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景帝進了內室之後,就打量着眼前熟悉的布置, 跟添禧樓有幾分相似, 不顯華貴, 但處處透着股簡單大方, 看着很舒服:“不錯!”說完便拉着沈玉珺坐到榻上了。
“皇上喜歡嫔妾的布置?”沈玉珺有些欣喜, 畢竟景帝很少表現他的喜惡。
“你喜歡,朕看着就喜歡,”景帝故意逗弄沈玉珺, 小妮子在他面前總是這般喜形于色, 心思都在一張小臉上顯着, 每每跟她在一起都會很輕松。
沈玉珺知道皇上最近一直在忙着北征大軍的事,這會子應該累得很,就示意竹雲拿了兩個軟枕過來, 墊在景帝背後,好讓他倚着舒服些:“皇上今天是喝了蜜嗎?說的話竟這般甜。”
景帝倚在軟枕上,瞬間感覺整個身體都放松了, 攔着沈玉珺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你喜歡聽嗎?”
“皇上說的,嫔妾都喜歡聽, ”沈玉珺靠在景帝的胸前,仰着小腦袋看着皇上, 臉上是滿滿的甜蜜, 嘴角都彎彎的。
“哈哈……你倒是想得美, ”景帝看着懷裏的小女人, 兩眼雪亮雪亮的,裏面全都是他,終是心裏暖了一回。
沈玉珺聞言也不生氣,把小腦袋貼回景帝的胸前,蹭了蹭,不再言語了,就這樣靜靜的挺好。
屋子裏伺候的宮人見兩位主子這般膩歪,就很識相的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一晚景帝并沒有折騰沈玉珺很久,就摟着她睡了。沈玉珺就着暗淡的光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他真的很英俊,很有氣魄,他符合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今天他這麽晚還過來昭陽宮,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心裏有一點她的存在?
沈玉珺一眼不眨地看了景帝很久,慢慢的嘴角也彎了,悄悄地湊了過去,輕輕的在景帝嘴角親吻了一下,然後砸吧了下小嘴,又湊過去親了一下,才稍微滿足了一點,把小腦袋靠回景帝的臂膀,蹭了蹭準備睡覺。只是沈玉珺沒發現在她閉上眼準備睡的那會,剛剛還是熟睡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手臂攔了攔,好讓懷裏的女人更加靠近他。
北征的大軍出發之後,前朝就更加忙了,景帝是成天的不見人影。沈玉珺最近也是有些苦惱。自楊婉儀搬到了連玥閣,是見天的來昭陽宮裏找她聯絡感情。這隔三岔五的還可以,但這天天來,就叫她有些吃不消了。
半個月下來,沈玉珺覺得應該不是她多心了,畢竟她也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的。只是楊書嬅現在還沒明說,她也不好直接表态,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以靜制動了,等楊書嬅自己耗不下去了,自然會開口。
不止沈玉珺這會在想楊婉儀,流雲宮裏的馮嫣然主仆也在說着關于楊婉儀的話。席芸今日一早就去禦膳房裏采買些食材,沒想到竟遇見許久沒見到的如意。雖說馮嫣然跟錢洛惜現在有了些間隙,但并不妨礙奴才之間的溝通。再說席芸一向是個人精,幾句話就勾得如意想起未進宮之前的和睦,自然是話也多了。
自從楊婉儀有意跟昭陽宮交好,日日去熙德容面前獻殷勤,席芸就有些心焦,要說她家主子性子穩了不少,那是肯定的,但也未必太穩了。人家連玥閣的主子挺着個肚子呢,還天天跑去昭陽宮找存在。她們家小主倒好,一點都不着急,見天的忙着抄佛經,這再好的感情也需要三不五時的熱絡熱絡才能行的。
好在今天在禦膳房遇見如意,廢了一些口舌,終是讓她套出點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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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用些點心再繼續抄寫吧,”席芸端着一盤剛做的紅棗糕進來了。
馮嫣然這些日子都在抄寫佛經,不是要求什麽,純粹只是為了靜靜心神:“放着吧。”
席芸見主子是越來越沉靜了,也平和了不少,心裏還是很安慰的:“奴婢瞧着小主這些日子,氣色好了不少,精氣神都上來了。”
“抄抄佛經,再繁雜的心思也會被撫平掉,心裏幹淨了,身子自然就好起來了,”馮嫣然淨了手,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擡眼看席芸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順口問了一句:“你今兒這是怎麽了,看着好似有心事?”
席芸心裏也沒個定數,但覺得還是得跟自家主子說一嘴:“今兒奴婢去禦膳房碰見錢良娣身邊的如意了,就聊了幾句。”
馮嫣然以為席芸是因為錢洛惜的事才這樣的,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了:“錢洛惜是自己作的,行事不端,以下犯上,德妃娘娘是不會跟她好過的。”她可沒忘記錢洛惜那日出口辱罵德妃的話,更何況德妃本人也聽見了,怎麽會平白忍受那樣的恥辱?
“奴婢要說的倒不是關于錢良娣的事,奴婢也不傻,這麽些日子下來,還能不清楚錢良娣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席芸毫不言諱地說:“那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那你這是怎麽了?”馮嫣然不想再說關于錢洛惜的事,但她關心席芸,畢竟這麽長的時間下來,要不是有她,只怕自己都不知道會成什麽樣。
“如意今有提到重華宮西側殿的事兒,”席芸在腦子裏過了老半天,總覺得這事不對:“如意說德妃娘娘老早之前就叫人把西側殿清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嫌錢良娣晦氣,想叫她們搬過去。”
馮嫣然上次去重華宮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她們要搬宮,皇後同意了嗎?”搬宮可不是說說那麽容易的,至少要皇後同意才行的。
席芸聞言搖了搖頭:“如意說這兩天那又沒了動靜,德妃娘娘也沒什麽指示下來,不過她們都一直準備着。”
“估計是她們多想了,“馮嫣然并不認為德妃會這麽快下手,畢竟錢洛惜才剛剛失了孩子,德妃為了臉面,也是要再忍一忍她的。不然,就算錢洛惜之前再過分,德妃不免也要落下個涼薄的名頭。
席芸聽主子這樣一說,有些事情就清晰了:“小主,您說德妃娘娘收拾重華宮西側殿,會不會不是因為錢良娣,而是給別人準備的?”
馮嫣然也不傻,經過一年的宮廷洗禮,想事情也不會再那麽表面了,稍稍想了一想,轉過頭去看向席芸:“熙德容剛剛搬了宮,德妃總不會是為熙德容準備的。”馮嫣然說到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有些發笑,看來她也習慣嘆氣了。也是,宮裏有太多不得已了。
“連玥閣剛剛換了新主子,”馮嫣然嗤笑一聲:“還是個懷崽的。”德妃膝下可連個公主都沒有。
席芸也想到這了:“那楊婉儀見天地跑去昭陽宮,是尋求熙德容庇護嗎?”
馮嫣然皺了皺眉心,好一會才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小主的話,現在快午時了,”席芸看了看外面的日頭。
“用完午膳,咱們去昭陽宮坐坐吧,熙德容搬了宮,我還沒去看過呢,”馮嫣然放下手裏的茶杯:“想必過了這麽些日子,她那裏也收拾妥當了。”
馮嫣然過了未時三刻才将将到了昭陽宮門口,剛好遇見準備離開的楊婉儀:“楊婉儀吉祥!”既然遇見了,馮嫣然自然是要給她行禮的。
“馮良媛也來看熙德容?”楊書嬅擡擡手示意馮嫣然起來,宮裏人都知道馮嫣然跟熙德容走得近,她雖說不太出門走動,但這還是知道的。畢竟當初錢氏要栽贓陷害熙德容,馮嫣然當時也在場,還受了牽連。
“之前熙德容搬宮,未免給她添麻煩,就沒過來,”馮嫣然淡笑着看向楊婉儀:“這兩日想着她昭陽宮裏估計也收拾好了,就過來坐坐。倒是楊婉儀離得近,常過來走動。”
楊書嬅見馮嫣然一直盯着她,不免有些不自然,嘴角抽動了兩下,看着有些僵硬:“連玥閣就在昭陽宮邊上,我一個人待在宮裏頭也無趣得很,過來昭陽宮走動走動打發時光,倒是叫馮良媛見笑了。”
“熙德容性子好,我也喜歡常來她宮裏坐坐,跟她說說話,心裏頭也開闊了不少。楊婉儀也是這樣嗎?”馮嫣然眼神裏帶着審視。
“是呢,”楊書嬅臉上扯着勉強的笑說到:“我宮裏頭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快進去吧,不要讓熙德容等着。”
“好,”馮嫣然福禮恭送到:“楊婉儀慢走!”
馮嫣然看着楊書嬅離去的身影,腳步有些亂,不知道是她不讨喜,還是她剛說的話戳中了她心裏?
“小主,咱們進去吧,”席芸提醒道。
“嗯。”
沈玉珺坐在榻上,等着馮嫣然,見她來了,臉上不免露了笑:“我估算着你這兩日要來,就叫秋菊做了些桂花豌豆黃留着。”
“還是姐姐心疼我,“馮嫣然雖說跟沈玉珺已經算是很熱絡了,但該行的禮還是照規矩行來。
“就你最知禮,”沈玉珺賴在榻上一點都不想動,就伸手夠着馮嫣然。馮嫣然也笑着伸出手,然後坐到她邊上位置,隔着炕幾,二人剛好可以就着茶點敘話:“剛在門口,遇着楊婉儀了。”
沈玉珺聽她提到這個,就不忍笑了一下,搖搖頭:“我現在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倒是少有的事,姐姐說來我也聽聽,”馮嫣然放下手裏吃了一半的豌豆黃。
沈玉珺扭頭看了看馮嫣然:“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麽目的,就是覺着她一個懷着龍嗣的妃嫔有事沒事地跑來我宮裏,總不會是真的想要找我打發晨光吧?”
之前她還想過楊書嬅這麽頻繁地來昭陽宮,是不是因為她得寵些,才來她宮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皇上?不過後來她就不這樣想了,因為楊書嬅每次來的時間都不是皇上會出現的時辰,這不免叫她更擔心。
馮嫣然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沈玉珺的看法:“剛我在宮門口也試探了她幾句,”說到這馮嫣然就搖了搖頭:“恐怕是沒那麽單純的。”
“這叫什麽事兒?”沈玉珺嗤笑了聲:“人在家中坐,麻煩找上門。”
馮嫣然聽到她的自嘲也忍不住笑了出聲:“姐姐也不要多想,她有什麽目的遲早是要顯出來的,不然你就裝傻到底,看她有什麽招。”
“我現在倒是只能這樣了,“沈玉珺無奈的言笑道。
“姐姐這沒什麽頭路,我這倒是有一個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馮嫣然微微颔着首,眼睛斜向沈玉珺:“重華宮西側殿收拾出來卻沒迎來主子。”
沈玉珺聞言,也不攤着了,坐直了身子,哼笑了聲:“連玥閣卻迎來了新主子。果然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今天席芸從錢洛惜身邊的宮女如意那聽來的消息,“馮嫣然是很相信沈玉珺的,把底也露給她了,畢竟如果不是沈玉珺,她現在能不能活着還是兩說,自然對沈玉珺沒有隐瞞。其實她也有點自己個的小心思,她希望沈玉珺得寵,越得寵越好,這樣她在宮裏也有個依仗。
“我當時聽了這消息,就想到她最近莫名其妙的行事了,”馮嫣然有時候還真是佩服那些人的心思,做什麽事情都帶着自己個的目的,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反正自己心裏痛快就好,還真是欠了她們!
“今日要是你不說,我還真猜不透她的想法,”沈玉珺彎嘴一笑,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她還真是擡舉我,我這低位妃嫔什麽時候竟能跟德妃娘娘相提并論了?我自己倒是不知道。”
“她這心思動的也是有些過了,”馮嫣然說到:“她自己都是從五品婉儀了,何必要扒着你?”
沈玉珺聽着馮嫣然說的話,就莫名想到皇上的打算,她可不就是要升位份了。只是不知道楊書嬅是想要拿她來轉移下德妃的注意力,還是另有其他的打算?
“之前想不通的事,現在再想想,她的心思也不淺,”馮嫣然臉上沒了笑意:“按時間算來,柳氏懷胎不久,她也就跟着懷了,可她臘八宴上是看到柳氏跟錢洛惜出事的,事後她竟然還瞞着有孕一事。現在柳氏跟錢洛惜的胎沒了,德妃又收拾了重華宮西側殿。”
“估計她早就投了德妃娘娘,”沈玉珺冷笑到:“那現在她這番動作又是為什麽就了然了。”
“她反悔了,“馮嫣然接話道:“出爾反爾,就不知道德妃娘娘怎麽想?”
“皇上給她升了婉儀,正常人心思都會動,”沈玉珺在想皇上是不是故意的:“但她不該把那起子心思動到我身上,我可沒沾着她。”
“我看姐姐這會子也捋清楚了,”馮嫣然起身:“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也是時候就回去了。”
“不再坐坐了,”沈玉珺也跟着起身下榻。
“不了,總賴在姐姐這裏像什麽樣子,”馮嫣然知道日子都是要自己過的,她也要好好過好她的日子。情份是經不住磨的。
“那我送送你。”
“好。”
沈玉珺送走了馮嫣然之後,一直坐在榻上想着最近的事兒,好一會才嗤笑了一聲:“哪來的自信?”
沈玉珺不反感他人動心思為自己謀生路,誰都有不得已,但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得已就算計着不相幹的人。這損人利己的事情,她們是怎麽能做到心安理得的?
“小主,”因為竹雨是沈玉珺的陪嫁宮女,所以剛剛的事也就沒有避諱她:“楊婉儀這主意打得也太好了。讓您沒頭沒腦的給她擋德妃娘娘的視線,她倒好可以躲到您身後。”
“當初不想把孩子給出去,就不要答應,”沈玉珺有些不削道:“德妃拿着錢洛惜給她當擋箭牌。現在得了好處,胎也坐穩了,又反悔。哪來那麽多的好事都能讓她給占了?”
“那小主您接下來想要怎麽辦?”竹雨問道,要不是因為新年頭月的,正月還沒過,她都想勸主子報病了。真真是沾不起!
“能怎麽辦?”沈玉珺眼裏透着冷然:“之後她再來就說我在休息。過個幾天看看她怎麽動作?”主要她還不是很确定楊書嬅最終的目的是什麽?要說楊書嬅只是想要找個擋箭牌,那宮裏比她有能耐的多的是,但楊書嬅為什麽偏偏選中她?她可看不上她的肚子。不對,她看不上她的肚子?呵……果然是個聰明人!
自從那日之後,楊書嬅再來昭陽宮,果然是進不去了。沈玉珺也有了幾天清閑的日子,有時候想想,位份真的是個好東西。看看要不是她的位份比楊書嬅高那麽一級,恐怕她的宮門還真擋不住她。就這樣楊書嬅還是日日都來昭陽宮,雖然進不了門,但竟完全不影響到她的熱情。
幾日下來,宮裏面不免就多了些流言,無不是說沈玉珺恃寵而驕,自視甚高的,連懷着皇嗣的妃嫔都給擋在外面。但沈玉珺的昭陽宮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倒是德妃在重華宮聽了這事,忍不住露了笑:“還真以為自己是朵白蓮花,人人都應該護着她。”
“娘娘說的是,”婉依以前就覺得熙德容是個拎得清的,原本因為前些日子熙德容跟楊婉儀走得近,還以為熙德容也想趟這渾水,哪知道峰回路轉,看來熙德容之前是沒回過味來,這會子看清了,這動作起來可一點都不慢。
“熙德容是個聰明人,又一向不愛招惹是非,她又得盛寵,孩子遲早會有,何必要養着別人的孩子?”德妃眼裏有傷,也就只有她這種注定不會再有自己孩子的女人,才會去争別人的孩子。
婉依見自家娘娘又想起以前的傷心事,就趕快轉了話題:“還是娘娘算得準,讓奴婢知會了如意,才讓熙德容看清楊氏目的不純。”
“她目的純不純,本宮不關心。本宮只是要讓她知道本宮并非是她能耍着玩的主。”德妃之前還覺得楊氏是個安分的,沒想到內裏也是個黑的。出爾反爾,她真的覺得她德妃是那麽好糊弄的。
“不過奴婢現在倒是挺佩服熙德容的,宮裏都傳成這樣子了,她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早上在景仁宮,奴婢特地瞧了她一會,那位看着可是氣色好了不少,是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婉依想着熙德容,不虧是她家娘娘都看得上的人物。
“你當她傻?”德妃擡眼看了婉依一眼:“這宮裏流言傳得越難聽,越不利于她,她就越好擺脫楊氏。估計楊氏這次的打算是要落空了,沈氏可不會養別人的孩子。”
“那娘娘,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什麽都不做?”德妃眼裏冰冷:“她不是後悔了嗎?那就由着她好了,反正皇上也沒那心思,本宮争了又有什麽用,到最後還不是一場空?與其那樣,還不如不争了,随她去吧。”
“娘娘真的決定了嗎?”婉依看着主子心灰意冷的樣子,心裏酸澀極了,皇上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饒了她們娘娘。
“決定了,本宮這一輩子,注定是要孤苦無依了,”德妃呢喃着:“就算是給我孩兒的交代吧,不讓任何人搶占了他的位置。”
“娘娘……”
“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待一會。”
“諾。”
乾元殿裏,景帝聽到小路子回報說,今天楊婉儀又去了昭陽宮,不過還是跟前幾天一樣,被擋在了宮門外。
“還真是不死心,”景帝笑道:“朕的意思有那麽不明顯嗎?朕是要她自己往上爬,不是讓她去算計一些不相幹的人。”再說他升她位份,讓她搬宮也只是為了讓德妃警醒一點。
路公公聞言,好想怼一句,還不是皇上您自己給人家養起來的野心。
“景仁宮最近在幹什麽?”景帝突然問道:“宮裏的流言是不準備管了?”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最近都在忙着您的生辰萬壽節,估計是一時騰不開手。”路公公也是老實回答的,畢竟這眼面前還有什麽事,比皇上的萬壽節更為重要的呢?
“朕不是說了,一切從簡了辦嗎?”北邊不穩,景帝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大辦生辰。
“再從簡,也是不能太過簡單的,該有的總是要有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