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西門一帶有許多镖局,但穩坐第一把交椅的,只有金龍镖局的規模最大、派頭十足,不但門庭輝煌,氣勢簡直像衙門一樣。

镖局裏的镖師也維持五十人上下,長久如此,只是人員汰換頻率極高,相對的月奉也是最高的,想也知道,所承接的镖也是動辄以百萬計。

因此,镖師的素質極高,平均三十上下,體能正值颠峰,在京都自然成為镖界龍頭。

誰也想不到總镖頭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他叫趙夫子。

趙夫子平常中晚膳不久,便已回房休息,今夜卻面色凝重,尤其聽完兩名手下的報告之後,皺得眉頭都快打結了。

“你确定沒有人跟蹤?”

“是的,屬下負責斷後,一直等了半個時辰之後,确定沒人跟蹤方才返回。”

趙夫子點頭贊許一番,便轉身對壯碩黑衣人道:“你說形跡敗露後,天波府的人也沒有現身追查?”

壯碩黑衣人點頭道:“是的,以屬下偵探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除非他們準備暗中跟蹤,以放長線來釣大魚,否則就是另有企圖。”

這是經驗之談,分析透徹而且中肯。

趙夫子顯然也認同這種看法,沉思一會兒之後,便支退二人,轉身進入內間。

只見一具赤裸胴體,玉體橫陳的沉睡在床上。

趙夫子見了,不禁眼冒欲火,探掌拍開她的“黑甜穴”,便坐在床沿靜待她醒來。

“喔!”

豐腴女郎美目連眨,睜眼一見床前的趙夫子,不禁粉臉乍變,立刻掙紮欲起,卻馬上發現麻穴受制,氣得她咬牙罵道:“趙子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本姑娘,難道你不怕周王的懲戒嗎?”

趙子龍哈哈一笑道:“黃美惠呀黃美惠,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難道你忘記自己在什麽地方被擒的嗎?”

黃美惠聽了臉色大變,頓時說不出說來。

趙子龍見了更是得意,便伸手在她身上游移,一面口中淫笑道:“你想起來了沒?如果你想不起來的說,本夫子還可以再告訴你一次,你是在城門口的萬芳客棧,與‘玉面書生’在玄字房內幽會時,被迷昏以致……”

“住口!”

黃美惠聽了,臉色變得死灰,象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時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趙子龍又是一陣奸笑道:“如果本夫子将你與‘玉面書生’通奸的事實告訴歐陽春的話,就算你黃美惠是歐陽統領的寵妾,到時候恐怕歐陽統領也不能忍受你讓他戴綠帽,必然饒恕不了你……”

黃美惠臉色又是一陣大變,卻不是因他一番恫吓的話而害怕,而是因為趙子龍的魔手正伸向她的方寸重地,不禁急喝道:“住手!你究竟想怎麽樣?”

“嘿嘿……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本夫子暗戀你已久,只要你乖乖順從我……”

黃美惠料不到他竟敢包藏“色”心,忍不住怒罵道:“你休想!你……”

趙子龍臉色一變,希望落空的憤怒情緒,立刻使他變成了一匹野獸,猛然撲向她的胭體,對她一陣亂吻亂嗅,一雙魔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游移。

“你少假正經冒充貞潔女了,前有周王,後有玉面書生,你既能給他們,為何不能給我,你這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婊子……”

“住手,你這畜牲……”

趙子龍見她呼叫愈見高亢,深怕驚動镖局的人,便将她制昏,一面在她身上輕薄,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意圖相當明顯。

正當他撲在她身上,強摘花蕊時,突覺全身一麻,再也動彈不得,令他大驚失色。

花生不知何時出現在榻旁,只見他迅速的移開趙子龍的身子,接着又向左廂學貓叫數聲……

不久便見花美人笑呵呵的躍下橫梁,神色愉快的道:“你這麽快捉住主謀了?看來你外公的教導效果豐碩。”

花生望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樣,忍不住瞄眼道:“你老實說,剛才你究竟幹什麽去了?怎麽一道入镖局你就不見人影?”

花美人聽他一問,便頭顧左右而言他的幹笑,道:“哪有?我只不過一時尿急,跑去找茅房罷了。”

花生一聽便知道他沒說實話,心念一動,不禁有點恍然道:“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手癢,跑去順手牽羊了?”

花美人驚問:“你怎麽知道?”

花生聽了氣惱的道:“你太不夠意思了,有好處也不通知一聲,居然自己一人獨吞?”

“你只是兼差而已無所謂,若你是專業神偷就不同了,萬一空入寶山的話準會倒楣。”

“哼!收獲如何?”

花美有點失望的嘆道:“誰知道京城第一镖局會這麽窮,裏裏外外搜遍了,也只不過湊個兩萬多兩而已,實在叫人失望。”

花生揚眉道:“兩萬多兩你還不滿意,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花美人得意的笑了笑,立刻将趙夫子抱走。

等他一走,花生也不甘示弱在府裏又搜刮了一遍,居然也有八千兩的收獲,此外更意外的獲得一瓶武當聖藥“龍虎金丹”。

花生這才滿意道:“這瓶龍虎金丹對我而言,可說是無價之寶,收獲可不比老頭差,總算保住了小南偷的招牌了。”

“咦!這不是武當的龍虎金丹嗎?你從哪裏得來的?”

花生見花美人去而複返,聞問有些得意洋洋道:“我在東廂主卧的梁上找到的。”

花美人聽了,不禁有些懊惱道:“該死,我怎會沒注意到呢?”

花生見狀,更形得意。

花美人趁他得意忘形,突然将金丹一把搶過迅即藏入懷中。

花生臉色大變道:“你幹嘛搶我的寶貝?”

“上次在開封城的時候,我們明明談好了的,等你偷得骊珠到手,再覓地煉丹平分,想不到你竟然一人獨吞了,所以,今天這一瓶龍虎金丹必須歸我,算是對老子的一點補償。”

花生聽了,急辯道:“上次的事怎能完全怪我,我是因為事跡敗露,不得已之下才吞服的,還因此差點賠上小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吞服骊珠是事實,這瓶龍虎金丹就必須歸我。”

花生一看情勢便知道要不回來了,只好沒好氣的道:“算了,你要就送你好了,倒是口供問得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當年的血案正是官方所為,只是不知主謀是不是皇上?”

“不管主謀是誰,我們都必須追查到底,以雪花家的沉冤。”

“好,你有這份決心,我絕對支持到底。”

“再來是直搗黃龍?還是清除爪牙?”

“你外公已安排妥當讓你進內城的事。”

“哦,要深入虎穴?”

“不錯!因為官方涉及血案,所以你要先取得官方身分,以子之茅攻子之盾,才有複仇機會,而且……嘿嘿。”

花生不禁嗔道:“又發什麽神經?”

“你外公的心願,就是夢想有一天林家男兒重掌府宗,甚至娶三妻四妾,生個兒孫滿堂,以免重蹈人丁單薄的惡夢。”

花生揚眉道:“放心!與其說是外公的心願,不如說是男人的責任。任何女人想爬到我頭灑尿,除非西施再世,否則別想。”

花美人愕道:“你發誓跟西施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既然要做大英雄,就要小心避開這個天敵,萬一不幸遇上,也不過跌一次而已,應該不要緊吧?”

花美人兩眼一翻,拍額叫道:“完了,你這小子也靠不住,還沒當成英雄,就想當狗熊。格老子的,要娶三妻四妾這種好事,老子自己做就行,不必麻煩你幫忙。”

花生陪笑道:“老爹你說說可以,千萬別真做,免得又挨老娘拳頭。”

對于林翠英的賢慧,花美有說不出的內疚,便嘆道:“當年不告而別,而且一去十八年,你娘卻毫無怨言,讓爹感到很內疚,因此,爹想用餘生的時間補償她。所以緝兇的工作,從現在起,全靠你去完成,爹與外公僅能暗中協助。”

彷佛一夕之間長在成人般,花生眼中閃動自信的光彩:“老爹只管放心,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只要你們平平安安,我就能完成複仇工作。”

“好吧!你自己小心,趙夫子是自盡的,等下你可以用畏罪自殺做交代。至于這妖婦是侍衛統領‘八面金剛’歐陽春的情婦,趙夫子竟敢動她,很可能會遭滅口,所以你正好趁機深入,以便查明兇案真相。順便利用她補補功力,她雖然不是處女陰元,可是對你的玄陰璞玉功,卻也有好處。”

“我知道該怎麽做,你還是快走吧!”

花美人又叮咛一番,才轉身離去。

花生看着床上那凹凸有致,曲線玲珑的豐腴胴體,毫不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他立刻脫衣撲上,貪婪的摟吻着她,強渡關山……

激情而狂野地馳騁,勇往直前地過關斬将,倏地吸氣采補起來。

昏迷中的黃美惠不禁“嗯!”地呻吟出聲,只覺得深入體內的“怪物”,突然産生強大的吸力,不斷地吸走她的“生命泉源”,不停地蠶食她的“骨髓精華”……

* * * * *

花生立刻拍開黃美惠的穴道,靜坐一旁,等待她的醒來。

這一等就将近半個多時辰,花生不耐,只好輕拍她的臉頰,總算把她吵醒。

忽見她從榻上躍起,立刻擺出攻擊架式,卻發現攻擊的目标已倒在地上,而且多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這是怎麽回事?”

花生見她責問,不顧赤裸胴體春光外洩,不禁說道:“你別忙着問,還是快穿上衣裳,免得着涼了。”

“你少廢話,再不交代清楚,本姑娘就不客氣了。”

“好吧!我想進來偷點東西,結果發現這人正做着男人愛做的事,本以為你們是夫妻,卻聽他說要先奸後殺四字。”黃美惠更是聽得目露兇光,恨聲道:“幸好你死得快,否則姑娘叫你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花生目露邪光的掃視着,她的漫妙裸體,尤其是這肉體曾給過他滿足,更具吸引力,不由得望出了神。

黃美惠回頭乍一接觸他的目光,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不禁羞紅了臉,叫了一聲沖入浴間。

花生哈哈一笑道:“姑娘慢慢洗,我會等你的。”

一會兒工夫,只見黃美惠依然臉帶紅暈,衣裙飄逸的走出來。

“我叫黃美惠,多謝你救了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我姓花,單名生。”

“花生?”

“不錯!”

“呵呵……恩公的名字好怪。”

花生輕輕嘆息道:“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黃美惠忙道:“對不起,我沒有取笑的意思,請恩公不要見怪。”

“那你也別恩公恩公的叫,讓人聽得蹩扭,我今年十八歲,你呢?”

黃美惠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才不告訴你我的年齡。”

“為什麽?”

“儍弟弟,可見你仍然不解世事。以後碰上任何女人,都不要向她們問年齡,否則,一定換回一對白眼。”

“為什麽?”

“你別再問了,我所說的,你只要牢牢記住就對了。”

花生歪着頭,似懂非懂道:“好吧!”

黃美惠見他一派天真模樣,心中不禁愛念頓生。

“生弟武功高強,不知對官家飯碗,有沒有興趣?”

“小弟是求之不得,只是沒有背景門路可走。”

“那太好了,我正不知如何答謝你,這點小事包在愚姐身上,至少謀個銀刀侍衛絕沒問題。”

黃美惠說完,貼着門沿察看一番,立刻掀門就待掠出,忽覺渾身一陣酥酸,臉色乍變,連忙盤坐下來默查。

花生連忙關切道:“惠姐,你倆沒事吧?”

其實花生是明白原因的,當他在吸收陰元時,便發現她僅剩五成內功,顯然是被趙夫子吸采所致。等黃美惠發洩出媚毒,僅餘的內功也只剩兩成左右。難怪她會變色,內無空虛的慘況是極明顯的。

“我……我的內功毀了。”黃美惠悲聲叫道。

“會不會是元氣損傷所致。”

“不像,這可惡的老賊會采補,一定是他幹的好事。”

“他已經死了,再追究也沒用。我們快走吧!我抱你。”

黃美惠只得暫放悲傷,立刻依偎在他的懷中。

花生軟玉溫香抱滿懷,并未感到負擔。縱高飛遠之間,駕輕就熟,輕而易舉。

對京城的概況,花生已經熟悉。因此,接連掠過幾條大街,到達地頭時,不禁讓他暗感心驚。

“西山別業”位于城郊西山獵場入口,方圓十裏列入禁區,由禁衛軍守護,一般平民百姓絕難越雷池一步。

當花生二人一路暢行無陰的進入別墅,才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敵人,組織竟是如此強大,影響如此深遠。

“如果命案是皇上下令的,我怎麽辦?”

每當想起這層憂慮,花生不禁心煩如麻。

兩人剛接近東廂房,忽見兩名威武官服的中年人迎面而來。

黃美惠立刻梨花帶淚的撲入一名鷹眼中年人懷中,泣道:“春哥,你要替我做主呀!”

鷹眼中年人正是歐陽春,見狀連忙安慰道:“寶貝,這兩天你跑到哪兒去了?害我擔心死了。”

“還不是趙夫子做的好事,竟敢囚禁我,還想殺我滅口,實在沒把春哥放在眼裏。”

歐陽春怒道:“該死,江副座!派人捉趙夫子回來見我。”

“慢着!”黃美惠道:“趙夫子已經畏罪潛逃,全靠這位花少俠救了我。”

歐陽春欣喜的向花生道謝,才對中年人道:“那江副座就去一趟吧!切記!不可洩漏風聲,好好善後。”

中年人走後,歐陽春非常親切的接待花生,當然黃美惠的刻意美言,更有四兩撥千斤的宏效。

“寶貝,花少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我們該怎麽報答他呢?”

黃美惠芳心大悅道:“妾身以為花少俠武功出衆,為人豪爽,正好接替趙夫子遺下的總镖頭一職。”

“這……”歐陽春不禁面有難色:“總镖頭一職,向來是各檔頭必争的肥缺,我片面決定人事的話,恐怕很難讓大衆信服。”

“那該怎麽辦呢?總不能虧待我的恩人吧?”

“先擔任局裏镖師一職,待時機成熟再行重用。”

黃美惠這才依了。

花生早有打算,連忙謝道:“多謝統領及夫人的栽培,屬下必定鞠躬盡瘁,不負所托。”

歐陽春見他善解人意,不由得贊賞道:“好好幹,以你的條件,相信不出幾年,便能升任檔頭,甚至大檔頭一職也不是不可能。”

“多謝統領金口,屬下先告退。”

“好,門口有侍女招待,你随她去即可。”

花生又謝了一次,便函轉身随侍女至客房。

客房擺設簡單而樸素,一看便知常有人打掃,令他感到舒适自在。

梳洗完畢,便上榻入眠。

隔日,歐陽春陪着花生到金龍镖局。

新任總镖頭就任大典,顯得低調嚴肅,不如往日隆重。

“各位兄弟,大家都是懷抱着一份理想,才在金龍镖局擔任镖師的,為什麽呢?”

歐陽春話一說完,環顧衆人一眼道:“因為在金龍镖局只要表現好,就可以升任鐵衣衛一路到錦衣衛的金刀侍衛,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好呀!”衆人興奮的歡呼不已。

“各位,現在為大家介紹新兄弟,他叫花生,武功高超,待人親切,期望大家能共創美好前程。”

花生微笑道:“統領太過獎了,在下只是一個武夫,想發財想得發瘋,希望大家有財路的話,千萬別忘了算我一份。”

“好樣的,大家都一樣,有財大家一起發。”衆人熱情洋溢的歡呼。

歐陽春暗地與黃美惠互看一眼彼此會心一笑。

“各位,相信大家已經知道,原任總镖頭趙夫子另有公幹外調,所以,總镖頭一職,本座将委任‘黑珍珠’上官小仙接任,希望在他的帶領下大家又升官又發財。”

貴賓中立刻走出一人,只見他一副書生模樣,舉止優雅,白衫飄逸,長得俊俏英挺,身材高挑,可惜皮膚黜黑,閃閃發亮,與書生的裝扮格格不入,上官小仙傲然一笑道:“想發財的,跟我來就沒錯。”

衆人反應皆一陣錯愕,場面立刻鴉雀無聲。

“好耶!有財大家賺,有錢大家花。”花生打破冷聲跟着歡呼。

上官小仙仔細的瞪他一眼。

歐陽春非常滿意道:“各位,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有一筆大買賣要做,希望大家多多努力,發大財。”

散會後,歐陽春帶着黃美惠離去。

花生也入境随俗,加入衆镖師的行列,天南地北的閑談,便鬼混的過了一天。

隔天一大早,花生随着镖車隊出了城門,一路南下急趕,甚至趕過了頭,發生夜宿郊外的情形。

花生忍不住問道:“豪哥,我們是押镖車的,怎能夜宿郊外,萬一遇襲中伏,不是很危險嗎?”

豪哥喝了口水,抹了汗道:“放心好了,我們押的是空镖,不必用心。”

“哦!原來總镖頭是用暗渡陳倉之計,另外安排人手押送暗镖,我們負責引人耳目。”

豪哥激賞道:“花生,你是個人才,初來乍到這門行業,就能知道這套手法,将來必定前途無量。”

“哪裏,豪哥的經歷豐富,必能獲調內宮升任侍衛。”

豪哥搖頭嘆息道:“我今年已三十有五,想任侍衛已經太老了,這輩子只能到此為止。”

“統領不是說任何人都能升調嗎?豪哥為何……”

“統領沒說錯,而且升任的辦法絕對公平合理。”

“那為什麽……”

豪哥懊惱道:“只怪我自己沒用,每年舉辦的晉級比武大會,我都無法擊敗對手,只能眼看着伴一個個升官,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原來如此,這倒是……”

花生忽然停住話語,凝神注視左方樹林。

“怎麽了?”

豪哥疑惑的問着,立刻就發現一條人影出現眼前,也明白花生中斷談話的原因。

“所有人立刻整裝蒙面随我出擊,切記,行動中嚴禁交談,以免洩漏行跡。”

蒙面人一面出示身分令牌,一面訓示行動準則。

不久,一群人立刻随他而去。

“豪哥,這人是誰?憑什麽要我們聽他的。”花生發現疑雲重重,忍不住好奇追問。

豪哥對花生印象極佳,立刻有問必答:“那塊銀牌代表他是銀牌使者,由銀刀侍衛外派人員擔任,負責調查貪官盜匪的犯罪事實。一旦準備懲治,可以調動各地兵馬支援,除了金牌令主外,可說是權高位重,威風無比。”

“天色已晚,應該是要圍剿匪窩吧?”

“別多問,以免被罰,反正當你殺敵時,愈快解決愈早休息,回去領得獎金,窩在八大胡同的溫柔鄉裏,才叫享受。”

花生見他所知不多,便不再多問,一群人潛行不久,已包圍一棟莊院,沒多久工夫,銀牌使者已下令攻擊,一時之間,金鐵交鳴,慘叫四起,仿佛人間地獄。

花生發覺事情不單純,早在潛入時節,趁機隐起行蹤,緊盯着銀牌使者,決心追查真相。因為他懷疑花家血案,極可能是在相同情況下,遭遇突襲滅門的,何況兇手身份特殊,衙役自然查不出來,就算有蛛絲馬跡,也可能被壓下煙滅。

山莊的男女老少,雖然少數人武功不弱,并極力反抗,但最後終究寡不敵衆,死的死,活擒的更是不少。

銀牌使者見戰鬥已近尾聲,連忙下令解散,只留下四名親信開始搜刮財物。

只見受傷被擒的人中,一名國字臉,長相威武方正的中年人怒喝道:“你們究竟是誰?我們碧玉山莊自問不曾得罪任何人,各位無端偷襲本莊,确信沒有認錯人嗎?”

銀牌使者見他質問,哈哈一笑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鐵劍書生’何國信嗎?我怎會認錯?”說完,掀去頭罩,只見他眉清目秀,長眉入鬓,是個相當英挺的青年。

“是你!”何國信忍不住驚呼出聲。

“俊哥,這是為什麽?我爹爹待你如子侄,我更對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一名面貌姣好的少女,哀哀欲絕的哭叫着。

銀牌使者微笑道:“我對你也不錯呀!要不是為了得到你,你爹早就該死,怎可能拖到現在。”

少女又驚又怒道:“你……你說什麽”

“哈哈……我是說,你爹托了你的福,所以襲擊行動才拖到現在。何況,昨夜我也是拼了老命,才讓你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我還是對得起你吧!”

少女早已兩眼一翻昏了過去,俘虜們立刻響起一片哭罵之聲。

何國信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你……這惡魔将淑琳怎樣了?”

銀牌使者淫笑道:“你聽不懂嗎?哦,對了!我該稱呼岳父大人才對。”

“你這無恥之徒,一定不得好死。”另一名年齡稚嫩嬌小、長得妩媚動人的小佳人,淚眼汪汪的痛罵。

銀牌使者目露淫光道:“淑珍,你比淑琳更美豔動人,床上工夫必然更妙,我焦仁俊豔福不淺,竟能一箭雙雕。”

何國信恨聲道:“姓焦的,廢話少說,你究竟為什麽殘殺我們?”

“你真不知道?”

“你……”

“從今夜發生的事情,還能讓你想到什麽嗎?”

“難道是……”

“不錯!只怪你不知自量,竟敢藐視江知府的禁令,暗中藏匿呂氏重犯,形同共犯。”

何國信左側美婦人挺身罵道:“你們這群殺人兇手,我的夫君只是老實商人,你們串通江知府謀財害命,還要趕盡殺絕,老天……這世間到底還有沒有公理王法?”

花生冷靜緩緩而入,銀牌使者冷淡的看他一眼,便不再理會,僅陰沉道:“想不到你們已知道這麽多,看來只好……哦,是誰?”

花生脫去頭罩,又搜出銀牌道:“你果然是銀牌使者。”

銀牌使者臉色大變道:“你是誰?既知我的身份,還不快放了我,難道不怕連累親人嗎?”

花生不再理他,立刻解開衆人的穴道,忽然聽見銀牌使者一聲慘叫,衆人驚呼。

回頭一看,只見淑琳殺死銀牌使者後,立刻橫劍自刎。

何國信悲聲道:“孩子,你這是何苦?”

淑琳顫聲道:“我對……不起……大家……”話還沒說完,便與世長辭。

衆人連遭變故,不禁悲從中來,紛紛撲倒在淑琳身旁,泣不成聲。

何國信強忍悲痛向花生道謝,再互道姓名彼此介紹自己。

“官方已将各位視同罪犯,處境可說相當危險,此地也不宜久留,不知各位有什麽打算?”

何國信搖頭道:“何某将追查到底,只是家眷與呂氏遺孤的安置令我放心不下。”

呂氏忙道:“大哥何不投靠師叔。”

“不行,一旦連累他們,我将終生難以安心。”

花生沉吟一會兒,才道:“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可随我赴京都天波府安頓。”

“這……何某不便打擾少俠。”

“無妨,如果我猜想的沒錯,我們的仇人應該是同一人。”

“啊,少俠也是……”

“不錯,這些人專門奪全國富戶,已不是第一次。”

“少俠府上是……”

“十八年前江南花家命案,家祖慘死,至今元兇依然逍遙法外,實在愧對先人。”

何國信動容道:“原來少俠是全國首富之一,‘土皇帝’花木男的子孫,何某失敬了。”

“何大叔別客氣!只是仇人身份非同小可,在下希望大叔再做三思。”

“就算仇人是三頭六臂也好,何某誓報家仇絕不退縮。”

“也許我該再講清楚些,地上這人是外調公幹的人員,故稱銀牌使者,一旦任務結束,回歸本位時,便稱銀刀侍衛。”

“什麽?是錦衣衛?”

“不錯!”

何國信駭然變色,衆人驚慌失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我們寧願放棄報仇,他們身負任務,不會放棄滅口的行動。”

花生轉首一見,竟是那位叫淑珍的少女所言,不禁為她的美豔所吸引,同時也暗自佩服她的勇氣與冷靜分析事理的理智。

何國信受此激勵,也将胸膛一挺道:“不錯!我們只要團結一致,必能打倒強權擊敗惡勢力。”

“那麽險地不宜久留,不如立刻動身,路上再研究複仇大計。”

衆人立刻打點善後事宜,不久,一行人便黯然離去。

* * * * *

回到天波府,花生避正門,帶他們由小道行至西院,拜托鐵齒道人安頓,立刻化裝外出巡視。

首先便到東門外探望顏家近況,不料,只見大門深鎖,裏面早已人去樓空。

詢問左右鄰居,只見人人吓白着臉,一問三不知。

花生擔心出事,又查不出原因,便想起大板牙來。

與大板牙相處,僅短暫兩天時光,但大板牙活潑好動的個性,卻讓花生由衷的自心底産生共鳴,雖然大板牙是奴才身份,但花生出身草莽,自是不拘小節。

甚至發展成患難與共的交情。

所以,當花生造訪侍郎府,見及大板牙一拐一跛的傷勢之時,心中的震怒,真非筆墨所能形容。

“是誰?大板牙你說,中哪個混蛋幹的好事?”

大板牙苦笑道:“還不是上次的事?少俠裝扮成少爺,把程三小姐吻瘋了,這幾天像瘋子一樣,守着門口要找少爺算帳,府裏的護衛都被她打傷,連我也無法避免。”

“是她?難道你家少爺都不管?”

“少爺還沒回來。”

“好吧!我這就去找她把話說清楚。”話畢,花生轉身就走。

“慢着!”

花生回頭問道:“還有什麽事?”

“少俠不想知道顏家的近況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生拍額叫道:“我真是豬腦袋,你不提我都忘了。”

大板牙卻感動的掉淚道:“是花少俠太關心奴才,所以才會把正事給忘了。”

“咱們是好朋友嘛!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謝謝少俠看得起小的,小的真是感激不盡,至于顏家則是被程震東派人捉走的,小的今天才得到消息,正想派人出去找少俠呢。”

“好呀!這小子真是色膽包天,竟敢一再的找他們麻煩,這一次絕不再饒他。”

一聽顏如玉出事,花生頓時心急如焚,不再理會大板牙的呼叫,一路狂奔的沖向将軍府。

兩名負責守衛的兵士一看有人竟敢在将軍府前大聲叫嚣,而且,威脅對象是自家公子,立刻憤怒的圍了上去,還來不及動手,早被花生兩巴掌打昏。

“程小子,你給我出來,再不把顏姑娘還給我,我絕不饒你。”

這一陣喝叫,頓時叫出一大群護衛,二話不說,立刻圍上來,打得不亦樂乎。

正當衆人打成一團之際,官道緩緩行來一頂官轎,開路軍官見狀,立刻禀報轎中人,随即快馬趕至現場喝止。

一場混戰總算平息,地上卻已倒下大半護衛,真是慘不忍睹。

“這是怎麽回事?”

唯一毫發無傷的護衛苦着臉道:“校尉大人,你要替我們做主,這人一到府前就大呼小叫,不但不聽我們制止,還動手打人……”

花生不在乎他的告狀,卻擔心顏如玉的安危,不耐煩的叫道:“誰叫你家少爺搶我的媳婦,如果不趕快放人,看我不将這塊地整個翻過來才怪。”

一聲呼喝,官轎垂簾一掀,步出盔甲披身的壯漢,往花生面前一站,足足高出花生半人高。

“想把我的将軍府掀翻的話,可是你說的?”

“不錯!”

壯漢見他凜然無懼的神情,心中不禁暗怒,平日就算同殿武将見到他,也不敢正視他,何況是尋常百姓?

“上去兩名鐵衣衛試探他,看他憑什麽如此張狂。”

兩名威武雄壯的戰士應聲緩步而出。

花生一看兩人的氣勢,便知不好惹,立刻避開正鋒,側繞而行,似想找尋空隙反擊。

其中一名戰士忽然側移身形,阻斷花生行進路線,卻見花生聳身沖到。

壯漢嚴肅的神情,立刻露出不屑之狀。

“咦!”突然驚呼四起。

只見花生以戰士身軀的反震力,借力翻身躍起,将另一名戰士劈頭踢翻出去。

“魚龍反躍!”人叢中忽傳一聲嬌呼!

震飛花生的戰士,見自己被利用反而傷了同伴,不禁大怒,沖向落地的花生。

卻見翻身一旋腿,忽然腳彎一麻,接着天旋地轉,人已轟然倒地。

“住手!”壯漢見兩名部下落敗,怕引起進一步沖突,連忙出聲喝住已沖出的兵士。

“你是誰?為什麽會魚龍反躍的身法?”

程淑美沖出人叢,指着花生怒目責問。

花生瞪着她道:“喂!你懂不懂禮貌?先來後到,照規矩排隊好不好?”

程淑美不甘示弱道:“你說什麽?”

“是我先找程震東要人的,結果你們一個接一個插隊,搶着找我麻煩,簡直亂七八糟。”

見花生怒氣的叫嚣,說話又語無倫次,程淑美不禁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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