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事也不隐瞞。

花美人不禁搖頭嘆息:“咱們父子真是沒有女人緣,碰到的盡是母老虎,還好當初我把你帶出來,否則,一定像你哥哥一樣,被啃得不成人形。”

花生眼睛一亮,多年來的身世之謎,今天終于聽出線索,不覺興奮道:“真的?我還有哥哥?家裏還有誰?你快告訴我。”

花美人臉一沉,不悅道:“不是早告訴你嗎?全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有什麽好問的,那個家不要也罷。”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樣,花生再也忍不住議道:“我不管,就算全死光了,你今天也要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絕不罷休。”

花美人忽然怒吼起來:“格老子的,你這不孝子,什麽全死光了,誰教你這樣詛咒尊長的?”

花生也跳腳:“就是你啦!每次問你都不說,好像我是孫猴子一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都怪你自作主張,把我抱出來,害我連親娘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花美人登時惱羞成怒:“老子抱走你是救你,你別不知好歹。”

“不稀罕。”花生扭頭不屑的道,忽然若有所覺,身形一閃不見。

“咦!”花美人發覺突襲無功,不禁大感意外。

“想偷襲我?門都沒有。”

花美人轉身發現花生好端端的坐在椅上,怔愕道:“你真的吃了骊珠?”

“當然,老早就告訴你了,偏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你想回窩自投羅網,我就送你回去,不過,只到門口為止,想見人就自己進去。”

“為什麽?”

“你別裝傻,當初老子離家出走,并不想多帶你這累贅,出了城門才發現你睡在車上,老子雖是無心,這筆帳母老虎也會算在我頭上。這趟回去,萬一碰上了,老子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一層皮了。”

“你就這樣丢下我不管?”

“你如果待不住,想溜出來找我,在幾個老地方放上訊息,老子就會去找你。”

“可是我憑什麽證明身份?”

“哦?對了!”花美人懷中取出一條鎖片道:“這是你周歲時,姥姥送你的,此外,就算你不提,他們也會查驗你雙眉間的紅痣,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哦!你倒說說看,有什麽特別的?”

“老子是不信這一套的,不過,你外公是大名鼎鼎的——‘鐵齒道人’,你娘自幼秉承家學,家中幾次風波,都靠她預蔔吉兇才得以趨吉避兇,依據相書記載,你這顆痣是屬雙龍搶珠的格局,是大富大貴之命。”

花生也覺得很好奇,忍不住摸着眉心紅痣道:“真的?可是我們不幹正事,只做小偷也可以大富大貴嗎?”

花美人斜瞄了他一眼,自滿的道:“怎麽不能?一不用本錢,二無兇險,三又輕松,神不知鬼不覺的大撈一票,拿多少賺多少,穩賺不賠的獨門生意,呵呵……想不發財都難,大富沒問題,大貴就不知道了。”說完,便笑了起來。

花生想到幾處秘窟,的确財富多到庫滿為患,不禁點頭笑道:“那我這趟回去,豈不成了衣錦還鄉?”

花美人差點跳了起來,大叫道:“你想都別想,那些可是我的命根子,你想拿回去做人情,我絕不答應。”

花生也跳腳罵道:“什麽?那些垃圾我雖不稀罕,但怎麽說也有我的分,你想占我便宜,黑吃黑全部獨吞,我絕不饒你。”

眼看花生兩眼冒火的神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不禁哭笑不得道:“格老子的,看你一副拚命的樣子,想造反是不是,老子是提醒你別把寶貝當做人情白送給那些母老虎,免得将來後悔。”

“你早說清楚嘛!差點引起誤會。”花生聽了也松口氣。

“都怪你不把話聽清楚,好了,要回去就趕快。”

“真的?又有熱鬧可瞧了。”

“嘿嘿,你喜愛冒險湊熱鬧,回去準沒錯,日子保證過得多彩多姿,絕不會讓你感到無聊。”

花生聽了怔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事沒事,你別多心。”

嘴裏說沒事,臉上卻明白顯示有事,花生禁狐疑的暗想:“一定有問題。”

** ** ** **

京都的繁華熱鬧程度,比起號稱第一名城的開封,更是遠超過數百倍不止,有着各行各業,商業活動頻繁,充分展現出一個城市的活力,百業興隆,一片榮景。

相較于開封的繁華和雜亂,京都裏的街道就顯得整齊幹淨多了。雖然人口衆多,龍蛇混雜,但畢竟是人文盛地,仍能維持住表面的平衡與和藹,顯示居民的水準極高。

就都共分內、外兩城,內城屬行政中樞,專供皇親國戚住居外,僅有少數王公大臣才有殊榮沾點邊。

外城的限制就比較寬松,但是,也不是人人想進就進得來,必須有相當分量的仕紳,或是其他小官的親屬,經過審核無誤,才得以進到外城。

不和其門而入的,幹脆就在城外郊區落居,久而久之,竟也發展成為龐大的市集,提供了京城所需物資,人工及外客的食宿問題。

在這同時,卻也造成治安的隐憂,所幸僅是竊盜等小案不斷,大案卻不犯的程度。否則,影響京城治安,損及官家的威信的話,不知哪能個倒楣鬼的烏紗帽,就要換人戴了。

位于南門附近,有一座相當有名的“天波府”。

裏面幾乎清一色是女人,僅有少數是男人,是标準陰盛陽衰的家族。特別一提的是,她們不姓楊,既無楊家将,也沒有穆桂英此人。

族人全都是姓林,他們家族之中男人很稀少,并非像楊家将一樣,為國戰死沙場,而是家族遺傳,極少添丁,而且大多數早夭而死。活下來的也是體弱多病。

反觀林家的千金,不但一個比一個美麗,而且一個比一個能幹,個個色藝出衆,是京城裏王孫公子所追求的對象。如此競争者衆,人人擠破頭,甚至有人寧願入贅林家,以博美人歡心。

長久下來,自然大權旁落,女性擡頭,最後幹脆由女人當家做主,是個标準的美女王國,因而聲名遠播。

今天是老太君的七十大壽,更是攀親附貴的好機會,所以天波府門前一大早便被一輛輛馬車,及一波波人潮擠得水洩不通。

刑部尚書每年都帶一車賀禮來祝壽,今年也一樣,挺着大酒肚,由兩随從開道,福福泰泰的走來。

負責接待的是名揚四海的“笑面郎君”蔡萬富,見人他不禁笑道:“大人今年來得特別早呀!”

刑部尚書沒回答反問道:“看總管笑容滿面,一臉喜氣的樣子,莫非老太君今年又加薪了?”

蔡萬富聽得更是開心:“托福托福,今年又調漲了百分之三。”

“哦!真好,這麽算來總的年薪,該有七百五十兩銀子吧!比起我來,總管真叫人羨慕極了。”

“不敢不敢,如果不是大人努力捍衛京城,小的也沒有這福份,真得感謝大人不可。”

刑部尚書嘆了口氣道:“聽你這麽說,我真的很感到安慰,不過以後大概也沒這機會了。”

“咦!大人這麽說,莫非出了什麽變故?”

刑部尚書搖頭不答,蔡萬富也不便繼續追問,連忙轉開話題:“大人,最近又新添了小随從?”

刑部尚書聽了一怔:“總管何出此言?本官已經多年末添人手……”

“那後面這位是……”

刑部尚書轉身一見,果然有一名少年跟随在後面,還來不及發問。

少年連忙挺胸道:“我不是誰的随從,卻你們家的少爺,你這做總管的,還不快迎接我進去,小心我開除你。”

衆人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立刻蜂擁圍觀,打算看好戲。

蔡萬富也覺得好笑,但是畢竟他見過世面,忍住笑追問道:“不知小兄弟府上哪裏?大名如何稱呼?”

“我叫花生,你是我家總管,卻問我府上哪裏?實在有夠笨的,看來你這總管的位子,大概也快坐不穩了。”

衆人又一陣哄堂大笑,蔡萬富更是哭笑不得。

“你們圍在一起做什麽?許多貴賓陸續趕到,急須接待安置,總管反而在此胡鬧什麽?”

話說完,接着人叢一分,一名女子走來,彷佛出水芙蓉一般,令人眼睛一亮。

只見她長得嬌豔可愛,配上玲珑有致,曲線苗條的身材,極具吸引力。難怪身邊圍繞着四、五名公子哥兒,個個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令人側目。

蔡萬富臉色乍變,一面小陪笑,一面指着花生道:“回三小姐的話,是這位小兄弟自稱是本府的少爺,所以……”

“有這種事?”三小姐一見花生穿着簡樸,便厭惡道:“不過是個小乞丐想來騙錢罷了,也值得大驚小怪,總管!你去拿幾個碎銀打發……哎唷!”

五名護花使者一見心上人遇襲,立刻沖冠一怒的撲向花生,原以為捉住花生輕而易舉,便可将功贖罪,不料事與願違,花生看起來不怎麽樣,結果在五人圍攻之下,只見花生左拳右腿,才兩三下就将五人擺平。

三小姐見狀,更是生氣,指點着地上五人罵道:“你們這些飯桶,平時光會吹牛自己多厲害,現在我被人欺侮,不但幫不上忙,還丢我的臉,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統統給我滾回去。”

花生眼看他們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大感不平道:“你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們為你拚命,你還罵他們,難怪老頭常說女人是莫名其妙的動物。”

三小姐臉色又是一變:“不要你管,他們生得賤,喜歡讓我罵,怎麽樣?”

花生見五人低頭不語,不禁惱怒道:“我看你們都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半斤八兩,全是變态。”

這番話說得很重,一旁看笑話的人,不由得慌了,不知如何收場。三小姐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花生說不出話來。

“小兄弟這話太傷人了,如果提不出合理解釋,休怪老身要以大欺小了。”

只見一名美豔動人、氣質高貴的婦人,一臉古怪的瞪着花生看。

花生忽覺未曾有過的入孺慕之情,湧上心頭,一時之間也呆怔當場。

美婦人狀,不禁皺眉道:“有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蔡萬富連忙上前,将事情始末說了一遍,還來不及請罪,三小姐已“哇!”的一聲,像個淚人兒似地哭倒在美婦人懷中,聲音梗咽道:“娘……你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幫我……讨回……公道。”

美婦人心疼極了,一邊安慰女兒,一邊寒着臉道:“小兄弟,不管你是誰,或有什麽目的,十多年來,想冒充我兒子的太多了。你也不是第一個,我女兒雖有不是,但你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今天是我娘七十大壽,我也不想追究下去,只要你向我女兒道歉,事情就這麽算了,否則,我只好捉你送官查辦了。”

花生萬萬料不到對方的回應竟是如此的冷漠,不禁悲從中來,強忍淚水道:“你……你是我娘……”

美婦人皺眉不耐煩道:“小兄弟怎麽還執迷不悟,在京城只要正正當當做人做事,絕不會餓死人的,何必利用別人的親情,來達到騙錢的……”

“不!你不是我娘。”花忽然吼叫道:“我娘絕不會這樣的,誰稀罕你的臭錢?要錢我可以給你。”話一說完,便從懷裏抓取一物扔向美婦人,轉身帶着一聲悲鳴急沖而去。

美婦人也呆住了,腦中一片空白,連臉上被打中的疼痛也沒有感覺,看着花生消逝的背影,只感到萬劍穿心般,痛不欲生,彷佛世界末日來臨。

一切都變化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原本熱鬧的氣氛,忽然變得死寂,只聽見衆人一聲聲沉重、似欲斷氣的喘息。

“咦!這是……”

美婦人無意識的轉頭望去,只見蔡萬富正撿起花生丢棄之物,不由得臉色一變,立刻一把搶了過來,只見它是一條金鎖片,上面雕印着:“生兒長命百歲,姥姥贈。”

“生兒別走,等我……”美婦人發出一聲悲鳴,便追了出去,現場只遺留下幾滴懊悔的淚珠。

蔡萬富臉色一變,忙喝道:“阿宏、阿寬你們去叫所有的人,幫忙找人,我去向老太君報告經過,快去。”

衆人又是一陣慌亂,發呆的發呆,茫然的茫然,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可以想見的是,只要能夠動員的所有關系,包括官方或江湖上的人都在找尋花生這個人,各處布告欄也貼滿畫報,并大手筆的懸賞三萬兩銀子,因此所造成的轟動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整天下來,卻沒有任何音訊,僅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

一場歡歡喜喜的祝壽活動,就因為這樣,當天便草草收場。老太君的心情更是五味雜陳,真不知是喜是悲,忍不住道:“翠英,你可瞧清楚沒,确定是生兒沒錯?”

林翠英聽了一怔:“這個……”

老太君見狀便心中有數,轉身問三小姐:“夢華!你呢?你跟這個人的接觸時間最久,應該可以告訴姥姥是不是生兒?”

林夢華對花生的嗔怒仍無法釋懷:“回奶奶的話,孫女實在看不出這個人有像四弟的地方,而且這個人講話尖酸苛薄,一副市井無賴模樣,毫無教養可言,我才不要他做我弟弟呢!”

林翠英忍不住罵道:“夢華,你講的是什麽話,如果證明他真是生兒的話,我不準你這樣說他,否則我絕不饒你,聽到沒有?”

衆人似沒料到,她會反應這麽地激烈,不禁吓呆了。

林夢華更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頓時難過的哭了起來。

林翠英也淚如雨下:“這十幾年來,他跟着你們那不成材的父親,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看他當天的模樣,日子肯定不好過,否則那死鬼也不會放他回來認親了。”

這番話老太君也有同感,卻很冷靜的問道:“萬富!你說說看,這個人的眉心可有那顆痣?”

“這個……”蔡萬富不禁苦笑道:“正如夫人所言,這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似乎經過長途跋涉,沾染不少風塵,屬下實在無法辨認。”

“那就不能證明他是生兒了。”

林翠英忍不住求道:“不,娘一定要相信我,當時生兒含恨而去時,我就感覺到心如刀割之痛。這情形就跟十八年前一樣,只怪我一時賭氣,不加理會,沒想到一場夫妻的吵架,竟造成我們母子一別十八年,這次又因我的疏忽大意,而錯失母子相逢的機會,如果再找不回生兒,我……我就不想活了。”

一番話,道盡了她的悔恨,也傾訴了一個母親的思子之情,衆人聽了,不禁心情沉重了起來。

哭泣中的林夢華更吓得呆住了。

老太君不由嘆息:“這該怎麽辦?”

“可以求卦問蔔,一切問題便可解決。”

衆人眼睛突然為之一亮,如久旱大地乍獲春雨般,精神不覺一振。

老太君不禁贊賞的看着青年道:“國棟處事沉穩,思慮周詳,确是棟梁之材,可是膽小儒弱的個性,必須加以磨練才行。”

林國棟臉紅道:“是,棟兒一定謹記奶奶的教誨。”

蔡萬富早将龜殼及三枚銅錢取來,林翠英立刻搖蔔問卦,接連三次下來,不禁滿頭大汗。

老太君皺眉道:“翠英,卦象如何?”

林翠英不禁滿臉羞愧道:“請娘原諒,女兒心亂如麻,無法測知卦象。”

“你今天的确反常,這樣以後如何接掌府宗?還不快冷靜下來,好好收拾殘局。”

忽聞身邊老人咳聲,有點恍然道:“死老頭!咳什麽咳,想現寶就快,難道還要我求你不成?”

老人正是鐵齒道人,聞言老臉一紅,連忙接手蔔起卦。

“咦!原來如此,太好了,哈哈……”

林翠英見狀,忙問道:“爹,卦象說些什麽?”

鐵齒道人哈哈笑道:“卦象顯示親人重逢之日不遠,而且喜事連連,大吉大利之象。”

“爹,親人重逢該算一喜,你倆說喜事連連,不知喜從何來?”

“這卦象不是很詳細,不過,應該是指陰人,而陰人大多是指女人小人。既然是大吉之卦,便無小人之慮,也就是說近期之內我們會添加許多女性的親人。”話才說完,心中不禁後悔起來。

果見林翠英強忍淚水,低頭不語。

老太君可沒好修養,忍不住罵了起來:“你們男人果然不是東西,撇下糟糠之妻不管,還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鐵齒道人看着妻女神情,忙安慰道:“也許我算得不準,你們別多心。”

老太君聽他這一說又罵:“不準你就該死。擔心事小,找不到生兒事大。你連事情的輕重都不分,真是白糟蹋這些年的米飯。”

鐵齒道人不禁滿腹委屈,一時無言以對。

林國棟忙道:“這些是以後的事,誰也無法預測得準,爺爺還是快告訴我們,怎麽找人要緊。”

正好趁此下臺階,鐵齒道人大喜道:“既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老太君不禁有氣道:“死老頭,你是骨頭生得賤,找挨罵。什麽天邊眼前?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工夫打啞謎,再産快把話講清楚,小心老身拳頭不饒你。”

見到家人焦急神情,心知老太君的話不假,再拖下去很可能引起公憤,卻不甘就此認輸,忙急辨道:“我話還沒講完,是你一直插嘴搗蛋,怎麽全怪起我來了?”

老太君見狀,知道多說無益,畢竟自己是一家之主,有一定的處事原則,臉色乍沉道:“好了,你有話就快說。”

見老伴翻臉,鐵齒道人忙正色道:“天邊的意思,就是天子的腳邊,換句話說,他們就在京城郊外。”

林翠英怔道:“他們沒有離開京城?”

“沒有,卦象顯示,東方有阻礙之因,所以,就算他們有心要走,一時之間也走不了。”

“太好了,我們現在立刻加派人手去找。”

“不可,阻礙之因屬陰,人多反而适得其反,必須少數人以暗訪方式進行,不得明查,而且暗訪之人以陰人為宜。”

林翠英忐忑不安道:“爹指阻礙屬陰,意指女人吧!”

鐵齒道人正色道:“女兒啊!當初美人入贅時,為父曾端詳美人面相,并無桃花之慮。但相由心生,人的氣色會随時間、環境、人際等外力而改變,這就是後天的改變。但是先天卻是不會變的,美人依然是美人,你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林翠英似松了口氣,平靜道:“謝謝爹的開導,女兒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說,後天的變化,非人力所能抵抗,只宜因勢利導。而先天的本質,卻是盡其在我,完全不受外力影響。所以,就算美人娶了三妻四妾,只要他心中有我,就不必計較其他,是不是?”

鐵齒道人贊賞道:“不錯!不愧是我的女兒,聰明絕頂一點就通,為父正是這個意思。”

“不可以,我不答應,美人敢娶妾的話,我絕不饒他。”老太君氣惱拍案叫道。

鐵齒道人見狀,不敢惹她,便對林翠英道:“你別管你娘怎麽說,你的意思怎樣?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吧!”

“我……我會閹了他。”

鐵齒道人登時傻了眼,萬沒料到答覆竟是如此。

“好,這花美人入贅我家,還敢花心的話,為娘贊成閹了他,免得四處麻煩。”老太君斬釘截鐵道。

“你……你怎麽跟着胡鬧?萬一假戲真做,豈不将來後悔?”

“你少來,你們男人哪一個不花心?放眼京城的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個個三妻四妾,還到處拈花惹草,一旦美人開了先例,你就可以來個有樣學樣,是不是?”

“你說的是什麽話?都老夫老妻了,還這樣。”

“什麽這樣?你把話說清楚。”

鐵齒道人心知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連城牆也擋不住,強忍一口悶氣,轉身便要離開。老太君卻不肯放過他,一路跟着他罵了出去。

從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林翠英嘆了口氣道:“總管立刻通知提督大人撤退人員,夢華跟我一起出去找人。”

事情交代清楚,便各自忙開,一場鬧戲也就此結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