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的人偶。

泰莎莉擺手表示不要在意,随即默默數着鐘聲敲到第九下,忽然一片寂靜。它吃了一驚,向前踏出一步。

“九……是雍瓦辛哈!祝你們好運。”

羅和山治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眼前便倏然爆亮。所有的歌聲都消失了,紅磨坊也消失了。醫生立刻抓住金發男人的手腕。從那個人偶的表現就知道,異界的一切都在變化,超乎了它的想象。根本就是随時都可能颠覆認知。或者,它其實是另有規則,而至今為止無人能夠揣度。

所以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松開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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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前的光芒逐漸暗下來後,水滴聲清晰地傳進耳中。羅和山治睜開眼睛,在他們面前是一處巨大的湖泊,皎白的月光從頭頂的岩縫中投下,映出整片瑩亮的水面。從頭頂那些鐘乳石上滴落的水珠不斷砸亂平靜的湖泊。

“這是……地下湖?一個山洞?”金發男人思考着島嶼上哪裏有這種地方,同時還能感受到自己腕上的溫度。即使平安回來了,那個男人仍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山治不能否認,那人掌心的溫度給自己帶來一種無法忽視的安心感。

“我覺得不對。”盡管羅放輕了聲音,卻仍在洞穴中回蕩不已。他擡起另外那只手臂,輕聲念道,“ROOM。”

下一秒鐘,淡淡的藍色薄膜在山治眼前展開,擴散開來将整個岩洞都收容在空間中。眨眼的時間,腕上一緊,那個醫生已經帶着他出現在另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應該是到了一座山上,除了他們腳下這一小塊稍平坦些的岩石,其他能看到的地方全是很陡峭的地形。

像是聽到了他的疑問,羅低聲解釋。“是岩洞頂上。”

醫生的聲音一點也不顯輕松,金發男人剛要問他發生了什麽,視線就被來自頭頂的光芒吸引住了。

這個地方有非常漂亮的星空,無數異色的光點綴在黑天鵝絨般的底幕上,組成壯麗得令人贊嘆的星河。它們布滿整個穹頂,穿越視野的極限,盡收眼底的剎那令人窒息。即使仰望過無數次晴朗的夜空,也不能否認,只有這一次是最美的。在所有的光芒中,最醒目的卻并不是那一輪圓盤也似的明月,而是頭頂正上方一枚拖着銀色長尾的彗星。

山治注視着彗星,莫名生出一種感覺

——它是一切的指引。

羅站在旁邊注視着他。他看着那人的金發在星光中浮起一層柔和的光,他看着那人海色的眸中映着星河,他看着那人仰頭怔愣,微微開啓的嘴唇帶着隐約誘惑的萬種風情。

“不好的消息是我們沒有回去,這裏并不是那座島。”他強迫自己從那些微妙的念頭中脫離,用冰冷的現實粉碎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我們今晚得在這裏過一夜。亂闖并不理智。”如此解釋着,醫生終于放開那人的手腕,在岩石上坐了下來。

那個被星空吸引住的人立即回過神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那家夥一點也不覺得輕松。因為他們兩個只是從一個未知的地方來到另一個未知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對嗎,羅?”

“不知道。”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等到天亮,看能不能在這邊找到線索。”

“就是這樣。”

醫生看着金發男人坐在自己身邊,下一秒在岩石上攤成一個大字。那個人睜着眼睛盯着天上,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開口。“我們的桑尼號曾經有一次,行駛在滿是星晶水母的海面上。”他仿佛陷入回憶,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那是最接近現在的一刻,就像夢境。所有人都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羅的視線凝着在他輕輕挑起的唇角,黯金的眸沉了沉。“如果你想,我的船可以帶你去上萬上億只水母圍繞的海底……”頓一下,他補上一句,“我曾經見過。”

男人竭力不将這當做一場邀請而只是随口講出的閱歷。而那個聰明的人也一如既往地選擇了回避。

他擡起手臂指着頭頂的星空。“是不是像現在這樣好看?”

醫生沒有看向山治指點的地方,而是盯着那個人的眼睛。那只明澈如海的眼睛含着天頂的一切星光。他發誓自己從未見過任何畫面能比現在更好看。也許是這個地方一片靜谧的緣故,特拉法爾加羅在說出答案的那刻,感到心底也是同樣的平靜。

“是。”

[12.天色陰霾的星期五]

金發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亮起來了。成片的濃雲從天邊一直延伸到頭頂,透不出一點陽光。能夠肯定的是他們果然是在一座山的山腰,腳下是森綠的叢林,異常壯麗看不見邊界。說句實話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和某個陌生人一起被鎖進奇怪的世界。但現在這件事千真萬确地發生了。

他揉了揉眼睛扭過頭,那個「陌生人」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扛着那把暗紫色的長刀,一臉的平靜似乎對眼下狀況沒有分毫擔憂。這讓山治或多或少覺得安心了些。大概是那家夥的天性使然吧。但是,一看到他就下意識地覺得放心的想法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的?

“你醒得真夠早……還是說,一晚沒睡?”他仔細打量着醫生的模樣,不過那家夥頂着一如既往的黑眼圈,根本看不出休息得好不好。

腹诽一句你這麽沒有防備我怎麽可能睡得着,醫生緩緩起身。“我們走。”

反正也沒有明确的目的,兩個人只能先走到山腳,再沿着叢林邊界向前。

“有什麽頭緒嗎?”金發男人望着幽黯的叢林深處,叼了根香煙。怎麽看這裏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在這種鬼地方,他根本想不出除了亂走一氣還能有什麽好對策。悄悄瞟一眼自己身旁,頭戴軟絨帽的男人依舊腳步沉穩,山治突然覺得即使自己再焦躁再沉不住氣,這一刻也能重新安定下來。

看吧,就像那家夥的回答,總會有辦法的。

每走上一段路,羅都會用能力查探叢林的深處,看有沒有值得在意的地方。但這樣下去也不能堅持太久,畢竟他的體力是有限的。幸運的是剛走出不遠,醫生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他将右手探下去拉住身邊那個人的手掌,嘴唇輕輕動了動。下一秒兩人眼前的場景倏然變幻,已是植被繁密的叢林深處。

手上的觸感太美好,羅有些舍不得放開。不過他還是立刻松了手,因為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流連不去。他的理性總是能戰勝感性。但然而醫生不知道的是,這一刻身邊那個金發的人也生出了同樣的感覺。

心口被抓撓着,像是隔着一層布料在瘙癢,不輕不重卻惹人躁動。山治想起偶爾和其他的夥伴在海中捕魚的場景。大片大片的魚群在眼前晃動,雖然抓到很多卻錯過了最中意的那一條,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挨着指腹溜掉。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麽?盡管提出了問題,但山治早已有了答案。就壓在喉嚨就含在舌尖,但他不能說出口,也不知道要怎麽說。自己對這位海賊同盟,根本就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埋在心裏。不管是被那家夥帶動的還是怎樣,總之它已經出現了。

特拉法爾加羅就是曾經從自己指縫間滑脫的那尾魚,一旦這樣認定,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就開始緩緩膨脹。再這樣放任下去,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一味回避嗎?

這個問題暫且擱置,金發男人的視線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住了。此刻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隐匿在繁密叢林中的巨大湖泊。

藍綠色的湖面平靜得如同一面鏡子,左近是一座精致的小木屋,看起來似乎有人居住在這裏。也正是這間木屋,引起了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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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人在嗎?”金發男人走上前輕輕敲門。

“被遺忘的世界已經很久沒有人到訪了。”木門很快打開,站在門內的是一位面容和善,身穿灰色布裙的老太太。毫無疑問她是個真正的人類。老人将兩個人讓進屋,請他們在餐桌旁坐下,又端來兩杯茶,這才緩緩提出自己的疑問,“你們兩個……是從哪裏來的?”

“憂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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