪天能少？市裏以前多少人呢？每天殺幾萬只都得殺上一個月。”
“今天也在附近找找吧。重點是尿不濕啊，能找到吃的就更好了。沒有尿不濕就多拿些衣服回去吧。”
秦樓輕輕拍了拍閃電，示意它靠近。閃電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在一座底層民居的背後，居然有一個大洞。洞口布滿了植物與幹癟的喪屍。
“多虧這食腐藤，不然我們全得完蛋！說起來之前不是有人來救援嗎？那□□轟得我還以為地震了！怎麽沒動靜了？”
“在上面亂轟一通能找到什麽？就算有活着的，這麽久了也沒了。”有人嘆息着說，“再堅持一下，他們應該不會只來找這一次。下一次我們主動一點。總要離開地下的，人嘛，總要生活在陽光下才是個人，不能讓孩子成為地底人。”
那是一群男人，有中年人也有少年人。秦樓指揮着閃電與他們擦肩而過。那個說話的中年人突然停步，然後往他們這邊看來。
“宏叔，怎麽了？”那群獵屍者立刻警戒。
那被稱為“宏叔”的中年人看了半天，最後卻搖了搖頭：“沒什麽，估計是我敏感了。有食腐藤在這裏，不會出亂子的。”
他們說話的功夫，閃電已經輕巧地躍進了洞中。
洞裏的溫度比外面低上不少，并不寬敞的洞裏爬滿了一種紅黑夾雜的藤蔓。那藤蔓有成人的手腕粗細，顏色隐隐在表皮流動，看久了讓人心裏發慌。
閃電小心地避開地面上的藤蔓，帶着他們走出一段後，前面突然隆起了一段藤蔓！
“嗷嗚！”閃電低聲的嚎叫在洞裏傳開，所有的藤蔓突然停下了動作。而後，牆上伸出幾支慢慢地往他們身邊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