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頭,流殺已落坐到她身後擁着她

落西拎着金子的耳朵。

“唉呀~!~我知道錯了,小七,以後不敢了!”金子忙求饒,又蹭上來谄笑,“小七會有法子的吧?”

落西攤開兩手……如今她已與路問君攤牌了,身邊也無護衛暗人。如何能有法子?大嘆一聲,摟着金子便離開了。

蔔楓居內。

書房內,白葉正在審批無極宮的秘案。

勿而青時來禀:“主子,禦林軍包圍了葉府,金子心和金不換兄妹二人劫持了小王爺,将小王爺軟禁在葉府中,現人已被救出。”後又将事情起因簡略說了一遍。

白葉略一沉思。

落西不知道他一直派人暗中保護她,如今手下的人并未傳來她的消息,就證明她仍安好。

便開口道:“我修書一封,你讓墨諸帶給姐夫。”提筆後又一想,此事還是盡快解決安好,又望了一眼桌案上的資料,斟酌了下,終是起身道:“備馬,去一躺鎮南王府。”

雲聚來酒家。

金子和落西正吃着茶點。

“真好吃。”金子嘴巴裏塞得滿滿的。

“是啊,我之前沒來過這裏。是你們北國人開的吧?”落西也沒閑下來,大口大口吃着。

金何在敲門後推門而入,眼前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落西仍照吃照喝不誤,金子忙咽下口中的綠豆糕,咽得太急,竟卡在喉嚨,忙灌了一口茶水下去,卻吞不下,眼看着臉都憋紅了。

落西也停下吃食,忙過來拍她的背。不會就這樣在我眼前噎死了吧。

Advertisement

金何在過來,在她背後輕輕推了一下,這一掌柔中帶剛,只一下,金子便将成團的糕點噴了出來。

金子忙用力拍着胸口,喘着大氣:“差點!差點就噎死了!”

卻見金何在一臉凝重。

金子忙坐正了身子,二哥很少有這麽嚴肅的時候。莫非,此次她真的闖了大禍?

“二哥?”金子悄悄喊了一聲。

金何在道:“後日,與我一同回北國。”

“不……不要吧?”金子想拒絕,又不敢。

落西也看了金何在一眼。

“你闖了大禍,此時不走,莫非還要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成?”金何在冷聲道。

金子不出聲,低着頭,小聲說:“回去爹又要我成親了。”

“我會和爹說,你今年不宜成親。”

“真的?”金子擡起頭來,喜出望外,“要不你和爹說這三年?不不……兩年也行!二哥!”

“還不去收拾包袱!”

金子忙起身:“那現在沒事了?”

“我只能擔保這兩日沒事。”

金子忙抓起桌上的兩盤點心撥腿就往外跑:“那我先回去了!”

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金子走後,金何在卻是勾起嘴角一笑。

落西失笑,道:“這是發生何事了?”

金何在自顧自倒了杯茶:“我這妹妹愛闖禍,留她在南國只怕我大哥看不住她,還是讓她回北國,有我爹娘照看着方才安心。”

“事情你是如何解決的?”

“這還得多謝小七,是你的功勞。”金何在看她一眼,眸中帶着不明的笑。

落西一想,禦林軍包圍了葉府,只怕是路問君幫她解決了。這小王爺之事,讓他解決似乎是有些為難他了。不過,他速度倒是挺快的。

又一想,這有什麽,又不是她求着他來幫忙的,管他呢。便起了身,道:“我回去了,你慢慢享用,這家店點心不錯。”

“嗯。”金何在自顧自品着茶。

出門口時,落西又似自言自語道:“快過年了呀,你這如意算盤打得。”聲音帶着笑意,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金何在也未看她,嘴角有笑意,二人皆是心明。

這落西,比他妹妹聰明一大截。雖時有沖動莽撞,卻又總是拿捏得當,凡事皆留有餘地,若是三妹能有她一半知事,他也就不必如此操心了。

第二日,冬日陽光正暖。

未到午時,洛時,牧仙兒,金家三兄妹,文棄書和白葉都已來齊,未名居倒是從來都沒有這麽熱鬧過。

等他們入了後院的時候,新鮮的食材早已皆洗淨腌制好擺成一排,就等着被人擺上烤爐了。

不一會兒,碳火便已燒得大旺,矮瓜、雞翅、玉米、肉串、松茸、韭菜等等,都被放在烤架上,時不時地有人翻滾一下,還有人負責涮油,大家忙得不亦樂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落西總覺得,燒烤火鍋這些還是自己來,吃着比較有意思。就好像啃瓜子,自己一顆顆啃才好吃,別人剝好殼一把瓜子肉遞給你便沒那麽香了。

“來來來,給你們兩個,看你們兩個真的是,烤半天都不吃,都讓我大哥這個飯桶吃完了。”金子烤好了一條魚,便一分為二分給白葉和文棄書。

落西忙接過白葉面前的魚:“葉十七不吃魚,給我!”

“不吃魚?那金針菇給你!”金子又用公筷夾了菇。

“別!菇類他也不吃!”落西又拿出碗接過金針菇。

“小七,你知道得真清楚,就像人家的小媳婦似的!”金子調笑。

洛時和金不換哄笑,落西面色微紅,白葉卻神色如常,文棄書看了一眼二人,仍是不語。

“小七,你底下埋的是什麽呀?”金不換在加碳,但爐灰裏好像還埋了些東西。

“地瓜啊。”落西舔了舔滿是雞汁的手指。

“地瓜?不是喂豬的嗎?”金不換皺眉道。

“這麽好的東西拿來喂豬!我說你們這些人類呀!地瓜給豬吃,猕猴桃給猴子吃……”落西邊說邊搖頭。

卻見金子怔怔看着她:“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幹嘛?”落西見金子眼神有些怪,忙用手背摸了摸臉,莫非臉上有灰不成?

“小七你剛剛說‘你們這些人類’……”

“……”

待大家吃得七分飽後,落西又下地窖抱了一壇酒出來:“試下我釀的青梅酒,大概……有五年了吧?”

又讓大家取了琉璃杯,每杯都給大家倒了七分滿,輪到她那杯,卻只倒了個杯底。

金子瞄了一眼道:“小七,你這是什麽意思?自己喝那麽少,難不成想灌醉我們不成?”

落西笑道:“我這人一沾酒就醉,醉了老愛胡言亂語,我可不能多喝,我的酒量只有這麽一點了。”說着端起自己的杯子微微搖晃着,杯中酒色澤黃澄清透,随着她的搖晃在琉璃杯中不斷旋舞,蕩漾出好看的波紋。

她将杯子放在鼻下深嗅了一口,像汽水一般卻又帶着一股發酵的味道。輕輕抿了一口,不錯,酸酸甜甜的,酒味不是特別濃郁,她倒覺得喝着有點像兌了酒的美年達。

衆人酒足飯飽後,已是晌午,雖是冬日,陽光不算烈,只是大家吃過燒烤喝了小酒都有些微熱,便入了涼亭歇息。

這會兒,金子湊了過來,在她耳邊道:“小七,你府中有一個護衛,生得白白嫩嫩的,好搞笑。”

“護衛?你說莫遲?”落西想了一下,莫遲皮膚算白但算不上嫩吧?

“不是!莫遲我當然認識。笑死我了,我剛剛去廚房端東西,跑了幾躺,每次一跑他就盯着我看,好像我做錯了什麽事一樣。後面我在那裏偷瞄,原來我一跑完,他就立刻拿地拖出來拖地!”金子說到這裏已經是止不住笑彎了腰。

“哦,你是說空空吧。”

“空空?他盯了我那麽久,總得給我盯回來吧,我剛剛就在走廊看他吃飯。又把我笑到肚子痛了,面前五個小菜,他一個菜一個菜地吃,非要把一碟子菜吃得幹幹淨淨才會動另外一碟。”金子笑得捂住了肚子。

落西也笑了:“那便是空空了。空空有很強的潔癖和強迫症。你就別去逗他玩了!你這麽跑來跑去,踩髒他的地,他的心裏可難受了!”

“哈哈,笑死我了!”金子已經笑趴在桌上了。

牧仙兒也湊了過來:“你們在說空空?”

“是啊……”三個女子頓時笑做一團。

金不換搖頭道:“東昱國有句俗語:三個姿娘,一個市場。果不其然也。”

而在場的男子,除了金不換和洛時話多些,其餘三個皆是惜字如金,倒是安靜許多。

“對了,對了!我給你們做一個心理測試,超準的!”落西拍手道。

“什麽測試呀?忘憂閣新出的麽?”金子湊過來。

“嗯嗯。”落西清清嗓子,“假如你來到一個陌生的村莊,這個村莊人少得有些詭異,這個時候你非常地饑餓,你尋着香味來到一戶農戶旁,主人有些陰森,但他卻十分熱情地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那麽問題來了!以下食物你會選擇哪一樣?甲:龍蝦。乙:炖牛肉。丙:烤鴨。丁:魚。”

衆人皆細思,金子道:“可以不選麽?”她可不敢吃。

“不行,”落西嚴厲道,“必須得選!而且,你們要考慮清楚哦。一旦選擇,不能更改哦。”

過了許久,衆人才統一選好。落西清清嗓子:“聽好了!選甲的喜歡吃龍蝦,選乙的喜歡吃炖牛肉,選丙的喜歡吃烤鴨,選丁的喜歡吃魚。是不是很準!”落西笑道。

衆人黑線,金子冷臉道:“準到我想哭!”金不換卻是捧腹大笑,放開嗓門唱道:“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落西湊過來撞了一下白葉:“哎,你喜歡吃烤鴨呀?”

白葉冷然道:“不是。”他只是想,龍蝦和牛肉均不是普通人能吃的,烤鴨倒有這個可能性。沒想到,卻是他把事情想複雜了。

接下來落西還有模有樣地給大家煮了紅茶,小露了一手。

一時間茶香四溢,芬芳滿亭。

“請大家品嘗。”落西用茶叉将茶杯遞至衆人跟前,外人看來,倒是頗識茶道的模樣。

洛時端起白瓷茶杯輕品,茶色紅濃如寶石,口感醇厚而甘甜,洛時贊道:“看不出小西還會煮茶。”

落西得意一笑,看了一眼白葉。

白葉輕輕品着茶,面帶悅色。

她又看向文棄書,卻見文棄書望着白葉,雖是面色溫和,但眼中卻帶着她看不明的情緒,似有淡淡的愁思。察覺到落西的目光,他看向落西。

落西有些慌張,忙沖他眨眨眼,文棄書微笑。

落西只覺得心跳有些快速,她剛剛……是發現了什麽嗎?文棄書為何用那種哀怨的眼神望着白葉……他們兩個?落西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們二人皆美若谪仙,但是,如果是一對的話……誰上誰下呢?應該是白葉在上吧?但是,如果他是個小受,好像也可以……可攻可受啊。

白葉撲倒文棄書,文棄書反撲白葉……落西稍微想像了一下,天啊!那個畫面實在是太美好了!

落西忙用手背擦了擦口水,又捂住鼻子,将頭擡了起來,感覺要流鼻血了。但,那絕對是世間最唯美的畫面……

心中忽然冒出個小人,狠狠拍了她一下,怒斥:你在想什麽呢!

落西用力搖搖頭,別瞎猜別瞎猜!忙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茶味似有些不對,卻無心多想,心中默念:萬受無疆,攻德無量,而後眼觀鼻鼻觀心坐好。

可惜,自從有了這個想法後,只要落西見到這二人在一起總會YY出許多唯美的畫面,從那以後,她就像那個疑鄰盜斧的人,總是覺得文棄書看着白葉的眼神非常之有深意。又不由得慚愧,這二人,雖皆是男兒之身,但如果在一起,那絕對是天下無雙。

她甚至心動得想要退出,成全這二人。

“小七!”金不換忽然湊了過來。

“幹嘛?”

“聽說你認識忘憂城城主?”

提到這個小叛徒,落西心中略有不悅:“幹嘛!”

“唉,是這樣的!”金不換拍了拍坐她隔壁的金子,金子起身讓位給他。

他坐下後道:“我心悅于忘憂閣內一位金釵,本想求娶回家,但她卻不願嫁。”

“那又與我何幹?”

金不換哀嘆一聲,道:“忘憂城內有一規定,共伺一夫者與忘憂城無關。我在北國,已有兩房小妾。為此她不願嫁我。你看,能不能你和那路城主說一下……稍微變通一下?”

落西搖頭,道:“這個能如何變通?我可幫不了你。”

“君公子也是個男子,怎麽能定這種規矩,實在是太不仁義了。”

聽到這話,落西可不樂意了,正色道:“我倒覺得這個規矩定得好。”

“哦?為什麽?”

落西道:“有個傳說,人呢,在另外一個世界裏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但當他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便會一分為二,分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所以,我們來了這個世界,總會覺得茫茫然不知所終,好像還缺點什麽,或者是失去了些什麽。所以,只有找到屬于自己的另一半,他才會完整。”

落西說着,從桌上拿起兩個蘋果,皆切成對半,比劃了起來:“就像這個蘋果,它的另一半,是天下無雙。你不能拿另外一個蘋果的一半和它拼湊在一起,這樣它們不貼合。”

衆人點頭。

而後洛時又道:“不妥,自古以來皆是一夫多妻妾。”

落西笑道:“那你就不知母系社會了。”

“母系社會?”洛時不解。

落西道:“摩梭族便是。”

在場男子皆會意點頭,而牧仙兒和金子則不明所以。金不換便為這二人解釋了一遍。

落西又道:“其實,不管是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或是走婚,我覺得最合理的應當是一夫一妻。你想,若你有一個蘋果,你有一個妻子,你會分給她一半,她便得到一半的蘋果。但若是你有三個妻妾,那你每個妻妾只能得到四分之一的蘋果。你哪來那麽多的愛可以分給那麽多個女子。其實每個人的心都很小,能裝下的人并不多。”

“話也不能這麽說,像我一位友人,他後面娶的幾個小妾都是他妻子有孕後主動納取的,主母如此方才賢良。”洛時道。

“若她是真心實意幫她丈夫收納其他女子,那我只能說,這個女子并不愛她的丈夫。沒有一個女子會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換了你,你會願意和其他男人分享你的女人嗎?”落西問洛時。

“當然不可。”洛時斬釘截鐵道。

“那便同理。”

“話可不能這麽說,”洛時又道:“若是主母有孕在身或是無所出,自當另納妾侍。”

落西瞥了他一眼道:“我可不認同。母雞不下蛋,也有可能是公雞的緣故呀。”

衆人笑,落西又接着道,“我知道一對夫妻,成親後七年無所出,起初不知是誰的問題,後來那男子的外室懷了身孕,那男子便以無所出為由休妻。後面呀,那個妻子一改嫁,便懷上了孩子。”

“這個……那他們二人為何又生不出來呢?”牧仙兒問道。

“其實呀,是那男子不能生。”

衆人不解,金子問道:“那他的外室?”

“因為他喜當爹呀!”落西道。

衆人笑,金何在不明所以,問道:“喜當爹是何意?”

金子解釋道:“是指當了爹,但孩子卻不是他親生的!”

“唉,你們終日濫用這些詞彙。”金何在搖頭。

三個女子笑成一團,落西接着又滔滔不絕道:“若是女子不孕,你們覺得另娶是天經地義。但若是男子不育呢?那女子該當如何?再有,女子懷孕,也是懷的你們的孩子。懷孕期間不能同房,你們便要收妾侍解決生理需求。但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男子一年不能同房,女子同樣也不能,而且還得頂着個大肚子,剛開始前幾個月就每天吐得要死,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這個不能吃,那個要注意,到後面睡覺都只能側着睡,再隔幾個小時就得跑恭房,生孩子的時候更是在鬼門關走一躺!”落西越說越激動,還拍起了桌子,“而你們就忙個一小炷香的時間,女子就得賠上一年。不就是一年的時間嗎?你們男人就不能管好身下那幾兩肉嗎?”

落西越說越興奮,壓根沒注意到周圍人臉色的變化,而此時,牧仙兒和金子早已羞紅臉低下了頭,而在場的男子皆面面相觑望着她,甚至連文棄書也紅了臉,最後一句話讓洛時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金不換小聲問道:“你剛剛可是喝了我的這杯酒?”

他杯裏倒的可不是落西的青梅酒,也不是她煮的紅茶,而是他自己帶過來的一杯醉。這一杯醉酒味雖淡,但是這酒後勁非常大。喝完後人便會覺得很舒适,但若是自制力不好的人,便會想什麽做什麽。

“什麽一杯醉千杯醉的?”落西鄙視了他一眼,坐上了桌子,放聲道:“男人與亵褲,不與他人共用!要是以後成親了他敢去碰其他女人,我保證把他閹了送進宮當太監!”說着手一揮,頗有斬千軍萬馬的氣勢。

衆人皆尴尬地望向白葉,白葉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葉十七,你聽到了沒?”落西忽然轉過頭來點他的名。

金不換失笑出聲,忙用扇子掩住了臉。在場其餘人皆是忍住不敢笑出聲。

“你醉了。”白葉起身,将她抱了起來。

落西順勢挽住他的脖子,将臉湊了過來,她的眼已滿是迷離。

非禮勿視,衆人皆別過臉。

看不見,卻仍能聽見落西的聲音:“葉十七,做我男人好不好?我想吃……唔……”話未說完,白葉已經捂住了她的嘴,提起輕功躍上了二樓陽臺,将她抱進睡卧內。

“幹嘛?”落西有些不快,仍是纏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我想吃你很久了……”唇已經湊了過來,吻住了他。

他身子一僵,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落西只是蜻蜓點水吻過他的唇,熱熱的濕氣劃過他的臉,來到他耳邊。

“我喜歡你。”落西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他喉結一動。

她的小手已經探進了他的衣襟,在他身上胡亂摸了起來。白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終是伸出手點住了她的睡穴。

他盯着床上已經暈睡過去的女子,他以後會讓她知道什麽叫忙個一小炷香的時間。

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好一會兒才起身,調整了一下氣息,将衣袍整理得如同平日那般整潔後方才下樓。

“死定了。二弟,我和你一起走。”金不換道。

“大哥,你這是什麽酒?”金子問道。

“一杯醉呀!這酒若是真能讓人醉到不醒人事倒好!關鍵是這醉酒之人醒來後會對發生過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到時小七可能會殺了我,我要先走了!”金不換說着,已見白葉下樓來,尴尬揮了下手便一溜煙兒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額,這兩章因為不知道寫什麽,所以拿了幾個網絡上的笑話稍作整改博大家一笑,大家切莫見怪。笑了的話原諒我吧,不笑的話為蝦米你要這麽高冷?

☆、言能殺人衆皆傷

當天晚上,落西醒過來之後立刻拿了一把刀塞入包裏,風風火火便跑去了如來客棧。

“金不換呢!”落西踢門而入。丢臉丢大發了!她都跟白葉說了什麽啊!而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

再有,那樣的話她居然也說了出口!便是一個婦人也不敢私底下說,何況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以後怎麽在文棄書洛時他們面前出現了?

就好像兩撥黑社會的人正在對峙準備開打,突然,一方酷酷的老大摘下墨鏡,脫掉黑色緊身上衣,露出紋滿青龍白虎的結實肌肉,結果從包裏抽出的不是他自己的刀棍,而是他女兒給塞進去的巴啦啦小魔仙魔法棒!

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丢臉的十之一二,她以後真的沒臉見人了呀。

落西入房後,只見金何在手持判官筆立在一邊,道:“大哥在內室,請小七手下留情。”說着便跨出了門。

落西又回眸看了金何在一眼,總覺得今日的他似比平日多了一分輕挑,待落西進了內室,卻發現裏面坐着的人面色坦然,雖手中無物,但絕對不是金不換!

落西氣得直跺腳!

而這邊剛與落西擦肩而過的金不換早就一溜煙開跑了,今晚是他在南國最後一晚,自然是得暖玉軟香在懷。

落西又跑去找金子哭訴了一番,金子好一番安慰,沒什麽沒什麽,其實是有什麽的,非常之有什麽。

待會完金子,落西又來到雙人間找金何在,卻見金何在長眉緊鎖。

明日大哥與三妹回北國,他回山上。臨行之前他蔔了一卦,居然算出明年三人有一道生死劫,二死一生。

若他留在山上,便能逃過此劫,但大哥三妹大兇。若下山,或共死或共存。三兄妹此次劫難,似與南邊有牽連。

而在南國,與他們三兄妹最相熟的不過葉七。

見落西到來,便開口道:“小七可将生辰八字告知于我,我為你蔔上一卦。”

“哦?”落西挑起了眉,“你還替人算卦?”

“略懂一二。”

落西笑,她可不信這些,但見金何在一臉深沉,想他平日裏也是穩重的人,便告知了他。

金何在只是拿出幾枚舊銅錢,又鋪開了一張極其繁瑣的八卦圖。時而掐指捏訣,口中念念有詞;時而閉目深思,雙眼緊鎖八卦圖。

落西摸摸鼻子,換了現代她早就把金何在送精神病院去了。還是臨行前在逗她玩呢?

“如何,可算出來了?”落西笑問。

金何在臉色愈發凝重。

這落西,竟蔔不出命數,蔔來蔔去仍是短元之相,但落西過了今年便二十歲了。這卦象分明不對,但又是為何。思索了幾番,只當自己學藝不精,便道:“對不住,我蔔算不出。”

落西笑:“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而不是天注定的。”

金何在眉間仍有愁緒,道:“明日一早我們便起程,希望小七保重。”他要修書一封,讓爹明年将大哥和三妹留在北國,不入南國半步,或能逃過此劫。

“嗯,我不來送你們啦。我不喜歡離別。”落西起身,最讨厭生離死別哭哭啼啼。

“離別正是為了下一次相聚。”金何在道。

落西已經來了門口,道:“若無相聚,何來離別。”

自從兄妹三人離開南國後,落西不免孤寂了許多。無聊起來,甚至還去找了柳依依。只是柳依依過于斯文柔弱,又有孕在身,落西始終覺得暢談不歡。

已近年關,再有數日,便開始放年假了。屆時,所有酒樓茶肆都少有營業。

南國這邊富庶,每隔五日便一休沐,夏至冬至也各休沐五天,五月有15天的避暑氣假,九月有15天的制寒衣假,一年下來共計有假日120日。真好啊。

這天晚上,落西約了還在京都城內的好友來到小肥羊火鍋店打火鍋。其實也沒什麽人了,只有她與白葉,文棄書,洛時和牧仙兒。

今日,可是這店今年最後一日的開張了。

火鍋店四面依牆分布着雅座,小至雙人座,大至八人座。每個雅座前後都以牆隔開,但入口處卻沒門,只垂了簾幕遮擋住一半,從外面看進去,只能見到座位下的一雙雙腿。其實這桌子,也就是一張張炕。入口對面的牆外都有小二在牆下往他們桌底徐徐添着火。

樓下已是滿客,他們定的是二樓,二樓較小,但也是坐滿了人,幸得提前定了位。

入座後,靜待了一小會兒,鍋內的湯便沸了起來。落西夾起公筷将碟子上的丸子肉片等紛紛撥了下去,将牆上的滾格推到大紅色,這是大火的意思,牆外邊的小二見了便會添足火力了。

樓上的牆做得比樓下的要厚一些,隔音效果也好些,這樣雅間內聊些什麽只要不是很大聲小二便也聽不到了。這就是頭等艙和經濟艙的區別了。

洛時忽然笑道:“今日要恭喜棄書了。”

文棄書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臉上仍是挂着溫和的微笑。

“什麽事啊?”落西和牧仙兒同時開口問。

“我聽聞,鎮南王給他定了門親事。”洛時道。

白葉面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洛時繼續道:“聽說是左相之女,估計明年秋天就能成親了。是吧?”

“嗯。”文棄書點頭,仍是禮貌地微笑。

落西怎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愉快,問道:“你喜歡她嗎?”

他一怔,眸色有些暗,又道:“聽聞,琴藝極佳。”

“聽聞?你沒見過她?”落西有些吃驚。鎮南王這麽疼他,怎麽不讓他娶心上人,反而是安排了聾婚啞嫁呢?

洛時道:“我聽說,那左相之女不僅是才女,也是個美人,平日裏養在深閨,足不出戶。”

“那你又知道是個美人?人家養在深閨中,莫非你扒牆看過不成?”牧仙兒問,洛時一下子噎住了不知怎麽回話。

“來日方長,此事未定,年後可安排棄書與她會上一面。”白葉道。

“不必了。”文棄書低低開口,“都一樣。”

都一樣……

落西的直覺一向很準,她怎麽覺得,文棄書像是認命了一般。莫非,真的,喜歡白葉?但與白葉又不能在一起,所以,娶誰都一樣?

喜歡一個人,卻偏偏不能和他在一起,還不能讓那個人知道,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而且,他還會恭喜你,祝福你和她百年好合。你卻只能遠遠地望着他,守着他,以朋友的名義。

落西只覺得自己瞬間好傷感,實在是太悲慘的故事了,怎麽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是不是自己太多愁善感了,還是她想得太多了。

忽然隔壁雅座有些吵鬧,估計也是一些男子吃了酒,酒氣上來了。

卻聽有一男子放大了聲音在喊:“聖手公子又如何?”

衆人一聽,都停住了筷子,皆看着文棄書。棄書平日很少出現在人前,如今聽有人議論他,大家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那男子接着道:“他小時候被呂英那個老太監抓去做過娈童!如何能娶我妹妹?”

此言一出,剎那間衆人只覺如同五雷轟頂。文棄書臉色瞬間變得極為慘白,落西從未見一個人的臉色能在瞬間失了全部血色。牧仙兒洛時等聞言皆屏住了呼吸。

“別胡說!”有另一男子壓低了聲音道。

“胡說什麽!昨夜我從書房偷聽到我爹說的!說不定已經不能人道了!如何能娶……”

有劍出鞘的聲音,隔壁廂房頓時鴉雀無聲。

落西偷偷瞄了一眼文棄書,只見他垂着眼睑,唇色也是慘白得吓人,微微發着抖,五指指筋凸起,緊緊按在檀木輪椅的扶手,幾乎要掐進去一般。

一陣寂靜後,文棄書喉中哽咽着,想說告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周身是徹骨地寒冷,終是僵硬着手推着輪椅便要離開。洛時慌忙快步跟了上去。

落西咬着唇,她不是當事人,她沒法想像文棄書此時此刻的心情,但仍是感覺到巨大的悲恸襲來。牧仙兒怔怔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真的嗎?”她有些難以置信。

“假的。”白葉果斷道,又正視着牧仙兒,“今日之事,若傳出,只怕你牧家不保。”

牧仙兒倒吸了一口氣,忙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說着便捂住了口。

白葉起身,入了隔壁雅間。落西腦中仍是翁翁作響,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便有大片黑衣衛圍住了這家店,一時之間一樓吃客全被遣散一空,而二樓賓客皆無法出入。落西和牧仙兒靜靜坐在雅間內,像被人點了穴般,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落西隔着竹簾望出去,看不太清明。只聽得一陣竊竊私語後,遣散了大部分人,仍留了數十餘人,包括隔壁燒火的小二也召了幾個過來。

鍋內的湯底早已停止了沸騰,菜葉也煮得泛黃失了原來的色澤。雖是三九寒天,牧仙兒這邊卻在冒冷汗,落西也靜靜地大氣不敢喘一口。

如今,竟有一種逼宮的情勢,氣氛極為嚴峻緊張。

很快,在外面的數十人皆被黑衣衛押走,有公子哥兒輕聲道:“我爹是劉雙龍。”

黑衣衛不語,只是從腰間掏出了一面金牌,那公子哥兒一見,很快低下了頭,乖乖跟着下了樓。

不過片刻間,客喧如沸的火鍋店便悄然無聲,僅餘他們三人。白葉對落西道:“我讓墨諸先送你回去。”落西點頭,沒開口說話。

白葉又看了一眼牧仙兒,牧仙兒頭低低的,幾乎都要垂到地上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牧仙兒忽然開口道,然後跑了出去,又轉過頭捂着嘴說,“要是我說一個字,我就把我自己毒啞!一輩子都開不了口!”然後一溜煙兒跑了。

寂靜。

白葉轉身便走,落西拉住了他的袖袍。他停住轉過頭來看着落西,而後道:“這門親事是我讓姐夫安排的,未曾想會出此差池。”

他記得,棄書是娶了左相之女黃思藍的,左相只有一嫡子嫡女。那嫡女知書達禮,擅琴藝,與棄書成親後二人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常和琴相會,兩年後還生下一子。卻不想,她哥哥如今酒後失口,闖下了此等大禍。

落西上前抱住了他,輕聲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但是,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