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回頭,流殺已落坐到她身後擁着她
麽把英語的48個音标讀出來的呢?真是神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她為刀俎我為魚
周圍一片黑暗。
“怎麽了?”黑暗中傳來瘦風君的聲音。
沒有回答。
瘦風君從背後擁住她。
“你害怕了?”她的身子有些顫抖,這是她不願觸及的回憶。
慢慢地,黑暗四散開來,光明撒進。
二人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落西和一諾,還有小魚三人走在他們面前,他們二人與行人相穿而過,跟随着這三人。
“一連的陰雨天,小楓他發燒了,沒能帶出來,只有我們三個。”落西眼眶又紅了,“當時我答應了他,我們先去找爹爹,找到爹爹我就會和爹爹一起去接他回來。但是……我卻沒能回去了。我真沒想過,那個時候會是和小楓的最後一面了。”落西擦幹眼淚,往前繼續走着。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小楓的臉燒得紅彤彤的。她原本是下定決心,她們母子三人絕不分開。但是,以小楓的情況,當時确實帶不出來,而機會只有一次,若這次不走,下次一線天再開到這麽大,不知是何時了。
“剛開始,一諾聯系上了無極宮的人。他留了一個心眼,一人前往,果然是有內奸,後面他逃了出來,還受了傷。我們一路上易容前行,隐了行蹤,想直接回京都找魚楓。但是……一路上一直有好幾撥人在找我們,我們辯不清是敵是友,後面有一天,我們故意透露了行蹤出去,那天,小魚玩得好開心。此後,我們一直在等魚楓來與我們會合。直到那一天……我們歇在了一戶農莊裏。”
雖是晚上,仍能看見湛藍的天空和純白的雲,若是白天,肯定很漂亮。
“小魚,娘和你說的話都記住了沒有呀。”落西拍着他的小屁股。
“嗯,記住了。”仍是稚氣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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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前那幾天,山谷裏連下了一個月的的暴雨,十分難得,落西估摸着這幾日一線天便能開到一尺寬了。所以每天晚上,她都在睡前細細叮囑了小魚和小楓許多事情。誰曾想,那天起來小楓卻是發起了高燒。
這兩兄弟,雖是雙胞胎,模樣卻生得不大像,性格也是南轅北轍。小楓不論是性子還是模樣,都與白葉一模一樣。而小魚性子像她,忘性也大。
所以出來到現在,她幾乎每晚都對小魚耳提面命的,生怕他說錯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娘親,我們快到家了沒?”小魚睡眼已經有些惺松了。
“快了,爹爹會來找我們的。到時小魚就能看見爹爹了,爹爹和弟弟長得一模一樣,你見到肯定會認出來的。”想到魚楓,落西臉上泛起了笑,只是有些心酸。她對自己不自信了。雖說生完孩子身材仍是沒什麽變化,但是她的手因為幹活的緣故,卻是粗了許多。想到自己谪仙那般的夫君,她有些自相形穢。
“那小魚長得不像爹爹嗎?”小魚嘟嘟嘴,摸了摸脖子上吊着的戒指。
“也像啊,小魚不覺得和弟弟像嗎?”
“嗯……”小魚說着,漸漸合上了雙眼。連日來奔波,路上新鮮好玩的東西太多,他困得很。
趁他睡着了,落西起身,換上了前幾日新買的衣裳。還算湊合着吧,起碼看起來沒那麽村姑了。氣質,氣質很重要,落西擡頭挺胸,想像自己的頭上頂了一碗水。嗯,雍容華貴,有一點點感覺了。
她應該盤個好看一點的發才行,也沒有發飾,就前幾日買了一支簪子。當初掉下山的時候她頭上本來就只別了一支簪子,過了好幾年一諾才撿了回來,可惜都被雨水腐蝕得不像樣了。
這麽多年沒見了。她難以想像,見到魚楓她會不會興奮得暈了過去。那麽久的思念,她想他想得快瘋了,若是看到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奔上去抱他,要怎麽抱他才能最大程度地抱到他,抱緊他,要怎麽吻他才能吻夠。
他會嫌棄自己嗎?落西手撫上自己的臉,她都覺得自己的手粗得有些紮臉了,還好自己還算年輕。她心裏慢慢給自己加油打氣。他,應該不會嫌棄她的吧?
“好久不見咯。”身後忽然傳來有點變音的女聲。
落西吃驚,慌忙轉過身子。卻見身後有一身穿緊身黑衣的女子,面上覆着一個鴛鴦臉譜。這女子卻是坐在床邊,晶瑩的指甲劃過小魚的臉蛋兒。
“你是誰?”落西正想上前,忽然面前落下來一個黑衣人,出劍擋住了她。與此同時,一諾也飛身進來。
“真是大難不死呀。”女子道。
“你……當年是你要殺我?”落西道,“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她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麽舉動傷害小魚。
“長得和一諾真像。”女子幽幽道,“不會是一諾的孩子吧。”
“你……你胡說什麽!”落西有些羞怒,一諾的手已按在腰上。
“別想動手,你快不過我。”女子說着,捏開小魚的嘴,從指甲中剔了些白色的粉末到他口中。
“你……你喂他吃了些什麽?”落西着急想上前,一諾拉住了她。
“沒什麽。一諾也吃點吧?”她轉過臉來。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锃亮的小刀,就輕輕比在小魚的脖上。
“不要!”落西捂住了嘴。
“張口。”面前的黑衣男開口,一諾張開了口,很快,一粒藥丸從他手中射出,直入一諾喉中。
“別想逼出來哦,遇水即溶。”女子站直身,“落西?我想和你談個條件。”
“你這叫談條件?”落西咬牙盯着她。
“當然了,我是很公平的,我要和你公平交易。”女子坦然道,似乎在說真理一般,“長生王很快要來了。我提一個條件,換你一個條件。”
“給他們解藥,放了他們。”落西盯着她道。
“你這是兩個條件了。我可以給他們解藥,但不能放了他們。我提我的條件,你告訴長生王,你愛一諾,當年你就是和一諾私奔了,他是你們兩個的孩子。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你讓他成全你們,然後你離開他,以後再也不見他了,好不好?”女子提了一連串的要求,卻是用商量的語氣說出來,這讓落西氣得發抖,這是什麽天大的笑話:“你這是什麽條件?”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答應你一個條件。我已經答應你給他們解藥了呀?”女子歪頭,“這不是很公平嗎?”
落西只覺得氣得要吐血一般。這種話自她口中說出,卻是理所當然一般。這是把她當滿清了嗎?竟開些不平等條約。
“主人,他們快來了。”黑衣男道。
女子道:“那我們換個地方談吧。”說着便回床上抱起了小魚,“還挺沉的。”
落西心一沉,忙喊道:“別那麽抱,托一下他的頭。”落西心中發毛,有她這麽抱小孩的嗎?
二人抱着小魚離開,落西和一諾連忙跟上。
“一諾,你沒事吧?”落西忙問道。
“沒事。”一諾道,“就是失了內力。”
“內力?”落西心驚。
“暫時的。”一諾仍是面色不變。
幾人剛離開,便有一批人馬到了。
沒過多久,白葉駕馬離開,卻見林中深處出來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下了馬,往那人影走去。借着淡黃色的月光,他終是看清了人。
她臉上的淚在月光上反着光。
二人相視無言。
落西淚流滿面,身子瑟瑟發抖,目不眨睛地望着他。不能眨眼,眨了眼在眨眼的時候就看不見他了。
他想擡腿,腿卻是抖得利害,手緊握成拳,想開口,唇也是發抖的,竟說不出話來。
寂靜一陣子後,他忽然邁開了腿,大步向前緊緊抱住了她。緊緊地,緊得落西幾近窒息,她卻還想他抱緊點,再抱緊點。
二人的身子顫抖得利害,他的淚也落下了。落西的淚早已濕了他的衣襟,他胸前濕熱一片。他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緊緊包裹着她,不讓她離開自己。
“西兒……”他輕喚,淚沾濕了他有些幹的唇,他嘗到自己的淚,更嘗到刻骨的相思之情。
“魚楓……”落西喚出聲來,她在夢中呼喚了這麽多次的名字,終于,有人聽見了。她想伸出手擁抱他,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抽幹了力氣,連根手指都舉不起來了。
忽然,他覺得她的身子軟了下來。方才驚覺自己抱得過緊了,忙松開了她。她已經暈了過去了,他将她打橫抱上馬,仍是緊緊擁在懷中,親吻着她的發。
回家,我們回家。不回蔔楓居了,就回未名居,回你的未名居。
未名居,仍是和她離開時一樣,未曾改變過。床也是,保留着她離開時的樣子。
她的頭發剪短了,她的手……怎麽會變得這麽粗糙。他只覺得心疼得利害,她一定是受了很多苦。他仍是抓着她的手不斷撫着自己的臉,他想她,想得快瘋了。他想她快點睜開眼看看他,卻是舍不得叫醒她。
他親吻着她的臉,吻着,聞着她的發香,她的體香,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她身上多了一種婦人成熟的韻味了,不再是一個小姑娘了。
她,當娘了嗎?真的是她生的孩子?不可能,一定是撿回來的,一定不會是她生的。
他掀開被子,鑽入被窩中抱住她,卻不敢抱得太緊。這麽多年來,終于懷抱中又有了熟悉的味道。他終是止不住地親柔地吻着她,自己也沉沉睡去。終于,有心安的一覺了。不管明天天亮醒來,她會說什麽。
第二日還未睜眼,落西只覺得自己肩膀酸痛得利害,被人抱在懷中。她睜開眼,便見到了那張俊美的容顏,她連忙低下了頭,如今她這副模樣……
“西兒……”見她醒來,他又抱緊了她。他雙肩已是麻得利害,卻仍是不想松手。他平躺下來,讓她俯在自己胸前,輕輕撫着她的秀發。
“昨晚做惡夢了?”他輕聲問,“小魚是誰?”
落西一怔,沒有開口。他翻過身子,将她壓在身下,火熱的欲望已經抵住了她。
“西兒,我好想你。”他的吻落下,随後咬住了她的耳垂,她身子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還……我……我還沒洗漱。”落西雙手撐着他的胸膛。
“我,等不及了。”他的吻仍是落下,封住了落西的口。
一吻結束後,他五指穿過她的發,柔聲道:“這麽多年你都去哪了?我想你想得快瘋了,每一天……”他吻幹她的淚,“每一天,在蔔楓居,在未名居,都能看到你從前的身影,還能聽見你的笑聲,床上,樹下,亭子裏,都是你的氣息。可是,久了之後,你的氣息都散盡了,我還是很想你。好想你。”
他又抱緊了她,吻徐徐落下:“你若不想說,便別說,等你有一天想說了,你再告訴我。一諾去哪了,小魚是誰,這麽多年來,你怎麽不找我,為什麽現在才回來。”落西哭得利害,他加重了吻,手用力撫過落西的每寸肌膚。
不用過多的前戲,二人身子已經滾燙得利害了。一個熱烈似火,一個柔軟如水,水與火的撞擊,互相消融,二人終是融在了一塊。
落西咬住自己的手,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按在床上,二人眼中的欲望似能将他們燃燒成灰燼。他忍不住悶哼出聲,随後輕輕壓在了她的身上。
“西兒,我的西兒,”他輕輕吻着她,“真想與你纏綿至死。”
“魚楓,我愛你……我愛你……”她輕聲道,她怕自己的指腹過于粗糙,只敢用指背輕輕撫過他的臉。
戲後的親吻安撫,又燃起了他的欲望。
直到中午,二人才起身洗漱。床上,已是一片淩亂褶皺。白葉不知何時已讓人燒好了浴水,未待她穿戴整齊,便将她抱下了一樓浴池中。
“好久沒一起洗了。”他輕聲在她耳邊道。
“別……我,我餓了。”落西臉紅。
“我也餓了。”他褪去她剛穿上不久的衣物,“所以現在要好好吃。洗完我們就去吃飯。”
待洗完出來,落西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嚕嚕直叫。
“抱我。”落西伸出手,她腿實在是軟得連兩步路都走不動了。
“沒胃口?”白葉問道,這些菜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
“不是……”落西忙道,白葉的熱情已經讓她有些昏了頭。
她要怎麽辦呢?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有人綁架了她的家人,并且威脅她不要報警。她現在正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報警。
那個女子不會武,但那個男子,武功似乎并不在一諾之下。尤其是,一諾還得顧及她們母子二人。
他們身後,究竟有多少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白葉身後的無極宮,究竟有多少人是他們那邊的?
思慮間,白葉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看着她:“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我,相信你。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但是,”他抿了抿唇,“你能不能快點。”他握緊了她的雙手。
“我……”落西咬唇,“你容我想想。”她太需要時間了,從昨晚見到他,她一直沒法冷靜下來,直到現在仍是有些緊張。
“嗯。”他收回手,夾了一塊她愛吃的清蒸魚肉到自己碗中,細心剔了骨,才将白嫩的肉夾給她。
她有些感動,平時他一點魚腥味都沾不得,卻夾了魚肉到自己碗中。
落西吸了吸鼻子,大口吃了起來。
白葉看着她笑,她回來就好了。
飯後漱完口,白葉道:“問君下午過來,你等一下先午休一下。”
“好。”她點點頭。她可以告訴路問君,她怎麽這麽笨。路問君堂堂一個忘憂城城主。
“主子。”門外的墨諸走了進來,望了他一眼。
“你先回房等我。”白葉手輕輕按在她肩上。
“好。”落西起身。
回到房,她長發仍未全幹。
“夫人,我來幫你梳一下。”門口的小尹走了進來。
“哦,好。”落西坐在梳妝臺前。
小尹是後來的丫環,之前她覺得留扶琴和抱月二人在身邊有些不合适,問了白葉,二人年紀也不小了,便讓她們回北國了,後面一直是落西親自照顧白葉的起居。落西失蹤後,白葉又調了這麽一個丫環過來,應當也是從北國宮中調來的吧。這丫環年約十六七,五官生得标致。
自她走後,溫柔她們都去了蔔楓居,如今她回來了,溫柔她們今日下午就能搬回來了,在此之前,便先留着小尹侍候她,落西總不能一回來又調走人家的丫環,又見小尹乖巧得很。
小尹開口道:“夫人生得真美。”
落西有些不好意思笑了,卻聽她繼續道:“主子真利害。”
“嗯?”落西有些好奇,“什麽利害?”
“床上呀。”她笑道。
落西笑僵在了臉上,她,不可能是通房丫環吧?白葉不可能……
她仍是梳着落西的發,繼續道:“昨晚夫人叫到嗓子都啞了吧,折騰到今日中午,氣色還是這麽好。”
落西站起身來,推開了她,有些羞憤:“你胡說什麽!”
她手中的梳子摔落在地,她卻是不慌不忙撿了起來,仍是面帶微笑:“主人說,夫人昨晚該說的話沒說,不該說的反而說了。托我帶句話問夫人:是要大人的手指還是要小孩的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在心口難開
落西瞬間如同五雷轟頂,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随後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問道:“你,你說什麽……”
“好話不說第二遍。若夫人不決定,主人說,那便大人和小孩都各要一只。”
“不!不!”落西跌倒在地,随後哆嗦着爬起來,卻是抓着小尹的裙子,“不,不,不是這樣的。”
小尹面帶微笑看着她,但那雙眸子,卻讓她寒到了骨子裏。
“我求求你,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去和魚楓說,你讓她放過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我現在就去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時,岳南卻走了進來,他是白葉的暗人,卻是自顧走到小尹面前:“主子差不多要上來了。”
落西眼中的絕望又加深了幾分,眼底溢出淚。
小尹蹲下,輕聲道:“夫人,若是我們出了事了,只怕他們就不止少一根手指了哦。”說完,扶着落西起了身,将她按在梳妝凳上,又繼續幫她細細梳着頭。
落西擦幹的淚又像掉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小尹的手用力扯了一下她的頭發,落西的頭頓時歪向一邊,她忙擦幹眼淚,身子卻是抖得利害,又覺得身後頭皮皆是發麻。
白葉沒過多久便走了進來,卻見落西雙眼發紅,微微皺了皺眉:“怎麽回事?”
小尹慌忙跪下:“奴婢不知。夫人……也許,也許是想……”說着又止住了口。
白葉走了過來,從她身側環住了她:“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落西搖頭,淚卻是不争氣掉下。
白葉看了地上的小尹一眼,小尹縮起了身子。
“下午溫柔她們就過來了。”白葉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不。”落西忙道,“不必了,不用讓她們過來了。”
“怎麽了?”白葉見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是,我只是,”落西擠出一個笑,“我只是,覺得,溫柔已經有自己的夫君了,就讓他們呆在一起吧,不用過來照顧我了。”
“那……小尹她?”白葉詢問她的意見。
“我,我挺喜歡她的。”落西咬唇。
“那便先留着。若是不喜歡,你和我說。”又轉而對小尹道,“你先退下。”
小尹起身福了個禮退出,還不忘關上門。
白葉拉她坐到床邊,輕聲問:“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他低頭看她。
“我……我,只是,只是想,想我的孩子了。”落西斷斷續續道。
“孩子?”白葉微瞪雙眼,又笑道:“你的義子?”他知道,他笑得有些尴尬。早晨,她那麽熱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但他還是有一絲害怕。
“不是,是我的孩子。”落西低眉,“我和一諾的孩子。”
白葉笑僵在臉上,随後笑了出來,道:“西兒,不許開這種玩笑。”他仍是笑着看她。他的笑,十分僵硬。
“不是。”落西起身跪下,淚落下,“對不起,那是我和一諾的孩子,我愛他,我當年是和他私奔了。”
白葉“豁”的站起身,袖袍有些顫,臉上沒了笑:“是不是有人逼你?”他抓起落西的手,想将她拉起來。
落西執意不肯起:“不是,沒有人逼我。我真的愛他,我當年是和他私奔了。請……請你,放過我,成全我們吧。”
白葉怒而将梳妝臺上的胭脂水粉一掃而空,頓時潔淨的地面一片狼藉。
他胸口微微起伏,轉過身來道:“西兒,發生什麽事。事情不是這樣的,我要聽你解釋。你說你愛我,你昨晚還說着的。”
“我更愛他。”落西開口,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他雙手将落西抓了起來:“看着我的眼睛,你說實話,究竟發生什麽事?”
落西失聲喊道:“我就是愛他!請你放過我們!”她掙紮着跪下來,“請賜,一紙休書。”
“你做夢!”白葉拉起她,将她摔在床上,跪坐上床,将她壓在身下,“你再說一次!”
落西仍是流淚道:“我要休書。”
“早上還好好的,我就剛離開一會兒而已,”白葉咬牙道,“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他最後問一遍。
“我愛他。”落西固執道,她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了。
話剛落音,只聽“刺拉”一聲,她感覺胸前一涼,白葉竟将她上衣扯拉開來,她慌忙用手擋住胸前的春光。
白葉抓住她兩只手,按在她頭的兩側,低頭吻了起來,有些粗魯。
落西掙紮着,忽而在屋梁之上看到了一雙眼睛,忘記掉的眼淚剎時洶湧而出。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她掙紮得利害,拳腳并用。
“早上你還不是很想要嗎?”白葉怒吼,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葉,發怒的白葉。
“不是!”落西尖叫出聲,掙紮中甩了白葉一巴掌,極其響亮的一聲!
這自然是白葉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他定住了。趁他恍神瞬間,落西立刻就掙紮開來扯緊了衣裳,擋住胸前的裸露。
“對不起……對不起,”她仍是哭着,“我不是故意的。”一只手按着胸前的衣裳,一只手想撫上他的臉。她打得太重了,白葉白皙的臉上立刻就現了幾道手指印。
白葉回過神來,推開她的手,卻是起了身,直奔出房門。
落西連看也不敢看梁上的影者,卻是爬起身放下了圍幔,随後将自己包裹在被中,無聲地哭了起來。
羞辱,羞辱,她扯緊了身上的衣裳,覺得徹骨的寒冷。
下午,路問君如約到來,卻見她臉色奇差,雙眼紅腫得利害。
不容她開口,他便上前擁住了她,他抱得有些緊,撫着她的發。落西在他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淚如泉湧,她也不知自己哪來那麽多的眼淚。所以的委屈,她全部發洩出來,将路問君胸前哭濕了一大片。
直到太陽西斜,她仍是抽泣着。
路問君撫着她的頭,輕聲道:“你受委屈了。”
一句話,讓她好不容易收住的淚又湧了出來,她的眼淚,已經透了他的三層衣裳了。
“別怕,有我在。”她又埋頭在他胸前埋了好一會兒。
路問君忽然松開了她。落西擡頭,眼睛腫得有些看不清來人了。
“魚楓,”路問君開口,“這是怎麽回事?”
白葉看了一眼他胸前濕噠的一片,冷聲道:“你問她,是怎麽回事。”
“小西?”路問君望向她,落西沉默不語。
“她與一諾私通,還生下了……野種。”白葉冷然道。
路問君聽聞卻失笑出聲,搖頭道:“你這也信?”
白葉仍是冷着臉。
“小西?”路問君拉起她的手,看着她。
“對不起,是真的。”落西眯着眼道,她眼睛腫得有些睜不開,她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很醜,也顧不得了。
“怎麽可能?發生什麽事了?”路問君聲音低了下來。
“我……我愛上一諾了。”
路問君微笑搖頭:“我不信。”他仍是握着她的手,“怎麽了?你受了委屈,你便告訴我。我替你作主,不管是誰,我都站在你這邊。”說着,看了白葉一眼。
落西低頭,她口幹得利害,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了。
“溫柔說……她那晚看見你和一諾私通?”路問君開口問道。
落西擡起頭來,她極其震驚,但是,她眼睛腫得利害,已經看不出她的驚訝了。
“阿西,走了。”忽然身後有聲音喚她,有一股力量将她吸了出來,她頓時出現在一片迷霧中。對,她只是在回憶而已,只是回憶而已。落西回過神來,也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瘦風君仍是抱着她循水而出,回到搖椅中,她喘着粗氣。
瘦風君伸出長瘦的手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笑得有些嚴肅:“我叫你阿西可好,你在幻境中,若是聽到阿西,便要醒過來了。”剛剛她已經溶入自己的記憶中無法自撥了。
落西木然點了點頭。痛,太痛了。
“白葉回府了,估計很快便過來了。”他道,“溫柔背叛你了?”
“沒有。”落西搖頭,“她确實是看見有人私通了,但那晚,我和一諾已經掉下崖底了。你說,現在我和魚楓在一起還有人在看着嗎?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總是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我們。”
“白葉現在武功很高,連我都能發現。不過,若是他沒有聚精會神,可能也發現不了。但是,能在他身邊潛伏卻讓他發現不了的人,世上沒幾個。你認識的,只有花不落了。化。”
沒一會兒,簾子被人掀開,外面倒不是很光亮了。
是白葉,他看着她,他剛回府,暗人回禀她在這裏睡了兩個時辰了。
他探了身子進來,落西抱住了他。
他沒有回應她。早上才說恨他,如今又這樣,女人當真如此善變麽?落西吻住了他的唇,他推開了她。
不知哪來的力氣,落西将白葉推倒在椅內,搖椅晃蕩得利害,簾子複而垂下,落西卻是坐到了他腿上,深情吻着他。
他很好,已經很好了。或許,她應該信任他一回,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能保護好她。
白葉沒有回應她,只是冷眼看着她。裏面的光線有些暗,他看不太清她的臉。
落西執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字:附近有人嗎?
白葉微微皺眉,随後點了點頭,他的影者,自然是在附近的。
落西開口:“要我,現在。”落西解開了自己的衣裳,白葉沒有動作。
落西伸手去解白葉的衣裳,白葉沒有拒絕,她吻住了他,手仍沒停止在他掌心寫字:沒人了告訴我。
白葉不明,卻沒有開口尋問。很快,落西便挑起了他的欲望。
落西坐上去的時候,他忍不住哼了一聲。忽而意識到不對,似乎周圍仍有人氣。他的影者,怎會還沒離去。他斂了精神,呼吸一下子平穩了起來。落西見狀不對,動了起來,他很快呼吸又亂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落西總會輕輕喚他的名字,但他卻一直無法聚精會神。落西起了身,幽幽道:“你真這麽不想要我麽?”雖是哀怨的語氣,但手卻是緊緊握着白葉的手。
白葉确實是沒了興趣,身邊有人聽着,他……他确實有點難堪。他可沒法像他皇兄那樣,寵幸哪個妃子外面還要站着四個宮女伺候,門口還有七個太監提筆記錄。
落西穿好衣服,便掀起簾子起了身,站起身後,背對着他,她終是開口:“如此這般,不如放我歸去。”
白葉不語,現實與記憶交叉對比,腦中混亂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葉已摭目不見山
刺殺落西的人,是契血盟的人。但是,契血盟卻不肯承認。契血盟一向卑鄙無恥,殺人後經常嫁禍他人。但是,究竟是誰派他們來刺殺落西?
他身邊的影者,為何會不離去?
似乎,有古怪,而落西,似乎有難言之隐。究竟發生什麽事,讓她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暗示他?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嘗試了許多次,仍無法捕捉。
影者,是不可能叛變的。
一諾,也是影者。他忽然嗅到巨大的陰謀氣息,仿若一張網,他已身在網中,布網之人,即将收網了。他頓時警覺起來。
“墨諸,我去一躺鎮南王府,你在這裏,好好看着她。”他要去找姐夫和落兒。
晚上,落西已經上了床,卻是睜着眼沒入睡。
忽聽“吱”的一聲,床上頓時多了一個人,床幔垂下,他和衣躺下。
“這是什麽?”落西頓時有些驚恐。
“主人給夫人的禮物。”小尹手中捧着一個錦鏽包邊的首飾盒。
“我不要。”落西連連後退,手背後身後不肯接。
“夫人還是打開看看好。”小尹拉過落西的手,将首飾盒重重放在她手上。
落西顫抖着手打開,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蓋上了上去。
裏面,是一截大人的尾指。
小尹微笑道:“主人說夫人後面表現挺好,便獎賞了夫人一下,讓他們兩人自己選擇,希望夫人好好聽話。”說完收回首飾盒便轉身出去了。
落西坐在床角抱着膝蓋,睜眼到天明。
“你娘沒有好好聽話,怎麽辦?”戴着鴛鴦臉譜的女子問道,手中玩弄着一把鋒利的小刀。
“我娘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小魚躲在一諾背後,他有點怕這個姐姐。一覺醒來,娘就不見了,還好有一諾老爸陪着。
“我只要一根手指。”女子抽出一把小刀,“拿誰的好呢?”
“手指?”小魚張開雙手,看着自己短短的十指,看了一下那個姐姐的眼睛,好像狼一樣,好可怕,立馬将手握成拳頭緊緊藏在背後。
“小魚,閉上眼睛。”一諾道。
小魚立馬緊閉了眼睛,又用雙手緊緊捂住。一諾左手接過刀,一瞬間,一根尾指從右手飛出,刀在空中接住掉落的尾指,很快,他連刀一起遞給了女子。
女子滿意地離開。
他一聲不吭,眉也未曾皺過。只是默默從懷中掏出一瓶止血散撒在傷口上,他的右手顫得利害,又從懷中掏出手巾,撕成條狀包紮好。
“可以了。”他輕聲道,小魚這才睜開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小魚和他娘一樣是個愛哭鬼。
一諾将右手舉在胸前,左手拉着小魚坐到床上,他脫了鞋和衣躺下。
“有事叫我。”他道。
“嗯!”小魚應着,仍是掉淚,“老爸要睡覺嗎?”
“嗯。”他閉上眼,額上已經沁出些汗。
“那,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我睡覺前我娘也講故事給我聽的,我給你講小壁虎找尾巴的故事。”
“好。”
小魚擦幹眼淚,又問:“那一諾老爸的手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