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時溫情難當真

熬好了藥之後,洛顏夕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端着藥碗,小心往樓上走去,一開門見玉子曦正斜倚在床上,面色呈現一種奇異的灰白色,看着是虛弱到了極致。只是他一見洛顏夕出現了臉上竟是漾開了一朵如同清蓮般純粹的笑容,放佛是一朵蓮花耗盡生命前凄美的綻放,之後便是凋落,生命的終結……

他此刻就那麽斜倚在床邊,看着沒有一點攻擊性,倒是給人一種輕觸一下便會破碎的錯覺,臉上陰晦的氣色并不影響他安詳且無瑕的絕世容貌。

“你總算是活着回來了呢。”玉子曦對着進門的洛顏夕這般說道。

“承蒙你的記挂,我沒死。”洛顏夕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了玉子曦,見他目光平靜,直直地看向自己,不像是蓄意看熱鬧的樣子,反倒像是有那麽一點擔憂。

呼了口氣,洛顏夕不再去看這個不似人間所有的仙人,耷拉着眼皮将藥碗端至玉子曦跟前,說道:“來吧,快些喝了就早點休息。”

“你喂我。”玉子曦輕輕說道。

“什麽?”洛顏夕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呢,這個變态潔癖死宅男居然會要求自己喂她喝藥,這個世界要迎來末日了嗎?不然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這種不可思議的景觀呢。

玉子曦見她一臉的誇張和意淫,眉頭輕皺了一下,有氣無力地說:“我身子沉得厲害,很難擡起胳膊來,所以你來喂我喝藥。”

原來如此。

洛顏夕輕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心道這男人生死攸關的時候倒也沒那麽多毛病了,只是一見他那半死不活的神态突然萌發了想狠狠虐他的沖動,心裏默念了“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好些遍才算是壓制了自己心裏那惡魔作祟,但是卻又不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讓玉子曦好過,于是拿勺子舀起一口藥水湊近嘴邊狠狠吹了幾口氣,其間也不排斥有沒有唾沫星子濺落的可能,然後遞到玉子曦嘴邊道:“來,張嘴啊。”

果不其然,玉子曦原本蒼白的臉呈現了一種可怖的青紫色,看樣子若是有力氣動手定會起身擰斷了洛顏夕的脖子,此刻只得憤憤地眯起了眼睛,說:“不想死的話,離我的藥遠一點。”

洛顏夕不情願地撅了撅嘴,心想這小肚雞腸的男人日後別是再尋了機會公報私仇,于是也不逗他了,重新舀了一勺藥遞到他的嘴邊,說:“張嘴!”

玉子曦對她這态度很是不滿,卻也無可奈何,陰着臉喝了一口藥汁然後輕皺了一下眉頭,說:“的确是太苦了,不比那藥丸。”

“這還是我拼命給你買來的呢,有的喝就不錯了。”洛顏夕見他這挑三揀四的樣不悅地說道。

“你如此晚歸想必是遇上了麻煩,多謝。”玉子曦突然說了一句,那般的自然而然,反倒是讓洛顏夕有些錯愕起來。

他,還真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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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地喂着玉子曦喝藥,洛顏夕還是不免将目光停留在這個男人的面孔上,只是看得久了臉會不自覺地發燙,心想真是禍水呢,長得如何這般傾國傾城。

“別總是盯了我看。”玉子曦眼皮雖是沒有擡一下卻是這般說道,眸子隐約有些躲閃,卻是沒讓洛顏夕發現,總覺得被這個讨厭的女人如此接近自己有些不自在。

洛顏夕頓時有些尴尬,咳嗽了一聲将剩下的藥喂玉子曦喝下,然後服侍了他躺下之後剛準備回房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随時準備糟蹋自己清白或者取自己性命的人,于是停住了步子回過身來,問道:“二爺,為了方便照顧你,我今晚在此打地鋪可好?”

玉子曦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懼,輕蹙了一下眉頭,說:“多有不便,若是需要你我會喊你的。”

“方便,方便,我不嫌地面冷的。”洛顏夕說着就準備回身回房拿自己的被褥,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若真是睡進了玉子曦的房內,明兒一早被人碰上了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興許這事傳開了,會有無數殘鬧粉絲過來追殺自己,于是只好硬着頭皮和衣躺在了床上,剛準備合眼卻聽到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叩門,接着聽孟長春說道:“妹子,盡管安心睡吧,今晚大哥幫你守夜。”

洛顏夕鼻子一熱,答應了一聲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玉子曦氣色顯然好了許多,衆人在樓下集合之後就出發了,只是每個人都是饑腸辘辘的,昨兒一天都沒進食,今天又沒有吃上早飯 ,五髒廟顯然是倒空了,于是一路上只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煞是壯觀。

洛顏夕實在瞌睡的厲害,将幾個水袋仍上了玉子曦的馬車之後跟着不客氣地鑽了進去,白了不悅的玉子曦一眼,悠然地在一側躺了下來,竟是旁若無人的睡了起來。

玉子曦難得也不去追究,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大大小小的水袋,随便擰開了一個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發現竟是昨晚喝過的那種藥汁,一瞬間明白了這個丫頭的用意,原來她是連夜全部煎熬了出來然後方便了随身攜帶,若是自己需要了也能随時喝上。

原本想輕笑一聲的,只是玉子曦卻突然看着身側那安詳的睡顏笑不出來了,嘆了口氣不再關心它事,跟着合上眼小憩一會兒。

不多時,玉子曦突然感覺有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腿,于是出于本能反應一般,擡腿欲踢,但是在睜眼看到那無賴的洛顏夕時突然又打住了,只見她眯着眼睛,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腿上比劃了半天,像是在比量尺寸一樣,最後竟是枕了上來。

一陣惡寒,玉子曦的确很不喜有人這般接觸自己,于是伸出一根食指來彈了一下洛顏夕的額頭,冷聲道:“滾開!”

也許是自己太過手下留情了,那女人居然撅了撅嘴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換了一個姿勢更加貼了上來。

本欲将她一把推開的,但是玉子曦突然驚覺自己剛才那動作是否太過溫柔了,再看向那個拿了自己腿當做枕頭的女人時,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說道:“罷了,昨晚欠你的人情我還上了。”

說完,任由她枕了自己的腿,竟是也跟着慢慢地睡了過去,一路倒也算是安詳。

到了晌午時,玉子然最先堅持不住,撩起簾子跳下了馬車,說道:“都下車,找處地兒墊墊肚子,本少爺可是餓壞了。”

話剛說完,他突然驚覺自己身側湊上來一個男人,坐在一匹棕色的駿馬之上,自诩風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大敞的衣襟,說道:“本少爺也是累了,一起找處地方坐坐如何?”

又是明雨澈!

玉子然急忙回身看了一□後,發現他的随從竟是沒有跟上來,心裏稍安,微笑道:“也好,如若不嫌,這頓飯我請了。”

“客氣。”明雨澈說了一句然後指了指街道路口的一家酒樓道:“此地不錯,就它吧。”

玉子朝跟着躍下了馬車,看了明雨澈一眼,笑道:“既然這頓我們做東,當然是我們決定在哪落腳,我記得距離這不遠還有一家酒樓不錯,不妨去那裏坐坐吧。”這麽說無非是有了前車之鑒,玉子朝擔心着明雨澈把沿途的酒樓客棧都安置好了自己人,所以偏不能遂了他的意願才行。

“好說好說。”明雨澈答應着然後牽了馬徐步走到玉子曦的馬車前,說道:“洛姑娘,昨夜冒犯了,今日我好好罰酒兩杯,還望你能賣個薄面與我同飲。”

馬車裏傳出幾聲濃重的鼾聲,明雨澈皺了皺眉頭然後聽到一聲憨笑,接着是洛顏夕不情願地嘀咕聲:“別碰我,我再睡會。”

一瞬間的寂靜,接着簾子帶了一股疾風撩了起來,衆人只見一個女子驚呼了幾聲然後狠狠地落地,只是那女子遂站起身來,一邊揉屁股一邊一邊抱怨:“不過一條腿而已,好像誰稀罕占你便宜一樣。”雖是這麽說着,她臉色一滞,不敢置信地看向那馬車,心道自己剛才沒搞錯吧,這一路颠簸,竟是躺在玉子曦的腿上睡着了!?

一見明雨澈正一臉看戲的神情盯着自己,洛顏夕怒了努嘴,問道:“你怎麽跟上來了?追殺啊!”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字不曾聽進去呢。”明雨澈面色陰沉的說了一句,看向玉子朝問道:“如何,你這是準備領了大家去哪裏落腳呢?”

“就是那裏了。”玉子朝說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酒店,門頭氣派,張挂了不少的燈籠,襯着白色的牆壁和青黑色的磚瓦看去倒是格外刺眼,有那麽點青樓的風格。

衆人走至門口時,裏面的小二已經認出了玉家的兄弟,熱情地走上前來打過了招呼就把諸位請了進去,邊走邊說:“可是有些時日沒見着幾位爺了,哎呦,快請坐,我立刻着人給諸位上最好的酒菜來。”

玉子曦笑了笑,說了一句“有勞”,然後目光不悅地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洛顏夕,知道這女人是被明雨澈糾纏地厲害所以想着在自己身邊尋找安全,只是那明雨澈偏偏跟着湊熱鬧,坐到了洛顏夕的另一側,殷勤地給她倒上了茶,說:“未來的皇嫂,我改變了主意,不妨你今日随我回京吧,反正大哥總要立後的,還不如找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

“有毒嗎?”洛顏夕沒有搭理明雨澈,突然舉着自己茶水遞到了玉子朝面前問道,顯然是将對方當做了試毒專用戶。

玉子然忍笑看向了玉子朝和明雨澈氣憤的臉,然後聽四哥哼了一聲,說:“喝吧,死不了,就算半死不活了我也有法子替你解毒。”

“那就好。”洛顏夕滿足地笑了笑将茶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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