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正派的英雄豪傑,也難逃她的誘惑,想不到白蓮教主的寵妾,居然藏身王府,必有圖謀,王爺必須嚴加防範。”

“來人,将屍體拖出去埋了。”周王鐵青着臉,命人擡走屍首。

青龍大師不待吩咐便退了下去。

孔雀郡主忽然冷哼道:“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趁女人沐浴之時闖入,莫非是想偷香竊玉不成?”

花生臉色微紅,不禁幹笑道:“我只是湊巧在她沐浴時和她相遇罷了,不得已只好将她擒住,想不到卻搜出這字條。”

孔雀郡主白他一眼,一臉不信的神情道:“鬼才相信你的鬼話,如果你不是貪圖美色存心輕薄的話怎會這麽湊巧?”

花生有點賭氣道:“這怎能怪我?大師不是說過?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是英雄,王爺更是英雄之王,應該惺惺相惜才對,何況她是‘西施’耶,中國四大美人之首,如果我不被她迷住的話豈不是很不給她面子。”

孔雀郡主大罵道:“分明是你色膽包天還敢強辯?連父王的寵妃也敢冒犯,簡直罪該萬死。”

花生見周王臉色漸沉,慌忙叫道:“喂喂!你沒有搞錯,為了一個奸細,竟對救命恩人興師問罪,簡直忘恩負義,而且,面對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怎能叫我不動心,難道你想叫我當不成英雄改做太監?那可不行,我寧願當個花下死的英雄,也不當個太監。”

“那就好,我立刻成全你,讓你做個風流鬼。”

孔雀郡主愈說愈氣,話未說完已抽劍攻出,劍出如電,氣若寒虹,招招致命,步步殺機。

面對宮中奇學,花生不敢等閑視之,移形幻影,變化萬千,一場追光逐電的龍争虎鬥,就此展開。

花生早有打算,何況夜探王府的目的,主要就是想一試孔雀郡主的內功修為,誰知無心插柳柳成蔭,意外得知周王的秘密,更掠得一股強勁陰元,此刻一經運轉,頓感強韌十足,幾難駕馭。

漸漸的随着時光的消逝,終于融會貫通,得心應手,心中對于宮中武學總算有了概括的了解,便有心更進一步試探,不再避重就輕。

“救命呀,謀殺親夫呀!”

“住口,再亂叫就殺了你。”

“好吧,我不要你了,你快住手吧!”

“休想。”

“喂,你這麽兇悍誰敢要人,難怪到現在還是老處女,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答應娶你的。”

“你還敢亂說,我殺了你。”

孔雀郡主早被花生激怒,淌着淚水,羞怒交加,情緒激動之下,僅能依靠本能反應,憑眼角餘光盲目追逐。

“小心!”周王看出危機,忍不住驚呼。

就此同時,花生仗着輕功與速度,采取了決定性的反擊,一閃不見蹤影……

孔雀郡主只覺得目标消逝,同時,已經攻出的劍勢如遭無形的魔手控制一般,身不由已的勁道一滑,居然襲向一旁觀戰的周王而去。這一變化不禁讓她驚慌失措,忍不住驚叫出聲。

花生卻瞪大了眼睛注視着,有心試探宮廷武學的虛實。

周王突然出掌遙擊孔雀郡主下盤,一股回旋氣勁立刻席卷而出,孔雀郡主身形一偏,總算來得及解除一場無心的悲劇。

現場一陣寂靜,隐約可聞陣陣沉重的呼吸聲,衆人似乎堂未從驚悸的情緒中,調适回來。

突然一陣鼓掌聲,打破寧靜的夜空,只見花生拍掌叫好道:“佩服佩服,想不到王爺的武功如此高明,在下有幸目睹,真是托了蔡總管之福,回去非好好的當面致謝不可。”

見他提到正題上,周王便不能裝聾作啞,任由子女胡鬧,連忙制止孔雀郡主的妄動道:“你想怎樣?”

“王爺總算明白,這妖婦不但是宰相派來的奸細,甚至還是白蓮教主的情婦,有何企圖?可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難道王爺不知事态嚴重,還有心在此戲鬧,而不思反制之道,任憑他們為所欲為,致令社稷動蕩,江山易主嗎?”

一番話義正嚴詞,只聽得周王臉色連變,略一沉吟道:“這件事孤王自會處理,不需你的提醒。念在你揭發奸細的功勞,孤王不追究你擅闖王府之罪,只是……”

“只是如何?”

“孤王得知你在镖局任職沒錯吧?”

“不錯!”

“既然如此,孤王要你轉任孤王的護衛一職,月薪二百五十兩,不論身份地位或薪資,都比镖局優厚,希望你能答應。”

“這……”

“須知美姬雖然該死,名分上仍是孤王的寵妃,你竟敢……如果你不答應孤王條件,孤王自會向天波府讨回公道的。”

“咦!你是個王爺耶!怎可耍賴威脅我。”花生大感驚奇叫道。

周王面不改色道:“少說廢話,你究竟答不答應?”

“免談。”

周王大怒道:“難道你不顧天波府的安危?”

“少來,別忘了美姬是王爺寵妃,如果鬧開來王爺都無法自圓其說。”

“你……”

“其實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條件必須修改。”

“你說。”

“我對護衛這個職務不甚滿意。”

周王恍然道:“原來如此,你看中哪個職位直管明說,孤王一定讓你滿意。”

花生聞言呵呵笑道:“如果改為女婿就太好了。”

“你真可惡,你還敢……”

孔雀郡主立刻跳了起來,見到花生的詭異笑容,認定花生又是故技重施,想要戲弄人,不禁氣極反笑道:“好吧!我答應你。”

果然,只見花生呆怔當場作聲不得。

周王卻大驚小的叫了起來:“你瘋了?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就算孤王答應了,也必須皇上及宗人府核準才行,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

看着花生吃驚的表情,孔雀郡主不禁有種報複的快感,初嘗勝利的滋味,不由得亢奮的笑道:“父王,你放心好了,不論是他入贅王府,還是女兒嫁入林家,都是女兒當家做主,他只有聽令的份。”

“這……”周王聞言動心不已,畢竟早有吸收天波府的打算,如今機會來了,豈有推辭之理。

花生這才警覺情勢失控,優劣逆轉,不禁咋舌道:“你……你打的好算盤。”

孔雀郡主面有得色道:“憑本郡主的身份,配你是綽綽有餘。”

花生不禁心生悔意,幹笑道:“王爺說婚姻不可兒戲,咱們還是慢慢來,從長計議吧?”

孔雀郡主嘲弄道:“怎麽?堂堂七尺男兒說話不算話,想反悔嗎?”

“你……誰反悔?”

“那你是同意婚事了?”

花生血氣方剛,乍一受激立即氣道:“娶就娶怕什麽?反正這世界上除了我,也沒有人敢娶你了。”

“你……”孔雀郡主又被激怒,舉臂又想動手。

花生掏出金鎖鏈遞出道:“給你。”

孔雀郡主一怔道:“做什麽?”

花生挪愉道:“你懂不懂規矩?定婚自然要有定情信物,難道你只會耍嘴皮子而已?”

孔雀郡主大怒,一把搶過,同時摘下玉佩擲出道:“拿去。”

周王見兩人互交信物,雖已心中暗許,仍忍不住抱怨道:“你們這麽做太胡鬧了。”

盛氣過後,花生卻無任何感覺,怔了一怔,才強笑道:“原來這就是小登科的感覺,倒是叫人好生失望。”

孔雀郡主聞言瞪了他一眼,不屑道:“不懂就別亂說,沒人會反你當啞巴。”

花生瞄眼道:“你又有何高見?”

“所謂的小登科之喜,指的是洞房之夜,你懂不懂?自己不學無術,還敢班門弄斧。”

花生故作大驚小怪的大叫道:“原來小登科是指洞房之事,郡主果然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在下确是孤陋寡聞,改天洞房之際,還請郡主多指導,在下必然虛心就教。”

“你……”孔雀郡主又氣又羞,原本羞于啓齒的話題,剛才負氣之下脫口而出,還來不及反悔,竟被花生解釋成自己經驗豐富,洞房之夜,還要向自己請教。

任憑她膽識過人,也羞得滿臉通紅,叫了聲:“羞死人了。”轉身飛奔而去。

花生得理不饒人,朝她的背影大叫道:“喂,郡主別走呀!為夫還想‘深入’請教耶!”話畢,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王也料不到孔雀郡主會鬧此笑話,不禁搖頭苦笑,心中對于花生的機智反應,感到相當佩服。

花生不覺喘了口大氣道:“這惡婆娘終于走了,真讓人吃不消。”

“你這樣诽謗我女兒,莫非她有何不滿?”

回頭一看周王似笑非笑的神情,花生連忙陪笑道:“草民随口胡說八道,王爺千萬不要見怪。”

周王臉色一變,強怒意道:“你稱呼孤王什麽?”

“王爺您……”

“哼!剛才你不僅當衆向吾女求婚,而且互相交換過文定信物了,雖然草率粗俗,卻已完成文定禮節,換句話說,從今天起你便算是孤王的女婿了,你倆卻稱呼孤王為王爺,莫非你想悔婚耍賴不成?”

“王爺……您真的……”

“當然,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只見周王一臉嚴肅的神情,顯然并非戲言。

花生不用看也知道不假,心中不禁電閃忖道:“臭丫頭!仗着郡主的頭銜妄想壓我,加上母親的長期教導,思想方面更是視男人如無物,簡直是标準的母老虎一個,她竟然敢提婚約,我難道還會怕她不成?憑我的機智武功,就不信騎不了你這只胭脂馬。”

想到這裏,花生便不再逃避向王爺重新拜見,道:“愚婿花生拜見父王。”

周王大喜道:“賢婿快快請起。”

說着,便哈哈大笑的将他扶起。

花生才起身,便受到衆護衛及兵勇的祝賀,搞得花生窮于應付。

周王大喜道:“今夜大夥兒再多喝幾杯慶祝如何?”

衆兵聽了更是歡聲雷動,久久方才平複。

花生正色道:“對于胡相國,不知父王準備如何處置他?”

“是他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孤王不義于後,孤王要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知道孤王也不是好惹的。”

“我明白,父王是想讓我混入相國府進行破壞!”

“不錯!孤王會下令所有潛伏人員,全力配合你的行動,務必在短期間內,查出胡惟庸勾結白蓮教的不法事證,以免讓他陰謀得逞,危害國家社稷的安全。”

“這個辦法是不錯,只是……”

“賢婿有有話只管明說。”

“實不相瞞,小婿一向獨來獨往,不善與人合作,所以小婿的身份應絕對保密,需要時再由小婿主動調度,父王以為如何?”

“這……”

“這樣可避免被對方循線追蹤,而且局勢劇變之時,小婿更能靈活應變從容對付。”

“哈哈,還是賢婿設想周到,孤王等一下就将名冊及聯絡暗號交給你。”說完便轉身欲走。

“還有蔡總管的事,也請父王一并處理。免得小婿另備‘重禮’遣送。”

周王尴尬一笑道:“既然你不想借重他的才能,孤王立刻調他回來便是。”

花生哈哈一笑道:“小婿這座小廟難容大菩薩,父王是懷大志行大事的人,還是留下自用吧!”

不知周王聽見否?沒再傳出他的回應。

清晨的曙光燦爛耀眼,花生的內心卻黯然沉重。一場緝兇的行動,竟然追查出一件影響社稷的陰謀,這是當初所始料未及的。

茲事體大,不是個人的力量所能解決。花生回到天波府,可想而知,必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震撼,一時人影幢幢,情況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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