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餘久久沒有哭,但是她的表情騙不了人,她真的有些怕了。

可是段西樓卻好像入了魔怔,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一只手則是順着她纖細的小腿一路朝上摸去,他的手在餘久久腿上遲遲留戀不去,那一折就會斷的雙腿仿佛綢緞一樣滑。

餘久久害怕地曲起了小腿,卻被段西樓一把擡起來,他那冰涼的唇在她的小腿上落下一連串輕柔的吻,那是一種沉醉的表情。

餘久久沒辦法了,開始蹬腿。

段西樓卻一把撈起餘久久的腰,把她整個人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餘久久看不到身後的情景,越發覺得害怕如潮水淹沒了她所有的內心,她顫抖地抓着被單說道:“段西樓,段西樓你放過我,你是好人。”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反抗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段西樓在餘久久身後,餘久久趴在他面前微微抽搐着,他将手伸到餘久久下巴處,把她的臉扭過來看着自己,那個笑容綿長卻誅心,“你這姿勢好像是在邀請我。”

餘久久死死盯着段西樓,卻始終說不出更加抛棄尊嚴的話,只能說:“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好嗎?”

段西樓卻意外地露出一個陰鹜十足的笑容,“好。”

餘久久一楞,沒想到段西樓答應的這麽爽快,她喃喃開口,“你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只要你做到我的條件,我就放過你。”段西樓像是逗弄小貓那般,用手指在餘久久的臉上打轉。

餘久久被他的眼神盯到發抖,那是一種來自黃泉深處的幽深眼神,有一種萬物引力一般的吸引力,仿佛勾引着她與他一起投身那不可翻身的崖底,她顫顫巍巍道:“是什麽?”

段西樓忽然起身站起,那眼角在餘久久臉上輕觸流連而過,嘴角揚起一個魑魅的笑容。

他沒有溫暖的心,卻有世上最動人的笑容。

段西樓找到了那個被安置在玻璃茶幾後的布藝沙發,然後就那樣用十分優雅的姿勢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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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雙腿交疊着,随後在指尖點燃了一根煙。

用一種看戲一般的眼神盯着餘久久,他嘴角彎彎,笑得魑魅橫生,卻那樣誅心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念道:“來勾引我。”

餘久久一下子沒反應,她反複回憶着說道:“什麽?”

“來勾引我,我就放過你,徹底的。”

這是一樁交易。

在外人看來,似乎沒有人虧,也沒有人賺。

餘久久雙手撐在身後,咬着牙目光輕顫看着他,眼睛卻慢慢地轉動着,似乎在思考段西樓的提議。

段西樓不急,慢慢吸着煙,在那裏欣賞着全身淩亂不堪的餘久久,有一種禁欲的美感。

她額骨清滄,目光一直追随着段西樓,懷疑又陌生。

兩人這麽對視良久,各自心懷鬼胎。

片刻後,餘久久忽然開口道:“你說的,這樣你就放過我。”

段西樓眼角微微眯起一道弧線,用那種優雅卻刻薄的語氣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沒騙過我,不代表不會騙我。”餘久久盯着他。

段西樓單手支頭,斜着打量餘久久,“我守着你那麽多年,不是為了騙你。”

餘久久一句話在心口打轉了幾遍,繼而還是問出,“那你守着我是為了什麽?”

段西樓露出一個妖孽的笑容,那狹長的眼眸泛着桃花般的動人,簡直懾人,一笑霁月,“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餘久久并沒有因為得不到答案而失望,相反她異常平淡回答,“好的。”

然後,她忽然起身,将自己右肩本就松垮的衣衫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個裸露的肩膀,段西樓的視線盯着她露出的半截肩膀,仿佛吸血鬼盯着自己獵物的頸項,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貪嗔目光。

餘久久朝着段西樓走來,有一種扮演十分不到位的妩媚,然後沉默問道:“我要怎麽做。”

段西樓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個帝王般居高臨下,他輕輕撣了撣煙灰,緩緩吐出三個字,“坐上來。”

餘久久是一個一條筋到底的人,既然決定要做,就做到底不猶豫,她雙手撐着沙發,然後曲着雙腿自己爬到了段西樓的身上,準确的說是跪坐在他的腿上。

這是一個暧昧的姿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的身體都似乎連在了一起。

兩個人離得如此相近,餘久久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傳入段西樓的耳裏,讓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貪嗔和克制。

但是段西樓未動,看着坐于自己身上這個瘦弱的女孩,只是繼續冷漠無情指揮着,拿他對她一貫的令人捉摸不定的态度道:“吻我,這個你應該會。”說完露出一絲嘲弄的笑。

餘久久停頓了片刻,她的目光掃過段西樓的臉頰,窗外灑進銀白色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仿佛形成了一層朦胧的暖霧,有那麽點點幻化的不真實,好看的誘人,誘人犯罪。

銀鈎在眉,星辰在唇。

但是餘久久腦子還是的清醒的,她腦中只有目前這一項任務。

她漸漸提高了身子前傾向前,然後雙手撐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翹起後臀跪坐着靠近段西樓,這個姿勢卻招來段西樓的譏諷,“翹的這麽高?”

餘久久沒有理他,而是對着他染着星辰般暖霧的嘴唇,輕輕一舔。

用舌尖輕輕舔過他淡色的雙唇,然後便是快速撤離。

可是這個撤離的動作做得不夠到位,以至于在半路被段西樓截殺了回來。

段西樓在餘久久抽離的同時,忽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腦後,把她狠狠按向自己,然後直接撬開了她的嘴唇,伸進去就開始了一陣血雨腥風的掃蕩,那柔軟的舌頭攪着餘久久的舌頭,糾纏不清。

餘久久沒有反抗,只是眉間隐隐多了一簇陰影。

片刻之後,段西樓放開了餘久久,他依舊是靠在那沙發上,用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個并不溫暖的笑容,“是甜的。”

餘久久語氣有些僵硬,但是她盡量放軟不去激怒段西樓,“然後呢?”

段西樓好整以暇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翹首期盼看着餘久久道:“衣服脫了。”

餘久久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她把扣子一排悉數解開,那只手慢慢游走在紐扣上,卻聽得段西樓又是開口,“去床上躺着。”

餘久久低着頭,一點點離開沙發,然後赤裸着雙腳踩着地毯爬上了那張軟榻的大床。

她的襯衫還沒有全部褪盡,只是衣衫半露地垂在身上,那雙裸露的雙腿筆直置在床上,眼睛帶着一點點稚嫩的倔強,卻也有佯裝的順從,她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坐在床上。

段西樓一貫的目光仿佛一個捕獵者,反英勇反忠誠,一味的獵食和侵占,直到獵物消失殆盡。但是時而,他的目光也會像是一個溫柔的混沌沼澤,讓人沉溺,但是餘久久看來,那更像是陷阱,讓你沉溺其中,然後在一擊必殺将你撕碎。

不過此刻,段西樓的目光更多的是陰晴不定,無法捉摸。

他的視線明明帶着纏綿,眼神卻又如此刻薄,他一步步走向餘久久,與她目光交疊在一起。仿佛兩個人的靈魂此刻糾纏在了一起,誰都撕扯不開誰。

那是一種幹柴烈火的糾纏方式,好似兩個人緊密相連,餘久久被他緊緊綁着,緊緊吸着。

段西樓走到床邊,目光明滅不定,仿佛十裏洋場裏的火燭之光,餘久久道:“我要怎麽做?”

段西樓忽然俯身,湊近了那香軟的存在,聲音暧昧卻溫軟,“不是說你在勾引我嗎?”

餘久久看到他态度的轉變卻也沒有多驚訝,她早就習慣這人的陰晴不定,于是她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開始把襯衫徹底褪下甩到了床邊上,只着了一件胸衣。

段西樓眼睛眯成一條細細的縫,打量着餘久久,“然後?”

餘久久伸出那白皙如碧的雙手,勾住段西樓的脖子往下垂,她心裏明明是一副赴死的壯烈臉上卻僞裝出拙劣的媚人笑容,微微開合那雙绛紅的雙唇,說出了三個字。

“段西樓。”

這聲音來自遠方,與過去重疊。

每一個字的平仄語調,都像極了過去的那個聲音。

段西樓的眼神忽然就僵住了。

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一瞬間,段西樓有一陣恍然。

接着,餘久久微微勾了勾嘴角,伸出一只手撫上段西樓的臉頰,用一只手指在他臉上輕觸流連。

只是她能夠明顯感覺到段西樓臉上的肌肉一緊。

他怎麽了?

為何拿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餘久久從床上跪起來,一只手扣住段西樓的腰,其實她對男人這種生物還是很陌生的,只是從書上看過一些這些內容,于是那雙柔軟的手開始在段西樓的腰際上游走。

随後,她忽然擡頭看向段西樓,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又開口重複了一遍,“段西樓。”

只是這一次,段西樓的眼神更冷了,但是那冷漠的眼神中,卻驟然出現了一絲無措。

沉穩如段西樓,他原來也會如常人一般露出這般無措的眼神?

只是餘久久不知道,段西樓此刻的無措并非因為其他,只因為她所像的那個女人。

此刻的餘久久不像餘久久,倒是更像那個人,那個一舉一動都毫無章法的任性女人,那個翻手覆手就傾倒金山銀山的女人。

餘久久的手撫摸到段西樓腰間的皮帶上,她開始嘗試解開這個皮帶,卻拉扯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段西樓冷冷的聲音。

“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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