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找我什麽事兒?”黑衣人也沒有轉過身來, 依舊是背對着肅昭媛,開門見山直接問到。

“果然不愧是青龍衛裏的老人,你就這麽來見我, 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現在的那個主子?”肅昭媛雖然之前就已經猜出了人是誰了, 不過真實見到感覺還是不一樣的:“我說這麽多年皇後怎麽一直沒什麽漲進?原來一切有您幫她擋着。”

這時那人轉過了身:“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怕?”她看着肅昭媛冷哼了一聲:“有那時間動這些小心思,你還不如想想怎麽保住你這條命來得實在。”

肅昭媛看着一身黑衣,身板筆直, 一臉冷漠的容嬷嬷:“我這條命能不能保住,不全都看您嗎?”

容嬷嬷聞言,依舊是一臉的冷漠, 就連眼神都沒變:“看我,我什麽時候有這能耐了?我自己的這條老命能不能保得住還要看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是怎麽想的?至于你, 可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肅昭媛聽完她這話,面上一寒,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問到:“你已經暴露了?”

“你不也是一樣, ”容嬷嬷瞥了肅昭媛一眼:“自作聰明,現在成了自投羅網了。”

肅昭媛也不在意她的嘲諷, 有些急切地問到:“那份良王勾結的黨羽名單呢?”

“你都已經知道我暴露了,你覺得我會還傻傻的死守着那份名單等死?”容嬷嬷冷笑了一聲:“那份名單我已經給了皇上,皇上還是很大方的, 饒了我這條老命。”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肅昭媛其實聽她說她已經暴露了, 就已經想到了, 只是還是會存着一絲幻想:“你是青龍衛, 皇上會饒了你?你簡直是做夢。作為暗衛, 你竟然敢背主,當今聖上是個什麽脾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會留着你,”說到這她冷笑了一聲:“可能嗎?”

“背主,你是在說我?”容嬷嬷覺得她很可笑:“現在青龍衛還有主子嗎?”

“難道你在宮裏沒有接到暗聯?青龍衛已經換主了,”肅昭媛可不認為鎮國公會忘了良王當年安插在宮裏的人。

“你是說鎮國公?哈哈哈……,”容嬷嬷看着肅昭媛一眼,便仰頭大笑說到:“他也配。”

好一會,容嬷嬷止住了笑,蔑視地瞟了一眼肅昭媛:“青龍衛乃皇家暗衛,鎮國公只是個臣子,他非皇室中人,他掌青龍衛,他有那個膽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有臉提。你不是自認聰明嗎,怎麽今兒腦袋沒帶出門?”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葉家的女人,沒一個是安分的。

“看來你真的是跟着皇後,好日子過久了,竟然敢不認主,”肅昭媛已經看出來了,這位看不上她,而她最厭惡的就是被人輕視。

容嬷嬷朝她翻了個白眼:“誰說我不認主?我認了主了。青龍衛本就是皇家暗衛,既然良王死了,而且良王又沒有後嗣存活,那青龍衛當然應該是認皇上為主,”說到這她就看向了肅昭媛,臉上故意挂上有些得意的笑:“我現在的主子就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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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昭媛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麽回應,不過這的确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容嬷嬷見她不吭聲,也知道她是一時沒想到什麽有用的對策。不但葉氏沒預料到,她自己都沒想到她這輩子會向皇上投誠。她做暗衛已經三十五年了,高祖皇帝還在的時候,她就是青龍衛,被安插在忠勇侯府。現在三十五年過去了,她還是青龍衛,只不過也快了,等皇上找到他要找的東西,她想她就好做個了斷了。

“我給你指條明路吧,”容嬷嬷看肅昭媛半天不出聲,也就不指望她了:“你還是趕緊離開皇宮吧,再過些時候,等皇上不耐煩了,你到時就是插翅也難逃。”

“嗤……,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提點?”肅昭媛面露凄慘的笑了:“我進宮就是為了找你,可是等我找到你了,你竟然告訴我,你已經投誠了。那我進宮來是為了什麽,找死嗎?”

容嬷嬷冷笑着瞥了她一眼,後看向了景仁宮的方向:“你自己進宮來的,怪不得別人。當年你譽滿京城,也算是個人物,聰明、才智、心計一樣都不少。怎麽現在看來倒是蠢了不少,你都能把你妹妹給弄死了,你自己怎麽就不詐死,一走了之呢?說來你還是放不下權貴,”說完她就面帶諷刺的走了。

肅昭媛呆呆地站在那裏,凝神想着容嬷嬷剛才的話,好一會她才回神,輕聲呢喃道:“你孤身一人,沒有牽絆。可是我不同,我有我必須要保護的人。我何嘗不想抛下一切,孑然一身,可是每每想到姑母為葉家付出的,我又怎麽能抛得下?”

“娘娘,”曼雲悄悄地走了過來:“她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好,”肅昭媛有些站立不穩,她不知道她接下來該怎麽辦?她仰頭看了看遠方,看到的是層層高聳的宮牆,後她便收回了目光,一手扶在曼雲的胳膊上,面色黯然地說:“咱們回去吧。”

這一年的五月,整個大禹都不平靜,宮裏也是一樣。剛剛五月初,裕門關外就傳來捷報,大禹鐵騎連下北戎六座城池,北戎大王不得已向大禹遞交降書。與北戎相鄰的北疆也将派嫡公主遠赴大禹和親。邊關之戰大獲全勝,大禹舉國歡騰。

至于皇宮裏,錢洛惜終于熬不下去了,于五月十七病逝于重華宮東側殿;長寧宮的莊昭容也因感染風寒,一病不起,後又因引發肺痨被移居宮外兮和園。

“娘娘,大爺很快就要回京了,”竹雲興奮地直跳:“終于……咱們終于勝了。”

沈玉珺最近也高興得很,她大哥這次在邊關之戰中,活擒了北戎太子,算是立了大功:“好了好了,你這話都已經說了快半個月了。”

竹雲才不管,她就是高興,當然更多的是羨慕。要是她是男兒身,這次肯定能跟大爺一起赴邊關殺敵:“奴婢以後一定要去一次裕門關,”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不過這幾十年是不能實現了,只能等老了,出了宮才能去。

“哈哈……喔喔……,”小肥蟲現在已經快六個月了,穿着小肚兜趴在榻上自娛自樂。

“你是不是知道你大舅舅要回來了,所以也跟着高興?”沈玉珺坐到榻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麽這麽多汗?”

竹雨擰了一條溫溫的巾子過來,遞給她家主子:“三皇子好動,這六月的天,又熱又悶的,能不出汗嗎?”

“今天是熱,”沈玉珺接過溫巾子就輕輕地給小胖子擦臉跟手,擦完之後她把巾子遞回給竹雨。

“看這天是要下雨,”秋菊端着一個盤盞進來,小心翼翼地把盤盞上的牛乳跟點心放到炕幾上:“牛乳已經不燙了,溫溫的,娘娘現在用将将好。奴婢還做了些棗泥山藥糕跟蓮子糕,娘娘也嘗嘗。”

秋菊這話剛說完,她就見邊上伸上來一只小肉爪子,夠着了碗邊,她連連叫道:“嗳嗳……,”不過還是晚了,碗裏的牛乳已經都灑了。

沈玉珺是眼看着一碗牛乳倒了,兜頭灑在了小胖子的身上。不過想到秋菊剛說的話,她也就沒着急。

小肥蟲呢?牛乳灑在他頭上的時候,他還微微皺了下小眉頭,嘴巴癟了癟,不過後來就開始伸着小舌頭舔嘴角的牛乳了。剛開始他還意思意思地砸吧了幾下小嘴,估計他感覺味道還不錯,就又舔了舔嘴角,後來直接仰頭就要去啃炕幾。

沈玉珺有些哭笑不得的把他抱了過來,阻止了他接下來的丢人舉動:“你這是想把你老元家的臉都給丢光啊,”後又擡頭吩咐竹雲:“用大浴桶,準備些熱水,本宮要給他洗個澡。”

“諾,”竹雨看着自家的小主子,滿頭滿臉的牛乳,忍不住笑着跟秋菊說:“以後準備吃食,像牛乳之類的,都要放溫了再拿進來。”

“竹雨說的對,再過些日子,小肥蟲就要能爬了,到時候更利索,這些都要注意一些,”沈玉珺對小肥蟲并不怎麽嬌養,磕着碰着了,只要他沒哭,她就讓他繼續玩,不過要是燙着那就不好受了。

秋菊看了看殿裏的桌角那些尖銳的地方,有些憂心:“娘娘,奴婢這幾天找些布頭把那些邊角都給包一下吧。”

沈玉珺掃了一眼四周:“可以。”

乾元殿裏,景帝坐在龍椅上,看着拟好的聖旨:“小路子,把這道旨意先收起來。”

“諾,”路公公偷偷瞧了一眼,吆,這是給沈家的。

“還有半個月北征大軍就要到京了,”景帝想着這個,面上就露了笑:“沈哲臣已經拿到了西寧伯通敵賣國的罪證。雖然朕現在還不能拿鎮國公怎麽樣,但是西寧伯,哼……,朕要滅他九族。”

路公公倒是有些欣賞沈哲臣了,這次他不但活捉了北戎太子,還從北戎大王那拿到了西寧伯通敵的信件。看來這次西寧伯是有口難辨了。老話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有些人總是學不乖。

“最近後宮怎麽樣?”這一兩個月,景帝幾乎沒怎麽進後宮,前朝和邊關的事就夠他忙的了,哪有時間理會後宮。

皇上不提,路公公也是要準備回禀的:“回皇上的話,肅昭媛估計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她想要找淑妃報仇。”

“找淑妃報仇?”景帝當然知道葉尚玥找淑妃報什麽仇:“由着她吧,淑妃也不是個好惹的,她不會吃虧的。”

當年太後想要他娶葉尚玥為妻,他不肯。之後他娶了現在的皇後,太後又逼着他納葉尚玥為側室,他依然不肯,最後他那已經病危的父皇在臨死之前終于做了一件好事,直接下旨把葉尚玥賜婚給了淮南王。

太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葉尚玥遠嫁。葉尚玥嫁去淮南之後,太後依然氣不過,就想要下毒絕了皇後的子嗣。皇後身邊有個青龍衛在,當然是避過了,但卻陰差陽錯地害了淑妃。淑妃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一次宴會,直接絕了葉氏出嫁女跟待嫁女的子嗣,而葉尚玥就是其中之一。

“昭陽宮最近怎麽樣?”景帝都有些想那沒心沒肺的母子倆了。

提到昭陽宮,路公公覺得他的日子就會好混一點,笑眯着眼睛說:“回皇上的話,三皇子現在都能坐了,今兒剛剛扒翻了一碗牛乳。那牛乳是溫的,三皇子不僅沒被吓到,還吃上了牛乳,可高興了。”

景帝聽小路子說就能想到那個場景:“熙賢妃克扣他夥食了?”

“那哪能?”路公公趕忙回道:“估計三皇子就是沒吃過,才好奇的。”

“景仁宮那裏怎麽樣了?”景帝雖然不想管,但皇後肚子裏的孩子,他必須管。他可是記得當年德妃流下的那個孩子。皇後也用了麗妃的藥,她害了自己就算了,要是害了孩子,他想他真的會廢了她。

“太醫院的成六味說了,皇後這一胎,他至多能保到九個月,”路公公心又沉下去了,皇上剛剛才好了一點的心情,又不見了,還有可能會更差:“而且成六味還說,皇後……”

景帝見小路子有些遲疑,就知不是什麽好事:“說什麽?”

路公公雖有些遲疑,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說了,這事他也不敢瞞着皇上:“成六味說,皇後肚子裏的龍嗣應該已有損傷,脈息有些不對。”他說完就雙膝跪到了地上趴伏着,他之前就有猜想,成六味這麽一說,就讓他想起德妃當年流下的那個五個月的男胎。

“現在什麽時辰了?”景帝雙目微縮。

“回皇上的話,現在剛剛過未時,”路公公額頭開始冒汗。

“陪朕去景仁宮走一趟,”景帝說完就起身了。

“諾,”路公公已經猜到皇上去景仁宮要幹什麽了。哎……,作孽啊!

景仁宮裏,皇後挺着個肚子,一手扶着炕幾,一手撐着腰,站立在榻邊:“本宮站了多久了?”

容嬷嬷守在一邊,看了看沙漏:“您剛站了兩盞茶的功夫,還要再站一會。”

“好,”皇後面上已經有些泛紅了,不過她還不能坐下,就準備說說話打打岔:“當初熙賢妃懷着三皇子的時候,就多有走動,本宮走不動,但也不能總是坐在榻上。”

“娘娘說的是,”容嬷嬷看着皇後有些發抖的腿,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皇後就這麽個性子,叫她如何放得下?

“嬷嬷,你給本宮端杯牛乳過來,”皇後現在已經能吃得下東西了,這還要多謝德妃跟熙賢妃,用了她們兩人想的的法子,她終于不怎麽吐了,只是每次不能吃多,只能吃一點點。

容嬷嬷端來一杯溫熱的牛乳,想要喂皇後,不過被她給阻止了。

“本宮都是要當娘的人了,嬷嬷難不成還當本宮小孩兒?”說着她就自己端過杯子,小口地喝了起來。

“皇上駕到,”守門的太監吟唱到。

“啪……”

皇後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給驚到了,手一抖,杯子就摔地上了:“皇……皇上來了,”她還有些發愣,後回過神來叫到:“嬷嬷,皇上來了,你趕快扶本宮出去迎接。”

“諾,”容嬷嬷也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過來,趕忙過去扶皇後出門迎接。只不過她們主仆兩人還沒走出殿門,景帝就大步進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雖然有些不便,但她還是蹲下了身子。

景帝皺着眉頭,看着瘦了一圈的皇後,後對容嬷嬷說:“扶你主子起來,”說完他便越過皇後,直接來到主位坐下。

皇後在容嬷嬷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轉身看向皇上:“皇上怎麽來了?”

景帝看着她挺着高聳的肚子,面色還有些蒼白:“你過來坐吧。”

皇後一愣,但還是慢慢走到榻邊坐下。沒見到皇上的時候,怪他薄情不來看她;見到皇上了,她又有些心虛,感覺她偷了皇上的東西。

“聽說你身子不好,”景帝雖然已經想好了,但看到皇後這個樣子,他又不知該怎麽開口:“太醫說你懷像不好。”

皇後心裏一緊,她跟了皇上這麽多年了,多少還是了解他一些的:“臣妾已經好多了,謝皇上記挂臣妾。”

“前些日子不是連東西也吃不下了嗎?”景帝想到德妃的那個孩子,心裏雖不好受,但還是硬了起來:“這孩子你打算留下?”

皇後聽了這話,遍體發寒,只是依着本能,連忙伸手拿了一塊放在炕幾上的紅棗糕,就對着皇上大口地吃了起來,三兩口就把一塊紅棗糕給吞了:“皇上您看,”她有些被噎住了,容嬷嬷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皇後。皇後喝了幾口水,終于把吃食給咽下去了:“皇上您看,臣妾是吃得下東西的,臣妾好得很。”

景帝看她抖着手又伸向炕幾上的盤子,就撇過了頭去:“如果朕說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皇後沒等景帝把話說完就雙膝跪到了地上,爬到了景帝跟前,雙目含淚地說:“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真的知道錯了。都是臣妾的錯,孩子是無辜的。皇上,您等臣妾生下孩子,您想怎麽樣都行,廢後、打入冷宮,随您高興。”

“朕……”

“皇上,臣妾只求您能留下這個孩子,他都已經會動了,”皇後沒了往日裏的端莊,哭得就連鼻涕都下來了:“臣妾求您,”她想要給皇上磕頭,但肚子大了,她磕不下去。

景帝嘆了一口氣:“随你吧,”說完就起身走了。

皇後看皇上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時無力便側躺到了地上,眼角的淚也順着臉頰流到了地面上,她雙手緊緊地抱着肚子,嘴裏一直呢喃着:“別怕,娘會保護你,別怕……”

“娘娘,”容嬷嬷的雙眼也紅了,當年高祖皇帝把她安插在忠勇侯府,這麽多年過去,她也做過母親,當然是了解皇後的心情:“奴婢扶您起來吧。”

“嬷嬷,皇上他是不是不要這個孩子?”皇後雙目露着悲痛:“他真的這麽狠心?他不要,我要。”

“娘娘,您先從地上起來,”容嬷嬷嘆了口氣,用力拉起皇後,把她扶到榻上。

景帝走到景仁宮的宮門外,對跟在他身後的小路子說:“你去太醫院讓太醫準備一碗堕胎藥,你送去景仁宮,喝不喝随她,朕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諾,”路公公覺得皇上也難,那個孩子畢竟也是他的,雖說皇上平日裏不怎麽看顧孩子,但在宮裏布控最嚴密的就是皇子、公主。

路公公把藥送進景仁宮沒多久,景仁宮的宮門就關了。

這天晚上景帝處理完政事,就去了昭陽宮。

沈玉珺用完晚膳就抱着小肥崽坐在榻上:“打聽到了嗎?”

“回娘娘的話,今兒下午皇上去了一趟景仁宮,離開之後又讓路公公送進去一碗藥,”秋菊已經想到那是什麽藥了:“之後皇後娘娘就下令關閉景仁宮的宮門了。”

沈玉珺輕輕捏了捏坐在她腿上的胖兒子,嘆了口氣:“這事不要再打聽了。”

“諾,”秋菊退了下去。

沈玉珺轉頭看向竹雨:“家裏那邊有消息了嗎?”

竹雨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看時日應該也快了。”

沈玉珺覺得皇上不會無緣無故地讓路公公給皇後送藥:“但願能快一些,”念叨完,她就抱起小肥蟲,讓他面對着她:“還好你好好的。”

“噢……窩……,”小肥蟲現在可愛說話了,只不過一般人聽不懂,他窩着張小嘴,可以一直跟你說。

沈玉珺看着這小胖子白嫩白嫩的,就忍不住把頭湊過去拱了拱他的小胸膛:“好香啊。”

“哈哈……哈哈……,”小肥蟲被他娘拱得可樂呵了,兩小肥爪子左右開弓,抱着他娘的頭,就開始啃了。

“啊……,”沈玉珺叫起來了:“快……快把他的手拿開,我的頭發要被他扯斷了。”

景帝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個狀況:“樂極生悲,說得大概就是你。”

“皇上,”沈玉珺的頭發還在小肥蟲的肉爪子裏,她也動彈不得,這胖子力氣可大了,還用力扯:“咝……,您還站着看熱鬧,快點把您兒子的肉爪子從臣妾的頭上拿開。”

景帝背着雙手走了過去:“你活該,”不過他到底是伸手把她的頭發從小肥蟲的肉爪子裏給拿了出來,之後順便抱走了小肥蟲。

沈玉珺雙手在頭上摸了一會,就氣呼呼地走到那玩得很開心的父子兩身邊,捏着小肥蟲的雙下巴,把他的小腦袋轉過來面向她,指着小肥蟲的小鼻子說:“你太過分了,竟然敢欺負你母妃,你母妃準備賞你三屁兜子,”說着還真的窩着手在小肥蟲的肉屁股上拍了三下。

小肥蟲看了看他娘,他轉過腦袋就繼續跟他爹玩耍了,不理他母妃。

景帝瞥了一眼沈玉珺:“去把頭發梳理一下,你現在看着像個瘋婆子。”

沈玉珺感覺她身心都受到了打擊,鼓着嘴說:“那臣妾也是最漂亮的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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