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孰能生巧

魏七被這眼神給吓着,連忙拍開他的手扯過被子遮住自個兒。

小方子回過神來見魏七一臉戒備,不知他想岔了,還覺着人有些莫名其妙。“怎的了魏哥 ”

“沒,沒怎的,方才喚你,你未應聲兒,有勞你替我上藥了,這會子已好多了,你且回罷。”

小方子道: “ 不急,還沒替你裹紗布,裹了我便回。”

魏七卻不願他多留: “ 不必,傷口好得差不多,不需悶在裏頭。你且回罷,明兒還當差。”

“ 如此,那我便回去羅。” 小方子聽魏七這般說只好收拾藥瓶,替他将被褥蓋好後告辭。

魏七一直死盯着人出門,見門關上才松了口氣。

這人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竟用那種眼神盯着自個兒,魏七狠抖兩下。

自從被皇帝臨幸後他便格外敏感,從前雖知宮裏頭腌臢事兒多,但因着他十歲時便被調去壽康宮當差,太皇太後最是不喜下頭人胡來,淫-亂後宮,所以他甚少受過什麽侵犯。

誰知頭一回碰上這事那人竟是皇帝,如此想來魏七現下如驚弓之鳥一般也是情有可原了。

皇帝前段日子冷落了後宮,太皇太後與皇後皆旁敲側擊提醒他,加之朝堂之上皇後與敬貴妃父族間争鬥逐漸激烈,皇帝無法,這些日子便又頻繁臨幸妃嫔。

幾日後,魏七身上的傷已大好,這回比上回好得快些,他心裏嘲諷自個兒是賤命一條,不該投生簪纓世家,合該就是要當奴才的。

今日回內書房當差,一輪班下來也沒敢擡頭瞧皇帝一眼,好在皇帝也忙,沒功夫逗弄他。

提心吊膽得挨過一日,本以為第二日也應當無事。

申時,因當值時太過緊張,魏七出了一身的汗,才當完差得了閑便了打盆熱水回來預備擦擦身子。

誰知他正洗着帕子便聽外頭有人敲門: “魏爺,在裏頭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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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奇怪,這時辰了還有誰會來找自個兒?他應一聲兒,走至門前卻突然停住。

不,不,這時辰聖上剛用過晚膳。。。

他突然絕望地抱住頭,為什麽?為什麽就是不放過他?分明三宮六院佳人如雲,個個兒美若天仙卻仍要臨幸他這個閹奴!

“ 魏爺,魏爺,小的們奉旨來接您。” 外頭的內侍小心翼翼道。

呵!魏爺,他算哪門子的魏爺能當得起這些人的一聲魏爺。

魏七頹然垂下雙臂,冷靜下來,抖着手将門開了,他心知即便門外站着的是洪水猛獸自個兒也無處可逃。

“ 在。” 他面色慘白語氣卻鎮定許多。

“ 魏爺,小的奉安爺之令接您去內廷監。” 說話這人是專管皇帝召幸之事的鄭其公公,他正彎着腰谄媚讨好地笑。

魏七想起自個兒剛調來乾清宮時還曾被這老奴才言語羞辱過,半年前未升至禦前當差時,他還叫自個兒小魏子,如今竟是調了輩分。

鄭公公領着四名小內侍侯在門外: “ 鄭公公萬安,怎敢勞煩您親自來接。” 魏七強擠出個笑,不大好看。

鄭其道:“ 現下這乾清宮裏誰人不知您最得聖眷。這才多少日子,聖上便已是第三回 召您羅。” 蛇打七寸。

魏七羞憤難當,咬緊了牙半晌才擠出去: “ 那便走罷。”

“ 嗻。”

魏七心中冷笑,這些個看碟下菜的東西。

天色已晚,小內侍們提着紙燈籠分做兩列将魏七與鄭公公圍起,秋日的夜晚蕭瑟寒冷,偶有巡視的禁衛軍走過,見了燈籠上的字也趕忙回避。

由乾清宮通往內廷監的這條小道太過漫長,魏七行走在夜風中手腳冰涼。

內廷監的掌事太監吳公公前不久才送走他,見今日又來,倒是很有幾分吃驚。

他覺着這事兒也是奇怪,怎的這小子這般好運,莫不是前世與我這內廷監有什麽不解之緣。

吳公公命人備好一應器具,鄭其便只留下兩個小太監,自個兒先回去向安喜交差。

魏七這些日子又修養了一陣後頭久未受苦,這會子便又有些艱難。

不過對于連死都差點兒經歷過的人來言,這點子苦也就算不上什麽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後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這時已近巳時,比平日裏晚了許多。

吳公公将魏七送走前便特意囑咐馱妃太監加快些腳步莫要拖延。

宮內雖不許太監們胡亂跑動,然馱妃太監們早以練就了一番腳下生風上頭安然不動的本領。

魏七叫人扛在肩上疾行,雖仍是穩當卻也吃了一肚子冷風。

這回才半柱香的功夫他便被送上了龍床。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魏七已是第三回 躺在這兒,他甚是自覺地解下自個兒眼前的絲緞子,眨着眼迷茫地适應了一陣,也不去瞧就靠在不遠處的皇帝,只垂着頭輕微蠕動着往聖上腳邊鑽,待到離得近了才自錦被中鑽出,往皇帝被窩裏爬。

皇帝靠在床頭捧着本《孫子兵法》,其實自他七歲那年便已通讀此書,多年來怕是看了不下百來遍,早已爛熟于心,便說能倒背如流也不為過。

所以此刻皇帝也只是拿它做個樣子罷,若手裏沒東西倒像是在特意等着這奴才一般。

他自書卷後頭冷眼瞧着魏七,覺着此人實是愚笨不堪,鑽個被褥也這般磨磨蹭蹭。

皇帝等得不耐拿腳去踢,正踢中魏七光-裸的胳膊。

魏七一愣,知曉自個兒又惹聖上不高興羅,忙麻溜地鑽進去,動作敏捷,像只小耗子。

聖上挑眉,勾起嘴角,突又覺着這奴才有幾分意思。

他憶起上回魏七滿臉鼻涕眼淚的模樣,心道原來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

誰叫自個兒的命攥在聖上手中呢?上回聖上好容易才饒過他,今次可不能再觸犯龍顏。

好歹還隔了一層,便當是在吃面團罷。

魏七這般安慰着自個兒,可手腳仍是顫抖不停。

皇帝哈哈大笑兩聲兒,竟是十分愉悅的樣子,魏七怔怔地瞧着他盛滿笑意的眼,勾起的唇,覺着很是陌生。

魏七不解,聖上這是笑什麽呢

入乾清宮近三年,他從未見過聖上這般笑過,眉眼舒展着似是很好接近。

魏七慌忙垂下眼不敢細瞧,這會子聖上是高興了,可指不定過會兒他冷下來,想起叫人瞧見自個兒失态又要遷怒于他。

皇帝略笑兩聲兒便又停下望着魏七,見這奴才紅着耳朵抿起嘴低頭不語,很是乖巧順從。

他伸手捏住魏七的下巴擡起,緩緩向自個兒湊近。

太近了,實是太近了,只一尺之遙而已。魏七吓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個兒呼出的氣撲到聖上臉上,他渾身僵直,垂着的眼睑不住顫動,倒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皇帝的眼神幽深,好似那浩瀚不可見底的海,離得這般近,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龍涎香似無處不在,密密地将魏七束縛,逃無可逃。

兩人肌膚相貼,聖上灼熱的溫度透過細滑的絲綢傳至魏七赤-裸着的大腿,他覺着自個兒就快要燒着。

“朕未曾令你吃。”皇帝語帶戲谑。

這話本是床笫之間的随意調笑,魏七這傻子倒好,不僅未曾聽出他話裏藏着的笑意,還以為這是在怪罪自個兒擅做主張。

他吓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要從人身上滾下請罪: “ 奴才。。。奴才罪該萬死,請聖上。。。責罰。”

這幅慌慌張張的蠢樣子倒是取悅了皇帝,他眼中含笑,扣住魏七要滾下去的身子,翻身将其壓在身下。

魏七緊閉着雙眼不敢去瞧近在咫尺的聖上,他黑發披散着鋪滿明黃方枕,臉蛋煞白,額間全是汗珠,長而密的睫毛不住地掙動,脆弱又豔麗,叫人想欺-辱。

皇帝意動,将身下人翻轉過去背朝着自個兒,他不喜叫人瞧見他沉迷肉-欲的模樣,偏愛用這等方式行歡,其實不說是魏七便是皇後也多是這般。

魏七本以為皇帝是生氣了,誰知突然間卻成了現下這姿勢,他後知後覺地轉過彎來,只覺自個兒真真是蠢不可及,好在聖上也不欲再搭理他,魏七緊閉着嘴羞憤不已。

內廷監果真有幾分手段,應當厚賞,皇帝這般想着又入一指。

魏七嘴裏叼着枕頭,壓下喉間痛苦的呼叫。

這姿勢讓他感到羞辱,魏七不知聖上與宮嫔們相親時也都是這般,只認為聖上覺着自個兒不配與他面貼面地做這檔子事。

雖他只是個太監,卻也知曉只有畜生才會這般交-合,聖上尊貴不凡,自然不是畜生,只有自個兒才像是個畜生,不過這樣也罷,至少聖上不會碰到他殘缺的那處。

他咬緊牙關,雙手死死攥緊身下的褥子,不敢叫出聲兒來,記着上回就是因着自個兒喊得厲害聖上才發了狂。

“替朕将亵褲脫了。”皇帝淡淡地命令身下之人。

這奴才果真蠢,呆呆傻傻的,這會子若換作別的妃子宮女,早羞答答地替他除衣物了。

魏七又是一顫,松開嘴裏的枕頭低聲道:“嗻。”

他轉過頭想替皇帝除去亵褲,誰知皇帝一把将他的頭按了回去。

皇帝覺着自個兒被冒犯,不悅道:“便這麽脫。”

魏七的臉頰深深地陷入柔軟的方枕中,他悄聲嘆息,有些挫敗地閉上眼,手臂極力向後,摸到了皇帝的大腿。

皇帝在上頭冷眼旁觀,見如玉般精巧又并不柔弱的手掌附在自個兒身上,明黃色的綢緞與奶白色的手指相應和,很有些情-色的豔麗。

手背上傳來的灼熱溫度燙地魏七直哆嗦,那可是聖上的手!

“停下。”皇帝命令,說完便松開。

魏七伏在下頭默默流淚,這番動作比弄疼他更叫人覺着不堪,他不認為聖上會對哪位妃嫔這般羞辱,無非是不拿自個兒當人看罷了。

奴才麽,奴才,魏七拭去面上的眼淚,咬牙忍耐。

今夜殘忍的征伐開始,魏七竭盡所能放松自個兒,想讨好身後那人。

不能再惹怒聖上,他這般想着,咬住自個兒的手腕,無論再怎麽疼也始終沒出聲兒。

亵衣在碰撞間散開,兩側的絲帶随寬敞的衣角在魏七背脊上來回掃蕩,輕飄飄好似微風拂過,魏七不住地顫抖。

約莫一盞茶的時辰過後,皇帝仍未停下。

魏七這會子渾身是汗,已神志不清,便是想叫也沒力氣叫出聲兒來。

他經受不住,松開被自個兒血肉模糊的手腕,喃喃低語:“ 好疼。。娘親。。。我疼。" 反反複複翻來覆去。

"娘親。。。娘親,孩兒好疼。”

十四歲已是少年,本不該再稱母親為娘親,然魏七自八歲後便再未見過他母親,所以不願改口,好似這般便能離家人近一些。

迷迷糊糊之中魏七聽見耳旁傳來輕柔的低語,娘親問他:安安,你哪兒疼

他本想說後頭疼,卻不知怎的,開口時卻成了:“ 心裏疼,娘親,我心裏疼。 ” 聲音細弱飽含委屈,渴望能有人來安撫救贖。

皇帝弄完停下歇息,室內安靜下來,魏七的痛呼也得以叫人聽見。。

他俯下身靠近,見其半張臉隐入枕中,眼睛閉合,面色潮紅,額發潮濕粘在臉頰邊,唇間一張一合也不知到底在嘀咕什麽。

一時好奇,貼耳去聽,魏七仍在喃喃:“ 我疼。。我疼。。。”

原來是在喊疼,皇帝覺着奇怪,已停下了怎的還疼 再者說做這檔子事不應當極舒服麽,自個兒幸過許多人,也從未聽見有誰喊疼。

皇帝總覺着聽見了魏七的呼痛,一聲兒又一聲兒地響在耳邊,叫得人心煩意亂。

他一面動作,一面去捂魏七的嘴,力道有些大,魏七的臉被擠壓地厲害,聲音也悶悶地幾不可聞。

聖上滿意,專心動作。

他想着:便是你疼又如何朕叫疼你乃是你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來,不知好歹的東西。

寝殿外等候着的安喜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拍着手在殿門前來回踱步。

時辰已過,裏頭仍有動靜,他卻不敢再同上回一般催促聖上,怎的每回輪着魏七便是這麽個境況這到底是這孩子倒黴還是他有福得了皇帝的青睐

又小半個時辰後皇帝事畢,将東西拔出,自魏七身上下來,兩人身下的床褥被汗液暈濕,肮髒不堪。

他有些嫌惡地皺着眉頭,撿起掉落在魏七背脊上的亵衣絲帶系緊,尋了幹淨地方盤坐:“安喜。”

安息在外應嗻,如釋重負。

宮女太監們依舊提着熱水,端着浴桶,銅盆等物悄聲入內,馱妃太監裹了魏七扛在身上,魏七仍在無意識地喃喃:“ 疼。”

恰逢安喜經過,無意之間聽見這句呓語,他心下微顫卻始終不敢擡頭瞧那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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